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再一次的飛了起來,我沒有看到白瀟羽,但是我猜他應該就在附近,可是看着閻王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心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千萬不要這個時候出事啊,不然就功虧一簣了,我死不足惜,但是就不想讓陳弦一他們爲我犧牲!
閻王怒道,膽敢在地府搶人!
說話之間他猛地揮出了那一掌,我頓時驚得張大了嘴巴,轎子被他的掌風瞬間拍飛,但是飛的方向居然是上空,這閻王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弄巧成拙嗎?還是怎樣?
我錯愕的探出頭朝着下方不遠處的閻王看去,似乎看到他鬼臉面具的後面勾起了一抹笑容,他似乎還想追過來,我便聽到陳弦一壓低的欣喜聲音道,成功了!
什麼成功了?難道閻王拍下的這一掌他們也早有預料嗎?我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謎團裡面,但是想了想,馬上就可以回到陽間,見到白瀟羽了,心裡的興奮壓住了我的恐懼和不安。
可就在這個時候,從奈何橋邊上迅速的竄進來了一個黑影,那黑影速度非常快,而他的目標卻不是我們的轎子,而是朝着我們追過來的閻王,他一把抱住了閻王的腳,用力往下拖,從我們這個角度看他似乎是在幫助我們逃脫一樣,但誰會這個時候冒出來幫我們呢?
我覺得奇怪,陳弦一他們難道還在地府裡面安排了什麼臥底嗎?
結果當我看到那個黑衣人的臉的時候,頓時愣道,那個人居然是消失已久的向源!他爲什麼要幫我,我不是他的仇人嗎?
向源這時也正好擡起頭來,正好接觸到我的目光,臉上浮現了一個古怪的笑容,說了一句只有我們羅剎才聽得懂的話。
他說,我也要毀了你愛的人。
什麼意思?什麼叫要毀了我愛的人?難道他還在爲當年我殺了陰身鬼母的事情耿耿於懷麼?可是他要毀是什麼意思,會對白瀟羽不利嗎?那他幫我們拖住閻王是怎麼回事?
他們的身體急速下墜,他用了自己的鐵鏈將閻王和他自己綁在了一起,我看到鬼臉閻王在掙扎,而他們下墜的地方整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忘川河啊!
不管是人還是魂,只要掉入忘川河就沒有見到爬上來的!
因爲這忘川河是一條死河,魂魄掉進去會被瞬間吸到河地下,所以人間有一個傳說,只要是生前做了壞事的大惡人,死後都趟不過忘川河!
此刻向源像個纏身的惡鬼一樣把閻王往那忘川河裡面拖,那麼惡毒的,自己死不足惜,還想拉着別人!這個向源實在是太過惡毒了!
閻王在最後一刻不在掙扎,轎子還在持續上生,在我看到閻王落入忘川河的那瞬間心臟那個地方抽痛得讓我眼淚嘩啦啦的流了出來,那些血色的眼淚從半空中掉落了下去。
都說鬼不會哭,可當他們哭的時候流得都是血淚,因爲這是他們的怨氣所化。
我伸出手想要去抓到什麼,可是卻什麼也沒有抓到,我看着那閻王伸出了手,朝着我的方向。
我痛苦的吼道,不要——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那麼痛苦,
但是身體上那清晰的痛楚不會騙我的,這個閻王是我認識的人,不但如此他還是我最重要的人。
一個我早就知道,但卻在自我催眠的人。
兩具身體都墜入了灑滿冥幣的紅色忘川河當中,而閻王的那個面具也在墜入河中的那一瞬間四散碎開。
露出了一張我看過千百次的臉,每個日日夜夜都在想念的那張臉,那張蒼白的,毫無血色的,那飄然的淡藍色淚痣化爲了點點紅色。
他伸出手朝着我的方向,似乎是像要握住什麼。
然後蒼白的臉被那紅色的忘川河河水瘋狂的吞噬掉了。
消失了。
黑色的衣角,那骨節分明的手,那白色的掌心是最後沒入水中的。
而在那之前,我看到了他手心上面的那個淡紅色梅花印記。
我攤開自己的右手,上面的那個淡紅色梅花印記從我的手心上淡淡的消失了。
原來不是什麼紅痕。
原來他那麼好脾氣的原因。
原來他去人間將我找回來時的嘆息。
我痛苦的怒吼,白瀟羽,我恨你。
恨你爲什麼早點不告訴我,恨你爲什麼給我留下了希望,又帶給我更深的絕望!
你纔是最殘忍的人!
