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搞不懂你讓我摸這張桌子幹什麼……”賈凌風放下雙手,“但至少這張桌子沒有被踩過。此外……”
“還有什麼別的發現麼?”我問道。
“這張桌子的溫度……要稍微高一些。”賈凌風作沉思狀,“我的意思你懂吧?”
“溫度要高一些?可是……”我迅速看了一眼手錶,“從我進入案發現場到現在大概三十五分鐘……這麼長的時間真的還會留下溫度嗎?”
“所以我說了,是稍微高一些。”賈凌風說道,“只是一點點的溫差,但還是能夠感覺出來。”
“是麼……這下就有意思了啊……”我低下頭微微笑了笑。
看起來就在我和夢露打開案發現場的門之前,這個位置都是有人的。而且既然留下了溫度,那麼那個人恐怕在這個位置待的時間還不算短。
那麼……那個人就一定看到了屍體!更進一步來說……也許那個人就是兇手,作案後用某種方法逃脫了。
不過那個人既然在這個地方待了一段時間,那麼他在桌子這裡肯定有什麼要做的事纔對。是要尋找什麼東西麼?
總不可能是到那個位置睡覺的吧……
………
“房間內的桌椅都很整齊。”賈凌風說道,“看起來是沒有發生過打鬥,大概死者也沒有怎麼掙扎過吧。”
“沒有掙扎……也就是說死者是被偷襲的。”我說道,“很奇怪啊……兇手爲什麼要將死者放在這裡……而且……兇手是怎麼進來的呢……”
“似乎這裡的自習室在十一點的時候都會鎖門。”賈凌風說道,“既然門窗都沒有破壞的痕跡……兇手大概只能在鎖門之前藏在自習室裡了吧。”
“帶着死者一起藏麼?”我說道,“現在這個現場可是個密室狀態……門從外面鎖着從裡面是打不開的……鎖門後死者又是怎麼進來的?”
“照你這麼說的話當時死者應該是被弄暈了之類的吧。”賈凌風說道,“不過……一個自習室裡藏兩個人而且不被發現,難度似乎有點大吧……”
“是啊……”我低下頭陷入了沉思,“必須思考一下這個密室之迷了……”
“……”
一陣靜默。
……
“喂,小夥兒,別這麼嚴肅好不?”賈凌風忽然笑了起來,“活躍下氣氛咋樣?要不我給你講個黃段子高興一下吧。”
“……”我頓時一臉懵逼。特麼的……看人真的不能只看外表啊……我本以爲這是一個帥氣而又正經的人來着……
也許內心卻是一個猥瑣大叔也說不定……
“黃段子我都聽得不愛聽了……”我調侃得笑道,“你還不如來點現成的網站之類的來助助興……”
“網站?呵,你今年多大啊就看網站?”
“18釐米。”
“……”一陣沉默。
“哈哈哈……可以,祖國的未來就靠你了老司機。”賈凌風大笑,“看起來完全不需要我來調解氣氛啊!”
“呵……黃段子我基本上隨口一個的。”我調侃地笑了笑,“想要聽我可以找個時間一口氣全講給你。”
“我擦……好人啊!”賈凌風笑道,“今天算是看清你猥瑣的內心了。”
“我也看清你猥瑣的內心了……”我幽幽地說道,“到時候真該把這些東西全告訴玉蘭姐……”
“喂……這就不厚道了啊!拿什麼都不能拿女人威脅我啊……”
“呵,畢竟這纔是最有效的威脅手段啊哈哈!誰叫玉蘭姐那麼傾情嘞……”
“MDZZ……”
………
“算了,要不然我給你講一個我們學校流傳的詭異故事咋樣?”我說道。
“詭異?你是想嚇唬我麼?”賈凌風不屑地擺了擺頭,“我們當刑警的什麼嚇人事沒經歷過……一個故事怎麼可能嚇到我……”
“沒打算嚇你。”我說道,“只是我們學校之間很流傳的一個說法。具體怎麼流傳下來了我也不知道。”
“呵……那你講講看。我倒要看看有什麼詭異的。”賈凌風雙手抱胸微笑道。
………
“實際上在幾年前……我們的老校區,曾經發生過一起教師上吊自殺案。”我緩緩地說道,“地點麼……是在我們學校的第13號實驗室內。”
“13?還真是個不祥的數字啊……”賈凌風撇了撇嘴。
“的確……自從那個教室自殺後,那間實驗室彷彿一夜之間變成了一間鬼屋。附近的人經常聽到實驗室裡傳來哭聲,笑聲之類的詭異聲音,而且有時聲音還特別大。”
“是麼……不過這一段有點假啊……”
“之後有幾個不信邪的學生在某個夜晚利用鑰匙潛入了那間鬼屋。當然沒人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不過當晚依舊傳出了哭聲與尖叫聲。第二天,當人們發現那幾個學生時,他們已經要麼不省人事,要麼已經瘋掉了。而且瘋掉的學生似乎在不停的喊着“鬼”,“血”之類的東西,有時還會莫名其妙地突然開始讓人寒戰的大笑……”
“……”賈凌風沉默了幾秒,“這就是你們學校的傳言麼……總感覺,這裡面應該經過不少次添油加醋吧……”
“這是肯定的。但是這裡面有幾個不可思議的巧合……”
“什麼巧合?”
