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靈說着,利用小女孩那慘不忍睹的臉露出一種很古怪的表情,那嘴巴自己提到額頭上,而耳朵卻是垂直地耷拉下來,她的眼神空洞,充滿血色,現在她的衣服變了,上面佈滿了複雜的皺褶,比起剛纔那潔白的棉襖上,多出無數凹陷的黑洞,好像是她體內的皮肉正在收縮。
隨着那衣服也開始垂下,整個小女孩的模樣如同殭屍一般扭曲起來,此刻死靈的骨瘦如柴的模樣出現了,直直地站在我的身前,可是它沒有向我攻擊,只是舉起那小女孩的手指着我道:“下去吧!”
“什麼?”我本能地做出反應,現在我的右手臂上明顯的白光變得格外刺眼,幾乎把整個竹林小屋覆蓋。
“下去浩明的家,你不要忘記這裡都是環境,其實我們都是在浩明家的!”死靈低沉着聲音說,然後木訥地面對我。
下去?是不是要浩明家的樓下呢?沒有時間考慮,我跟着死靈走了幾步,竹林的模樣消失了,竟然又變回了浩明家三樓,只是此刻走廊兩邊再也不只有兩個房間,而是有四個,這難道纔是房間的真正面貌嗎?
原來自從介村把自己帶上來後,就已經是幻像了,很會使用幻術的樣子!我在內心嘀咕,慢慢地跟着死靈往樓下走去,雖然我不知道它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可是現在我不敢違抗它,因爲我知道我的實力和它相差太遠了。
就上次在越景酒店樓頂博弈的時候,我才和它過了幾招就被扔下樓去,雖然這段時間,我也在修煉,但是死靈同樣也沒有放鬆警惕的,所以除了暗中偷襲它,我想不出其他辦法,只是現在找不到任何的機會,就只有對它假裝從命了。
不過也不知道死靈幹嘛要和自己下樓,介村又會在哪裡呢?爲什麼突然他就消失了,還有浩明呢?來到浩明家一樓的時候他父母還是在那裡,只是他們一動不動地沒有反應,大概是被施法了。
我經過他們,跟着死靈來到庭院外面,此刻死靈終於停止腳步,那小女孩也跟着停了因爲死靈寄生在她的體內,所以兩者目前的行動是一致的。
“幹嘛帶我到這裡?”剛停下來我就和它說道。
“沒有,廢物,你該不會不知道你爸爸的事情吧?”在這個時候對方竟然提起了爸爸。
“他的死我還不瞭解,可是我知道他一定不是人們說的傻瓜!”我答。
死靈點了點頭,帶動那如同柴條的女孩也一起點着頭,然後淡淡地說道:“素天,他是被介村害死的!”
“什麼?你是說那個日本人嗎?”我激動地喊了出來。
“是的,知道我爲什麼不殺你嗎?”死靈又反問。
“不知道,我知道你的實力比我厲害多了,卻一直對我手下留情。”我淡淡地說着。
“傻子,那個時候你父親還沒死,我還和他還一起查過案呢!”死靈的語氣很平和。
我難以置信地看着它,不知道它的意思是什麼,和爸爸查過案?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一面不解地看着死靈。
“呵呵!我是昔日靈案緝拿組的宋磊,很久不見了,素天的兒子!”死靈慢慢地說出一切。
“你是那個叔叔,雖然我沒有見過你,但是媽媽曾經向我提及那個被火焰蜘蛛殺死的叔叔!”我大膽地說着,語氣比起之前要平和多了,也許是因爲眼前的死靈是爸爸的朋友!
估計不到一直和自己爲敵的死靈居然是宋磊,爸爸的親密戰友,可是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就在我大惑不解的時候,他解釋起來:“大概你還不知道你父親的用意吧!他雖然死了但一直以來都在暗中保護你,還有你媽媽千琴!”
“我知道,不過上次找阿什莉和我契約的時候,我不知道他幹嘛要找個這樣的魂寵給我!”
