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根之門。”我輕聲說道。
女警也來了興趣,此刻問我:什麼叫無根之門?
我說:我也不知道,還得按照地圖指示,先到了目的地,才能慢慢的尋找,從字面意思上去理解。誰也恐怕解答不上來,所謂無根之門,難不成是開在天上的?所以,這個暫時不用管了,到了再說。
做高鐵當然不可能直接到秦嶺山脈,我們了高鐵站之後,先是轉公交,然後到了鄉,再步行。
說真的,如果不是我害怕後邊還會出什麼大事,我真心不會在這雪天出來亂跑,現在北方大多數城市都已經雪了,城市裡還好,倒是有人掃雪。鄉村裡就不同了,那道路走起來。真叫一個倍爽。
一腳深一腳淺的踩踏在雪地當中,鞋兜裡灌滿了雪花。好不容易趕到陝西鄉的村莊裡,我們已經累的走不動了。
女警前去串門,在這山溝的鄉村裡問了一遍,別說旅館了,就是飯店都看不到,這地方根本沒得消費,我們只要在一處老鄉的家裡,暫時停留一段時間。
這是一個老婆婆的家裡,年紀都七十多歲了,但耳不聾,眼不花,還能自己穿針呢,她就坐在爐膛的邊上,再縫一雙布鞋。
布鞋上有一個卡通版的虎頭造型。一看就是小孩子穿的,我笑着問:奶奶,這鞋子是繡給誰的啊?跪求百獨潶眼歌
她笑着說:繡給我最小的重孫呢。兩個孫子都在外地打工,只有過年的時候纔會偶爾回來一次,希望今年他們還能回來吧,想小孫子了。
現在鄉村裡確實很多空巢老人,兒子孫子在外地做生意,或者上班,或者做別的,反正逢年過節也都忙的不可開交,我們三人跟老婆婆聊的挺好,在這裡歇息的幾個小時裡,老婆婆也爲我們燒茶做飯。
而鐵塔一人,將老婆婆平時準備好的柴火,全部一口氣給劈了,結果把柴刀都一口氣劈的捲刃,最後又磨了半個小時的柴刀,還把水缸裡的水,也都加滿了,讓婆婆樂的合不攏嘴,說這些活,她得分一個多月才能幹完。
眼看今天這大雪越來越大,我看今天是走不成了,但婆婆家裡的空房間,只剩一個了,還有一個是婆婆他丈夫,活着的時候,弄了一個養騾子的小房間,小窩棚。
不過鐵塔不介意那麼多,說:被千葉蠶王軟禁的時候,那種苦都熬過來了,哪裡還差這一點啊,他大大咧咧的跑到了以前養騾子的窩棚裡,好在裡邊雖然冷,但至少不漏風,不落雪。
我和女警則幫老太太收拾東西,在收拾東西的時候,順便向她打聽秦嶺之中的一些民俗事情,誰知道這不問還好,一問,倒是問出了一個讓我和女警都感興趣的事。
老婆婆收好針線的時候,說:以前啊,我還是個小丫頭的時候,聽村裡老輩人說過,這秦嶺之中可是有神仙的,那神仙啊,誰也看不到,但是誰要是有機會遇上這個神仙,那可就走運了。
我笑着問:怎麼走運啊?
老婆婆說:上山的時候累啊,砍完柴山的時候,還要扛着柴火,山路也不好走,很危險的。可如果遇到了神仙,神仙就會讓人送到山腳,有些人走着走着,就發現面前的道路已經到了山,有經驗的老人說這是神仙在控制一扇看不見的門,這個門可是登天之門。
正是老婆婆這句登天之門,讓我和女警互相對看一眼,眼睛頓然一亮。
小冊子上寫過無根之門,所謂無根,不就是在天上嗎?如果是在天上的話,不就是登天之門嗎?如果能夠直接從老婆婆的口中問出怎樣能夠找到登天之門,那不就太簡單了,因爲這段時間真是大雪,山路基本上都看不到,這麼上山很危險的,我也不想去。
不過隨着女警的詢問,老婆婆倒也說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了。
我說:奶奶,您還記得當年那些經歷過登天之門的老人們,都講述過什麼嗎?也就是說,他們做過什麼相同的事之後,就遇見了登天之門?
