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老嫗的話聽在耳朵裡,然後笑着朝着樓上走去,樓上每隔一段距離都守着一個傭人,看到我們上來,問到:“您找誰?”
方白說道:“趙磊先生,昨天說好,今天來找他的。”
傭人恍然,然後朝着左後的方位指了指:“書房在那裡。”
“知道了。謝謝。”我說完拉着方白朝着那邊走去,敲了敲門,趙磊說讓我們進去。
進去之後,就看到一張巨大的女人畫像,那畫像上的女人穿着粉色的衣服,看起來僅有二十多歲的樣子,趙磊看到我們失神了一下。
“趙先生,您好,咱們越好的。”我說完,看向跟在我身後的水媛,只見水媛癡迷的看着趙磊,璐姐咳嗽了一聲,推搡了一下水媛,水媛緩過神來,又看到那女人的畫像,臉上露出憤怒之色。
我皺着眉頭,隨後想了想,恍然:“趙先生,這畫中的女人很漂亮,我想應該是您的夫人吧?”
趙磊明顯一愣:“是我夫人,你怎麼知道的,還有你們不是說要帶來的設計師呢?”
方白結果話來說:“是這樣的,這位客人比較特殊,我想一會她就該出現了。”
趙磊對於這樣的說法是好奇的,我看着水媛,沉吟了一會,然後道:“趙磊先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想和您有個單獨相處的機會也真是不容易。”
“你們這話是什麼意思?”趙磊問道,眉頭皺的很緊。
“你知道水媛是吧?”我問,方白走到門前抱手站着,守住門防止趙磊叫人。
趙磊大驚:“水媛?你們是什麼人,不是我朋友讓你們來安裝家電的嗎?”
“趙先生,呵呵,讓您失望了,這錢可是我自己掏腰的,爲的只是單獨見您,我們該好好談談了,我可是想好好利用現在的時間,我們來談談水媛,您能告訴我水媛到底是怎麼死的嗎?”我笑着。
趙磊聽到我的目的,臉上帶着釋然,這是我不懂的,只見他坐在椅子上,看像畫:“終於來了,水媛呢?”
“終於?”我好奇的問,“您對於我的到來不好奇嗎?”
只見趙磊搖了搖頭:“我愛水媛,這毋庸置疑,雖然我是富裕的商人,但是水媛是唯一一個讓我心動的女人,我曾經發誓愛護她,儘管她覺得我們之間差距很懸殊,我依舊發誓好好照顧她,但是她的死讓我無法釋懷,但是很欣慰,水媛死後來找我了,一開始是如夢,到了後來,我竟然可以看到她,鄰居都嚇跑了,我卻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獨處的機會。”
我聽着趙磊的話,心裡無以復加的震驚,直覺上對於趙磊的話深信不疑,但是同時覺得好奇,我看向水媛,只見水媛已經站在了趙磊的身後,也就只有一米的距離,那樣深情款款的表情讓人心碎,倒是璐姐在耳邊提醒我,鬼是沒有感情的,因爲鬼沒有心。
我點頭,但是從水媛的眼神中,足以看出對趙磊的神情,雖然只是靠着記憶,但是那已經足夠了,我可以想象,當時生離死別的場景。
水媛就這樣站着,趙磊突然回頭,疑惑的看向身後,搖了搖頭,又看向我:“但是人有不測風雲,我媽媽催我結婚,結婚對象是一家門當戶對的小姐,我當時是不願意結婚的,可是自從我知道了那個消息之後水媛就沒有出現過,一開始我只是盼着水媛出現,我以爲她是爲了我好,讓我去結婚,希望我有個家,所以我就走了,但是結完婚之後,我在一次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才知道,原來我的新婚妻子纔是殺死水媛的主謀,我那時候才恍然,原來水媛不是希望我幸福,而是恨,我心中的百味雜陳,死死的逼問我的妻子,終於在她臨死之前全都承認的。”
“承認了什麼?你妻子是怎麼死的?”我問。
趙磊站起來,望向窗外,聲音低沉有力:“我妻子說是找人殺了水媛,其實是哪些人她也不知道,是通過別人找到的人,就是我特別好的一個朋友,劉文濤,當時他就因爲公司的賬破產了,四處躲債,我當時很憤怒,本來是想幫他的,但是我一心狠,就做了手腳,讓他公司的債務越來越大,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劉文濤,呵呵,但是等到我妻子死後的第七天,我感覺漸漸不好了,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感覺身子冰冷,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別管是冬天還是夏天,身子都是冷的,我當時就說我可能是被鬼壓身了,所以耗費了資產請了供仙兒的人,人稱出馬仙兒,我當時花了錢,就問他在怎麼回事兒,然後就聽這人問了仙兒,再來時才告訴我,是我妻子折磨我了,想送走,但是還送不走,畢竟這裡是她的家,只能逢年過節,多給她上香燒紙錢,到那幾日時就會好一些,但是過了幾天,又變得不好了,後來問出馬仙,才知道是我妻子怨念太大,我當時不以爲然,可是後來我這身子越來越差,你們也看到了,我這身態老邁的程度和我的年齡相符合嗎?”