“呵呵,這是小事不要說了,你現在不要告訴介村,因爲他根本不知道他的主人原來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啊!”我驚訝了一句,隨即又爲那個介村感動可憐,不知道他和浩明現在都去哪裡了。
當我回到五方破邪陣的時候,發現介村一面冷笑地看着我,此刻小菡、邱家兩姊妹還有浩明都傷痕累累地躺在地上,我才意識到剛纔我不在的時候,他都對我的朋友和魂寵做了什麼!
我握緊驅魔神劍,也沒把剛纔宋磊的說話放在心上,徑直往介村的前面走去,現在陣法已經被破了,介村看起來還是在上風,只是背後的事情他還不知道。
現在他蔑視地看着我,看看周圍已經被自己擊倒的人和鬼,得意得不得了,只是他的雙手還依然拿着那把烏黑的摺扇,護在自己的身前。
“你也該是時間上路了!”介村的語氣比起剛纔還要傲慢,可是卻沒有發現一道隱藏着的符咒在我的左手隱約地發光,而我的右手則是用儺形紋身的力量握緊驅魔神劍,此刻我已經逼近了介村!
介村迎面就向我用他的摺扇一擺,一層淡淡的黑煙直往我的臉上撲來,只是我才舉起左手,那張預知死亡的卡片呈現在手心,黑煙就往裡面吸引過去,慢慢地消失得無影無蹤,還沒等他從詫異中反應過來,我的右手已經
舉起,驅魔神劍劈頭蓋面地往他那張可怕的臉孔上切去!
“我告訴你,你是絕對殺不了我的!絕對不能!”介村雖然被我逼迫着,但依然極其不肖地說着。
現在我已經手握驅魔神劍一步一步向着介村而去,無論在此刻熱帶雨林中的環境又再次發生巨大的變化,我都沒有遲疑半步,因爲我想着那些曾經被他殘害的無辜者,我就下定決心要把你擊敗,介村你這次是絕對逃不掉的!因爲浩明要你死,綺荷也要你死,我同樣也要你死!
所你必死無疑!非死不可!我默默地念着,在我氣勢的凌駕下,介村雖然感到相當的不安,可他還是故作鎮定地露出輕鬆自如的表情,腳步儘管在退後,可是手卻放到後面。
哼!不要怪我,是你自己拿來的,去死吧!在這麼近的距離如果用妖扇上的暗器一定會把他的頭分開的!哈哈!來啊!天樂,那個大傻瓜的兒子,看看你等下頭下地的模樣我真是很期待那一刻的到來。
看到我現在已經離介村還有半米的時候,突然他把那烏黑的羽扇,打算使用暗器的一刻,卻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抓住了,介村驚慌地看着自己被緊緊抓住的手臂,害怕的說不出話,臉上的惶恐之色終於顯露無餘!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我冷冷地說了一句,隨即把劍身向上,就在我直刺如介村的喉嚨的時候,那烏黑之物卻突然發作了,我推開已經奄奄一息的介村,然後把劍撐在地上,以支持着無力的身體。
我擊敗了他,可是大概不能逃避細胞異變病毒的魔掌了,一時間我感概到雖然我們逃過了介村的弒殺卻落得死在細胞病毒感染這樣的下場,難道是天意。
現在我口中不住地吞血,大概時間沒有多少了,介村的巫術果然厲害,在我們以爲消除了他的死巫後,卻在之前的細胞異變實驗室中設下了這樣的天羅地網,讓我和綺荷都以爲躲過一劫了,卻其實還是在他的死亡的掌握中。
我焚燒着介村的屍體,最後一點靈力都耗盡了,連持驅魔神劍的力氣都沒有了,一下子我無力地倒在地上。同一時間鬼書世界竹林小屋裡面,綺荷安靜地躺在竹牀上,只是她現在已經康復過來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沒有事,而且也不知道現在我的處境,她微微打開眼睛看到浩明那傢伙嬉皮笑臉的表情。
“呃,是你!怎麼來了?”綺荷一看見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就忍不住笑起來說道。
“呵呵,還是凌大悶包牛逼!他把我用幻術再次騙了介村,現在我已經給你解毒了,那介村的身上還有最後一瓶病毒抗體呢!而且是真的!上次那傢伙給了我一瓶假的,害老子好幾次被天樂罵呢?”