老婆婆想了想,說:這個啊?我也不清楚,倒是當年有一個老爺爺說過,他砍完柴,太累了,就躺在一顆大樹睡覺,睡着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白鬍子老頭用浮塵揮了,然後天上就開始雨,他想着趕緊往家跑,然後就驚醒了。醒了之後提着柴火回家,剛在山道上走了兩步,就發現自己已經到山腳了。
我又問:那顆大樹,是什麼樹?
老婆婆搖頭說:不知道,只是聽他說,是一棵非常粗壯的樹木,這山上啊,以前有很多千年老樹呢,後來都被人給砍伐了許多,聽老一輩人說,那都是樹神的幫忙,所以才讓村民能直接從山上走到山腳。
我覺得這種力量,就是有一種短暫性扭轉時空的感覺,或許這也是跟鬼眼力量有着異曲同工之妙,晚上,我和女警睡一個屋,睡一張牀,老婆婆拿來了兩牀新被子,說是過年的時候給兒孫準備的。
這讓女警我倆挺感動的,畢竟是人家給兒孫準備好的新被子,結果被我倆給用了,而且被子鋪上去之後,我還覺得挺尷尬的。
因爲這正是那種大紅被子,上邊繡着一個大大的喜字,這不正是人家結婚時洞房花燭夜才用的被子嗎?
而且我們住的這個小屋子裡,電路早就壞了,根本沒電,進來的時候老婆婆拿着一個手電筒,還是老式裝電池的那種,裡邊的電池估計好久沒用過了,打開電燈就跟瞎子一樣,摸索着進了屋,給我們點了蠟燭。
燭光把我和女警的影子照射在窗戶上,又從窗戶上映射到外邊的雪地上,讓影子拉的很長。
女警環視四周,對我笑道:我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和你一起住在這種浪漫的地方。
房間裡的古老木牀,老式傢俱,老式燈泡,以及抽屜把手上鑲嵌上去的清朝銅錢,無一不在訴說着這間房子裡的古老歷史。
我伸展了這一牀嶄新的被子,說:不早了,趕緊睡吧,希望明天進山的時候,山路不是那麼難走。
躺在這張牀上,從破舊的木窗戶往外看,能看到外邊夜空上那一輪皎潔的月亮,這種感覺真的是棒極了,這是一種城市裡永遠無法觸及的體驗,看着一朵朵雪花擦過月亮,落在院子裡,落在窗臺上,這感覺真的是太美了。
翌日清晨,我剛睡醒,就發現了一件了不起的事,一件大事!
鐵塔不見了。
最爲詭異的是,昨晚了一夜的雪,鐵塔從養騾子的小窩棚裡離去的話,院子裡爲何沒有腳印?難不成他是飛出去的?
早上老婆婆做好早飯喊我的時候,順便又去喊了鐵塔,卻發現鐵塔根本就不在屋子裡了,還過來問我那個大個子是不是有事先走了。
我看着小窩棚前,只有一串小腳印,那正是老婆婆踩出來的,除此之外,再無第二個腳印,鐵塔是怎麼離去的?
難不成,在昨晚我們打聽了登天之門以後,鐵塔也遇見了登天之門?只不過這所謂的登天之門,並沒有讓鐵塔從山上帶到山腳,倒是讓他從山腳的農戶中,直接帶到了山上?
這不是小事,而且鐵塔沒手機,我根本聯繫不上他。
早飯也沒心情吃了,不過爲了不驚擾到老婆婆,我和女警仍然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說:他有點事,昨夜走的急。
可我們正在吃飯的時候,忽然院子外傳來鐵塔罵罵咧咧的聲音:他奶奶個熊的,到底咋回事?
鐵塔一進院子,我和女警以及老太太看向他之時,三人猛的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