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行，你看着來吧……”何紅軍一聽老洪這話就知道他並不願意和郝祥一起幹澡堂子的買賣，“還真跟這小子想得一樣，自己撞了一鼻子灰……”他心裡是暗自想道。
其實老洪對這事也是有所耳聞，當然他心裡明白，郝祥是茅房拉屎臉朝外的漢子，不會幹那行背後捅一刀的士氣，但是備不住別人老攛掇，就像今天來洗澡的齊大媽，老洪跟自己媳婦說過多少次了，只要這老太太到這來洗澡，那就得多留神，說話辦事都要格外小心。
“齊大媽，小瑩兒去醫院上班去了？”韓翠萍一邊給老太太揉着腳，一邊說道，“這勁兒重不重，不合適您說話。”
“正合適……”齊大媽話音未落，這時候潘蕊端着一個茶壺走進了女浴室，“齊大媽，您喝水……”她說着給老太太倒了一杯熱茶是遞到了她的跟前，齊大媽接過了茶水看了一眼潘蕊，“你是誰啊？”
“這是我老家來的，叫潘蕊，來城裡打工，現在我這幹幾天。”還沒等潘蕊搭話，韓翠萍是搶先答道，“如今這工作不還找，掙錢少的活兒她不願意幹，掙錢多的活兒她又幹不了，潘蕊，你去看着莉莉唸書，別讓她又玩手機……”
“好嘞，大姐。”潘蕊答應了一聲是轉身便走了，齊大媽望着她的背影，心裡就開始琢磨起來，“這小韓說的話是真的嗎？真要是找幫手你爲什麼不找男的，找個女的能幹什麼活？”想到每天都要觀看的《法制進行時》，那些掃黃的片段，她心裡就是一動，“該不會是老洪找來幹那個活兒的吧，我得多留點兒神，要是讓我知道了這是真的，那我就立馬告訴派出所，讓你們捲鋪蓋滾蛋，只要你們一走，郝祥就能順理成章的接手澡堂子的買賣了……”
齊大媽這麼想也不爲過，誰不爲自己的子女着想，眼瞅着郝祥跟小瑩兒相處了這麼多年，就是不能結婚，她這心裡頭是比誰都着急，雖說老洪這兩口子對自己也不錯，但是事到如今也講不起說不了了，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自己墳頭還哭不過來呢，別人的就算了。
但是潘蕊怎麼也沒想到這老太太已經開始算計上自己，是大難臨頭了。她掀開女浴室的門簾來到了櫃檯前，看見洪莉莉正拿着手機玩遊戲，二話不說便把手機是給奪了過來，
“趕緊寫作業，你爸爸爲你上個學多不容易啊，你的珍惜！”“我根本就不願意上！”洪莉莉不肖的說道，“你是沒看到，就那個江老師又多刁難人！”
“你要是學習好，她肯定不會爲難你的……”“唸書太累了，我不喜歡……”
“那幹什麼活兒不累，你現在念書多受點兒累，以後你就輕鬆了，別跟我一樣……”
“你怎麼了？你不是挺好的嗎？”
“好什麼啊，你小孩子什麼也不懂，餓不餓？我給你做飯吃去……”
“餓！”
“哼，瞧你那模樣就不‘善’……”
辭別了江琴之後，方雅楠立刻是前往南郊市場來找劉正坤，只見這小子領着兩個大包正從市場裡走出來，“雅楠，我跟你說，你別以爲網上賣假貨沒人管……”
“沒事，我去找找幫忙了，這東西我不直接賣！”“誰幫你忙啊？”劉正坤瞪着紅腫的眼睛問道，“你同事？”
“你管得着嗎？”方雅楠說着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把包給我放在車上……”
“我跟你一起回家啊？”劉正坤把貨放在出租車的後備箱裡，扭臉對放雅楠問道，“咱們晚上吃什麼啊？”
“你想什麼呢？紅眼媽叉的回頭你再傳染我，給我滾一邊去！我要回家了！”
“什麼人呢？”劉正坤望着遠去的出租車心裡是暗自罵道，其實她也想早跟方雅楠分手，但是多少是有點兒捨不得，自己好不容易騙到手，要是放棄那該多可惜啊，而且他還知道這個女的好面子，一直也沒把自己的是個窮光蛋的本來面目告訴別人，還再胡亂吹噓自己是如何的闊綽，“我就跟你這麼耗下去，看你最後能把我怎麼樣，早晚你還是我的女人。”
他一邊想着心事，一邊往回走，不知不覺的又回到了醫院門口，見路邊有個燒烤攤正在烤肉串，便走到了跟前，擡頭正好看見給自己買號的劉涌剛巧也在這裡，正吃着肉串。
“你怎麼來了？”劉涌擡頭看了一眼劉正坤，“眼睛怎麼樣了？”
“不錯，大夫給我開了點兒藥，點上好多了，你也在這兒吃烤串呢？”
“這是我哥們兒……”劉涌指了一下旁邊的忙着烤串的郝祥，這時候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也向着攤子走過來，“這也是……”劉涌的話還沒說完，走過來的斌子立刻打斷他的話，“誰是你哥們兒，管你借兩錢都不願意……”
“他是真沒錢……”郝祥說着把烤好的肉串遞到了斌子的手裡，然後扭臉看了眼劉正坤，“您來點兒什麼？”
“烤點兒串吧，便宜點兒啊，我跟他認識……”劉正坤說這用手指了一下旁邊的劉涌，“他幫我掛的號……”
“好說，好說，您先慢慢吃着，不忙着給錢……”
“這都是發小，你以後就來這兒吃烤串吧，他絕對不蒙人！”劉涌把手裡的竹籤子扔在了旁邊的垃圾桶裡說道，“郝祥，剛纔我在澡堂子裡碰到你姐夫了……”“這麼巧啊？”
“可不是！”斌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酒，然後擦擦嘴說道，“我跟你說，要不是你姐勸架，我今天非得打那個老丫挺的不可！”
“你打誰啊？”“就那個澡堂子的老闆啊……”
“老洪？你打他幹什麼？”
“他欠打唄！他……”斌子剛要往下說，但是這時候就見一個跟郝祥差不多大的女人向燒烤攤走來，“郝祥，你姐來了，我先去躲躲，別說我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