浩明笑着說,把綺荷慢慢地扶了起來,然後又用枕頭放到她的背後,安頓好,自己也坐了下來。
喝下浩明遞過來的一杯水,綺荷把眼睛完全打開:“是嗎?那他現在呢?”
“應該還在熱帶雨林那裡吧!”浩明說着,幾個鬼魂就來到了,它們剛進入一個鬼正好和綺荷雙目對視,那鬼不是誰正是倩晴。
“好久不見了!綺荷!”她走過來就禮貌地握緊綺荷的手,雖然綺荷感覺不到鬼的手,但是她還是嘻嘻地笑了起來:“是!自從你死了後,都很小見到你出現了!原來你是躲到這裡來啦!”
“哈哈!是的,還有2年時間我就要走了,鬼在人間最多隻能逗留3年的!”
“啊!是嗎?不過這段時間我可以天天來找你嗎?”綺荷吐吐舌頭,把手指放到眼皮上拉了拉才說。
“隨時歡迎!”倩晴離開,剛纔她帶了點竹林裡面的湖水給浩明和綺荷,她說這種水塗在眼睛上就可以在人間看到所有鬼了,無論那鬼有多麼好的道行,不用破芒眼都可以看到。
浩明聽到有如此神奇的寶物連忙把它放在一個眼藥水瓶裡面,這樣以後可以用到的話,就當眼藥水來滴吧!收往倩晴的禮物後,兩人要離開鬼書世界了,回到外面的時候正是天樂租的出租屋。
“你現在要去哪裡不?”來到屋子外,綺荷駐足着,詢問其浩明。
“去找找那個悶包吧!你呢?”浩明反問。
“我也去!他救了我們,也不知道現在怎麼了?”綺荷略微擔心起來。
“對的,那個他手機不知道怎的打不通了。”
…………
就在一片熱帶雨林中,一個被病毒纏繞的身體在掙扎,在地上痛苦地滾動着,他如同遭受到撕心裂肺又或者是成千上萬的蟲蟻弒咬一般,身上的痛苦是無法用詞語來形容的,就在這個身影的不遠處一把已經暗淡下來的劍直直地插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個被烈火焚燒後殘留的屍體。
在地上滾動的那個人不是誰,正是天樂,而焚燒掉的屍體則是介村,現在天樂的生命已經走到最後一刻了,浩明他們還不知道我體內的病毒沒有解除,還在城市當中尋找我,卻怎麼也找不到這個熱帶森林,因爲這裡是介村幻化出來的,雖然他死了,但是法術不知道怎麼還是沒有消失。
就在我快要被烏黑之物完全吞噬的最後一刻,一個黑影突然從我的眼
前掠過,我的眼睛在模糊中未能看見那影子是什麼,而去它的速度很快,短短一秒就已經不見了。
可是接着我才發現原來它不是不見了,而是來到我的後面,它溫柔地把手按在我的上面,然後把一道深厚的靈力慢慢地灌進我的體內,頓時那些烏黑之物漸漸地消失了,首先從頭部,然後慢慢來到雙腳,自從那些烏黑之物脫去後,我的身體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
做好這些,黑影又來到介村的屍體旁邊,把那妖扇撿起,然後在虛空中一揮,周圍的幻覺熱帶雨林就消失了,變成浩明的家。
果然還是在這裡,我醒來的時候,只見爸爸慈祥的看着我,雖然還是他死的時候那種被砍去右手的樣子,可是現在的他看起來格外的帥,是個帥氣的鬼!
“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死的嗎?爸爸。”我們並排坐着,現在我們已經離開浩明的家,去到一個極其飄渺地方,爸爸說這是他現在生活的地方。
“這件事你媽媽也知道的,是我讓她不要告訴你的!”爸爸看着我,露出慈祥的表情。
我坐在父親的旁邊,凝神看着遠處那虛無的空間,漆黑而深不見底的世界說道:“哦啊!那到底是什麼呢?”
