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離木?沒聽說過啊,什麼木頭?”我問。
只聽方白說:“這木頭可鎮陰屍,遇火不焦,遇水不浮。”
我恍然:“你說你爺爺葬在這麼裡面?可是陰離木就算少,也不會只夠做一口棺材的啊?”
只見方白將木頭一塊一塊的撿了出來,神色認真:“不是,我肯定的不是棺材,而是八卦盤。”
我更加疑惑:“八卦盤我仔細的對比過了,可是我這個八卦盤乾位和艮位是顛倒的,而你照片上的雖然小,但是卻可以看出是正常啊。”
方白看着我笑:“你看的倒仔細,只是一般人都想象不到,我家的家傳八卦盤可以上面的位置是活動的,遇到緊急情況的時候可以通過八個方位來傳達信息!”
我聽方白說着,腦子中就像是炸開了一樣:“天山!”
方白點頭:“對,如果是乾位和艮位顛倒,那麼就可能是天山,天山……”
“你也覺得奇怪是不是?天上橫跨四國,位於XJ境內,信仰伊斯蘭教。”我看方白眉毛越皺越深,連忙將有用的信息提供給他。
方白突然鬆了眉毛:“車到山前必有路。”
我笑了笑:“你們家真的是開公司的?”
方白點頭:“童叟無欺。”
大門‘吱呀’一聲突然開了,我看向門口,就看到老雷頭兒睜着惺忪的睡眼,迷糊着看着我們:“方白?你倆叮鈴咣啷的幹什麼?”
“舅舅!”方白帶着柔和的笑意。
“老頭兒中午也學會睡美容覺了。”我打趣着老雷頭兒。
老雷頭兒,晃晃悠悠的走了下來,眼睛死死盯着方白手上的陰離木,半天沒說出話來。
“哎!作孽啊!”老雷頭兒一聲長嘆,然後看向方白,“方白,你是一個人嗎?”
方白神色突然嚴肅了:“我是一個人。”
“噗!”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那你們倆就在一起吧!”
老雷頭兒臉上重新掛上笑容,我不知道是因爲方白的回答,還是因爲他也發現了這對話很奇葩。
但可以肯定的是,老雷頭兒和方白愣是不肯繼續說下去。
“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我警覺。
只見方白搖頭:“能有什麼事情,對了,那小骨架哪去了?”
我回答:“今天送去小周那了,找了個驗屍官檢驗一下,說是明天拿結果。”
“那明天我和你去拿結果。”方白很認真的說。
我卻擺擺手:“不用,小周說明天直接給我打電話,說一下就得了。”
方白點頭,老雷頭兒出乎意料的留方白吃飯,我覺得方白這麼忙應該不能答應,但是他卻笑嘻嘻的留了下來。
我勞苦的又去做了飯,三個人四菜一湯,足以。
趁着老雷頭兒沒入席,我笑呵呵的看向方白:“說實話,你和我舅舅的對話什麼意思,什麼你是不是一個人,肯定不是指感情,你還有王晴呢。”
方白只是笑着:“想知道就嫁給我,嫁給我自然就知道了。”
我切了一聲,表示不屑,但是心中卻越發的好奇:“你們家不會也是道門家族吧?”
“你倒是會亂猜。”方白加了一口我做的三丁,直說好吃。
“那是,丫頭做飯那是一級棒!”老雷頭兒聞着香味兒邊說邊笑。
我無語:“還一級棒?雪嬸子做飯才叫好吃。”
老雷頭兒表示認同,但是狗嘴裡永遠吐不出象牙:“這倒是真的,便宜了那老騷貨!”
我默然,卻發現方白笑呵呵的看着我,我真懷疑當時紅了臉,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還真是這樣,不過我家離卻是活寶的寶。
吃飯的過程中只是說了一些家常,我對方白的家庭越發的好奇,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沒問。
吃完飯,我送方白到了門口,老雷頭兒在我身後可勁兒的喊:“阿瑤,把方白送回去!”
我頓時有種捂臉跑回屋子的衝動。
方白笑呵呵的看着我,然後拿着八卦盤:“我拿回去了。”
“你慢點開車。”我囑咐着。
“我怎麼感覺像是老婆囑咐老公呢?”方白打趣着。
我:“……”
“我走了?”
“慢走不送!”
