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倒還算開心,除了沒和曾朵談談之外,事實上,也沒有什麼話題好談。
曾程說曾朵心是好的,一定會想開。
我只是淡淡的一笑,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曾程,人之初,性本善,但世界終究還是改變了我們。”
曾程沒有說話,吃完了飯我就去了公司,直奔爺爺的辦公室。
一年未見,老爺子身子骨越發的好了,這是令我開心的事情。
“爺爺,我想你了。”我走到爺爺面前,笑着。
爺爺坐在老闆椅子上,看着文件很有派頭,看到我,驚駭的等到了眼睛,長壽眉因爲情緒激動一抖一抖的:“你怎麼回來了,天燁呢?回來了?”
我搖頭:“讓您失望了,我現在混的什麼都不是什麼,但是我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輪廓。”
“沒事兒,最起碼你還能去努力,我這把老骨頭什麼都做不了了,只能乾等着。”爺爺說,“見到他了嗎?”
我點頭:“只是給他送過飯,吃不飽,那麼一小碗飯,頂一天,我就去見過他一次,再也不想去了,心疼,爺爺,我之前如果還對這個冒牌貨因爲曾朵曾程的關係心存猶豫,但是在見到爸爸的那一瞬間蕩然無存,我在SJ呆了一年,今年二十四,算上媽媽懷胎十月,二十五年了,爸爸在裡面帶了25年。”
老爺字眼角含淚:“那是命,就當場浩劫吧,我們生而不平凡,就要遭受上天的妒忌。”
我笑爺爺樂觀,爺爺卻說人的一生磨難很多,要做到重視事情,關閉自己的心。
說了許多,又說起了師叔的話,爺爺也是沒有辦法理解這一門開,只是說了句,今天鬼域卻是奇怪,朱沅沅竟然出來了。
“這件事兒,我是知道的。方白和我說了。”我說。
隨即爺爺搖頭:“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聽到那孩子的消息了,有人傳是閉關了,正在修習陣法,外家功夫,現在的本領不是我們這些老傢伙可以匹敵的,只是都這麼優秀了,天天廢寢忘食,我估計和鬼域有關係。”
我覺得這話有理,隨後又說道王嬌和曾天燁,爺爺只是說曾天燁現在非常懷疑他,懷疑那些留言出自他口,但是老爺子裝無辜也是有一套的,所以曾天燁現在並不敢直接捅開這層窗戶紙,說白了還是因爲沒有把握。
“我必須死不承認,因爲一旦他知道了,就會對我爲什麼知道進行調查,到時候你那邊的事情暴露了。”爺爺說,“阿瑤,我和程兒說,會把所有的家產都給他。”
我笑着說好:“如果能讓您心裡安慰一點。”
老爺子點頭:“其實我的孫子孫女都是好的,我和程兒這麼說,他拒絕了,你看看我桌子上的文件。”
“這是?”我看着桌子上的合同,有些驚訝FY併購書嗎,“爺爺是要將公司給方白?”
“對,方白之前找我談過,他說他現在隱隱約約可以感受到SJ的實力,現在經濟上算是可以和對方平分秋色,但是始終敵方在暗處,公司雖然叫FY,但是爲了不讓那邊查到你,他暫時將公司的法人寫了他朋友的名字,所以現在我們要打一場持久仗。”
“我明白。”我有些感動。
和老爺子又說了一會,回了家,方白並沒有回去,倒是在晚上的時候給我打了電話,說了一個令我意外的消息,說是在西北放向找到了陳紫的師傅,這令我很驚訝,方白只是說,讓我自己去。
“怎麼捨得讓我自己去了?”我笑罵他,“一年不見,變心頗多啊,要是以前一定擔心我的安慰了。”
方白罵我沒良心:“你和陳紫命數相同,不會有事兒的,陳紫註定是個精彩的人,阿瑤,你和她雖然相同命數,但註定是不一樣的精彩,我已經算出了,陳紫是你命中的貴人,而你同樣是陳紫命中的貴人。”
我深思片刻,說明天決定啓程,讓方白將具體的信息情況短信發給我,方白說好,說到命數,方白提起了璐姐,和完顏的命數。
“你還記得你師傅說過的算命數,找命數相同的人續命之說嗎?”方白問我。
我說:“記得,當時你並沒有算。”
“是,後來等你走了我算了,幫完顏和璐姐的都算了。”方白說,“他們兩個命數相同之人竟然都是在鬼域的方向。”
