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漢子割小腿的時候,我看得心裡打鼓,憨漢子卻非常淡定,溼潤的眼睛裡面流露出無法形容的哀傷,默默的淌着眼淚,我知道,那是他對即將要被消滅的蠱毒的悲痛。
香末很快被血染成了紅色,憨漢子把腳移開,重新跪了下來,把手電筒關了,嚴坤看到憨漢子把手電筒關了,也把他照着香末的手電筒關了,眼前頓時一片黑暗,幾秒鐘後,眼前又開始微亮了起來,能模模糊糊的接着透過竹葉的月光,看到朦朧的土包,和那個黑乎乎的小洞口。
土包上的香徐徐燃燒着,空氣中瀰漫着竹子的芬芳和香燃燒的氣味,憨漢子就這麼跪着不動,我又莫名的緊張了起來,緊張得能聽到我自己的呼吸。
一小會後,黑乎乎的洞口突然傳出來一聲烏拉烏拉的聲音,那種聲音特別尖銳,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我知道,應該是蠱苗要出來了,果然,很快,就有一個黃黃的東西,從洞口鑽了出來,速度非常快,一下子就爬到了浸了血的香末旁邊,吃起香末來。
那個蠱苗和一隻成年老鼠差不多大小,通體金黃色,像黃金般的那種黃,外形看上去像是一隻特大號的蠶蟲,只是顏色不同,額頭上面有一隻紅色的王字形,嘴巴那裡也是鮮紅色的,身體下面,和蜈蚣一樣,有着一排的黑色的腿。
那個蠱苗一爬出來,憨漢子就又匍匐在了地上,身體微微的抽動着,似乎在哭泣。蠱苗幾秒鐘的時間,就把那一小堆香末吃了最少有一半了,眼看着很快就要被吃光,這時候嚴座很快速的從身上拿了一根銀針出來,用非常快的速度一步垮到蠱苗身邊,同時打開了手電筒,用銀針刺在了蠱苗額頭上那鮮紅的王字上面。
蠱苗發出一陣尖利的烏拉聲,身體一下子往後彈跳了起來,最起碼彈跳了有一兩米高,落在了後面的小土包上面,手電筒的
光亮沒有跟上,蠱苗一下子就不知道鑽到哪裡去了。
嚴座雖然很快就跳到了土包上面,但是蠱苗跑得太快了,嚴座在土包上面扒拉了一會,沒有發現蠱苗,便小聲說天藏,你能聽到它的聲音嗎?
我小聲的說能,嚴座把掛在嚴坤身上的手電筒拿了下來,掛到了我脖子上面,拍了拍我肩膀說天藏,這次看你的了,通過聲音判斷蠱苗的方位,直接撲上去,壓住它就行,一定要抓住這蠱苗,不然,這小哥(憨漢子)會有危險。
我胸中一股豪氣升起,又到了我該表現的時候了,爲了憨漢子,我豁出去了,我重重的點了點頭說我就是被這蠱苗咬了,也要抓到它。
我剛剛說完就聽到身邊地上發出一聲烏拉聲,緊接着一團黃色影子從地上彈跳了起來,直往嚴座的臉上撞過去,我用最快的速度用手往前一打,手正好打在了那團黃影上面,手裡感覺到一陣軟軟的冰涼。
那團黃影被我打得烏拉一聲,往地上掉,我馬上又是一撲,朝地上撲了過去,可是因爲用力太猛,我的胸部撞在了土包上面,一陣生疼。
我一落地,就感覺到肚子上面一陣冰涼劃過,我用手去肚子邊上按,卻按了個空。再往肚子旁邊一看,那蠱苗又不知所蹤了,我心裡一急,用手狠狠捶了一下地面,大罵了一聲草,又被他跑了。
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這麼隨便一捶,居然捶到了蠱靈的身上,蠱靈又是烏拉一聲,從枯葉裡面串了起來,不過,他似乎被我捶傷了,動作沒有那麼靈敏了,我很快就伸出手,把冰涼冰涼的軟軟的蠱靈按住了,大聲喊着嚴座,抓住了抓住了。
嚴座兩步衝了過來,用一塊紅布把蠱靈包了起來,倒上一種氣味很濃,類似於浸泡我母親身體的那種液體的氣味,然後在地上扒開一個空地,用火柴把紅布給點燃
了。
蠱靈的身體在紅布里面掙扎着,火光隨着蠱靈的掙扎,不停的搖曳着,燃燒了一小會後,火裡面居然發出了噼裡啪啦類似於炒花生米炒熟了,發出的那種聲音。那種聲音剛剛開始還是稀稀拉拉的,後來越來越密,與此同時,空氣中也瀰漫着一股怪怪的味道。
憨漢子此時還在跪,只不過是朝着燃燒着的蠱苗方向跪的,眼淚已經不流了,呆呆的看着那團搖曳的火,在火光的映照下,憨漢子臉上的悲痛一覽無遺。
火苗越來越小,最後熄滅了,只剩下一堆灰,隨着風吹,慢慢變少。嚴座讓我和嚴坤去取了鋤頭,按照嚴座的指示,沿着那個蠱苗的洞,把那個土包給挖了,挖了大概一個小時,挖到了洞的盡頭。
洞的盡頭有一個水桶那麼大的空間,裡面有一條蜷縮着的通體金黃的不知名的蛇,除此之外,還有密密麻麻的一片金黃色的卵,那些卵很小很小,和蠶蟲的卵差不多,嚴座又是一把火,把蛇和卵全部燒了。
辭別憨漢子後,我們很快上了車,往XA出發。車是商務車,雖然比較寬鬆,但是後座坐着三個人,顯得有些擠。
我坐在中間,嚴坤在左邊,陳璇在右邊,在車上不一會,嚴坤和陳璇都睡着了,本來我也咪着眼睛準備睡覺的,可陳璇睡着後,腦袋就往我這邊傾斜,靠在我肩膀上面,我用手把她睡姿調整好,可一會,她頭又靠了過來。
幾次後,我也懶得去給陳璇調整睡姿了,準備睡覺,可陳璇的體香,像毒藥一樣的鑽進我的鼻孔,而且我一眼又能看到陳璇露在裙子外面的修長的美腿,還有穿着高跟鞋的弧度漂亮的腳,又有些心猿意馬,想入非非了。
我知道我配不上陳璇,但是想想總可以的,於是,我腦海裡面出現了各種關於陳璇的畫面,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