車窗慢慢的搖上,方白的俊臉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我擺手送別。
“你這丫頭,讓你送,你怎麼不送?”老雷頭兒從院子裡衝出來,使勁兒向着開遠的車招手。
“你說你像誰?這麼丟份兒,人家都有未婚妻了,我和他只是朋友,你還留他吃飯,還讓我送他,這麼明顯幹什麼?”我本來是和老雷頭兒開玩笑的,誰知道越說越生氣。
老雷頭兒根本不理我這麼茬兒,自顧自的往院子裡走:“什麼未婚妻,他們成不了。”
我聽着老雷頭兒的話,雲裡霧裡的,怒火中燒,攔住他的去路:“雷光榮,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
“噓!你小聲點,想讓別人都聽到我的名字嗎?媽了個巴子的!”老雷頭兒聽見我叫他的名字,頓時炸毛。
“怕別人知道,就趕快給我說。”我是真的生氣了,“舅舅,你一直都瞞着我,也許是爲了我好,但是這畢竟是關係到我的事情,天天聽你們說話雲裡霧裡的,你們想過我的感受麼?”
老雷頭兒先是一愣,隨後笑呵呵的陪着不是:“阿瑤,你也太敏感了,哪有什麼事情瞞着你?”
我冷笑:“好!不告訴我是吧?”
我用手指着老雷頭兒,但是心中有不捨,頓時一甩手,跑去屋子裡鎖上門,矇頭睡覺,一睡就連夜兒了。
第二天早晨是小周的電話吵醒了我:“小周,是結果出來了嗎?”
小周那邊傳來嬌笑聲:“太陽都曬屁股了,你知道幾點了嗎?”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陽光照在潔白的手臂上,散發着光感,我喝了一杯清水,清了清嗓子:“齊琪?小周今天沒上班嗎?”
齊琪嘿嘿一笑:“今天我帶小周去見我父母,你自己去拿結果吧!”
我一聽立刻精神了:“真帶去見你爸媽?”
“還能有假?等我們好消息吧,拜拜!”齊琪顯然很高興,掛了電話。
我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訕訕的呢喃:“但願能有好消息,齊爸可是奇葩一枚。”
我腦補着小周看到齊爸的一幕,不由得發笑,但是下一刻就垮了臉:“還得去警局,腿都跑細了。”
但是無奈起牀隨便吃了兩口,沒看到老雷頭兒,就往警局跑。
熟門熟路的進了化驗室,發現沒有人,轉身就往驗屍房走,使勁一推,門就輕輕的開了。
驗屍房裡給人的感覺永遠都是陰森沒有陽光冷颼颼的感覺。
“臥槽!你倒是閉眼啊!”孫胖子懊惱的聲音傳來。
“媽呀!我可不是故意冒犯你的!”緊接着一個肥胖的身子就往門外跑。
我一個急轉身,閃到了一邊,誰知那胖子一看是我,雙手就要抱上來:“阿瑤妹子救命啊!”
“停!”我趕忙將孫胖子推開,“什麼事兒這麼慌亂啊?”
只見孫胖子渾身打着顫慄,平時臉上的笑容都變成了驚悚,手顫抖的指着裡面:“屍……屍變了!”
聽到屍變兩個字,我頭皮發麻,嚥了口唾沫:“你別害怕,我去看看。”
“拜託你了,阿瑤妹子。”孫胖子和我道了句謝,轉身就往門外跑。
我眼疾手快的鉤住他的衣服:“哪兒跑?給我回來!”
孫胖子一臉悲催:“阿瑤妹子,哥哥真是害怕了。”
“你不是想拜師麼?”我拉着孫胖子不放,“你留下我就收了你!”
“真的?”孫胖子一聽雙眼放亮。
我點頭:“比珍珠還真。”
“那好!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孫胖子鄭重其事的彎腰。
我卻搖頭:“跪下!”
孫胖子苦着臉:“好歹我也三十九了啊!阿瑤妹子饒命!”
我神色嚴肅:“孫驗,你以爲我是和你開玩笑嗎?咱是有正經的祖師爺的,拜入師門也是講緣分的,其實你從事驗屍官,就已經一腳邁入此門,天天和屍體打交道,陰覺更敏感。”
“陰覺?”孫胖子疑惑。
這陰覺二字,我也是在這一個多月的苦訓中才知道的,經常和屍體接觸,陰覺會大大增強,所謂陰覺很籠統,但是有了陰覺的人,在道門的路上會走的更遠。
我簡單的和胖子解釋了一下,只見胖子雙膝跪地,大喊一聲:“師傅!”
“起來吧!”我把胖子拉起來,“從今天開始我有任務你就跟着我,另外,將你的儀器都帶上。”
孫胖子點頭,然突然又變成了那樣的怯懦的神色,指着驗屍房裡面:“師傅,你進去看看吧,徒弟我跟着。”
“好!”我硬着頭皮往裡面走,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單子映入眼簾。
只見一個屍體拉車上有一個屍體,短髮,一米八幾的模特身材,身上的肌肉發達,此時卻圓目突睜,雙手僵硬的擡起,舌頭微微凸出,站在屍體牀上,一蹦一蹦的,陰氣蓬勃。
“這尼瑪哪裡是屍變?這是詐屍!”我惱怒的瞪了一眼孫胖子,沒文化,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