吃完早點,秦牧白和唐寅帶着梵高遊覽了一下附近的中國古建築大昭寺,這裡雖然是藏傳佛教的聖地,不過對於從來沒有來過東方的梵高來說,一切都是神秘的,更何況,這裡還是現代的都市。
一個上午的時間基本都在這些遊覽中度過,而下午秦牧白已經準備好了大招,像是梵高這樣的人,想要讓他做出一些改變,那必須要直接放大招了,普通小招式並不行。
機票以及護照簽證都已經交給了大蛇去處理,不過簽證辦理速度應該很快,但是短時間內估計拿不到手,而機票並不是飛往荷蘭的,而是飛往明珠的,反正前往荷蘭也要從明珠起飛。
護照等大蛇將簽證處理完畢之後會直接給秦牧白快遞過去,至於簽證,秦牧白並不擔心,既然讓自己帶梵高回他的家鄉,那就意味着秦牧白的簽證絕對是可以辦理下來的。
所以這些事情根本不用擔心,中午秦牧白乾脆又帶着唐寅和梵高去西北菜餐廳西貝莜麪村吃了西北菜,西貝的服務和飯菜都是不錯的,在國內的不少城市都很火,雖然說呼市這邊本身就是北方城市,但是西貝也是有不少人的。
這兩天唐寅吃的倒是不錯,而梵高則是第一次吃到如此之多的沒事,就算是放到現代,西方的食物種類跟中國比都是少的太多太多了。
不是之前有一個故事,說是一個美國青年來到了中國,說他要三個月內吃遍中國美食,結果三年了他還在中國境內晃着沒走完呢。
姑且不說這個是不是有一些誇張,就說這本身就說明了中國的美食到底有多少種類,幾乎每個省份都有自己獨特的美食,甚至細緻到每個省份的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獨特的美食。從正餐到小吃,從不同的口味到不同的配菜,比如,很多人都覺得,麪條不就是麪條有什麼區別?
但是你去了陝西之後你就會發現,麪條不僅僅是麪條,光是麪條的做法可能就有幾十種。加上其他的東西你就自己考慮吧。
看着滿滿一桌子的菜,梵高的吃驚可想而知,在他的印象中,吃飯就是一塊黑麪包,然後也許偶爾可以喝上一杯牛奶,大部分時間,也許就是黑麪包外加一杯水,連吃一塊牛排都是奢侈的。
但是現在,這些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讓他根本就無法想象這些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
於是,梵高又吃多了。看着拍着肚子還想繼續吃的梵高,秦牧白只能勸阻了他一番,幸虧這些來到現代的人並不是直接就被拉過來的,雖然之前他們經歷了什麼秦牧白不知道,但是他們的身體是處於絕對健康的狀態。
不然的話,就衝他們以前的生活方式改成這種大魚大肉,不拉肚子纔有鬼了。
不過看唐寅的樣子,一點問題都沒有,就知道,只要不是當時太過分了,他們的身體不會出現任何問題。這就可以了。
“中國簡直太棒了。”從餐廳出來的時候,梵高罕見的主動誇讚了一句,秦牧白差點笑出來。凡是來中國的老外,被中國美食俘獲的估計至少佔了六成以上。
“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中國三十多個省份直轄市,每個省份都有自己獨特的美食,想要吃遍整個中國,估計你要在中國住上幾年纔有可能。”秦牧白笑着說道。
“真是太遺憾了,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美味的東西,謝謝你秦先生。”梵高認真的說道。
“不,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們下午的時候要坐飛機前往中國最大的城市之一,在那裡呆兩天之後,我們將會飛往荷蘭阿姆斯特丹。”秦牧白微笑着說道。
“謝謝你,秦先生。”梵高再一次認真的道謝,“不過,我們飛過去?人可以飛嗎?”
“是飛機,一種在天上飛行的交通工具。”秦牧白笑着說道。
“是嗎?那簡直太棒了,我要看一看。”梵高有些雀躍,像是一個孩子。
秦牧白直接開車到了機場,早上出來的時候,酒店的房間就已經退掉了,至於說其他的行禮不需要回家準備了,就之前拿出來的幾件衣服就足夠了,沒什麼需要帶的,沒有穿的衣服大不了買就是了。
梵高的衣服,秦牧白決定等到了明珠再給他買,他和唐寅的衣服有兩個行李箱裡面拉着呢。
到了機場,候機的時候,看着窗外的飛機,梵高整個人就站在那裡,默默的看着,整個人不知道在沉思着什麼。
當登機的時候,正巧秦牧白他們的飛機是在遠端登機,需要乘坐擺渡車到停機坪上面去,當從擺渡車裡面下來的時候,看着近距離碩大的飛機,梵高整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一些沉寂。
飛機秦牧白是直接買的頭等艙,至少座位要舒服一點,用大蛇的話來說就是,老白你墮落了,爲了舒服一點就買頭等艙,以前可都是經濟艙的幹活。
當然,這是開玩笑的,人家一天二十萬,你能給人家坐經濟艙嗎?
