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臉上露出了笑意,按了牀邊的按鈕,不一會,房門打開了。
還是那個小護士走了進來,到鬼王的傳遍。問道:您有什麼需要?
鬼王顫巍巍的指着西邊牆壁上擺放骨架的位置,說:帶他看西邊那些櫃子裡的東西。
小護士恩了一聲,然後對我擺手,說:請。
我看了鬼王一眼,鬼王點了點頭,示意我儘管過去看。跟着小護士走到了房間西邊的一排櫃子面前,小護士拉開櫃子,取出了一本相冊,遞給了我。
這裡邊大概有三十個人左右,你仔細看看他們的長相,以及身體特徵。說完,小護士轉身走了出去。
我剛翻開相冊,赫然一驚,這...這竟然是我的照片!
我急急忙忙的跑回鬼王的牀前,鬼王見我如此緊張,輕聲笑道:別急。搬個凳子,坐過來,我慢慢告訴你。
心急火燎的搬了一個椅子,坐在了鬼王的病牀前,我指着第一張照片說:你怎麼會有我的照片?你去過我家裡嗎?還是從小就監視我了?
鬼王說:你從小到大,確實有高人在監視,但這張照片,不是你。
不是我?我一愣,再次朝着照片上看去,那傢伙跟我上中學時候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而且能看得出來,這是用隱形相機拍的。不是正大光明面對面拍的。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謝謝!
然後我翻了一頁,剛纔這一頁的反面,是一個死人的照片,這死人,正是剛纔那個長相跟我極其相似的人。
邊備註的有信息。
張悅。男,90.03.28。湖北,小學文化,99年卒。
我頗爲不解,繼續往看,越看越吃驚,連續翻了三十多頁。我發現每一個人的長相,竟然都跟我一模一樣!
可以說,從我會走路開始,一直到我如今。這三十個人的長相簡直就是我的成長錄,簡直就把我從小到大模樣的變化完全體現了出來。
但這三十個人,每一個人的名字和出生地,以及生活的地方都不同,可以說分散在了全國各地。
這些人有的是富家子弟,有的是普通工人,有的是公司白領,還有的是偏遠山區連書都沒得讀的孩子。但無一例外,這些人的備註都是已死亡!
翻到了最後一頁,我發現這一頁的相冊中,夾着一張黑紙。這張紙黑的簡直髮亮,像是塗滿了墨汁一樣,我捏出來一看,這竟然是一張照片,因爲紙質摸起來肯定是照片,但不知道爲什麼被墨汁全部塗黑。
這是誰?我捏出照片,問鬼王。
鬼王絲毫不避諱,簡單明瞭的對我說:這是兩個人。
兩個人?我有些不解,因爲前邊的照片上,都是一個人,絕對都是一個。而且很有規律性,一般都是前邊的是生前的照片,後邊的那一頁是死亡時的照片。
我又問:這兩個人是誰?
鬼王伸出顫巍巍的手,先是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然後指着我說:我和你。
我的大腦真的要炸了,這快給我繞糊塗了,最後鬼王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長相嗎?掀開我的面具吧。
一聽鬼王這麼說,我也顧不上什麼尊敬不尊敬了,當即就起身,小心翼翼的揭開鬼王臉上的面具,當鬼王的長相映入我眼簾的一瞬間,我雙腿一軟,差點當場喊出一聲爹。
這長相,跟我父親太像了!
但我百分之一萬的保證,鬼王跟我父親絕對沒關係,因爲我父親這一輩子就是個老實巴交的人。鬼王則不同,他天生就是幹大事的人!
不但如此,鬼王我倆也很像,我驚訝的問:當初在小河裡,女警打掉你的面具,然後說了一句竟然是你,當時女警看到的就是你這張臉嗎?
鬼王點了點頭,他的神態舉止跟我父親三十多歲時的模樣實在太像了,我跟他說話的時候,總覺得在跟自己老爹說話。
這麼一來,我就想通了,怪不得女警在見了鬼王之後,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我,說什麼也得留在我身邊,我覺得她應該是把鬼王當成我爹了。
可我跟鬼王,真的沒有任何關係。
鬼王說:一句話,你就能理解所有的事情。你是我的晚輩,這些死去的三十多個人,也是我的晚輩。
我問:那你認識我爹嗎?
鬼王搖頭。
我又問:那你認識我爺和我二爺嗎?
鬼王又搖頭。
我說:你不認識我爹,也不認識我爺,那你還說是我長輩?
鬼王爽朗一笑,雖然聲音很虛弱,但還是能看得出些許睥睨天的意味,他說:太多太複雜的事情,我暫時不告訴了,不然你一定無法接受,或許會讓你逼瘋。你只需要記住一件事。
什麼事?
我可以救你,你也可以救我,你是這三十個人當中,唯一一個走到最後,而且走的路最好的人,咱們兩個的命運,已經捆綁在了一起。你身體重組之後,各個寶物已經融爲一體,誰也搶不走了,但魔心的力量也散發在你全身了,這一次,咱們二人必須同時自救了。
鬼王說完,意味深長的看着我。
其實我心裡在想,鬼王之所以告訴我這些話,是因爲他使用承天啓地的時候,不小心損毀了承天啓地,而他正要也修煉失敗。如若不然,我覺得鬼王是不會把這些秘密和盤托出的,在通天浮屠裡邊,他表現的很明顯,絲毫不打算讓我知道他的長相,就連女警的記憶,也被他洗掉了。
怎麼自救?我又問。
鬼王說:關鍵點就在鬼眼身上。
你想讓我帶咱倆穿梭時空,重新回到過去?然後再取一次承天啓地?我試探性的問鬼王。
鬼王搖了搖頭,說:這是不可能的事,鬼眼我也研究了很長時間,後來我發現此物擇主有一個慣性,就是喜歡尋找弱者。這樣做是有道理的,弱者沒有強行駕馭鬼眼的力量,所以無法主動使用裡邊的神秘力量,這樣就不會出現許多生靈塗炭之事。
其實我還能撐許久,今晚喊你過來,就是給你提個醒。今夜有天兆降落,四大護法已經去施行我的命令了,一旦有消息,我會通知你。沒什麼事的話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的大腦真是亂,我都不敢跟鬼王說話了,我都怕再說一會,我就徹底瘋掉了,我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身體重組之後所發生的大事,其實鬼王還是沒跟我說明白,我知道他是有意不告訴我的,或許這件所謂的大事,如果告訴我,我真的承受不住這份重量。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鬼王那麼厲害的人,也需要我來拯救,難道就是因爲我身上有鬼眼嗎?
細數我這一路走來,凡是跟我沾邊的詭異事件,到最後都給鬼眼掛上了鉤。
看來有句話說的不錯,沒有實力守護的金錢,就是災難。
回到房子店的時候,見陳偉宿舍的燈還沒熄滅,我過去敲了敲門,他正在喝悶酒,看到我的到來,趕緊拉着我坐在牀邊,給我倒上。
他已經不是經理了,而從他被撤職開始,他酗酒更加厲害了,幾乎天天都要喝一點。
喝着喝着,陳偉拍着我的肩膀,問:老弟,你去哪了?
我笑着說:沒事,原來是一個老朋友要見我,只不過是搞的有點神秘罷了。
陳偉嗯了一聲,小聲對我說:要我說呀,咱哥倆也別在這幹了,今天看新聞了沒?郊區發生大事了。
我小聲問:啥大事?
嘿嘿,天上掉來隕石了!陳偉剛說完這一句,我心裡咯噔,想起了鬼王說過的一句話:今夜天兆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