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堅定的走了過去,警察見我這副樣子攔住我:“這位小姐,請你冷靜。”
“我這個樣子不冷靜嗎?”我直視警察,心裡一片冰冷。
警察頓時沒了話,我扭過頭看着被抓緊警車裡鎖起來的男人,拉開警車坐了進去:“我和你們一起去警局,方白你去醫院,隨時給我消息。”
“阿瑤……”方白試圖勸我,但是我沒有搭話。
警察上了車安撫我節哀,我只是淡淡道:“別和我說這些沒用的,我只要真相。”
警察嘆了一口氣,我捏着手機將聲音打開,害怕錯過葉旺的消息,突然一道紅色的身影坐到了我旁邊,性感火辣的尤物,我瞥了她一眼,顧及警察在沒有說話。
卻聽紅衣師姐說:“你可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容易麼,這麼美的一隻鬼,東奔西飄的,我找到了那隻小水鬼的埋屍體的地方,呵呵,真是慘啊,嘖嘖,比我當初慘得多。”
紅衣師姐的話讓我心中一動,多少天沒有進展的案子有了鬆動,但是此刻我卻是興趣缺缺,只聽紅衣師姐在一旁嘮叨。
“你那天和我說天山,我就真的幫你跑了一趟,我去,別提了,天山可是個大染缸,那麼多小鬼,你別瞪我,我說正題,我之前問過那隻小鬼,只會點頭搖頭,什麼還都記不清楚,估計和腦仁讓人取走有關係,到了天山我就開始找,幸虧小鬼多,我就問着,竟然真的找到了,那裡陰氣濃郁,只可惜我不能直接挖,還得你走一趟。”
天山?我心裡思索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看來必須走一趟了,不然院子裡那隻水鬼……此時,警車停下了,下了車,警察將我帶到了審訊室。
“你是受害人的什麼?”警察按下錄音筆,開始詢問。
我說:“朋友。”
“女朋友?”警察又問,我搖了搖頭,“青梅竹馬。”
“那你知道你朋友最近得罪了什麼人嗎?”警察繼續問。
我頓了一下,臉上帶着愧疚:“警察同志,這個人應該是殺我的,之前我就遇到過這種情形,但是沒成功,也不是一個人。”
這下輪到警察驚訝:“你一個小姑娘……有人殺你?好吧,那你和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吧。”
我點頭將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有些不想說的事情也全盤托出,因爲我不想葉旺蒙受不白之冤。
“也就是說在J區有一次被人花錢跟蹤的,海河故道一次,今天又是一次,而且說都不是一個人?”警察正色道。
我點頭:“對,第一次據別人描述是方臉人,但是對我有沒有惡意不好說,第二次是四個人,據說是程少爺委託幫派來殺我,這一次一刀致命,和上次目的一樣。”
警察關了錄音筆:“謝謝你的合作,那邊已經在審着犯人,這次受傷的是我們組長,雖然辭職了,但是我們也會盡力的。”
聽到警察這麼說,我才恍然,自己在A區警局。這時方白來了電話,我趕忙接通了:“怎麼樣?”
電話那端方白口氣不是很樂觀:“正在搶救,已經聯繫了家屬,阿瑤,你先不要過來,家屬有些激動。”
我掛了電話,看了眼跟在我身後的紅衣師姐,對警察說:“警察同志,我想那邊應該會很困難,希望你能讓我見見犯人,給我一隻錄音筆,我不希望旁人在場,也許,我能給你真相。”
警察猶豫間,審訊室的門開了,是一個警衛:“犯人不說話。”
警察愣了一下,看向我:“那你抓緊時間,只能給你半個小時。”
我點頭,隨後將犯人押解到探監室,畢竟不像是和小周這麼熟,警局還是有規章制度的,直接在審訊室審訊不太可能。
我坐在犯人對面,示意紅衣師姐站在他身後,然後開口:“誰派你來殺我?”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冷哼了一聲:“呸,小雜種!”