“怎麼會這樣?你是懷疑是在鬼域有機緣?”我好奇的問,方白肯定說是,後來我又和方白說了師叔說的兩句話。
方白沉吟了一會,電話另一端傳來了和我相同猜想:“一門關閉一門開,說的都是鬼域,千年鬼域可能和完顏的身世有關,如果想知道一千年發生了什麼,只能找完顏下手,不過如果真的是這句話,你師父醒來的時間,也是應了命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到如今才覺得自己不過學了玄學的百分之一。”
“也許,有一個人可以解開我的困惑。”我說。
方白不知我說的是誰,我笑着:“只是一個無良道人,明明看似滑稽,卻步步安排了人的命運,我想見他怕是不可能,時機不到吧,我在等時機。”
就這樣掛了電話,方白給我傳來了陳紫師傅的信息,照片,地點,甚至住處,都很是詳細。
第二天我就預定了G市的火車票,下了火車,輾轉之餘,再加上休息就已經到了轉天了,我將東西放在賓館,直接去了陳紫師傅所在的方向,大西北風高,讓我感覺很冷,鼻子有些通紅,臉頰上也有了涼涼的感覺,眼前是個高屋檐的房子,一圈的平方,家家戶戶門前坐着人,放一條板凳,卻是頓在凳子上的,但是大多是都是西北的漢子,多的是頓在凳子上抽菸,有的拿着大碗麪熱騰騰的呼嚕呼嚕的吃着,看那動作,聽那聲音,就覺得強烈的西北氣息感染着你,渾身的舒服和新鮮勁兒。
我將目光收回來,看着唯一一家門前冷落的院子,走上前,輕輕一推,門沒有關。
我將門推開,走了進去,院子的溫度比外面高很多,我關上門,竟然沒有一點風進來,仔細往上一看,竟然是多了塑料,將整個院子上空包圍起來,像是人工大棚一樣,院子裡放着幾個盆栽,綠意盎然,一點也不像深秋的樣子。
“有人在嗎?”我喊着。
“誰?”突然屋子裡傳來了一道正宗的普通話聲音,在這鄉土氣息濃烈的大西北,格格不入。
“是陳紫的師傅嗎?”我走過去,看到的是一個坐着輪椅的老人,披着黑色的斗篷,帶着帽子,穿着怪異。
“進來吧。”他只是用他渾濁的眼珠看着我,最後還是開口。
我跟着走了進去,屋內的設計感覺很熟悉,我坐在沙發上,他給我倒了一杯水:“家裡沒有茶。”
“我喜歡喝水。”我說,“我這次來……”
“是爲了陳紫。”他接過話,“我不會去的,你去將這個交給他吧。”
他從斗篷裡掏出一個玉狀的東西,通體碧綠:“此玉名爲玉皇,將這個給她,告訴她,現在所面臨的問題可以通過此物控制,是保命的,此物一旦離身,殺欲便控制不住,到時候傷人傷己。”
“我會交給她的。”我說。
他只是點頭:“告訴陳紫,我倆師徒緣分已盡,還有,不要告訴她我現在的現狀,如果她問,就說我很好。”
“爲什麼,我看的出來你很關心她。”我好奇。
他卻搖頭:“我寧願沒有幫她,要不是有人求我,當初……算了,不說了,該知道的知道就好,不知道的彆強求,你走吧。”
“謝謝您。”我站起來,杯子裡的水我都沒來得及喝一口。
定了票,直接去水鄉打算接陳紫,路上,我滿腦子都是陳紫的師傅的樣子,神秘,讓人看不透,我手裡攥着玉皇,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情緒,相同命數之人,玉皇,血玉,到底有什麼聯繫,鬼域關了,重新開啓,SJ千年的積累,就爲了等這次鬼域開啓?三個名額葬送了多少條人命,不,SJ並不只是一個區域,還有A區的蠱區,也是在輸送選拔着人才,只不過沒有道術這麼殘酷,難道說着一切都是圍繞道家開始的?
我想不明白,只是更加堅定了爭取拿三個名額的心思,三個名額,過五關斬六將,凌駕於外面的道門勢力多少,鬼域再次開啓,一定不是隻有SJ可以進去,SJ要的是一擊致命,必須勝利,到底是爲了什麼?
細想了一路,依舊沒有頭緒,下了火車,輾轉到了精神病醫院,我來到前臺導診說要找陳紫,前臺護士給我做了一下登記,帶着我過去,穿過前面的區域,終於見到了熟悉的鐵門。
護士告訴了我注意事項,讓我注意安全,我笑着答應,正要進去之時,手裡的玉皇竟然開始發熱,那溫度從溫熱直到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