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毅眉頭緊皺着,不過以空隱跟張老太爺的交情,也不至於將這師徒倆掃地出門,更何況地契房契全在師徒倆這裡,所以孫毅和空隱商量之後,決定在瘟疫爆發的這幾天,暫時就閉門謝客,既然張天師說他們是假的,張天師又要賑災,那就讓他們先賑災吧。
不過天不遂人願,剛過了一天,一陣嘈亂的聲音打破了青雲觀的寧靜,當朝天子篤信道教,而這龍虎山又是道教祖庭,在地方儼然已經變成一股政治勢力,既然龍虎山想動青雲觀,地方官府自然是全力配合,並且出動了全府衙的衙役包圍了青雲觀,張家莊又是疫區,所以張天師順手就將張家莊瘟疫的帽子套到了空隱這個神棍的頭上。
說實話,孫毅覺得,雖然空隱是神棍,但是你龍虎山張家,明明也是靠忽悠人起家,你張家藉着底蘊要搞壟斷這就是你張家不仁義了。
空隱現在自然是強裝鎮靜,已經拿不出主意來了,畢竟在他幾十年的神棍生涯裡,從來都是忽悠民不忽悠官,遇上這種事,腿都軟了。
孫毅瞅了瞅空隱,知道自己師傅已經指望不上了,孫毅說道:“我去會會他們,你老人家還是先在這坐好吧。”
青雲觀的大門被打開,孫毅面前站了一排衙役,手裡都拿着鋼刀,見到出來的是一個半大小子,不禁面面相覷的不知所措,龍虎山上下來的老道士見是孫毅,於是便說道:“小子,去把你師傅叫出來,我知道這些事與你無關,我們不會爲難你的。”
老道士面露紅光滿臉慈祥的瞅着孫毅,孫毅淡淡的說道:“道友不知因何來此,擾我青雲觀清修。”
“小東西,你師父壞我道家名聲,辱我先聖,致使鄉里瘟疫橫行。若在不除之,天下將爲之大亂。”老道士朝着孫毅嚷道。
“道友說我師傅妖言惑衆,又聽聞道友此番下山,是爲賑災,既然如此,你我二人同時開始賑災,讓你看看是不是我家師傅爲禍人間如何?”孫毅從始至終一直心情氣和的對老道士,而老道士卻多了一絲狗急跳牆的意思。連縣裡的衙役都有所動搖。
縣令要幫的只是真正的有本事的道士,而不是看底蘊,所以孫毅只要忽悠的本事比龍虎山大,縣令自然會毫不猶豫站在青雲觀這邊,幫着青雲觀把龍虎山的這個道士給趕出張家莊。
衙役暫且收隊,自即日起,老道士和孫毅各自救治半個張家莊的村民,無非就是看誰救的多,救的好,如此而已。
當聽說孫毅大包大攬的將鬥法的差事接下來的時候,空隱的內心是崩潰的,雖然孫毅最近表現比較異常,但是至少孫毅是空隱從小帶到大的孩子,從來都沒有教過他看病的本事,因爲空隱自己也不會。
其實孫毅心裡也沒底,因爲孫毅充其量只是知道一些控制病情傳染的方法,不過具孫毅推算,這次瘟災雖然來勢洶洶,但是史書上並沒有記載,應該是一次影響比較小的瘟疫,或者說這可能只是一場病毒性流感。
孫毅心裡其實沒底,如果真的是病毒性流感的話,孫毅還有點把握,畢竟久病成醫,身爲一個生在新社會,長在新時代的健康青年,沒得過幾次病毒性流感出門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說話。
孫毅經過了一夜的準備,推算了個七七八八。如果真的是病毒性流感,孫毅有七成把握。
孫毅準備再去縣城的藥鋪去買點東西,一是隨着對莊淼的瞭解的加深,孫毅現在越來越好奇莊淼的身世,因爲孫毅發現,莊淼這個女孩跟其他的大部分女孩不一樣,卻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所以孫毅就想起來那個縣城藥鋪里長得跟莊淼幾乎一模一樣的小丫鬟來了,冥冥之中,孫毅覺得這個小丫鬟,絕對跟莊淼有關係,甚至非常有可能是莊淼的孿生姐妹。
總而言之,孫毅再次踏上了進城之路,這一次,孫毅是帶着王柱子和李狗剩一起進城的,畢竟三人是一起共事過的,這兩個人用起來比較順手,所以孫毅特意帶上這兩個人。
這一次的進城就顯得輕車熟路多了,一路直奔那間藥鋪——康達藥鋪。
一進康達藥鋪,孫毅就見到了藥鋪掌櫃,找了半天,卻不見那日那個小丫鬟,孫毅也不好意思直接問,所以孫毅就東一句西一句的問起了藥鋪掌櫃。
“掌櫃的,這次瘟災到底用什麼藥比較好啊?”孫毅先是問道這個,掌櫃的卻不假思索的告訴了孫毅一大串藥材的名字還有作法,就好像一個食譜一樣。
孫毅壓根沒心思聽,看着藥鋪掌櫃越說越起性,於是就打岔問道:“上次來的時候,那個毛手毛腳的小丫鬟呢?”
聽到孫毅打問小丫鬟,掌櫃的好像吃了一驚,卻沒說什麼,只是說道:“病了,回家養病去了。哦,對了,這龍虎山上張天師賑災的方子,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個,只要是按方服藥,絕對藥到病除。”
聽到這裡孫毅才真是服了龍虎山天師府,這個方子孫毅聽起來有一大堆的名貴藥材而且是有價無市的那種,如果只是一個人得病,這個方子完全可以,但是瘟疫已經感染了數千人,龍虎山這次賑災,真可謂是下足了本錢。
不過比起感嘆龍虎山的財大氣粗,孫毅還是有把握能治好村民,畢竟不是隻有這一個方子可以治病。
“掌櫃的,先給我來點石灰吧”孫毅想到這裡於是說道。
趁着藥鋪掌櫃去取貨的時候,孫毅在藥鋪裡閒逛着,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藥鋪的後院,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小的藥鋪,孫毅萬萬沒想到有這麼大的後院。
孫毅在康達藥鋪的後院瞎逛着突然一個小門引起了孫毅的注意,因爲這裡擺放的藥材是已經打包好的藥材,孫毅走上去一看,天師府三個字寫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