“咳……”我清了清嗓子,說道,“那起自殺案發生的日期,是11月14日。”
“噢?14號?那不就是今天麼?”
“是啊……今天剛好是週年。感覺就如同鬼魂索命一般……”
“有意思……”賈凌風有些興奮的摩擦着手掌,“還有別的巧合麼?”
“那個老師,也是吊死在了電風扇的扇葉上。只不過當時的電風扇似乎是沒有轉動。”
“……”賈凌風低着頭思索了一陣,“真是……有趣啊。”
“而且呢……這間自習室……”我嚥了口唾沫,“正好是第13間自習室。”
“13?竟然會有這種巧合?”賈凌風有些意外的說道,“這簡直就是擺明着說這兩起案件之間有聯繫啊。”
“似乎是這樣……”我點了點頭,“但是這種死狀實在是太詭異了……”
“就如同鬼魂索命一樣麼?”賈凌風不屑地笑了笑,“簡直就是過家家的把戲而已。這種嚇唬人的手段遲早會在嚴密的推理下暴露無遺的。”
“……”我心裡對這番話暗暗地感到佩服。
“說起來,這間自習室,總有一個讓我感覺很彆扭的東西。”賈凌風雙手抱胸說道,“似乎有點……很不符合這裡的環境。”
“不符合環境?你是指……”我迅速環顧了一下四周。很快,我的目光也被一個東西吸引住了。
就是之前我曾近距離觀察過的那幅畫。那幅畫上畫着一種讓人感到極其幼稚的q版的書本。
也許是爲了激勵人學習?但這種方式讓人有點無力吐槽啊……
“我也理解不了裝修這間自習室的人的想法。”賈凌風緩緩地走到那幅畫面前,“竟然在大學的自習室弄一個小學生級別的畫……還弄了個有模有樣的畫框,這算是童心未泯麼?”
“或許吧……”我低下頭開始回憶起兩天前的情景。
兩天前的那個晚上……樸鬆獨自一人潛入了這間自習室。
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自習樓已經基本無人。而樸鬆恰恰就是藉着這個人少而又沒有鎖門的時機潛入進了自習室。
根據我的聽力判斷……當時他似乎就是在調查這幅畫。
看起來他一定是知道什麼關於這副畫的秘密……要不他不可能會毫無緣故地盯着這種幼稚的畫的。
也許這副畫,還可能跟這起案件有關吧……
我把目光死死地聚焦在了這幅畫上。
這幅畫着書本的畫……看起來應該是被人動過了,畫框周圍的灰塵已經不明顯了。
奇怪……這副畫表面上應該是沒有奇特的地方……一般來說,假如是藏了東西的話,應該是在畫框裡或者畫的背後吧……
“刑警老兄,幫幫忙吧。”我對賈凌風說道,“有沒有什麼東西能把這副畫卸下來?”
“螺絲刀就可以吧。這種東西我們都是隨身攜帶的。”賈凌風微很快便從包裡翻出一把螺絲刀來。
“隨身攜帶?防身用的麼?”
“不,是拆彈用的。萬一你在調查現場的時候突然發現了**呢?”
“……”
………
“看起來似乎什麼都沒有啊。”賈凌風看着雪白的牆壁說道。
“嗯……有點奇怪……”我低下頭開始沉思起來。
畫框的後面並沒有像我想的那樣藏着東西,
後面只是一塊雪白的牆壁,而且那種雪白的程度似乎也證明畫框的後面沒人動過。
這就奇怪了……那爲什麼樸鬆要不斷的調查這副畫呢?
難不成樸鬆調查的並不是這幅畫?而是畫周圍的東西?
但是這畫的周圍……全是牆壁啊。
我感到大腦一陣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