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視花翹,她的話讓我有種莫名的感覺,花翹卻一把拉住我,迫不及待:“我帶你去個地方就明白了!”說着,她帶我離開。
花翹帶着我穿梭,在一個無比荒蕪的地方停下。這個地方並非凡間,因爲它這裡的荒蕪是死寂的,毫無半絲生命氣息,就好像一切東西都沉入了睡眠。
砰,我的心臟猛然悸動,我的雙手無意識的顫抖。
正在此時,地面傳來劇烈的震動,我瞬間眯起眸子,花翹在第一時間進入備戰狀態。
濃霧濛濛中,只見一個巨大的影子朝我們走來,我眯着眸子凝視,卻見一道黑影迅速的在我們四周閃過,而這個快速的黑影正是我所熟悉的,在白荒試圖殺害我的黑影。
我手中的白火已經燃起,這空氣中早已經充斥滿了濃烈的殺意。
“你們是誰,誰允許你們在這裡!”花翹斥責。
但回答她的卻是那道黑影迅速向她襲擊而來的殺機,花翹已經意識到,擡手反擊,但以花翹的實力,根本就不是這黑影的對手。
我的雙眸一寒,霎那間,白火熊熊燃起,籠罩我整個人,我一躍而起,猛烈的向黑影襲去,黑影有些狼狽閃躲,似乎是根本不曾想到,我的速度能如此之快。
但黑影根本不曾離開,只是重新向我襲擊而來。
我只是不屑的一掃,在黑影向我襲擊而來的瞬間,右手抓住它,將白火將它整個籠罩住。
直到此時,我才清楚的看見,這在白荒想要殺死我的黑影到底是什麼,是一隻長着人身,鳥頭的怪物。
如此近距離,沒有了濃濃白霧的阻擋,花翹也看清楚被我活活燃燒着的東西是什麼,不禁臉色大變:“雷,雷鳥!”
我不知道什麼雷鳥,我只知道,但凡試圖殺害我身邊人的一切,都該死!
雷鳥試圖對我發起反擊,但我捏住了它,它根本就掙扎不了絲毫,只能活生生的被我的白火燃燒,痛苦的掙扎哀鳴,我只是悠然的聽着,卻絲毫沒有憐憫之心。
雷鳥的翅膀在白火之下已經開始化爲灰燼,就在白火要觸及到雷鳥的身體時,一股強勁猛烈的殺氣向我襲來,是那巨影。
如山般大的巨影,一身墨色,身上的皮膚猶如干涸的土地,龜裂,他憤怒的揮拳向我襲擊,想要將我手中的雷鳥救走。
“顧蘇,小心,這是山靈,要是被他擊中,三魂七魄都會被打散!”花翹看見巨靈,惶恐的衝我喊。
我只是冷哼,在看見他們的第一眼,就已經感覺到他們的靈力,打他們,根本不需要我認真。
我不僅沒有鬆開雷鳥,而是將白火濃烈,當着巨靈的面,將雷鳥燒成了灰燼。巨靈見雷鳥化爲灰燼,憤怒的向我出擊。
或許,巨靈此刻的力量在別人看來是可怕的,但在我看來,根本就是猶如塵埃,我只是輕鬆的躲開,看着他用巨大的身影對我出拳,每一下都是那麼的笨拙而可笑。
我看夠了他的笨拙,雙眸一眯,右手燃起白火,猛然襲擊他的胸口,將他的命門生生打碎,巨靈巨大的身體轟然倒下。
花翹不可置信的瞪着我,好像我根本不是我。
“顧蘇,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花翹難以相信。
我並未回答,只是轉移了話題,這個問題就像是一把劍,生生的刺進我的心臟,將我刺的血肉模糊。
爲什麼?
我看着我手中依舊在燃燒的白火,因爲這白火是我的悲傷,我的憤怒,我的淚水和心思啊!
“誰?”花翹也感受到氣息,冷生聲質問。
我收回心思,這氣息在我進來的第一瞬間就感受到了,這,纔是正主。
“主後,玄靈之鏡的預言看來一點也沒有錯,她已經徹底成魔了。”一個優雅的女人攙扶着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從霧中走出來,跟隨在後面的是黑漆漆一片的巨靈和雷鳥。
霎那間,花翹渾身顫抖,被那雍容華貴的女人強大的氣場壓迫的透不過氣來,我拉住花翹,將靈力傳渡過去,這才稍稍安撫了些。
我冷眼掃視着前面的兩個女人,年輕的女人不是誰,正是在墨氏集團出現的女人,她看着我的眸子始終透着幸災樂禍的冷光。
而那中年女人凝視着我,深深的,最終化成嘆息:“離桑,我給了你機會,但你,真讓我失望!”
