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二樓、三樓的門依次被衝開,大量的怪蟲從裡面衝出來,衆人一直以爲安全的別墅防護早就被對方入侵的千瘡百孔。
“啊~~~~!!”簡琴心發出驚恐的尖叫。
“別叫了,自己抓緊。”許一衣吼道,左手一用力,直接把對方甩在了後背,這種時候他可不敢用單手應付這樣的局面。
之前許一衣拿着那怪蟲的口器與尾針測試過對自己的傷害,結果是口器只是進入了皮膚不到一毫米就再也刺不進不去了,再用力口器就直接斷裂。
可是尾針不一樣,雖然刺入比較困難,但最後的結果卻是近五釐米長的尾針整個刺入皮膚,而且從怪蟲的造型上看,尾針那裡絕對是有毒的,他的身體雖然對物理抗性不低,但毒這個東西,他實在心裡沒底,更不要說這個一看就覺得危險的怪蟲的毒了。
原本古色古香的大廳已經被噁心的怪蟲所覆蓋,地下室的通道就在大廳的另一端,也就是說衆人必須要穿過這片蟲羣。
奔跑中的許一衣神色一凝,沒有辦法了,想活下去只有這一條路,一把拿起身邊一個黃花梨木製成的桌子頂在身前。
“簡琴心抓牢,你們兩個跟緊我!”
狂暴,開!
氣血暴動,開!
許一衣直接全力以赴,這種時候可沒有什麼留後手的說法,如果衝不過去只有死。
腳下力道迸發,名貴的木質地板直接崩碎,身體的速度提升至一個極限,瞬間在怪蟲沒有合圍的時候就衝到大廳正中央,可是接下的路已經被怪蟲完全封堵,只能去硬抗。
“啊~~~~!!”
隨着簡琴心的尖叫聲,許一衣頂着桌子直接向蟲堆裡衝了過去。
這時候周圍的怪蟲也反應過來,無數的怪蟲揮動着蟲翼衝向了許一衣,從遠處看好似一條黃綠色的河流,正洶涌澎湃着準備摧垮面前這個無知的反抗者。
噼啪!
噼啪!
噼啪!
……
無數的怪蟲衝擊着桌面,以許一衣狂暴狀態下超出常人三倍的力道,都有點難以維持,速度不由的開始慢了下來。
雙臂上更是掛上了不知多少的怪蟲,正憤力的用自己的口器與尾針向着他的皮膚刺入。
許一衣感覺雙臂神經一陣發麻,手臂直接不受控制的開始發抖。
簡琴心驚恐的看着這一切,連一直沒停的尖叫都忘了。
“吼!!”
許一衣一聲大吼,腳下力道連連爆發,整個身體都微微泛起紅光,頭頂開始冒起了熱氣,手臂再次伸直。
咔嚓!
木製的桌子完全承受不住雙方的角力,直接從中間開始斷裂。
許一衣右手用力一揮,半截桌面,直接向着前方扔了過去,稍微減少了一下蟲羣的密度。左手的半截桌面橫向一拍,無數怪蟲飛起。
右手快速的把落在簡琴心頭上的兩隻怪蟲打了出去。
雙腳同時用力,向着前方挑起了起來,身體盡最大可能的縮在了半截桌子背後……
手上的力道一鬆,空曠的走廊已經在許一衣眼前展現,原來是已經衝出了蟲羣的阻攔。
嘭!
沒理會落在地上的半截桌面,把簡琴心往前一拋,在地面順勢一滾卸去了衝擊的力道,也順便甩落了幾隻身上的怪蟲。
還沒等簡琴心再次尖叫,許一衣就接住了對方,抱在懷裡速度不減的向着前方衝去。
把整個身體都縮在許一衣懷中的簡琴心發誓,如果這次她沒事,一定要把地下室的門放在別墅的門口。
身體又是一陣劇烈的顛簸,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蟲羣,那是噩夢中才會出現的場景,簡琴心又下定決心以後一定不在住別墅,住別墅的人都是神經病!完全忘了這個別墅就是在她高中時期強烈要求下的產物。
漫長的走廊終於到了盡頭,許一衣已經感覺整個身體都在顫抖,細胞傳來的厭惡的情緒,那是身體中毒的表現。
“轉彎……地洞……跳進去,最後的人負責拉門!”
一邊奔跑一邊向着後面兩人喊道。
嗖!
許一衣抱着簡琴心直接跳進了前面的坑洞之中,可是落地的時候腳下一軟,直接把對方扔了出去。
簡琴心哎呦一聲,摸着摔傷的屁股就要嬌嗔,結果卻看見許一衣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直接就慌了。
連滾帶爬的來到許一衣身邊,顫抖的雙手不知道往那裡放,帶着哭腔說道:“別嚇我啊,你不要有事啊,有事了我怎麼辦啊。”
說着就嗚哇一聲哭了起來。
咣噹!
地下室的大門被關了上,有着照明的地下室到沒有感到昏暗。
慕飛鵬和崔文心看到這個情況大吃一驚,兩人配合連忙解決了跟着他們進來的幾隻怪蟲,手忙腳亂的從腰包中拿出一瓶紫色的藥劑,趕緊給許一衣喝了進去。
然後兩人也緊緊的看着許一衣,要知道對方可是他們這個臨時團體當仁不讓的主心骨,和他們能否活下去息息相關,與其指望不知何時纔會到來的支援,他們更相信這個一直帶着他們活到現在的男人。
可是許一衣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三人臉色難看的互相看了看。
又過了一會兒許一衣的身體都縮回了之前的大小,心臟的跳動聲也是一下比一下低。
從沒被慕飛鵬放開手心的長槍月極咣噹一聲跌落在了地上,頹然的向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了下來。
崔文心露出少見的溫柔表情,緊緊挨着對方坐在了地上,過了一會兒把頭也靠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慕飛鵬只是木然的看了她一眼,眼中的光亮閃爍了幾下,最後還是暗了下去。
簡琴心摸了一把眼淚,跪坐在許一衣身邊,小心的把許一衣的頭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用衣袖輕輕的擦拭着對方臉上的灰塵,看着面前這個略帶稚氣的面孔。
噗嗤一下笑了,嘴裡說道:“我才記起來,你的年齡比我小……可是在我面前又是一副板着臉的長者面孔,現在這樣纔有點像你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嘛!”
用手輕輕的撫摸着許一衣的臉。
“我知道我性格不好,但我從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以我的家室找一個能受的了我脾氣的人很難嗎?可是……”
簡琴心低下頭,把額頭靠在了許一衣的額頭上。
“我現在想改了。”
……
別墅一樓,之前的那扇窗戶前。
玻璃開始微微晃動,轉而越來越激烈,整個玻璃發出啪啪的響聲。突然咔嚓一聲輕響,一條細細的白痕出現在玻璃上,緊接着白痕越來越多,猶如蜘蛛網般,朝四周蔓延。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