“既然你現在都長大了,那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吧!這件事是發生在17年前長舌鬼的,那一年海南正好發生一場雪崩,有許多人被壓在下面死了,其中在廣西,一個溫泉山莊裡面整個旅店的人都沒有躲過那場災害……”
因爲任務的需要,你媽媽千琴首先出發去目的地,就是那個雪崩後的城市,來到城市附近那個山崗的時候,她在山路上行走,看見山路上有一張告示牌寫着:“雪崩過後,道路損毀,正在搶修當中。”
她離開山崗,來到晚上了,在見到安平旅館的時候,現在天色已經暗淡,必須要找到地方住宿,等明天再回去,當她來到這裡的時候,發現這正是山底下的一個旅館。
橫額比較古老,連整個旅館的裝修也是中國古典的,也許是這因爲旅遊區的使用吧!所以纔會用這種設計方式的,千琴這樣想着,就小心地推開那陳舊的木門走了進去。
來到旅館裡面,只見這裡光線不足,有些窗戶上還沾有一點灰塵,在通往二樓的樓梯也好像積滿雜物,好像很破舊的樣子。
不過剛纔在山上山下都沒有發現其他旅館了,儘管這裡的住宿環境有點欠缺,但沒有辦法,就湊合住着再說了吧!她這樣想着就來到櫃檯的前面,打算要租房,可是櫃檯的沙發椅子上面空無一人。
她以爲老闆是在其他地方,看了看四周沒有動靜,就用力去按動那櫃子前面的鈴鐺,叮鈴一聲過後四周依然沒有人出現,好像是真的沒有人。
怎麼了?難道這裡不做生意了嗎?怎麼沒有人呢?想着,千琴回頭看了看樓梯口下的雜物房,又看看那低矮的落地窗再回過了頭,可是正當她再次回頭面向那櫃檯前面的時候,她發現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正直直的躺在那櫃檯後面的沙發上!
啊——!千琴被突如其來出現的他嚇了一跳,往櫃檯下面倒去,然後又從新站穩喊道:“嚇死我了!你怎麼突然出現都不說一句,我是來租房的啊!”
“是嗎?剛纔我在茅次呢?”那老人說道,茅次?千琴卻覺得怎麼他說話好像古人?咋回事了?
“我說我是來租房的!”千琴再次重複着。
“租房?那就把銀兩放下。”老人還是用古人的語言說道。
此刻,千琴卻忍不住笑了:“哈哈,你這是在拍戲嗎?還銀兩?”
“哦,我記錯了,那道出你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吧!”老人拿出賬本還有一支毛筆,看起來正要記錄什麼。
“千琴,455415587”說畢,她又想到總算像個現代人吶,會說身份證的嘛!但是隨即一個念頭又傳了過來他剛纔說記錯了,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一直都是用古語來說話嗎?
本來千琴以爲馬上就可以租下方房間,可是當老闆說出價錢的時候卻讓她咋舌,“那麼貴?80一晚,這是豪華套房嗎?”
“租不租由你,在這個山上就只有我們這個的!”老人傲慢地說着一邊注視着自己的本子,沒有去看千琴。
“哼!不信,我走了,我就不信這裡沒有其他旅館!”說着千琴就要往外面走去,誰知道她纔剛轉身一隻冰冷的手就搭在了她的背後!
啊——!這下子又讓你媽媽嚇了一跳,她緩慢地轉過頭,正見到一個塗抹了厚厚粉末的女人抓住了自己的肩膀說道:“不要這樣嘛!價錢算你便宜點!”
千琴哦的一聲看着她,只見那女人又和老頭說道:“怎麼可以讓來的客人走掉呢?計算便宜一點就好了!”
她說畢於是又讓千琴走到櫃檯,然後又和老人不斷念叨,可是兩者還是達不成共同的協議,千琴在旁邊看着也感到不好意思起來了。
“老頭子,你就歡容一次唄!現在夜已經來臨了,你叫一個女孩子家的怎麼過呢?”女人又再嘮叨,最後老人索性不說話了,他拿出賬本完全在聽女人的自己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