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桌子的正對面,擺着一張簡陋的醫用牀位,鏽跡斑斑的鐵牀上似乎有些殘留的血跡,牀上除了鋪着牀單之外,上面還鋪着塑料布。牀的旁邊,放着醫院常見的手術時候擺放手術工具的架子,廣知吃驚的看着那牀,還有那些似乎是手術工具的東西,嘴角抽搐了一下,該不會那些人就是用這些東西把人體器官割下來的吧!這條件也忒差了,萬一傷口感染了怎麼辦!
廣知正鬱悶着,就被那個胖子摁着坐在了牀上,廣知是如坐鍼氈。一是因爲這個牀也忒破了不知道又多少不知道的病菌,二是,周圍的人已經漸漸的把他圍了起來,他覺得他頓時成了案板上任人切割的肉了。
那鬍子拉碴的大漢喝了幾口酒又大口吃了幾盤菜之後,擡起頭像看貨物似的掃了眼廣知,問道:“既然來了,我們就談談錢吧!你說你媽生病要做手術需要多少錢來着?”
“啊?哦!”廣知沒想到大漢吃着吃着東西會突然開口,愣了片刻就回過神來,答道:“三十萬。”
說完,廣知暗暗心想,三十萬應該算是個大數目了吧!這個大鬍子能相信吧!
那個大鬍子倒是沒有再問什麼,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廣知,用手在自己身上指着說道:“胃三百七十八,腸子一萬一,腎臟二十七萬,肝二十萬,這些加起來給你五十萬,你還能剩下二十萬,給你媽留下養老。”
廣知聽完嚥了嚥唾沫,艾瑪!一個人拆了賣能賣五十萬,他今天才第一次知道,廣知被大漢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總覺得他自己現在變成了一隻待宰的豬,便推脫道:“我還是再回去考慮一下吧!”
大漢微微蹙眉,拿着酒瓶子喝了一口,“來來往往的還浪費時間,U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錢交給到你媽手上。”
“我還是會去再考慮考慮吧!”廣知要站起身走人。
守在廣知身邊的兩個人幾乎同時摁住廣知的肩膀,用力的把廣知摁在才牀上。
大漢對着酒瓶灌了一口酒,才慢悠悠的站起來走到牀邊,從旁邊的架子上拿起一把剪刀,咔嚓咔嚓的把廣知的衣服從胸前剪開了一個大口子,然後撕啦一聲用力的撕開。
立時,廣知的胸膛就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廣知雖然不算是文弱書生一類的,但是他屬於技術宅,平時很少出門,所以皮膚有些白,被燈光一照,居然隱隱的反射出珍珠白。
※※※
暫且不說廣知在那簡陋的手術病牀上如何掙扎,谷雪在廣知被摁在手術病牀上的時候,正巧站在那羊肉串店的門口。
谷雪擡頭厭棄的看了看羊肉串店那油乎乎的門把手,皺着眉頭從包包裡拿出面巾紙,然後把面巾紙包在了門把手上,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個時間,羊肉串店裡的客人不是很多,那個穿着服務員服裝的胖子立刻走了過來笑臉相迎。
“您好,這邊請。”
谷雪環視四周,問道:“剛纔有沒有一個看起來像大學生的小夥子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