當飛機起飛之後,坐在靠窗戶邊上的梵高就靜靜的看着窗外,不時的伸出自己的手撫摸着窗戶上面的玻璃,似乎是想隔着玻璃去撫摸那天藍之上的白雲。
朵朵漂浮的白雲彷彿就在腳下,跟湛藍的天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梵高默默的看着這眼前的一切,而這一看就是兩個小時,直到飛機重新降落,他纔回過神來對坐在他身邊的秦牧白道:“秦先生,太棒了,這真的太棒了。”
“嗯,我知道。”秦牧白微微笑着說道。
明珠市的酒店已經訂好了,同樣五星級酒店,不過這次就不是總統套房了,只是普通的套房,這裡的總統套房太奢侈了,那可就不是2萬多能解決的了。
在酒店裡面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上午,秦牧白直接帶着唐寅和梵高來到了一個地方,“這裡叫中國國家管,又叫中華藝術宮以及明珠當代美術館。”其實它的前身就是明珠美術館,2012年之後遷入世博園的中國國家館。
“這裡收藏有中國從古至今許多大師的繪畫展覽,裡面全部都是美術類的作品,水墨,油畫等等所有的作品種類這裡都有。”秦牧白微笑着給梵高做了一個介紹。
“哇哦,這真不錯。”梵高忍不住眼睛開始放光,然後發出了一聲驚呼。
周圍的一切對他都是新奇的,在他那個時代,他根本就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東西,當然,秦牧白之所以帶着他來這裡,其實就是爲了放大招的,因爲正好,在這個美術館裡面,有一位來自歐洲的,梵高的忠實崇拜者帶着梵高所有作品的復刻品在這裡做展覽。
梵高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作品後人是如何評價的,或許他的心裡早已經沒了希望,到他死的時候,但是秦牧白告訴他,不如讓他親眼看到,以及讓一個他的忠實崇拜者來告訴他。
這裡的一切對梵高來說都是非常的高大上,他進了裡面整個人的眼睛都快看花了,秦牧白自然是直接帶着他,直奔最關鍵的場館。一個單獨的梵高作品展覽區。
梵高興致勃勃的看着周圍的一切作品,雕像,設施,甚至是房間裡面的裝修,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一個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直到,秦牧白帶着他到了一個新的展館裡面,當進入這裡面,捕捉到掛在周圍牆壁上面的一個畫的時候,梵高整個人愣住了,因爲那是他自己的一副自畫像,他當然認識。
他慢慢的走在展館中間,這裡全部都是他的油畫,他不斷的四處轉着身子,周圍有不少人都在觀看他的油畫,而他就這樣楞楞的看着周圍。
看到他的狀態,秦牧白立刻左右尋找了起來,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一個六十多歲的外國男人,他就是舉辦這次梵高專館展覽的崇拜者,奧爾森博士。
“你好。”秦牧白直接隔着老遠就用荷蘭語跟他打了招呼。
陡然在這個異國他鄉聽到熟悉的荷蘭語,奧爾森有些驚訝的看了過來,當看到秦牧白的時候,他頓了一下,然後向這裡走了過來:“先生,你好,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
“奧爾森博士你好,是這樣的,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博士,你覺得文森特·梵高在藝術史上處於何種地位。”秦牧白微笑着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秦牧白的話,讓旁邊的梵高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回過了頭,不過他也只是看了一眼這邊,立刻又轉向了其他的方向,不過秦牧白並不在意,因爲他知道,梵高雖然沒有敢看這裡,但是他肯定用心在聽。
“哇哦,這個……一言難盡,一兩句話很難說的清楚,不過對我自己來說,梵高是史上最傑出的畫家,沒有之一。”頭髮已經幾乎全白的奧爾森博士立刻微笑着開口說道。
當說道這裡的時候,站在那裡的梵高立刻回過了頭,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個老人,就彷彿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在任何時期,都絕對是最傑出,最知名,最偉大,最受敬仰的畫家。”
“……他對色彩的掌控無與倫比,他把生活中遭受的痛苦磨難轉化成了畫布上激情洋溢的美。”隨着奧爾森博士略帶激動的解說,旁邊梵高的眼圈已經紅了,他整個人都有一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看什麼樣的地方,他的雙眼裡面已經蓄滿了淚水。
“……痛苦很容易表現,但是如何糅合熱情與痛苦來表現人世間的激情,喜悅,壯美,可以說他前無古人,也許也後無來者。”
聽着奧爾森的聲音,梵高不斷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是泛紅雙眼留下來的眼淚早已經氾濫,此刻的梵高,哭的就像是一個孩子。
“……他徜徉在普羅旺斯的田野,不僅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畫家,同時他作爲一個人類的個體,他同樣也是偉大的。”
一生所遭受的痛苦和磨難,似乎在這一切都已經值得,梵高的眼淚不斷的涌出來,他不斷的看着周圍來來回回,一直在觀看,討論他畫作的人羣,整個人的精神彷彿一下子都變得振奮,開朗起來,雖然他的眼淚還在不斷的用處,但是他的嘴角卻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開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