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風從漂浮着朵朵白雲的蔚藍天際掠過,吹起了蒙洛天神的有些淡紫色的長衫以及他高高挽起的頭髮。他兀自看着三界淵對面的鳳來大陸出着神兒。
這時,身姿曼妙但神情冰冷的如花從下方的千刃絕地飛掠而來。她看到有些愣神的蒙洛天神,禁不住有些憤憤然的開口說道:“蒙洛天神真是好興致啊,竟然跑來風口賞景。”
聽到那悅耳又婉約的聲音,苦而不得其法的蒙洛天神突然間靈光乍現,想到了個一石二鳥的計策。
於是,他壓抑着內心的激動,刻意板着臉說道:“如花,若不是看在你平日裡對我頗有些尊敬的份上,憑你剛纔說的那些風涼話,我可以先斬後奏,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如花聞言,不由得臉色大變。她暗自催動元力戒備着,想在迫不得已的時候施展隱身術離開。但蒙洛天神頗有些得意的笑聲讓她從中判斷出方纔那些話只是一個玩笑。
“蒙洛,你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以後有什麼事就直說,你我之間何須拐彎抹角。你連驚帶嚇的捉弄我,可真是壞死了。”
看着如花有些薄怒的臉色,蒙洛天神隨手揮出一道元力,將他們二人與外界隔絕起來,然後徑直朝着她所站的位置走了過去。
他從儲物腰帶裡取出一塊似羊脂一般的暖玉掛件,舉到如花的眼前晃了晃,想哄她開心,卻發現她將頭偏到了一側。
見此情形,蒙洛天神即時興起的心頓時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他伸手抓過如花潔白如玉的小手,就將那塊暖玉掛件強行塞了過去。
“拿着。這是我向你賠禮的禮物。你再生氣,讓他們看見可就不好了。尤其是與你同來的金二等人。他們若是把話傳到血魔的耳朵裡……”
如花回過臉來白了蒙洛天神一眼,還不忘伸出指頭戳了他的額頭一下,嗔怪的說道:“有你在,我怕他作甚。”
蒙洛天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卻沒有立即回話,而是轉動着腦袋往四周打量了一下,選準了那個向陽的山腳就取出仙府扔了過去。
“這話我愛聽。他血魔是天神,有通天神訣的撒手鐗,我蒙洛在三界混了那麼些年也不是吃素的,且我還有你這個知他根底的小嬌娘。”
這些絲毫不做掩飾的話語鑽進如花的耳朵,讓她的那顆盛滿愛意的小心臟暗自激動不已。儘管知道蒙洛天神說的話裡有水分,可她愛聽,也就懶得掂量其中有多少乾貨。
如花擡起頭看了看蒙洛天神與往常沒有變化的說話口氣,心中懸着的那塊石頭落了地。她兀自嘆了口氣,滿臉關切的詢問道:“我聽金二說,有一個真神剛纔來過。你不要緊吧?”
蒙洛天神盪漾在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心中雖然惱恨如花揭了她的傷疤,但還是故作輕鬆的搖了搖頭。
“看看,害你擔心了吧。咱們去我的玄蒙仙府說吧。過會兒,你可要好好補償補償我。我的小心肝。”
蒙洛天神色眯眯的盯着如花曲線畢現的身段意yin着,手也不由自主的抓過她的小手摩挲着。那種絲滑如緞子般的溫涼之感讓蒙洛天神愈加心癢難耐,他不等如花開口拒絕,催動元力包裹着二人就挪移進了玄蒙仙府。
他們兩人剛進茶壺仙府的剎那,金二就循着如花殘留在空氣裡的元力波動,出現在了他們方纔所在的位置。
他看着散發出陣陣神階層次法寶波動的玄蒙仙府,臉上當即浮現出了一抹怒意。他從蒙洛天神和如花離去的元力波動中猜到了兩人去玄蒙仙府的用意。
之前,與他同來的血骷髏幫幫衆將流傳在御仙軍的傳言說給他聽,他還不相信。因爲他覺得如花是個堅守婦道的修仙者,斷然不會與蒙洛天神做出他們所說的那等苟且之事。現在面對活生生出現在眼前的事實,他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血魔計劃的一部分,但清楚自己對如花的所有美好想象就在眼巴前的事實中徹底碎裂了。
一年多年以前,他只能將她當女神一樣供奉在心中,即便遇上也是遵照血骷髏幫的幫規,向其套的施禮問候。等血魔安排她與自己組建影子殺手小隊,他纔開始有機會接觸和平視自己暗戀已久的女神。
“如花啊如花,算我金二瞎了眼,自多多情,誤會了你救我的本意。想不到你也有水性楊花的一面,你好自爲之吧。我要回幫內覆命了。”
金二滿眼恨意的看了玄蒙仙府最後一眼,調轉身體就催動元力將飛行術施展到極致,往三界淵對面的鳳來大陸暴掠而去。
這個時間,蒙洛天神裹挾着如花剛挪移進玄蒙仙府,未等她有所表示,他就對着她的面部拂了拂衣袖。
只見仿若塵土的粉末漫散開來,一股淡淡的異香也隨即撲鼻而來,如花先前僅僅掛着一抹緋紅的臉色,突然間變得紅暈之光大熾。她看向蒙洛天神的眼睛也變得迷離起來。
而就在她扭動着曼妙的腰肢貼向蒙洛天神的剎那,源自他體內的那枚耕天神印突然躥出了道道黑色絲線,將其元神牢牢的囚禁了起來。
見此情形,蒙洛天神當即將自己的手從如花豐滿的曲線上移開,並盤腿坐在地上,調集元力沖刷着已經慾火焚身的肉身。
而如花則在蒙洛天神的手挪開後,承受不住浴火的焚燒而昏倒在了地上。等到屢屢白騰騰的熱氣從其裹着衣衫的身體上升空而出,她被迷情香蠱惑的意亂情迷的意識逐漸恢復了理性。
她睜開眼睛的剎那,那殘留在空氣裡的餘香,讓其下意識的催動元力將飄進鼻孔的迷情香粉鼓盪出了體內。
她有些幽恨的看了一眼正在自己身側運功的蒙洛天神,厲聲喝問道:“蒙洛,你方纔是不是又給我下了迷情香?”
