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背對着孫毅,一股莫名的威壓,壓得孫毅喘不過氣來,陸炳**的說道:“勾結公主,調查駙馬,這是什麼罪,你可知道?”
孫毅跪着,結結巴巴的說道:“卑職......卑職不知......?”陸炳一愣,雖然孫毅的態度很不端正,但是好像這話說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陸炳有些生氣的說道:“你是沒罪,但是這件事如果是被陛下知道了,陛下說你有罪,就是萬死難辭其咎!”
孫毅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心道這次算是讓寧安公主給坑慘了,不過陸炳拿起桌子上的文件來看了一下,忽然間眼睛一亮,坐在案前閉目沉思了一會,過了一會陸炳臉上忽然就爬上來一種詭異的笑容。
陸炳笑道:“也是,這駙馬要是自己乾淨,你查也查不出什麼來,唉,行了起來吧,本來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陸炳忽然就換上了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
不過剛纔陸炳散發出來的那股威壓,着實的嚇了孫毅一跳,孫毅在地上爬起來,陸炳繼續說道:“我要是把公主的人給治了罪,這小妮子還不知道要怎麼來煩我,行了你起來吧,這些證據我之前大致都猜到了,這個駙馬算是自己找死,這是我親手開的駕貼,去吧。”
陸炳在桌子上拿起了一張紙遞給孫毅,孫毅拿着駕貼,此時已經是滿腦門子的汗,陸斌見孫毅已經嚇成了這個樣子,對孫毅說道:“行了,去辦差吧,要乾淨利落,讓你們王鎮撫再給你調點人,錦衣衛不能只吃乾飯!”
孫毅拱手鞠躬行禮道:“諾!”
離開陸家的時候,孫毅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陸炳身上有一股莫名的貴氣,那種氣場竟然絲毫不輸嘉靖,孫毅着實是嚇了一跳。
孫毅出了陸家之後,趕緊到了北鎮撫司,拿着駕貼,找到了王鎮撫,王鎮撫原本正在大堂喝茶,見孫毅渾身狼狽的闖進來,**的說道:“孫百戶這是咋了啊?哈哈。”
孫毅跑過去,掏出了駕貼遞給王鎮撫,王鎮撫瞅了一眼,馬上笑不出來,趕緊敲響了錦衣衛大堂上的鐘。
鐘聲在北鎮撫司衙門裡迴盪着,附近的錦衣衛全都集合帶命,北鎮撫司原本是下轄兩個千戶所,差不多是二十個百戶,不過這一集合,不過百十個人,孫毅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手底下的人是比較多的了。
其實也不然,後來王鎮撫也跟孫毅解釋過,其實大部分錦衣衛都被安插出去了,北鎮撫司能夠隨便調動的就是這些人,還有就是歸南鎮撫司管的錦衣緹騎了,那差不多就是兩千左右騎兵的樣子。
不過抓個駙馬用不到緹騎,這百十人是全都換好了飛魚服過來的,這個鐘聲一響就代表有人要倒黴了。
集合用了些時間,而且王鎮撫帶人去駙馬府的時候,陸續還有人加入,孫毅怎麼看都覺得這是幫烏合之衆。
這麼一羣人,浩浩蕩蕩的衝到了李府,這個場面沿路上的百姓都嚇得藏了起來,到了李府,終於不用再敲門了,王鎮撫命人把門撞開,直接進府拿人抄家。
孫毅在一旁叮囑道:“速度要快,效率要高,仔細搜,快點搜,把這給我翻個底朝天。”
李和在大堂指着王鎮撫罵道:“你們這些鷹犬,是想幹什麼?”王鎮撫笑道:“對不住了駙馬爺,北鎮撫司走一趟吧,這是陸大都督寫的駕貼,您過目。”
李和拿過駕貼來,冷汗止不住的往下落嘴裡嘟囔着:“我是當朝駙馬,陸炳瘋了,你們都瘋了!”
王鎮撫沒搭理他,對後面擺擺手示意後面的錦衣衛拿人。
王鎮撫帶着李和先回了北鎮撫司,孫毅則是在李府盯着抄家,果然不一會就抄出了那天夜裡徐瑞進李府找到的《村醫圖》《采薇圖》。
不過那副《韓熙載夜宴圖》還沒有找到,眼瞅着李家被翻的差不多了,孫毅把老管家拽了過來,厲聲問道:“說!你們老爺把銀子都給藏哪了?”
老管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梗着脖子一言不發,孫毅瞅着他這幅死樣子,有些氣,一腳把老管家踹倒。
站在院子裡大喊道:“來人,去把每一面牆都給我敲一遍,把院子,走廊裡的地板,也敲一遍,但凡是空心的,就給我砸!”
老管家在地上爬了起來,嘆了口氣,孫毅忽然就覺得自己剛纔那一腳好像踢的有點過了,孫毅走過去想要跟老管家道個歉,不過老管家也沒有搭理孫毅。
這個時候,一個錦衣衛跑過來對孫毅說道:“報告,找到了。”
孫毅也不再掙扎,趕緊過去,只見西廂房的牆砸出了一個暗閣,也不算很大,裡面就幾幅畫和差不多幾千兩銀子。
孫毅瞅了一眼,差不多就這樣了,對下面人說道:“行了收隊!”
這倒黴催的駙馬算是完了,雖然不知道那個鉅額財產來歷不明罪在明朝叫什麼,起碼孫毅可以給寧安公主一個交代了。
錦衣衛撤離了李府,並沒有把李府的下人也抓起來,老管家面對着一片廢墟,跪倒在地淚流滿面。
在李府抄出白銀一萬一千兩百二十兩,而另一邊在詔獄裡,這位駙馬爺同樣沒撐住幾輪,就給招了。
這件事徹底鬧大了,駙馬爺算是完了,雖然他還是個準駙馬,在北鎮撫司外的孫毅腦子忽然就像過電一樣,癱坐在地上,公主安排人整死自己的駙馬這件事,這種對於皇家來說是奇恥大辱的事情,又怎麼會放過孫毅。
徐瑞是魏國公的繼承人,自然沒事,孫毅想到這裡,忽然就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地上,李瓊和秦浩見孫毅攤在地上,趕緊過來扶起孫毅。
孫毅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對兩人說道:“沒事,沒事。”孫毅打定了主意,明天一早就去陸家找陸炳,原來陸炳說的罪,是這個意思,這件事一旦結束,就不在是寧安公主一個小妮子能控制的了的了,冥冥之中,孫毅感覺能救自己的只有陸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