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張鵬便領着一個穿着白褂,頭髮稀疏,看起來有些上年齡的中年男人快步地走了過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那個中年男人看到地上的場景後,本能地低呼了一聲。
“您是,院長嗎?”丁玉蘭對那個中年男人問道。
“您是?”那人疑惑地看了看我們兩人一眼。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丁玉蘭,是一名刑事警察。”丁玉蘭有條不紊地說道。
“啊,刑警小姐,您好您好。”那中年男人聽到丁玉蘭的身份後,立刻表露出一種恭敬謙和的樣子,和丁玉蘭握了握手,“我是紅星醫院的院長,王義珍。”
“好的,王院長。”丁玉蘭做出一副微笑。
“刑警小姐,請問現在是什麼情況啊?”王義珍問道。
“您看看這人您認識嗎?”丁玉蘭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說完後,丁玉蘭招呼着我過去,小心翼翼地將地上那人的身體翻轉了一下。
頓時,他的面孔露了出來。大致看上去,應該年齡也算偏年輕的那種。
看到那人的臉孔後,王義珍院長也明顯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認識。”王義珍的語氣略略發顫,“這是我們醫院在血液這一方面的一個醫師,黃輝。”
“血液方面?”我在心裡按按地念叨了一下。果然又是血液……
這更加深了我對這個血液庫和DB之間存在的千絲萬縷的聯繫的猜測。
“刑警小姐,他……是死了嗎?”王義珍不相信的問道。
“已經沒有氣息了。”丁玉蘭搖了搖頭,“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中毒身亡的可能性大一些。”
“可是,早上我記得我都還見過他……”張鵬緩緩地說道。
“您見過嗎?”丁玉蘭立刻對張鵬問道。
“對啊。與血液工作相關的醫生,會經常出入二樓的,因爲血液庫畢竟就在這個地方。”
“那個時候有什麼異常情況嗎?”丁玉蘭問道。
“沒有,很正常。”張鵬確定的說道,“都是他就從樓梯口往三樓走過去了……我也只是看到他了而已,並沒有打招呼什麼的。”
“走到了三樓……”我暗暗地思忖,“的確沒什麼異常的……”
“那個時候大概是幾點?”丁玉蘭問道。
“八點多。大概就是你們來之前沒多久。”張鵬說道。
“我們來了沒多久,黃輝先生就莫名其妙的中毒死在了二樓……”
我一邊低聲自言自語一邊在不斷地思索,但大腦仍舊是感覺一團混亂。
“王先生,這裡有沒有空的閒置的辦公室?”丁玉蘭對王義珍問道。
“空辦公室麼……”王義珍轉了轉眼珠,一邊思考一邊說着。
“有一間,就在二樓。”張鵬說道。
“好的,一些具體的細節我們去那裡說。”丁玉蘭看了看地面,“對了,張先生,在這裡稍微圍一些東西,然後立個告示牌,告訴其他人不得從這裡經過。”
“知道了。”張鵬點了點頭。
語畢,丁玉蘭又掏出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
她看了看面前的幾人,然後有意識地迴避到了角落裡,將手機放到臉旁,開始對電話那一邊的人說些什麼。
我猜,她應該是和賈凌風刑警通話的吧。
………
很快,丁玉蘭刑警便走了回來,面色嚴肅地看了看那三人。
“幾位,先到那個辦公室裡稍微等一下吧。”丁玉蘭對他們說道,“一會兒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問你們一下。”
三人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向樓道外面走去。
“一會兒賈凌風刑警就過來了嗎?”在他們走之後,我悄聲對丁玉蘭問道。
“是的。”丁玉蘭的表情非常淡定,“你早就猜到了?”
“呵,不然你還能打給誰呢?”我輕笑一聲。
“而且,你說錯了一件事。”丁玉蘭露出一絲神秘地笑容,“他並不是一會兒纔到,他估計現在已經到了。”
“什麼?……”
我驚訝的呼了一聲,然而還沒等我說話,我身後便已經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呵,小子,想我不?”
………
我感到一陣無語。
“我想你個錘子。”我慢慢轉過身,對着身後那人說道。
他正是賈凌風刑警。此時,他正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和在我看來顯得很猥瑣的笑容看着我。
“你這小子,還真是柯南附體啊。”賈凌風搖頭晃腦地走向我,“哪裡有你哪裡就有死人。”
“你說反了。”我白了他一眼,“是哪裡有死人哪裡就有我。”
“呵,反正就是個掃把星。”賈凌風繼續奸笑道。
“我還沒問你呢。”我反問一句,“你是進化成了飛毛腿嗎?怎麼剛打完電話你就過來了?”
“呵,這就是經驗的差別了,懂嗎小子。”賈凌風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不懂,求教。”我斜眼看着他。
“你是……早就猜到今天會發生什麼了嗎?”我旁邊的丁玉蘭低了低頭,輕聲問了一句。
“怎麼說呢,算是吧。”賈凌風攤了攤雙手,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因爲我們外線的偵查人員送回情報,他們發現了一輛可疑車輛停在路邊,而且沒有上鎖。過去搜查的時候發現是空的,但是車內明顯有人剛剛離開過的痕跡。”
“所以你就確定今天醫院會發生案件?”我問了一句。
“那輛車就離醫院不遠啊。”賈凌風繼續說道,“所以我當然首先就懷疑這裡了。沒想到,還真猜中了。”
賈凌風說完,微微嘆了一口氣。
“好吧,現在可以開始調查現場了麼?”我故作冷笑的表情,“聽你說了半天脖子都酸了。一會可是還要去詢問證人嘞,人家可都在辦公室等着。”
“那你就開始吧,我可沒阻攔你。”賈凌風無辜地看了看我。
“呵……”我低笑一聲,便慢慢走到了趴在地上的黃輝的屍體旁,蹲了下來。
“沒有什麼搏鬥的痕跡。”我看了看屍體的樣子,緩緩說道,“估計就是走到了這裡然後毒發身亡了。”
“走到這裡……是要進血液庫嗎?”丁玉蘭轉頭看了看那條黑暗的通道,“他是一名血液方面的醫生的話……來這裡有極大可能都是進入血液庫。”
“不過……剛纔張鵬先生好像說,血液庫一般是不隨便打開的。那爲什麼黃輝先生能一個人……”我不解地問道。
“不清楚。”丁玉蘭搖了搖頭,“一會兒再去確認一下吧。”
“你們看死者倒下的姿勢。”賈凌風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屍體。
我定睛看了看。死者倒下的姿勢,他的左手直直地伸到前方,像是要抓住什麼東西一樣,而右手則是彎曲着擺放在頭邊。
“他的左臂……”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觸碰了一下他伸直的左臂,“這裡……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倒下的時候,伸出了他的左臂。”賈凌風說道,“這肯定是他的一種臨死前的本能反應。他的左臂肯定發生了什麼。”
“胳膊上……”丁玉蘭戴上手套,小心地將黃輝的左腕袖口往上擼。
“這個袖子口似乎質量製作有些問題啊。”一旁的賈凌風調侃了一句,“全是突出來的線頭啊。”
“嗯……”丁玉蘭似乎很投入地觀察着黃輝的手臂,對於賈凌風的這番調侃,只是輕輕的應答了一聲。
“手臂上也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啊。”我緩緩說道。
的確,在我看來,被害者的胳膊上並沒有什麼傷痕,淤青或者是什麼顏色不正常的地方。
“沒有什麼特殊的好像。”將黃輝的袖子全部擼起後,丁玉蘭也有些失望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