我不知道這個女人口中的機會是什麼,只是,這世間我所在乎的已經離我而去,永遠的,我還要在乎誰對我的失望,哪怕全世界對我都失望,那又如何!
何況,是這個女人對我居高臨下的口吻。
“殺了她,白眉!”中年女人對年輕的女人命令。
“是,主後!”白眉微低的脣角勾起笑,掃向我的眸光盡是不屑的冷意。
四目相對,我對她的厭惡更盛。
中年女人在保護中離開,只剩下殺意肆意的空氣。
白眉看着我輕輕的笑:“離桑,你可真是配合啊。”她看着我,毫不掩飾她的好心情。
我只是勾起脣,不置可否。
“今天,就是你,真正的死期!”白眉眯起眸子,笑盈盈的寒聲道。
花翹驀然反握住我的手,暗示我馬上走,這麼多的雷鳥和巨靈根本沒有打贏的可能,我只是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着急。
白眉輕輕的做了個手勢,霎那間,天地動搖,濃霧四起,黑漆漆數也數不清的雷鳥和巨靈朝我們涌過來。
白眉看着我,衝我做了一個被殺的手勢。
我笑,擡手的瞬間,作出一個巨大的火罩,將所有的雷鳥和巨靈籠罩在我的火罩裡,讓他們根本出不來。
我清楚的看見白眉臉色一變,要去破滅我的火罩,我只是不顧一屑的閃身來到了白眉面前,徹底阻斷了她的去路。
一抹慌亂閃過白眉眸子,隨即她鎮定的看着我:“離桑,你想殺我,也該知道,我是誰!”白眉得意並居高臨下的盯着我。
我笑,貼近她:“你是誰?”
“我是命運之司,這三界衆生的命運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你居然還妄想殺死我,真是可笑!”白眉對我嗤之以鼻。
我把玩着手中的白火,緩緩的擡起頭:“命運之司啊,那——又如何!”話落的瞬間,我的白火已經猛然向她襲去。
這個女人敢用黑斑傷害長生,便是死罪!
即便,她是神,又如何!
白眉慌亂的閃躲,這才躲開我的白火,估計她不曾想到,我竟敢攻擊她。白眉妄圖反攻,但我根本沒有給她機會,接連不斷的猛烈攻擊她,很快,她的優雅,得意,在我面前散失的一乾二淨,只剩下一身狼狽。
突然,我猛然一把抓住她,逼近她的面前,笑着一字一字吐出:“今天,是你的死期,永遠!”
話落的瞬間,我的白火已經將她徹底包裹住,熊熊的燃燒着。
“啊!”白眉痛苦的嘶叫起來:“離桑,我是命運之司,你妄想殺死神,這是逆天輪,你會遭到天譴的!”
我笑了,遭天譴?
上一世,我安守本分,卻讓愛我的和我愛的人落個如此悲慘的下場,這跟天譴有何不同。
這一世,我寧願負盡天下之人,也要保全我的長生和青軒。
“東陵帝!”突然,白眉再痛苦至極中喊出一個名字,我驀然一滯,這個名字讓我的胸口再次狠狠的悸動。
“離桑,你難道連東陵帝也忘記了嗎?”白眉質問我。
我聽到這名字,驀然失神,白眉趁機逃脫離開。
“離桑,你永遠都不會有機會見到東陵帝,永遠都沒有機會!”白霧茫茫的天地之間,響起白眉的聲音,而白眉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
我想要追,但我的胸口竟是疼痛的,這樣的感覺已經許久不曾有了,好像,我原本已經死了,但,卻又有了生的知覺。
花翹跑上來:“我正要跟你說,我正要跟你說的!”花翹有些激動。
此刻,我終於感覺到這裡面的蹊蹺,轉向花翹:“這到底怎麼回事?”
花翹原本激動的表情冷了下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昨天我跟青彥突然想起來,我跟青彥最開始的真身。”
“你跟青彥的真身?”
花翹點頭:“其實在我跟青彥轉世爲人之前,我是一塊生死花化成的花玉,青彥則是白滄之水做成的斷絃琴,我們兩個的主人就是東陵帝。”
花翹的話不知道爲什麼讓我感覺胸口很悶,透不過氣來。
“我跟青彥只想起東陵帝將我們冰封在無情水裡,而和我們一起的還有東陵帝的情絲,我們就這樣被冰封在無情水裡幾千年,幾萬年,直到滄海桑田,白雲蒼狗,漸漸的我們三個有了靈力,有了修爲,但被封在無情水裡,我們根本出不去,但不知道爲什麼,外面總有一股莫名的引力在吸引着我們,直到有一天,無情水裡的水乾枯了,我們三個從無情水裡離開,尋着那股神秘的引力而進了輪迴。”
花翹的話讓我的腦海有畫面閃過,但我卻抓不住絲毫,只有心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