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一笑,走出屋子,暖陽曬一身,連帶着心裡都暖和起來。
“你這番做法還是有些打草驚蛇,難免那薛雲舒不會想什麼壞點子。”
黎旭升聽見黎洋的教訓,也只得乖乖認錯:“是我有些莽撞,可今天姨母確實太過分,簡直是司馬昭之心。還以爲我沒長大,把我當小孩子哄呢。”
黎洋冷笑:“誰讓黎家這塊肥肉太大,你看這一出手就是上好白玉,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順勢揚揚手裡的盒子。
“那也是黎家的,不是她的。”
“就算是黎家,可以後還是你的,若是他當了你的母親,拿捏住你的媳婦,那黎家還不是她說的算。”突然間,黎洋閃過一個念頭,有些快,沒有抓住,但是心裡的不安更加強烈起來。她給黎旭升交代着:“這兩天,你每日早晨八點去給薛雲舒請安,順帶看着她那個叫碧玉的丫頭也在不在,如果不在你就問一下她幹什麼去了。”
“好。”黎旭升好不遲疑的答應道。
“還有晚上,晚飯過後就去,堅持到後天,咱們再安排其他的事情。”
“可是我去幹什麼呢?”
黎洋蹙了蹙眉頭,說道:“你就說你去請安,如果小叔也在就更好了,陪他們多聊聊,最近遇見什麼錢財,感情,學業上的困難,都告訴他們,讓他們給你想辦法。多使喚使喚那個碧玉,以免她脫身。”黎洋給他安排這兩天的事情,她現在沒有幫手,又不好找別人幫忙,只能找黎旭升,而且這件事合情合理,目的卻是拖住二房這邊。
經過兩天的觀察,她發現,這個薛雲舒能夠做得這般順風順水,一是碧玉這個丫鬟辦事很得力,家裡的下人也全不知情;二是聽珍妮說,不知怎的,自從她回來之後,東院這邊總有人盯着似的,瞧見她在屋裡,或者出門也就走了。一個就是那個碧玉還有一個是黎源人院裡的,看來還是裡應外合的作用;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經過黎洋的初步診斷,這種病應該不是持續性的,只要多加強營養,慢慢也就會痊癒的,可是小嬸爲什麼病一直沒好,排除其他因素恐怕就是在唯一的吃食裡動了什麼手腳,那就是廚房裡有薛雲舒的奸細。
那她在等阿良回來之前,至少要知道這個奸細是誰。
說幹就幹,這就回去和紅玉商量一下,看看有什麼可以籌劃一下。
等他二人分別之後,黎洋回到屋裡就和紅玉關起門來:“紅玉姨,你可知道咱們家廚房做飯的都是些什麼人嗎?”
紅玉思索半晌,才說:“我記得有兩個廚娘是咱們家的老人兒,李廚娘是那會老太太屋裡過去的,原來一直給老爺和老太太小竈,後來二老牙口不好,就直接放廚房做飯的。而薛廚娘聽大太太提起過,是二太太嫁來帶進黎家的,本也是小竈,後來李廚娘去廚房後,二太太也不會自己開小竈,便也派去廚房了。還有一個周老廚子帶的兩個徒弟,也是黎家幹了一輩子。然後便是一個打雜的丫頭和小子,在黎家約有四年光景。若說是新進的人卻是沒有,可若說二房那邊開沒開小竈奴婢這兩天再留意一番。”
聽得紅玉這番詳細的分析,黎洋很是滿意的點點頭,語調悠悠說道:“這些人看似都不會是在飯菜裡下藥的人,不過最大的變數有可能就是薛廚娘,兩個姓薛的小姐,忠於誰也都一樣。或者就是打雜的丫頭,若是眼皮子淺一點也就跟着跑的。”然後又擡頭看着紅玉:“那你稍微留意一下,不過要特別留意那個薛雲舒身邊叫碧玉的丫頭,她倒是和主子一條線。若真是薛廚娘能出賣小嬸,不是不知情就是許了大的好處。可這小丫頭能得到什麼好處呢?這薛雲舒以前幹什麼的?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說到後面,黎洋開始有些喃喃自語。
紅玉也不打擾她,任她多想會兒。
黎洋默然半晌,開口道:“紅玉姨,你一會叫珍妮去趟廚房,在那裡煮咖啡,告訴她,如果看見有剩下的粗粥,便端一碗回來,就說我要拿來喂貓。”
紅玉點頭,出去給珍妮安排工作。
她招招手,朝着珍妮說道:“你去大廚房裡,給小姐煮些咖啡拿來,若是看見有剩下的粗粥端來一碗,小姐好喂貓。”
珍妮有些疑惑地說:“我在院裡的小廚房給小姐煮不是更好?”
“小姐讓你去你就去唄,除了粗粥,若是還有什麼好吃的,也方便拿些來。”
珍妮這下懂了,是讓她找吃的去,那她是一百個樂意,也沒再多問,蹦蹦跳跳的拿着咖啡粉去廚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