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案子真要說查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了。北都市雖說不大,但是也是將近好幾百萬的城市人口,失蹤的人口那可是不在少數,而且根據法醫的判斷,這個壯大軍的屍體扔到筒子河裡大概的時間是十天左右,樑躍,高挺,華曉宇這三個人是逐一排查,也沒找到一點兒消息,這也不足爲奇,因爲莊大軍不是本市人,沒有親戚在這裡住,只有幾個狐朋狗友,也就是平時玩牌的時候會見見面,剩下的時間這小子幾乎是不跟什麼人來往,所以,他的這些牌友還以爲這些日子莊大軍回家過年去了,沒見到他的面也就沒太理會。
這可把他們這幾個人給急壞了,連案子的線索都沒有,這案子還怎麼破啊,不過比他們更着急的人是杜文斌,因爲莊大軍的死其實只是個開頭,爲了他以後搶劫肖升的金店做準備的,可是現如今媒體說警方有什麼動靜,他倒有些坐立不安了,不知道警方這葫蘆裡買的什麼藥,他坐在太平間的椅子上,地上了一根菸,看着老劉是不住的嘆氣,把老劉折騰這個心煩勁兒就別提了,
“是我高估了這幫警察的智商,還是他們有意拖着不說呢”,老劉聽了這話後沒有吭聲,杜文斌有些不樂意了,
“老劉,我問你話呢,你怎麼就不啃聲麼”,老劉是比較反感杜文斌這麼沒大沒小的跟自己說話,
“你還真的把我當成了一般的看門的了,要是沒有我給你通風報信,你還敢搶肖升的金店,連惦記你都不敢”,但是杜文斌那裡想的這麼多,他還以爲自己跟老劉不外,有什麼就說什麼,所以,他跟老劉說話也是比較衝的。
“這個我可不好說,也許是沒差出來,或者是不想說”,老劉若有所思的說道,
“問你簡直是白問,跟沒說一樣”,杜文斌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跟老劉慪什麼氣啊”,話音未落,一個女孩從外面走了進來,
“是何欣玲啊,今天是你上班”,杜文斌問道,
“是何欣萍”,老劉瞥了他一眼,
“又人錯了,你說說我可真是……”,
“算了吧,杜大夫,你說你總找老劉的毛病幹什麼,他就是一個看門的,能知道什麼”,
“嗨,你說的也是”,杜文斌看了一眼老劉,面沉似水的又說道,
“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何欣萍有點兒事情要說”,因爲何欣萍比自己的妹妹何欣玲有主意,可以說得上是策劃搶劫金店的主謀,杜文斌還要跟她好好的商量一下,
“你說下一步該怎麼辦?”,
“怎麼辦,你想的不是挺好的,這是個完美計劃,沒有一點兒疏漏”,聽到了有人誇獎自己,杜文斌又開始是洋洋得意起來,
“也不能這麼說吧,但是這個計劃,我確實是煞費苦心,不瞞你說,這個計劃可說是天衣無縫”,
“但是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你現在也有不小的麻煩,這幫警察好像還沒查到殺害莊大軍的蛛絲馬跡”,
“對,對”,杜文斌一聽這話是趕緊遞給何欣萍一支菸,然後又給她點上問道,“沒想到你看的還挺準的,你說這件事情,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何欣萍笑了一下,
“你怎麼把你那位漂亮的太太給忘了,讓她去問問那個刑警隊長不就得了,這樣你不就能知道他們進展如何了”,
“這個嘛”,杜文斌聽了她這條建議後,略微的沉吟了一下,其實他不是沒想過這麼做,但是怎麼跟肖豔童說呢,這確實是個問題,因爲現在還不是告訴他莊大軍被殺的消息,時機是尚未成熟。
何欣萍也看出了杜文斌的有些難爲情,“怎麼了,我看你有些不情願啊”,
“是這麼回事,你不知道我太太那個人……”,
“我怎麼不認識她啊,我剛纔還和她見面呢,只不過她沒認出我來,還以爲我是何欣玲”,
何欣萍和她的孿生妹妹何欣玲經常地偷偷調換,但是不管她們的模樣長相,還是着裝,倆個人完全是一模一樣,一般的人還真分不清楚,當然,她們這麼做是要熟悉醫院的情況,因爲何欣萍覺得這裡是非常好的隱蔽場所,一般人來說,誰會把醫院當成案發現場,除非他是天才,當然何欣萍認爲這個世界上的天才就是她自己。
“你去跟肖豔童那麼隨便說說就行,只要別讓她起疑心”,
“我要是問多了,她不多想纔怪,她老是認爲我懷疑她跟那個姓鄭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聽了杜文斌這話後,何欣萍捂着嘴笑了起來,
