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琴說的這番話是隨口而出,並無它意。但是當洪莉莉把這話傳到老洪的耳朵裡之後,他可受不了了。因爲之前江峰就曾經羞辱過他,所以老洪是一直耿耿於懷,沒想到江琴也居然這麼想,而且還把這話跟洪莉莉說了,這讓他真是有些掛不住了,但是老洪並沒有把心事掛在臉上,聽到女兒說完之後,假裝是不在意,“你好好念你的書吧,別聽你們老師瞎叨嘮這些事,還有別跟你媽說這個,回頭她又該跟我吵架了。”
“我知道了,那我寫作業去了。”洪莉莉把晚飯吃完,拿起書包是回到了女浴室裡。
老洪見孩子走了之後是默默的坐在廚房裡,此時此刻,他是思緒萬千,絞盡腦汁的琢磨怎麼樣才能重新見到自己的夢中情人方雅楠,跟她是傾訴衷腸。自從見到方雅楠的那一刻起,他就喜歡上了這個漂亮的空姐兒。只不過他從沒承認過,這倒不是說他沒有膽量,而是他並不懂。老洪是個在鄉下人,小的時候跟着父母幹活,臉朝黃土背朝天,靠着種地掙錢活着。長大了之後到城裡打工,到了二十歲的時候,家裡人給他介紹了韓翠萍,倆個人見了一面之後就登記結婚了。兩個人也沒談過戀愛,等談不上愛情了。一年之後洪莉莉降生了,老洪更是沒日沒夜的幹活兒,在他的腦海裡除了掙錢養活一家老小之外,剩下的就是一片空白,但是當偶遇方雅楠之後,迫使他的生活有了改變。他只要閒下來沒事的時候,這個女人那楚楚動人,梨花帶雨的神情就立刻浮現在老洪的眼前,漂亮是一種美,讓人心曠神怡,而嫵媚則是一種誘惑,讓人神不守舍,正所謂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老洪現如今已經走上了萬劫不復的不歸路途,等待他的那就是深不可測的萬丈深淵。
這一切的緣由都是慾望在作祟,這不能全怪老洪自己,他的命運由不得他自己來選擇。當初和韓翠萍結婚,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女人長什麼樣子,所以就更談不上和她的感情了。他可以說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愛情,只是昏昏沉沉的過着每一天。但是方雅楠的出現打破了他寧靜的生活,就像是一棵枯竭的老樹,重新的煥發出新的生機。這個女人就像是他的指路明燈,點燃了老洪生活的希望,他相信只要順着燈光指引方向前行,他就能到達幸福的彼岸,他覺得這一路上是沒有風雨,沒有挫折,沒有痛苦,沒有磨難,只有歡樂,笑聲……
又是一夜的徹夜未眠,老洪躺在男浴室裡的大牀上是一宿沒閤眼,不過也沒起牀,因爲早上也沒人來洗澡,所以他也不用這麼忙。不過洪莉莉倒是早早的起了牀,她去廚房吃了口早點兒,揹着書包是走出了澡堂子。就在她剛走出衚衕口的時候,就看見一輛出租車向他開了過來,這時候車窗打開,開車的司機衝她揮了揮手問道,“你們家的澡堂子開門了嗎?”
“開門了。”洪莉莉看了眼開車的司機覺得眼熟,這人正是郝祥,只不過他們沒說過話。郝祥聽到了洪莉莉的回答後,扭臉對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斌子說道,“咱們洗個澡去。”
“聽你的。”斌子隨口答應了一聲,跟着郝祥是來到了澡堂子的門口。他們兩個人下了車是直接邁步走了進來,正巧碰見了剛剛起來的韓翠萍,“大姐,我們來洗個澡,洪大哥在嗎?我還想讓他給我揉揉脖子。”
“老洪,你趕緊起來,有人來洗澡了。”韓翠萍大聲的對男浴室喊道,然後不好意思的對郝祥還有斌子說道,“這大早上的沒人來洗澡,這爐子也沒生火,池子的水也不熱。”“沒關係,我們也不着急。”
“那就好,我給你生爐子去,一會兒就能熱了。”韓翠萍說着是急匆匆的去籠火了。郝祥見她走了,於是帶着斌子是走進了男浴室,這時候老洪也起了牀,他見郝祥來洗澡是顯得很高興,“這麼早就過來了,吃早點兒嗎?”
“那你給我們買點兒去,我邊洗澡邊吃。”郝祥說着從兜裡掏了錢是遞到了老洪的手裡,“買點兒包子,豆腐腦,到時候咱們一塊吃。”
“好嘞。”老洪接過錢是興沖沖的走出了男浴室。斌子見老洪走了是一屁股坐在大通鋪上,伸了伸懶腰對郝祥說道,“你就帶我到這兒來洗澡啊?”
“你還挑我理?”郝祥踹了他一腳說道,“你在我車裡睡了一宿,我還沒管你要車錢呢。”
“我的那輛大奔壞了,過兩天修理廠才能修好呢,這兩天沒地方住。”“你看你也就有那輛奔了,車沒了連家也沒有了。”
“就靠那輛車唬人,對了,跟你開車的那哥們兒到底玩不玩股票,我幫他融資。”
“不是跟你說了,他沒錢,你不知道,她妹妹這兩天正跟他鬧分家呢,那還有閒心跟你炒股票。”
“是嗎?是不是要賣房啊?這事我給他們辦。”
“交給你辦?那還不夠你自己摟錢呢?你有那好心?”郝祥不肖的說道。就在這時候老洪給他們買回來了早點兒,“小籠包,你們哥倆兒個慢慢吃。”
“等一會兒還得給我揉揉脖子。”郝祥拿過了包子是邊吃邊說道,“前兩天你給我揉完了還挺舒服。”“沒問題,你這哥們兒是不是也搓搓澡啊?”
“搓!”斌子把豆腐腦喝完,抹了抹嘴說道,“還得給我個拔罐子,這幾天我是渾身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