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玉城
熱心腸的裁縫鋪老闆萬事通,將燕朗將五人帶到鎮上唯一的一家小客棧。客棧的老闆兼掌櫃姓邢,這家客棧就叫老邢客棧。
老邢客棧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除了有二十多間客房之外,還是鎮上唯一的食肆和酒館;甚至還有兩三個並不年輕的窯姐兒。除此之外,老邢客棧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功能——這裡是玉城談買賣的場所。
燕朗五人隨意吃了些東西,正要商量下一步的行動計劃;萬事通卻不請自來。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萬事通神秘兮兮的說道:“看諸位的樣子不像是普通的玉石商人——我想諸位一定是爲中土的王侯貴族收購美玉的。”
一邊說着萬事通一邊暗中察言觀色。他見五人不置可否,以爲自己猜對了;於是口沫橫飛的說道:“說起這玉城的玉石買賣:誰家有什麼貨,品質高低、價格貴賤全裝在我萬事通的腦袋裡。只要各位開口,什麼樣的貨我都能給找來。”
燕朗暗想:無利不起早,原來這萬事通是想掙點兒中間費。他略想了一下,對萬事通說道:“萬老闆好眼力——我們的確不是普通的玉石商人,我們也不是來收購玉石的。實不相瞞:我們是修靈之人,是來凌霄峰尋仙的。”
萬事通微微一愣,緊接着表情誇張的說道:“原來幾位是靈師啊——失敬!失敬!”
這玉城雖然遠在邊陲,每年來往的異鄉人卻還是不少;其中除了玉石商人之外,修靈者也不併少見。因爲凌霄峰是崑崙支脈尾端的第一高峰,有地脈龍尾之說。據說是八方地脈彙集到這裡,因爲太過充盈才形成了凌霄峰。”
聽完萬事通的一番話,燕朗饒有興趣的問道:“聽萬老闆所言,似乎也是修煉之人?”
萬事通笑道:“公子莫要笑話——你看我靈脈微弱,只會一些最簡單的禦寒術、疾走術之類的雕蟲小技。我若自稱是修靈人,那真要讓人笑話死了。
燕朗讓瑤光給萬事通倒了杯茶,接着問道:“那些修靈人來到這裡也都是來尋仙嗎?”
萬事通喝了口茶,點頭說道:“來這裡的靈師都是來求仙問道的。因爲凌霄峰裡住着一位望月仙人,他是在崑崙得道之後,被仙師派到凌霄峰看護地脈。望月仙人住在望月臺,不過尋常人根本找不到他。”
燕朗不解的問道:“既然知道他住在望月臺,爲何會找不到他呢?”
萬事通告訴燕朗,望月臺是一整塊巨大的玉石構成,這種玉叫做月石。它終年懸浮在雲霧之中,漂浮不定;時刻都在凌霄峰四周飛行。最神奇的是月石是可以隱形的,就算它飛到眼前尋常人也未必能看到。
不光是修靈尋仙者,玉石商人也同樣想找到望月臺。如果得到哪怕小小的一塊月石,那就是一夜暴富。因此好多打着尋仙幌子來找望月臺的人,其實真正目的卻是月石。
燕朗知道萬事通疑心他們也是來爲了月石而來,故意說道:“我等只爲求仙,不爲求財——想必萬老闆知道如何找到望月臺吧?”
萬事通這一回卻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玉嬰撇撇嘴說道:“你不是自稱是萬事通嗎——怎麼連望月臺也找不到呢?就知道在這裡厚着臉皮吹大牛。”
萬事通漲紅臉說道:“我萬事通當然知道怎麼找到望月臺。如果不信,我們可以打賭——就賭你口袋裡的金幣。如果我贏了,金幣歸我;如果我輸了,加倍奉還!”
燕朗讓玉嬰掏出一小袋金幣,他指着袋子說道:“萬老闆,咱們都是爽快人——如果你告訴我尋找望月臺的方法,這些金幣都是你的了。”
萬事通高興的兩眼放光,他急忙說道:“我知道有一個人曾經到過望月臺。不過——這個人的胃口很大,只怕各位不會願意出那麼高的價碼。”
燕朗不容置疑的說:“你只需帶我們去找他——討價還價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萬事通點點頭,低聲說道:“這件事成與不成,幾位千萬不要對外聲張;則後患無窮。”
燕朗五人跟着萬事通前後腳離開客棧,七拐八繞的來到了鎮子西頭靠近山腳下的一間石頭院子前。萬事通進入之後卻發現屋裡沒人,他讓大家在屋內坐等,自己出去尋找屋子的主人。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石頭房子,窗戶開在屋頂,上面覆蓋着雲母做成的明瓦;陽光透過天窗正好照在燕朗五人所在的位置。不知爲何,雖然有陽光普照,他們還是覺得這屋子裡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萬事通離開之後,燕朗指了指腳下,對其他四人使了個眼色;大家都心領神會,在心裡做好準備。片刻之後,忽聽咔嚓一聲——五人所在的地面忽然出現了一個大洞,他們齊聲驚叫着掉了下去。
其實五人並沒有真的墜入洞底,而是站在燕朗在一瞬間發出的血魂紅雲之上。
五人一進入洞中,只覺得一股腥臭迎面而來。很快他們看見百丈多深的洞底有兩隻綠燈籠和一顆拳頭大小的綠明珠;綠燈籠和綠明珠之下,還有一大堆泛着綠光的斑斑點點的東西。
原來這深深的地洞中竟然藏着一條綠色的大蛇,大小和摩雲塔的那條小月王蛇相仿。那兩隻綠燈籠正是它的雙眼,一顆拳頭大小的綠明珠嵌在大蛇的額頭上——看樣子是一顆外化的蛇珠;而那些發着綠光的斑點正是大蛇的鱗片。
燕朗看見蛇珠心頭一喜,他一伸手便凌空摘下那顆罕見的綠蛇珠。他高興的想:這下子可以還給蘇眉一顆不錯的蛇珠了。
綠色大蛇失去了蛇珠,頓時暴怒起來——它猛的張開流着綠色粘液的大口向五人吞來;顯然是一條劇毒無比的大蛇。燕朗並不願傷它性命,只用五行魔脈罩住了大家讓它近不得身。
不料那綠色大蛇見到燕朗發出的五行魔脈之後,竟然一下子僵在那裡;過了一杯茶的功夫,綠色大蛇把頭頸縮了回去;慢慢的盤縮成一團,一動也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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