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輕笑,聊了幾句,談到了郊區那邊工廠的進程,誇了一頓吳真,才掛了電話。
後來老爺子派萬福來說送我去公司,我只是搖頭,說不去了,然後在璐姐鬼臉的註釋下,安靜的睡着,感覺睡了好長的時間才醒過來,此時已經到了晚上,外面卻沒有月亮。
“阿瑤。”突然聽到樓梯口有人叫我,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很溫暖。
我懶懶的伸了個攔腰起牀,打開門朝着門口走去,樓道里一片漆黑,我還納悶今天竟然沒有開壁燈。
“阿瑤,別開燈,你過來。”遠遠的聲音有傳到的我的耳朵裡,帶着誘惑力。
我按在燈上的手縮了回來,接着遠處玻璃窗傳來的月光往前走:“你在哪?你是誰?”
“阿瑤,你過來,讓我看看你。”聲音緩緩的傳來,卻讓我確定了方位,那是樓梯口的位置。
我不由自主的朝着樓梯口走去,曾家別墅是旋轉型樓梯,從我這個高度對着的地方卻有一道天窗,月光灑在樓梯上,打在那個身影的上,我才清楚的看到他的背影,喘着白色襯衣,黑色西褲,一雙溜光的黑色皮鞋,短髮,身高在一米八以上,肩膀很寬,耳垂很大,我仔細比對着,發現他的耳垂竟然是左大右小。
“你是誰?”我好奇的問,“你怎會出現在這裡。”
“阿瑤,你讓我看看你。”男人又說。
我淡淡的笑:“你看吧。”
只見我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男人轉了過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映入我的眼簾,此時看到我,竟然流出了血淚:“阿瑤,讓我抱抱你。”
我看着這張臉,轉身就跑,身後傳來男人的皮鞋聲,我慌忙跑進屋子裡然後關上了門,剛想跑到牀上,卻愣住了,牀上一個女人睡得正熟,黛眉,杏眼,巧鼻,朱脣,皮膚白皙,此時蓋着棉被,至於精緻的鎖骨路在外面,這不正是我嗎?
“阿瑤,讓我看看你吧。”男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聲音裡是我聽不懂的情緒。
我緊張的使勁往牀上一趟,一陣眩暈,隨後猛地坐了起來:“駭!呼呼……”
“你怎麼了?”璐姐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瞬間安了心。
打開燈,翻身後看了一眼,發現確實沒有第二個自己,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眼淚卻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心裡酸的得忍不住痛哭:“璐姐,我怎麼這麼難過?”
“阿瑤,你到底怎麼了?”璐姐在旁邊問着。
我哭着,突然站了起來跑到門口,將門打開,卻發現只有空空的樓道,只是今天的樓道真的沒有開燈。
將門關好回了屋子,璐姐不停地關心着我。
我卻不想說話,雙目放空,眼前全是那張血肉模糊的臉。
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電話裡有四個未接來電,三個是方白的,一個是大龍的。
我起牀收拾了一下自己,簡單的吃了飯,就等着老爺子送我去公司,今天是老錢死的第七天,我莫名的緊張。
等待老爺子的時間,我給方白和大龍分別回了短信:“我剛睡醒,有事兒嗎?”
不一會大龍來了短信:工廠好了一半了,我現在聯繫材料公司,然後自己在租的房子這邊做幾個成品出來,機器什麼的我也看着辦了啊。
我:加油,相信你,大MAN龍是最棒的。
大龍:那是,我是誰!
我:好大一條龍!
又在客廳坐了一會才見老爺子和萬福訕訕來遲,神色不太好:“等久了吧?”
我搖頭,帶着笑,儘量不讓他看出我的異常:“爺爺,回公司吧!”
