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林東打來的,他告訴我小豪到了,一切順利,這讓我鬆了口氣,小豪終於遠離了是非之地。
同時我又很擔心小豪是不是真的變成了殭屍。
掛了電話。
瞎子就道:“小豪到了。”
我道:“對。”天下這麼大,我就不信瞎子能猜到小豪去了哪裡?
瞎子責問道:“你真不打算把小豪叫回來?”
我沒有回答。
瞎子急了,臉色漲紅,語速加快的道:“你是不相信小豪成爲吸血殭屍,還是懷疑吸血殭屍的存在,吸血殭屍在《山海經》中就有記載,最早的殭屍是軒轅黃帝之女,女魃,以吸食鮮血爲生獲取力量。”
我聽了就火了,說道:“別給我提什麼《山海經》,我根本沒看過。”
這些人都巴不得小豪死。
瞎子道:“不提《山海經》,我們說近的,紀曉嵐《閱微草堂筆記》中也有記載,近世所云旱魃,則皆殭屍,掘而焚之,亦往往致雨。”
我怒道:“那又怎麼樣。”
瞎子急得都快跳起來了,說道:“小豪已經成爲一個嗜血的怪物,他會咬人的脖子,吸乾人的鮮血,不斷的殺人的。”
我滿身怨氣的吼道:“難道就只准他們殺我們,就不准我們殺人!”
瞎子被我滿身戾氣的怒吼給嚇住了,不由的愣在了原地,隨即他冷靜下來,嘆了口氣道:“名瞳,名花流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悲痛,但你不要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我冷聲道:“我很清醒,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也從未像現在這樣看得清楚。”
瞎子嘆了口氣道:“就算你不把小豪找回來,小豪要是遇上九大陰陽師家族的弟子,他一樣會被收的,殭屍是陰陽師的大忌。”
我聽了心裡不由一驚道:“他們會殺小豪?”
瞎子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會,就算一般的遊散陰陽師見了也會殺,因爲殭屍曾經禍害中華大地,給百姓帶來巨大的災難,消滅殭屍是每一個陰陽師的職責。”
如果真實這樣小豪被人發現殭屍的身份豈不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我擔心的問道:“殭屍好對付嗎?”
瞎子面色凝重的說道:“我們最常見的殭屍是最低級別的,沒有思想,沒有意識,只是本能的想攝取陽氣跟鮮血,遊走在荒山野嶺,這類低級殭屍一般的陰陽師都能對付,甚至有些陰陽師通過養屍地吸收陰氣養殖殭屍。再往上的殭屍就高級一些了,不懼陽光不懼烈火,有意識有思維,不僅力
大無窮,而且康復能力極強,抗性強韌的嚇人,算是高級殭屍了,小豪就屬於這一類的,相對難對付。”
聽上去高級殭屍確實很難對付,難對付就好,小豪活下去的機會也大一些。
瞎子卻繼續說道:“從低級別成長上來的殭屍幾乎沒有,大多都是上一級別的殭屍通過精血繁衍下來的,恰恰因爲難對付,又具有繁衍能力,纔是陰陽師的心頭大患,一旦發現,必定是要傾盡全力除之的。”
瞎子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絕決,含着殺氣。
瞎子好像很恨殭屍。
如果連他都這樣,那麼其它不認識小豪的陰陽師更是不會手下留情了。
我道:“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救小豪嗎?”
瞎子搖頭道:“沒有,只有一個選擇,殺了他。”
我絕望的道:“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們,我們名花流村的村民到底做錯了什麼?”
瞎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在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讓林波濤儘快把小豪帶出國去。
瞎子沉吟了一下道:“殭屍幾乎在中華大地絕跡,這次突然出現,必定是爲了了不得的大事,名花流村的事情遠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還要可怕。”
現在小豪也弄成了這樣。
我已經毫無顧忌,毫不在乎了,爛命一條,跟他們死磕到底。
我眼中射出一道凌厲的兇光,恨意涌上心頭,道:“不管多可怕,不管對手多強,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我一定要殺他報仇。”
瞎子見我下定決心不把小豪找回來,也知道說不動我,也就不再勸我了,轉而說道:“我昨晚回去仔細回想了小豪說的話,他說那個奇怪的伯伯跟大伯聊了幾句,二叔公就召集了全村人去祠堂,我感覺這個奇怪的伯伯跟他口中的大伯應該是認識的,小豪口中的大伯是誰?”
我答道:“是我爸。”
瞎子道:“這個人應該跟你爸認識。”
我也有這種感覺,我爸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村裡的事也都是不上心的,也說不上話,那人要取走陰碑應該直接找二叔公纔對,他纔是村裡的掌話人,怎麼會跟我爸溝通,說明他跟我爸認識便於溝通,而且溝通完二叔公就召集了全村人去祠堂,好像這事是我爸定的。
瞎子見我沉默不語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我搖了搖頭。
瞎子道:“我想到了一個人。”
我追問道:“誰?”
瞎子道:“葉家子弟也是你爸的好友葉文強
!”
我驚道:“葉文強叔叔?”
瞎子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可能性很大,我爸認識的外人不多,牽扯到陰陽師這一行的就只有出身葉家的葉文強叔叔。於是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當年陰府契碑到底爲什麼會擡進我們村,還大興土木的埋在祠堂下,這到底意味什麼,能讓村裡大擺宴席。
我道:“可我們上一次硬闖葉家時,一葉說葉文強已經失蹤了很多年。”
瞎子道:“陰陽師是個特殊的職業,有時候爲了避禍,或許爲了尋找某樣特殊的東西,失去蹤跡十幾二十年並不少見。”
我皺起了眉頭,小豪口中的伯伯真的會是葉文強叔叔嗎?
我有葉文強的照片,可以寄給小豪確定一下身份,他見過那個奇怪的伯伯,不過二十多年過去了,葉文強容貌必定大變,認出來的可能性不大。
瞎子道:“如果小豪口中的伯伯真是葉文強,他可能就是名花流鉅變的真兇。”
瞎子的話就像錘子狠狠的敲在我的心頭。
葉文強叔叔是葉小晴的爸爸,而且還是我爸的生死之交,就我而言,我真的不希望是他。
瞎子道:“小豪說他想從祠堂挖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必定是至關重要的東西,甚至有可能名花流村三百多口人是因爲這個東西而消失的。”
我很贊同瞎子的話。
陰府契碑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我還記得是一塊大青石,上面寫滿了字,可惜那時候我還不認識字,就知道是單純的字。
瞎子道:“我們有必要去一趟村裡的祠堂。”
我道:“嗯,一定要去一趟調查清楚。”
我們等到了林東下班,主要是想跟他借警車,這個點已經沒有車子去包頭了,而且村子已經完全隔離,沒有車子連開到臨近村口的地方都難。
林東聽說我們還要去名花流村,死活也要跟着來。
我本來想說他是倒黴蛋別跟着,但他目光很堅定,李長樂的事,恐怕對他是一個打擊,他一定在想如果當時他跟着一起去,結果可能不一樣。
看着他堅定的目光,我硬生生的把拒絕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我們收拾齊了傢伙事,就開車前往名花流村。
在下樓的時候林東偷偷告訴我,林伯濤希望我別再找小豪了,既然是領養,就要斷絕以前的往來,他也是怕幫我白養孩子,最後,大了跑回我的身邊吧。
我心裡很痛苦,但理解,以前在鄉下領養別人家的孩子,也都是這麼處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