我閉上眼睛,打開了轎子的門,一腳踏了出去,陳弦一錯愕不急的尖叫,他慌忙伸出手來抓我,可是已經晚了一步。
一步踏空,衣角翻飛,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緩緩下墜,那漫天飛舞的紅色冥幣在我的身邊飄開,我攤開手心那幾張冥幣從我的指尖一點點的離去。
他說吾妻,凌晨。
可要是真的當我是你的妻子,那麼就不要拒絕我跟你在一起啊。
不管你是生,是死,我這下都會和你在一起了,永遠不分離。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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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完個屁啊完,後續呢????
白小心翹着二郎腿,叼着棒棒糖看着面前坐着的一排半大不小的鬼小孩。
這些小孩有的幾十年前就死了,死後維持着生前的模樣,但其實這裡面的一個小孩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是當爺爺奶奶的年紀了。
小心咳嗽了兩聲說道,後續啊,後續你去問我爸媽他們啊,我怎麼知道,後續就是我在這裡給你們講我爸媽的故事,你們坐在這裡聽。
其中一個不滿的問道,就是問你爸媽後來怎麼樣了啊?都墜入忘川河裡面了嗎?他們爬起來了嗎?還有你老爸怎麼變成了閻王,閻王和白瀟羽是同一個人嗎?
白小心瞪着面前這個愛提問題的鬼小孩,威脅道,就你話多,我就不告訴你。
那個鬼小孩見白小心吊着胃口說話說一半,自然不高興了,擼着袖子就準備找白小心幹架,白小心一臉嘚瑟的,就怕別人不揍她似的,只要把這些鬼小孩全部搞生氣了,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就在雙方一觸即發的時候,一個男人走了過來,嗔怪
道,小心你是不是又在欺負我的鬼娃娃們?
陳弦一一臉頭痛的看着面前的這個不速之客白小心,白小心乾笑兩聲,自己的小辮子被陳弦一抓住了。
她道,是陳叔叔啊,我沒有欺負它們啊,我還在給它們講故事呢,你不信問它們啊?
一衆鬼娃紛紛被白小心威脅的目光掃射,頓時不敢吭聲,只有剛纔那個準備和白小心幹架的那個鬼娃娃最爲勇猛,站出身來,毫不畏懼的說道,陳叔叔,白小心吊我們胃口,不肯告訴我,凌晨和白瀟羽最後到底怎麼樣了,他們真的都墜入忘川河裡面爬不起來了嗎?
他了然道,原來在講你爸媽的故事啊。
陳弦一干笑着給鬼娃們解釋道,這個啊,當時的情況其實是這樣的,陳叔叔當時擡着那個轎子手放不開,凌晨從轎子跳下去之後,根本來不及抓住她,他們兩個都墜入了忘川河裡面了,大家都知道忘川河漂不了死物,什麼東西在湖面上面都會沉沒,可是在那之前叔叔們燒下的那個冥幣上面被抹了黑狗血,那黑狗血是至陽之物,那忘川河至陰,陰陽相剋,所以那個冥幣也一直飄在湖面上沒有沉沒下去,凌晨掉下去之後就浮在了那水面上了。
衆鬼娃這才哦了一聲,瞭然的點了點頭,白小心雙手環胸,撅着嘴巴眼珠子四處亂轉。
那個愛問問題的學霸鬼娃繼續提問道,那白瀟羽呢?也就是閻王和向源他們沉下去了嗎?
陳弦一又解釋道,他們當然也沒有,只不過雖然忘川河可以漂他們的魂魄,但是向源實在是太壞的惡鬼了,進入忘川河裡面之後,頃刻之間變成了一具白骨,而白瀟羽自然也沒事,而關於他的另外一個身份是閻王的事情,說來話就長了,大家排好隊,我們準備下陰間投胎了,然後我一邊給你們講,誰要反抗我就推誰下忘川河,說不定還能夠撈到一張當年我親筆簽名的冥幣呢!
陳弦一話落之後,那些鬼娃娃頓時聽話起來,他伸手拉着白小心的手,走在前頭,一大一小提着一個綠幽幽的燈籠,一邊引路,一邊說道,你這個小機靈,剛纔是不是想惹事,放跑這些鬼娃娃,要知道我抓他們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
白小心哼了哼說道,誰讓你要接鬼差這個差事,地府最討厭了!
陳弦一扯了扯嘴角,無奈的笑道,我得了你爸爸的天眼,自然變成了新一任鬼差了,但如果我不當鬼差,怎麼去看爸媽他們,聽說最近他們發展業務在黃泉道邊上開了一個旅館啊?
白小心吸了吸鼻子說道,老媽準備開個黃泉網吧,在地府普及一下互聯網發展,但是老爸說不能讓地府的鬼差冤魂都迷上‘鬼魂聯盟’lol,所以最後就變成了旅館。
陳弦一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爸媽也是夠了,當初咋沒有淹死這兩個禍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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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