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沒心沒肺!”韓翠萍說着也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沒你這麼胖,你整天吃飽了就玩手機,什麼活兒也不幹能不長肉嗎?”她的這番話把方雅楠逗得捂着嘴之樂,“大姐,你就別老說這孩子了,還是要多鼓勵,那我走了,咱們下禮拜見。”
“方老師再見。”洪莉莉把方雅楠送到了衚衕口,這纔算是暫且告別轉身回到澡堂子,這時候她看見老洪正在廚房是一個人喝悶酒,“爸,你怎麼了?”
“沒事。”老洪見方雅楠走了,這心裡是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是這事是不能讓女兒知道的,於是他話鋒一轉,“我今天忙了一早上,感覺有點兒累,你趕緊看書去吧,別回頭把方老師教你的功課又忘了。”
“忘不了,今天記得可牢了。”洪莉莉說着是走進了澡堂子的女浴室,她看見媽媽正在鋪牀單,“媽,我剛纔看我爸好像不高興。”
“大人的事用不着你小孩子管,你把書念好比什麼都強。”韓翠萍跟老洪過了這麼多年,明白他的心思,但她也知道這話不能跟孩子說,她把手裡的活兒幹完了之後,走出了女浴室來到了廚房,看見老洪一個人正在喝悶酒,“一個人喝酒,這又勾起什麼心事了?”“你別老冷言冷語的好不好,你們吃完了還不許我吃了?”
“我可沒那麼說。”韓翠萍拉了把椅子坐在了老洪的身邊,“我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老洪,這也沒別人,你就跟我說句心裡話,是不是喜歡方雅楠啊?”
“你又來了。”老洪長嘆了一聲,把手裡的這杯酒是一飲爲盡,“我喜歡又能怎麼樣?人家還能跟我過日子?”“你心裡知道就好,她不是你的‘菜’,別做那不該做的夢!”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你要是看她不順眼,那乾脆就別讓她了。”
“我要是不讓她來,那你還不得難受死,還是讓方雅楠來的好,起碼還能給你解解眼饞。”
“那我謝謝你了。”老洪是苦笑一聲,這時候他看見桌角旁邊有個包裝袋,他隨手撿起來,“這是不是方雅楠忘了拿了。”
“不是,這是她給我買的包。”韓翠萍說着把包拿了過來,看了眼樣式然後是扔在了一邊,“這是哪個菜市場買的,她還真以爲我不識貨啊?”
“這就是你花那三萬塊錢買的包,她做事也夠可以的。”老洪嘟囔了一句說道,“剛纔潘蕊還跟我說,要是讓她弟弟來補習功課,一次也就幾十塊錢。”
“算了吧,莉莉聽方雅楠的話,起碼能踏踏實實的唸書,要是換成了別人,這孩子能當回事,多花兩錢值得,你慢慢吃吧,我接着幹活兒去了。”韓翠萍說罷是起身走了,老洪沒再多說話,一個人是接着喝起了悶酒來。
老洪鬱鬱寡歡,比他更不痛快的人那就是江峰了,因爲早上遇見方雅楠,得知她要求老洪女兒不可的消息後簡直沒把他氣個半死,其實他心裡也清楚,方雅楠看不上自己,但老洪跟她是越來越近乎,江峰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就在他琢磨着心事的時候,突然接到妹妹江琴的電話,告訴他來學校接她一趟。江峰沒敢耽誤,開着出租車便來到了學校門口,只見江琴正在這裡等他。“這週末還上班?”
“開會,你還不知道吧,這一片可能要拆遷,學校可能要搬。”江琴坐上出租車說道,“可能咱們家在馬路對面,要不然也能輪上。”
“對了,你這麼一說我到想起了個人,他是搞投資的,我跟他提起過你要賣房子的事情,他很有興趣。”
“他想收購咱們家的房子?你在哪兒認識的這個人啊?”
“就在老洪的澡堂子裡。”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就去老洪洗澡的那個澡堂子,還能有搞投資房地產的人,連我這沒錢的都不去。”
“你別把人看扁了,認識認識總沒壞處吧。”
“不去,就老洪那破澡堂子,也就像你這車豁子纔去呢。”
“你這話可算是說錯了,人家方雅楠今天早上還去了呢。”
“雅楠去老洪的澡堂子洗澡去了?那地方多髒啊?”
“人家纔不是去洗澡呢。”江峰就把今天早上遇見方雅楠的事情說了一遍,“她說韓翠萍要買包,所以今天早上特意去送貨。可是我看見那個包了,一眼就知道是個假貨,她真把人家當成傻子了?”江峰是邊開着車邊喋喋不休的嘮叨個沒完,江琴坐在一邊是沉默不語,她心裡琢磨着江峰的話,“這麼說韓翠萍給了方雅楠三萬塊錢?”
“是啊?不過她說這錢是方雅楠給她閨女的學費,但我覺得不是,光補習個功課就話三萬塊,這也太貴了。”
“那照你這麼說,這方雅楠可夠黑的,拿假貨騙人家。”江琴心裡這個怨恨勁兒就別提了,因爲按照事先和方雅楠約定好的說法,自己也要從這買賣當中獲利,可現在方雅楠連個招呼都不打,一個人吃獨食,這讓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於是她立刻撥通了方雅楠的手機,但是發現已經關機了。江琴開着車瞄了她一眼,“雅楠的電話不通,是不是今天有航班啊?”
“得了吧,她今天真要是上班的話,還能給老洪的女兒補課,我看她是有意躲着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反正明天洪莉莉回到學校上課,到時候我問她。”
江琴還真的是想對了,方雅楠還真是故意不見她,原因就是怕她問起賣貨的事情,自己掙的錢怎麼捨得分給別人呢,不過方雅楠心裡也清楚,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跟江琴見面的,但是她也想好了,大不了就劃地絕交,從此不相往來,這樣也能離江峰遠點兒,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