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9.29深夜——崑崙——玄女殿」
玄女正在褪去妝容，穿着一件紅邊的白色睡袍，坐在梳妝檯前，對着銅鏡，用竹紙沾水擦着臉。
“姐，我今晚睡你這了。”靈兒躺在牀上，懶洋洋地說，“我家煙都散不出去了。”
“嗯。”玄女略有些憂心忡忡地說，“今天擂臺賽，據我看，大部分仙女都年齡偏小，沒經歷過實戰，真正和魔物打起來，恐怕真個崑崙能夠應敵的也不到一千人。”
“可是魔物那邊也對咱們沒有啥意思啊，忙着和乾坤人和打仗。”靈兒從牀上坐了起來，“咱們這裡的小仙女，幾乎都盼着到700歲離開崑崙，沒有積極性。”
“或許王母在某些方面的確比我們明智，弒神後，崑崙的神權秩序岌岌可危。還有，澤陽教主那個老東西可不會真正爲了消滅乾坤人而發動戰爭，不然銀河聯邦估計早就不存在了，這都是他在自導自演，不然你以爲操縱者諾絲是幹嘛的。乾坤人和中土人雖然看似羸弱，但真正蘊含的盤古科技，一點兒不比崑崙少。”
“你是說，他們想要靠發掘盤古時代的科技來對付我們。”靈兒想了想說，“他們的戰線拉的夠遠的，幾百年了，五百年的條約恐怕沒有用了。一個黑暗時代的老舊文明，想要利用盤古科技，至少是千年的計劃。”
“我從來沒有奢求他們遵守條約。時代在變，我們、他們，都不是永恆的，逆水行船遲早會被時代的巨浪吞噬。我們也要尋求些改變了。”玄女把頭髮蓄起來，說。
“我們也要改變？廢除王母的統治已經是巨大的改變了。”靈兒不解地說。
“還不夠，以前我不知道，這五年我才逐漸認識這個宇宙。仙女族貴爲神級文明，但每一步依然是生死抉擇，和低等文明沒有任何區別。改革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們廢除王母，動搖了神權；魔物開發盤古科技，無暇顧及我們。”玄女聲調鏗鏘地說，“靈兒，你想不想，再爲仙女族，做出貢獻？”
“什麼？”靈兒徹底沒聽懂，撓着頭髮。
“你去研究虛無界。”玄女笑着說。
“虛無界，那是什麼？”靈兒問。
“虛無界，是盤古文明的最終產物，將人的意識集合爲一體，創造由意識控制的宇宙。母親忙着弒神時，澤陽教主就曾經派手下的道澤去研究虛無界，也就是從那時起，澤陽教會開始對盤古科技感興趣。後來，道澤竟然憑空消失了，完全人間蒸發，一個三代驅靈者的魔物，連一點魔靈氣都沒留下。”
“這不可能！”靈兒驚呼道，隨後冷靜了下來，“除非，他真的進入了虛無界。”
“這也是推論，澤陽教主也沒有宣佈什麼。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道澤消失後，宇宙中忽然多出了一個三代驅靈者，行蹤詭異，根本不像是從二代驅靈者升級上去的，更像是憑空出現，要知道，三代驅靈者整個宇宙中也不超過一千人。”
“一個憑空消失，一個憑空出現。”靈兒拿兩根手指比劃着，“會不會那個新的驅靈者就是道澤？”
“具體不清楚，他後來去了中土，我一直在監視，不過在兩個多月前消失了，當時母親在整頓崑崙內部，我說的話她也沒細聽。”玄女說，“算了，畢竟有風險，你別去了。你就安心做好這一代天選者的仙侶，他是最與衆不用的。”
“好吧。他爲什麼與衆不同？”
“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玄女的話還沒說完，就立刻驅動靈氣朝窗戶處發射了一道激光，“有魔氣！”
靈兒也跳了起來，揮劍躍向了被炸爛的窗戶：“姐姐，沒人啊。”
“什麼？”玄女走到了外面，環顧四周，沒有感覺到一絲魔靈氣，用改變現實的靈氣恢復了窗戶。
“姐姐，你多疑了，這可是玄女殿，外面寒霎姐姐和一羣羽衣仙女都在巡邏，魔物怎麼可能進來？”靈兒鬆了口氣。
遠處，寒霎帶着幾名羽衣仙女跑來，圍住了二人，她們露膝蓋的羽衣在夜色下會發出淡藍色的熒光。
“玄女大人，發生什麼了？”寒霎機警地說。
“哎，沒事。我累了，誤以爲有魔物，你回去吧！麻煩你們了。”玄女笑着說。
“哦，您早些休息吧。”寒霎離開了，二人也進了屋。
……
走廊地板下，沐蘇穿着一件羽衣，躲在草叢裡，長長地疏了一口氣，心想：差點完蛋了，玄女大人竟然也在！這個該死的巫澤，給我魔靈氣，這麼容易被發現。看來我得改變些策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