我笑着搖頭,聽到趙磊說了這些,我也明白了個大概,癥結還是在劉文濤身上,但是通過分析劉文濤,我懷疑這其中應該是有誤會的。
方白抱着手走過來:“你似乎一點都不驚訝,而且似乎是知道我們要來?”
趙磊點頭:“一開始我是不知道的,可是苦於被我妻子折磨,所以我又找了那個出馬仙兒,出馬仙兒很正經的告訴我,他背後的仙兒沒有收鬼的能力,但是卻能預知未來,在未來,會有人來化解,時間差不多就是最近,我也是聽到你們問水媛,我才肯定的。”
我恍然:“那仙兒算的倒是準,但是你妻子到底是怎麼死的,我看你也不想再這麼下去了,我會幫你化解,另外水媛的死也需要真相大白,有的時候你知道的並不是真相,人就是這樣,總是相信自己看到的,或者聽到的,也許你往前走近一步,就會發現其實並不是這樣的。”
趙磊笑道:“我等了這麼久,當然會好好配合,其實關於我夫人的死,我也不知道,但是我那端時間對她的確是不好,甚至能說是折磨。”
“折磨?怎麼個折磨法?”我問。
只見趙磊嘆了一口氣,似乎是不願意回憶,但是無奈我的逼問,才緩緩道來:“那段時間我強迫自己去找小姐,當然在外面的時候我不找,而是找到家裡來,一開始我妻子還是忍耐,但是到最後就爆發了,說我變了,我用言語刺激她,讓她有本事還去殺人,但是他總是默默無語,說不會了,那是最後悔的一次,但是她說她後悔,後悔水媛就可以回來嗎?”
“這行爲真的很渣。”璐姐評價道,水媛感動到落淚。
隨後就聽趙磊繼續說:“後來我就更張狂,在家裡不拿我妻子當人,讓她做下人做的工作,當時只有老張向着她,老張是從小把我看大的,我不敢駁她的面子,所以開始收斂了,只是很晚回家,還是和她分房睡,又過了一個多月,在我認爲都應該習慣的時候,沒想到我妻子自殺了,是從屋子裡抹脖子死的,但是說來也奇怪,我回想了一下她的忌日,沒到七的日子,我就會越發的虛弱,今天似乎就是七的日子,我感覺我經受不了幾個七日了。”
我聽着趙磊的說法,皺緊了眉頭:“七……抹脖子,我知道了。”
方白走過來,看向我:“類似於跳樓,自殺,投湖,這一類自殺的死法,都是很痛苦的,這樣的人必須每七天死一次,不得輪迴,用來懲罰人不知道珍惜生命。”
我唏噓,方白說的是真的,我從鬼冊子中也是看到了這類的說法,出了這三種死法還有上吊之類的,總之七天一輪迴,痛苦的很。
這樣一說,趙磊驚恐:“那就是說,是因爲我妻子每七天要重新自殺一次,所以戾氣纔會很大,傷我也最深?呵呵,可是我真的不明白,既然犯了錯誤,爲什麼不乖乖接受懲罰?”
我笑道:“趙先生,我承認,是您的妻子不對,我也知道不論出發點是什麼,她都是錯的,但是你可以將她交給警察,但是你是最不能懲罰她的,因爲她是因爲愛你才犯了錯誤,當然我不是說愛就能殺人,但是我相信,她的死卻是因爲你。”
“怎麼可能是因爲我?”趙磊問。
我說:“類似於這樣的案例並不多,但是鬼怨念大的時候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通過剛纔說的,我才知道您的妻子是每七天傷您傷的最深,如果怨氣一如既往的話,我相信您每天身體受損的程度是一樣的,所以當您的妻子重新承受死的痛苦之後,怨念就會增大,怨念大了就會控制不住自己。”
趙磊恍然:“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