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車,我是在告訴你,讓你自己親自去,如果去晚了,恐怕你就不會知道真相。” 冷水說完走了,我鎖着眉頭,這貨什麼意思? 我去火葬場,找張明,說我要進骨灰室看看,張明這個燒死人的人,真的很聰明,他沒有多問,如果我能找白麗敏也就不求他了,他明白這個意思。 帶我進骨灰室,13行20號,骨灰盒很精緻,但是沒有照片。 “能打開嗎?” 我看一眼張明,他左右看看。 “我等一下,我把他引出去,你加緊時間。” 張明過去跟骨灰室的那個人聊天,然後出去抽菸,我把骨灰盒打開了,裡面竟然是一本音樂書,卷着的,打開之後,我纔看到是音樂書。 我當時就有點慒了,這是什麼意思呢? 我看那音樂書,我很熟悉的一本書,打開,在第頁上面的我的名字,馬車,那是我自己的字,我認得,那是我小學四年級時候用的一本音樂書。 我拿着書就走了。 出去,跟張明點了一下頭,他們聊天,我就回店裡了。 周強和邵麗在聊天,看到我進來了,說他們出去轉轉。 我坐在吧檯,翻着那本音樂書,說實話,這本音樂書有幾頁是被撒壞了,又粘上的,皺巴巴的了。 白麗敏告訴我什麼都沒有,這件事讓我沒有想明白。 小學四年級,對我來說,音樂就是一個惡夢,我五音不全,所以上音樂課的時候,我閉緊嘴,從來不講。 沒有想到的是,有一天,音樂老師盯上我了,站我站起來單獨唱,我根本就不會唱,也不唱。 音樂老師瘋了,過來拿起我的音樂書,用書抽了我十幾個大嘴巴子,當時我嚇傻了,嚇慒了,她還把我的音樂書給撕了,讓我站到後面,面壁。 我害怕,緊張,但是我沒有哭,我恐怕到了極點,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那天開始,我感覺我不正常了,上課就冒冷汗,不管是誰的課。 害怕老師提問。
我的同桌鄭敏,一個精緻的小女孩子,把音樂書給我粘好了,說那老師有病,不用害怕。 她讓我安靜下來,還不時的給我拿東西吃,我們兩個關係好上了。 我幾乎是每一刻看不到她,就會冒冷汗,我知道我病了,不敢跟家裡人說。 這個學期我爲她打了兩架,隔壁班的男同學欺負她,我跟人家打起來了,把人家騎到身上,一通的大電炮,於是我上臺了,第一次上臺,在操場上的領操臺,我也想站上去,是去領獎,或者是領操,可是我卻因爲校令,白字黑字,第三號校令。 沒有想到,緊接着,一個月,又打了一架,也是爲了鄭敏,一個男孩子罵她,把她罵哭了,我就又打了,第四號校令,找家長,談話,回家挨抽。 我差點沒開除。 她跟我更近了,我們互相的關心,照顧。 沒有想到的是,那年的夏天,快放假的時候,我看到操場上來了靈車,一個學生被擡到靈車上。 那節課,鄭敏沒有回來,我以爲去給老師幫忙了,她學習。 老師也沒有來上課,說是自習,那節課不是自習。 再後來,我就聽到,出事了,鄭敏死了。 我就暈了,被擡到了醫務室,我醒了,父母都來了。 我在家休息了七天,就放假了。 那個假期,我一直就沒有再說話,一句話也沒有說。 上學,我的座位是空的,鄭敏沒有來,我覺得她應該能來的,但是沒有來。 我發現我的音樂書沒有了,同學告訴我,鄭敏的父母來收拾她的東西,有可能收拾走了。 我們兩個人的東西,有的時候是換着拿的,不分彼此。 那一刻,我知道,鄭敏是徹底的回不來了。 我又開始冒汗,冒虛汗,體育課都上不了。 每當體育課的時候,我就站有窗戶那兒看他們做操,然後就想着,鄭敏在那兒做操,第三個就是她,她就是站在第三的位置。 我強迫着自己這樣做,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