面對如此質問,蒙洛天神仿若沒有聽見,而是調集丹田氣海內的黑色幽力,解救自己被黑色絲線囚禁起來的元神。至此時,他依舊被矇在鼓裡,不知道自己哪方面做的出格,激活了耕天神印。
如花見自己的問話猶如泥牛入海再無消息,心下惱怒之餘,只好將放在儲物手鐲裡的血魔令取了出來。她異常清醒的感覺到血魔令入手時,像一塊逐漸冷卻的熱鐵一樣還有些燙手。
她拿着玄鐵所鑄的血魔令,將其翻來覆去檢查了數遍,卻沒有找到其散發出熱量的原因。若是她仔細留意,不難發現橢圓形的令牌邊緣,有些黑色絲線剛剛縮了回去。
儘管如花不知其因,可蒙洛天神卻被嚇的大汗淋漓。此前他試圖催動黑色幽力破開那囚禁其元神的黑色絲線時,耕天法王的心識傳音突然在其心頭響起。
“蒙洛,你之前對我暗淵族生起二心,已經激活了我留在你體內的耕天神印。打今日起,你不可再親近女色。這是對你的小懲,也是幫你固本培元,爲將來將通天神訣修煉至大成打下基礎。”
乍聽到這些讓自己又怕又喜的話語,蒙洛天神的心中五味陳雜。那種明明肚子餓的咕咕叫,卻不能吞吃桌前山珍美味的感覺讓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巴掌泄憤。
現如今,他才發現自己真正被耕天法王控制。再回想之前自由自在過活的日子,他忍不住有些懊悔,但也堅定了此前與本尊莊遊做個交易的想法。因爲他覺得事情的嚴重程度,絕對超過耕天法王的心識傳音所言。
這或許就叫機關算盡,反把自己給算計了進去。但他不可能坐以待斃。於是,他調息了一番,讓自己的心情歸於了平靜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蒙洛,你不該對我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的。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如花滿眼幽怨的看了看蒙洛天神,繼續說道:“之前,我接到了血魔的元力傳音。你來聽聽這些傳音對你有沒有用吧。”
此話話音剛落,如花就調集元力灌注到血魔令牌中。隨着令牌閃爍的光芒越來越熾烈,一道宛若血魔一般的影像緩緩凝聚。
蒙洛天神悄然運轉元力戒備着,擔心這道靈識會突然對自己發出攻擊。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想法有些多餘了。血魔的這道靈識沒有絲毫的元力波動,仿若死物一般,看來只是解密元力傳音所用。
“如花,我們血骷髏幫此次領命前往菩提山圍困天玄宗遭受了重創。我打算安排你和血甲代表我血骷髏幫參加花魁大賽。這一屆大賽的地點選擇在九重山。若我猜的不錯,那裡的迷霧森林有進入上古遺蹟世界的通道……”
見如花向自己毫不隱瞞的解密了血魔給他她的元力傳音,蒙洛天神的心中滑過一絲異樣的情愫。他先前只想利用如花,把她培養成自己一個暗諜。誰承想她對他竟然動了真感情。
“花兒,這一次一別,不知道何時再相見。這是我多年前從一處仙人遺蹟中獲得如意髮簪,就一併送給你做個念想吧。他日若我們再在鳳來大陸相遇,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此事做完,我答應你,咱們就正式結成道侶同修。”
蒙洛天神說着話,還順勢將如花攬到了懷裡。那副得美人如此夫復何求的情形,禁不住讓如花都出現了精神上的恍惚。
只見她臻首輕點,像個幸福十足的小女人一樣倚靠在了蒙洛天神的肩膀上,對他說的將來產生了一種美麗的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