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嘉靖已經懶得聽這羣人在這裡打嘴仗了,過了沒一會,黃錦就匆匆的跑了回來,對着文武百官說道:“陛下有旨,退朝!”
說完黃錦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大殿,嚴世番嘴角微揚,挑釁的看了徐階一眼之後,直接就離開了西苑。孫毅散了朝,直接來到了外面庭杖的地方。
庭杖已經打完了,這散朝的文武百官都唯恐避之不及,連徐階都直接上了轎子直接離開了。
孫毅看着徐階有些氣憤,但是還是關心的過去扶起了張同海。
“我拉你你怎麼就不聽我的啊。”
張同海已經虛脫了過去,癱坐在地上起不來,有氣無力的看着孫毅。
“你......你不怕他們把你當徐黨?”
“這有什麼好怕的。”
劉伯趕着馬車已經過來了,孫毅扶着張同海上了馬車直接就離開了西苑。
孫毅直接帶着張同海去了一處醫館,徐瑞過了一會之後,才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徐瑞不用參加這次朝會,不過今天這次朝會已經超乎所有人想象了,除了嘉靖之外,所有人都在猜測徐黨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張同海到了醫館之後大夫趕忙幫張同海包紮了起來,張同海也回過勁兒來了,雖然說張同海是文人,但是好歹體格還不錯,生生的撐了過來。
“行了,你趕緊回去吧,你要做的不是這樣的事情,我一會要去恩師府上商量下一步的對策。”張同海早就知道孫毅志不在朝堂,而張同海也不想讓孫毅摻和進嚴徐黨爭的事情,所以直接就趕着孫毅離開了醫館。
孫毅看着張同海的樣子見沒什麼大礙嘆了口氣,扭頭離開了醫館,徐瑞全程什麼話都沒有說,跟着孫毅離開了醫館。
被北伐壓抑了一年之久的嚴徐黨爭徹底爆發,不過孫毅能明顯的感覺出來,因爲今天沈煉摻和的這一腳,嚴徐兩黨都沒有準備好。而在北伐期間,卻又有一股政治勢力趁勢而起,那就是以勳貴爲首的武將集團,因爲這次大勝,這些武將竟隱隱有了開國時候的驕兵悍將之勢,不過這些傳承了數百年的勳貴世家,倒是比開國的驕兵悍將冷靜了不少,雖然現在勳貴勢力擡頭,不過還是太弱,這次嚴徐黨爭他們沒什麼心情摻和。
孫毅剛剛回到家馮保就已經待在了孫毅等着孫毅。
馮保見到孫毅安然無恙,鬆了口氣,對孫毅說道:“孫大人啊,可算是把您等回來了。”
孫毅點了點頭,看着馮保問道:“馮公公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說?”馮保看着孫毅說道:“裕王讓奴婢給您傳個話,這明兒就去城外的大興皇莊報道吧,這段時間離京城遠點,對您對裕王都好。”
孫毅點了點頭,對馮保說道:“謝裕王殿下提醒,臣明兒就要去皇莊報道了,還請裕王殿下放心。”馮保鬆了口氣,看着孫毅說道:“今兒王爺聽說您在朝堂上還拉着那個都察院的御史,都快嚇壞了,裕王說了,您是裕王府的人,不用這麼費這麼大勁兒冒這麼大的險去做事。”
孫毅點了點頭,裕王登基是早晚的事,到時候甭管是嚴黨還是徐黨都得讓開,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旦裕王登基,這甭管是嚴嵩還是徐階,都得老老實實的滾蛋。
孫毅點了點頭對馮保說道:“請馮公公轉告裕王殿下,下官明天就會赴任,遠離京城是非之地。”馮保點了點頭,離開了孫家。
孫毅對着劉伯說道:“劉伯,把門關好,閉門謝客,有人來找我就說我病了。”
劉伯點了點頭,就去關上了孫家的大門,不僅僅是孫毅,今兒朝會之後,北伐的功臣全部回到了驛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京城了,此時京城的空氣中都瀰漫着一股火藥味。
劉伯剛一關上門,大門就響了,劉伯打開門,徐瑞直接衝了進來,對孫毅說道:“孫毅,我明兒就南下回應天的,奮武營毅鑲營全都調回應天準備平倭了。”
孫毅差異的看着徐瑞問道:“你走的這麼急嗎?”
徐瑞點了點頭,這裡面怕又是這徐家商量出來的結果,調到前線去,現在反而成了保護。徐瑞拿了一些平時放在孫毅這裡的東西,孫毅忽然就想起來,對徐瑞說道:“你過來。”
徐瑞詫異的跟着孫毅到了後面,孫毅拖出了那隻藏在這裡已經快半個世紀的木箱子,給了徐瑞說道:“這東西,你趕緊帶去應天,讓李狗剩找個合適的地方,準備打造商船。”寶船太大,孫毅覺得打造幾條福船,差不多就夠了,這裡面有各種戰艦的設計圖,實際上孫毅只需要寶船的設計圖,而除此之外最值錢的就是那條海上絲綢之路的海圖的,這絕對是大明最全的海圖,而且可能是大明唯一到過非洲的海圖,有了這個東西,榮昌的海上貿易之路就不遠了。
徐瑞扛上了箱子,定國公府的馬車還等在外面,這次莊炎估計也要跟着徐瑞迴應天了,聽說徐鵬舉這老東西想抱重孫子已經瘋了,所以差不多要讓這兩個人成親了,看着徐瑞和莊炎上了馬車,孫毅看向莊淼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心中卻平添了幾絲愧意。
這婚事一拖再拖,拖的孫毅都不好意思看莊淼了,莊淼送走了莊炎之後,卻有些空虛,看着孫毅發現孫毅也在看自己。
這晚上吃飯的時候,孫家就冷清了不少,冷不丁的少了兩個人,自然是吃什麼都覺得沒什麼意思了,侯三仍舊是一副神魂顛倒的樣子。
孫毅拍了拍侯三的肩膀說道:“行了,你別想了,明兒跟我去大興赴任吧,沒準你就能遇見你那個夢中情人了。”
這侯三這樣子屬實是嚇人孫毅看不下去了,纔對侯三說讓他跟着自己去城外的皇莊,這京城明天開始就要進入一場血雨腥風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當天夜裡錦衣衛就已經開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