老爺子點頭,然後萬福開車帶着我們去了公司,不知道是我心情的原因,還是天氣的原因,公司裡的人今天都沉沉悶悶的。
我剛坐在座位上,就看到馬莉將一堆材料放到了我的桌子上:“快乾吧,策劃部明天要接一個大案子,今天要把一個剩下的工作全部做完,這是你的,放心吧,都是些簡單的,可是也費時間。”
我無奈的將資料接過來,馬莉問我昨天怎麼沒來,我只是客氣的說家裡有事兒,見我不再多說,馬莉訕訕的回去工作。
這算是公司期末大清理了,忙完手頭的工作已經八點,外面已經黑了,我伸了伸懶腰,揉着睛明穴,第一次體會到了加班族的痛苦。
擡頭,發現公司裡只剩下幾個人了,我拿起大衣,看着正在工作的馬莉說了句再見,然後就朝着門口走去,走到電梯門口,看到電梯前面站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電梯顯示在七樓,等了半天還是在七樓,伸手按了一下電梯,有些不高興的說:“你怎麼站着不按電梯啊。”
那男人卻沒搭理我,我火氣更大,電梯這個時候從七樓升了上來,只見男人率先進去,我也跟着上去按了一樓。
電梯裡男人一直揹着電梯門站,我忍不住聳肩,暗咒:“奇葩到處有,今年特別多。”
“叮!”電梯到了一樓,我先下了電梯,走了兩步卻沒聽到任何腳步聲,此時偌大的曾氏大廈大廳寂靜異常,我回過頭好奇的想看一眼奇葩男,卻發現那男人轉過身來,一一張蒼白的臉撞進了眼睛,額頭有着明顯的創傷,口鼻出血,下嘴脣斷開,脖子上有隱約的紅色,在看地上兩條褲腿上竟然是空的。
尼瑪,這不是老錢是誰?我有些慌張,想起剛纔老錢竟然離我這麼進,下意識摸了一下口袋裡的避鬼鈴,果然不在,一拍腦袋,換衣服的時候竟然忘記拿出來了!
我不怕鬼,但是我的體質太容易吸引鬼,不怕不行,記得師叔說過,我要麼怕鬼,要麼鬼怕。
此時老趙看着我,咧開嘴笑,下脣破裂的地方咧嘴笑的時候,血一滴滴的落下,雖然落不到地上,卻發出滴答聲,慢慢的朝着我飄過來。
我慌忙地倒退,飛快的朝着門外走,邊走便從小包裡拿出符籙,這是包中常備的定鬼符,然後就見老錢跟着我飄出來,我猛地往他身上一扔,只見老錢一下子定住,動彈不得,但是眼中的怨恨卻是讓我心驚。
“老錢,我知道是誰殺的你,你別激動,我會給你一個清白,保持冷靜好嗎?”我試圖勸說着老錢。
老錢聽完眼中的怨氣竟然有所鬆解,璐姐此時出現在我旁邊,看着老錢嘖嘖稱奇:“嘖嘖,可惜了,年輕有爲啊,三十多歲吧?”
“是啊。”我點頭,然後看向老錢,“我現在將符籙扯下來,但是你別衝動。”
我說完,唸了個咒語,只見那個符籙在老錢身上飄落,老錢下意識的向前靠近了一步,我連忙退後,伸出手:“你,離我兩米的距離,要不然我就把你定在這,我就不管你了。”
老錢點點頭,神色有些迷茫,隨後又逐漸清晰。
“你告訴我,你知道是誰殺了你嗎?”我問到。
只見老錢一股子怨氣,隨後搖頭。
“你不知道是誰,你冒什麼怨氣。”我無奈的問,“那你當時在影音室,沒有人在屋子裡嗎?有就點頭,沒有搖頭!”
只見老錢點了點,我眼睛一亮:“是馬莉?”
老錢迷茫的怔了半天,點頭,又搖頭。
這是什麼邏輯?我不由得頭大,只見璐姐笑着問:“你的意思是一開始還有別人?是鄭浩還是徐峰?鄭浩點頭,徐峰搖頭。”
這次,卻見老錢立馬搖頭,我和璐姐相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