“看來肖大夫說道還真不假啊,她時常的跟我念叨,說你……”,
“哎呀,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看你是太像了,誰讓你娶了那麼一個漂亮的老婆”,
“行了,行了,我就煩人說這話”,杜文斌讓何欣萍說的有些臉紅,於是站起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便推開屋門走了。老劉見這小子走了,這才推門走了進來,
“什麼東西,只要一見我就橫眉瞪眼的,你有什麼了不起”,
“哎,老劉,你可不能這麼說啊”,何欣萍說着把菸頭扔在了菸灰缸裡,
“我妹妹上次就跟你說過這事,杜文斌對我們現在是非常有利,不能得罪他,知道嗎?”,
這老小子一聽何欣萍居然把自己說成是“我們”,這可是把他高興的不得了的事情,他這個人就是天生的奴才的本質,就像找個靠山爲之鞍前馬後的效力,以前是肖升,現在是何欣萍姐妹兒二人,
“我知道,您放心,我不會誤事的”,
“嗯,你知道這個就好,老劉啊,你放心,我和我妹妹知道你這人不錯,不會虧待你的”,
“太謝謝您了,我真是……”,
“你就別在我的跟前抹鼻子了,一切都要看行動,知道嗎”,何欣萍說着這話,推開屋門走了出去,老劉是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明白,我明白”,他默默地念叨着。
寒風刺骨,像針一樣穿透心靈,路邊的行人也沒有幾個,太陽也似乎怕起冷來,穿了很厚很厚的衣服,熱氣就散發不出來了。筒子河邊上衚衕裡的幾家涮肉館早已是炊煙裊裊,樑躍,華曉宇,還有高挺三個人圍坐在桌子前面,是邊吃邊聊,
“高挺,這春節就不回去了”,
“怎麼回去啊,本來車票就不好買,這又發生了這麼大的案子,算了吧”,高挺嘆了口氣,端起酒杯是喝起酒來,
“唉!你說這是誰啊,真孫子,都快到春節了,本以爲能歇兩天呢,這幾天給我忙的”,樑躍說着又要拿起桌子上的啤酒,華曉宇趕緊攔住,
“你少喝點兒吧,本來就有腸胃炎,還不注意”,說着,她摸了一下啤酒瓶,
“這麼涼,你不怕鬧肚子啊”,
“你別管他,讓他喝去,跟他說多少次了,他聽嗎”,高挺瞥了一眼樑躍說道,
“你行了,我又不是你老爺們兒,你老管我幹什麼,天天忙得我嘴裡長口瘡”,
“你長口瘡就更不能和涼啤酒了,你給我”,
“哎呀,就一瓶,多了我也喝不了”,樑躍說着拿起了這瓶啤酒,是嘴對嘴長流水,
“咕咚咕咚”的喝了多半瓶,然後他喘了口氣,擦了擦嘴,“真痛快啊,吃完了還得接着幹去,華曉宇,你說這死者的人腦袋在哪呢?”,
“不知道,你少問我”,說着,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幹什麼去啊?”,
“你少管我”,
“嘿,你說你,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
“你少跟我裝大輩兒啊,給你臉了是不是”,說完這話後,她對飯館夥計問道,
“廁所在哪?”,
“一出門,右轉”,華曉宇答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樑躍,曉宇挺關心你的”,樑躍聽了高挺這話後笑了一下,又喝一口啤酒,
“高挺,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挺喜歡華曉宇的”,
“啊”,高挺一聽這話,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我……,我……”,
“你什麼啊,喜歡就追唄,曉宇挺不錯的”,
“可是人家不喜歡我,人家喜歡……”,
“喜歡誰啊,鄭隊啊”,樑躍邊說邊笑道,
“別胡說八道,人家鄭隊都有小孩兒了”,
“有小孩兒怎麼了,那跟搞對象有什麼關係,高挺,我告訴你,你要是喜歡曉宇,你就趕緊追,千萬別耗着”,
“這個我知道,可是人家不喜歡我”,
“爲什麼說讓你追啊,就是因爲人家不喜歡你,要是喜歡你的話,還用你追嗎?”,高挺點點頭,琢磨了一下樑躍說的話還挺有道理,
“你說的還真在理,來,咱們幹一個!”,
“幹!”,樑躍說着把酒瓶拿了起來,但是就在這時候,感覺肚子是叫着勁的疼起來,
“我得上廁所,我又犯腸胃炎這病了,不該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