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轉眼到了次日清晨。天空中稀稀拉拉的下着小雨，讓人感覺不是那麼的痛快。老洪伸了伸胳膊下了牀，穿好衣服後走出了男浴室，“莉莉，起牀，我送你上學……”
“爸，下雨呢……”洪莉莉揉着眼睛從女浴室裡走了出來，“路上不好走……”
“那你就不上學了是不是？”
“我的意思是不用你送我，我自己做公共汽車……”“少廢話！”老洪打斷了女兒的話說道，“你這孩子怎麼回事？長大了不聽話了？我說什麼你都不願意！都是跟誰學的？”
“別跟我閨女嚷嚷！大清早就找茬？”這時候韓翠萍也從女浴室裡走了出來，“看我們娘倆兒不順眼就直說！別指桑罵槐……”
“你聲兒大還我聲大？我帶孩子上學，這下雨的天不好坐車……”
“用不着！”韓翠萍瞪了一眼老洪，“留着你那好心眼給別人用吧，莉莉，去廚房吃飯，潘蕊把早點兒都做好了……”
“好嘞……”洪莉莉答應了一聲，瞥了眼老洪，屁顛屁顛的跟着媽媽走進廚房。
“你看這孩子，現在都敢跟我翻白眼了？”
“活該！”韓翠萍扭臉罵了他一句，“潘蕊，給我盛碗小米粥……”
“洪大哥吃什麼？”
“甭管他！愛吃什麼吃什麼？”韓翠萍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老洪推這電動摩托是走出了澡堂子，洪莉莉見狀是急忙對韓翠萍喊道，“媽，您看我爸走了，肯定是去學校了……”
“去就去吧，你害怕什麼？你是不是又沒好好唸書？”
“沒有，我這些天可努力了……”
“努力個屁！”韓翠萍把手裡的筷子是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天天晚上玩手機，作業都沒見你寫過，你還好意思說努力，最近有沒有考試？”
“沒有，最近都是小測驗……”
“那也是考試，考了多少分？”
“小測驗是五分制，不是一百分，我上學去了……”洪莉莉抹抹嘴巴，拿了根油條是起身離去。潘蕊看了眼這孩子遠去的背影，無奈的對韓翠萍說道，“大姐，莉莉還沒吃完早飯呢，這樣對她身體不好……”
“她不好好唸書還有理了？”韓翠萍把端在手裡的粥是一口喝了個乾淨，“餓不着她，人家兜裡有錢，這孩子跟她爹一樣，鬼主意大了！”“其實你多想了，洪大哥不可能做對不起你的事……”
“他倒是想呢，做夢去吧……”韓翠萍冷笑了一聲，“人家方雅楠是空姐兒，多漂亮的女人啊，能看得上他……”
“大姐，你這麼說不是再嘲笑自己嗎？”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我說的是實話……”
“這話你還是少說，讓人心裡多不舒服，再說了，我還真不覺得方雅楠有多好？這人能漂亮到哪兒去？不都長得一樣，眉毛，鼻子，眼睛，嘴……”
“碼放的不一樣唄……”劉涌笑呵呵的走進廚房，“人家碼的就是瞧着順眼……”
“你瞎插什麼話？”韓翠萍瞥了他一眼，“一會兒郝祥就回來，他開了一宿的車，得好好歇會兒，你別跟他瞎聊天，還有，潘蕊的弟弟潘琦一會兒也來……”
“你弟弟來這兒幹什麼？”劉涌喝了口豆漿隨口對潘蕊問道，“找你有事？”
“到澡堂子幹活兒，跟你一樣！”韓翠萍搶先說道，“回頭跟你一塊幹活兒，你得像個大哥的樣子，別老是點兒郎當的沒正行！”
“你瞧你一張嘴就把我說成這樣，就跟沒個人樣似的，我先上廁所去了……”劉涌說着是轉身走出了廚房，潘蕊望着他走遠之後，悄悄地對韓翠萍說道，“大姐，這劉涌什麼時候走啊？”
“怎麼着也得過完國慶節吧，現在城管查的嚴，他沒辦法再擺攤燒烤了……”
“我就擔心他……”
“你放心吧，‘三兒’不會賴着不走，更不會欺負你弟弟……”
“這個我知道，但是這澡堂子養活兒不了這麼多人……”
“那怎麼辦？趕上了唄，這郝祥分紅的事還不知道怎麼辦呢？你說給不給他？”“郝祥不是說不要了？他現在整天開出租……”
“郝祥是不錯，挺仗義，可是齊大媽不行，真要是不給錢，老太太能幹嗎？”韓翠萍說着把碗撂在了桌子上，站起身邊洗手邊又說道，“我看不行的話還得找找小瑩兒，這丫頭人也不錯，看看他能不能幫忙……”
“要不然我去找瑩姐兒說說……”潘蕊的話還沒說，這時候就見郝祥是邁步走進了廚房，“找小瑩兒說什麼？我跟你什麼事也沒有，別胡說……”
“我看你真是欠踹……”潘蕊假裝生氣的踹了一腳郝祥，“就欠告訴瑩姐兒，讓她好好的收拾你一頓……”
“你別老跟他鬧，回頭真讓小瑩兒看見了，到時候她埋怨你，懂不懂？”韓翠萍對潘蕊說道，“趕緊給這大爺盛碗豆漿……”
“您請坐……”潘蕊瞥了眼郝祥，把盛好的豆漿遞到了郝祥的面前，“趁熱喝……”
“有勞你了……”郝祥喝了口豆漿，然後夾過一根油條是邊吃邊說道，“潘蕊，我昨天晚上碰見你弟弟了，你回頭跟他說以後過馬路留點兒神，別那麼着急……”
“他一會兒就來這兒，到時候你跟說吧……”
“我跟他說回頭他不樂意，老洪呢，我找他還有事呢……”郝祥說着扭臉看了眼韓翠萍，“老洪哪兒去了？”
“誰知道他死哪去了！”韓翠萍說着拿着衛生紙氣呼呼的走出了廚房，郝祥見她這幅樣子，就知道大概其，“這兩口子早上又幹仗了？”
“何止早上，從昨天晚上就開始吵架……”
“爲什麼？”
“還不是因爲那個方雅楠……”
“你還別說，我昨天晚上開車的時候碰見這女的了……”
“是嗎？你覺得這女人的怎麼樣？”潘蕊湊到近前問道，“是好還是壞？”
“不錯……”
“你幹什麼這麼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