我淡淡的笑着:“誰派你來殺的我?”
緊接着紅衣師姐將手放在那男人的脖子上,一臉的嫌棄,我漠然,嗯,紅衣師姐果然比其他鬼有人性,不愧是進入鬼道的。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剛想說話,卻突然感覺脖子一陣緊縮,隨即雙眼瞪大,露出一抹恍然:“果然是你,看來沒殺錯人,天底下有這本事的不多,但是你肯定有!叫鬼殺了我吧,你不可能從我嘴裡知道什麼!”
我聽着尖嘴猴腮的男人的話,心裡猶如被炸了一下,猛地站了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什麼人。”尖嘴猴腮的男人卻是是個角色,“鬼殺人可是要萬劫不復,永世不能超脫的,動手吧。”
“璐姐……”我遲疑的看向紅衣師姐,卻見她神色陰冷,“沒事兒,反正璐姐我也不想這樣受罪,幫你殺了他,正好幫我解脫,阿瑤,我一直跟在你身邊有報恩的成分在,但是也是有目的的,我可不是什麼好鬼。”
我心裡五味雜陳,這男人是個人物,殺不得,殺不得,我心裡唸叨着,指尖敲打着桌子,突然心中一凜:“你不說我也知道,本來……呵呵,你不過是他身邊親近的人,上次沒成功,這次就派你來,成功了還好,不成功那就是犧牲你,我不過是想見他一面,他以爲他掩飾的很好,但是沒有包的住火的紙,不是嗎?”
男人一聽,一陣奸笑:“和我用計策?你太可笑了,你願意爲我會上你的當?”
我漫不經心的將錄音筆打開,臉上一股痞子樣:“我本來還想保你出去,你出去了儘管逃,我只想見他一面,不就是程少爺麼,我自然知道是誰,不然你以爲我唬你的?”
“你真的知道少爺?”尖嘴猴腮的男人露出遲疑。
我火上澆油:“當然知道,不就是程少爺,你不告訴我,我也遲早能找上門去,現在不過是給你個機會,說不說?”
“呵呵,想炸我?我們少爺確實人稱程少爺,但是卻不姓程,你連我們家少爺的名字都說不出來吧?”尖嘴猴腮的男人一陣冷笑,好像看破了我的伎倆。
我的心微微下沉,吐出了心中早已百轉千回的兩個字:“曾程!”
“你……”尖嘴猴腮的男人色變,紅衣師姐也露出複雜的表情看着我。
我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也沉到了谷底,果然讓我猜對了:“怎麼,我保你的命,只爲了去見他一面,或許曾程也很樂意看到你把我帶回去。”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愣了一下,我可以看到他的掙扎,卻並不着急,是人都怕死,只不過有的人骨頭硬,現在我將該說的說了,他就沒有堅決赴死的理由了,果然不一會,男人就鬆口了:“我帶你去,但是隻許有你一個人。”
我點頭:“當然可以,我現在就去保你。”
我將錄音筆關上,出了門口,警察在外面等着問我怎麼樣,我將錄音筆交給他,然後將我送出了警局。
紅衣學姐問我:“阿瑤,你不是說保他嗎?”
我像看白癡一樣的看着紅衣學姐:“當鬼影響智商?我的目的就是知道殺我的人,我還真去自投羅網?”
“那你剛纔?”紅怡學姐翻了個白眼,“我還以爲你費盡周折不過就是爲了見幕後使者。”
“做戲做全套啊!”我的心情此時說不出來的輕鬆,我不知道曾程是我的什麼,但是我卻發現我的爸爸肯定還活着,至少對於我來說是個安慰。
緊接着給大龍發了條短信,告訴他不過去了,隨後打車去了師叔家的別墅。
我大大咧咧的打開門,坐在沙發上,此時老雷頭兒正在和師叔和諧的文看着體育頻道,見我突然回來了,老雷頭兒冽了我一眼:“還知道回來?”
我笑了笑,拿起遙控關了電話,直勾勾地看着他們倆:“我們應該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