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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永遠沒有支配權。
剛纔還在柔情似水,撫摸着那根將李逵的靈魂轟炸到快成一堆碎片的棒子,確切的說,是被韓大虎取名——如意金箍棒的兵刃。
韓大虎獻寶似的有自賣自誇的賣弄他給自己收藏的武器起名字的惡俗,同時也告訴李逵,這個名字的由來:“賢弟,您看這是老哥哥最爲得意的一件藏品,取名如意金箍棒。這鑌鐵棍,之前就是因爲太素了,看着太普通。可是兩頭包上了銅皮之後,是否有種身價百倍的感覺,彷彿金光閃閃的金箍一般炫目?”
“再看如意二字,只要能使用這把兵刃的人,天下哪裡不能去得?”
“自然瀟灑如意!”
……
可是韓大虎說什麼也不明白,剛纔還笑呵呵的李逵,突然變臉。而他卻毫無抵抗力的被李逵的巨力夾住了脖子,就見李逵面帶肅容,語氣正色問:“你是猴子搬來的救兵嗎?”
???
韓大虎懵了,他是個人,怎麼可能成爲猴子的救兵,雖被夾住了脖子,讓他身體擰成了一種奇怪的姿勢,但還是怒道:“休要辱我,我堂堂一七尺男兒,怎麼可能是畜生的同夥?”
李逵也是心神不寧之下,說話沒有表達清楚,說猴子恐怕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於是李逵換了一個問法:“承天軍師吳承恩派你來的?”
由不得李逵不受驚嚇,一百零八斤,雖然和真貨一萬三千五百斤差的有點遠,還不能變大變小。但如意金箍棒都讓你整出來了,雖然是個山寨貨,但你要是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小爺絕對不放心。
???
韓大虎更懵逼了,臉紅脖子粗地苦笑道:“賢弟,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見韓大虎也不像是哄騙的樣子,李逵放開了韓大虎的脖子。他着實被嚇得不輕,金箍棒都出來了,豈不是妖魔鬼怪都要跳出來,他這點功夫豈不是要成爲墊底的渣渣?他在第一時間懷疑這小子和他一樣,都是穿越的。可是除了金箍棒之外,這貨一問三不知,許是他錯怪了韓大虎。
李逵也終於承認,這大概是個巧合。
韓大虎面帶羞澀的看了一眼李逵,怨氣不敢有,也不能有。就李逵六月天似的脾氣,說變就變,他也受不了啊!不過這根鑌鐵棍確實是韓大虎的傑作,是他一生驕傲的源泉。可惜,沒有人懂得他那顆匠人之心:“不瞞賢弟說,這根鑌鐵棍,是老哥哥親自打造,之後又反覆打磨兩年之久,纔有瞭如今的面目。”
“等等……”李逵奇怪的看着韓大虎,傻傻問:“是你親自打造的?”
【親自】倆個字被李逵咬的特別重,他有點看不透韓大虎這傢伙怎麼可能閒到這等地步。一個朝廷命官,雖然小到只有九品而已的巡檢使,但總算是個官吧?官體懂不懂,難道連官人的體面都不要了,躲在家裡掄大錘玩?
果然,韓大虎突然低聲道:“哥哥我有點小愛好,喜歡那個啥……”隨後韓大虎給了李逵一個意會的眼神。這下,李逵真的懂了,這是韓大虎在人前第一次說出心裡話,本以爲會丟人,卻似乎沒有遭受嘲諷和嘲笑的尷尬。
只見李逵輕輕拍了拍韓大虎的肩膀道:“誰沒有點特殊的愛好呢?咱們又不害人,也不算計人,就在家裡消磨點時間,既陶冶了情操,又鍛鍊了自己。這愛好,就算是滿天下說,誰又能跳出個錯來?”
知己啊!
韓大虎眼圈微紅,有種見到親人般的激動,就差拉着李逵磕頭拜把子了。
能夠把一個官員不務正業,在家裡偷偷玩大錘說到關乎——情操,這麼高尚的地步,韓大虎堅決認爲自己有必要給李逵磕一個。他這愛好,根本就不敢對人說。他夫人倒是知道,真因爲他夫人知道了韓大虎的特殊愛好,對他更看不上眼了,人長的都不說,還天天作怪,怎麼可能被長相頗爲清秀的韓夫人看上眼?
當然,他岳父也知道韓大虎的特殊愛好。
劉葆晟倒不是個小喇叭,見人就說自己家女婿偷偷在家掄大錘,可對女婿的評價低到了冰點。以至於,他另外的兩個女婿諷刺韓大虎,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們去了。哀莫大於心死,或許劉葆晟對韓大虎這貨真的是絕望了。
且說各方準備,李逵扛着……金箍棒一陣風似的往百丈村趕,三叔公帶着村子的青壯也往回趕。
來的時候風風火火,回去的卻鴉雀無聲。
要打仗了……
百丈村的漢子們既有緊張,又有期待,還有害怕。反正心情很複雜,沒有心思拌嘴,鬧騰。反倒是一個個臉色肅穆,猶如大戰前的準備,氣勢一點點積累着,等待迸發的那一刻。
百年來,他們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軍人,是軍人的後代,是大唐盛世最強大的一支軍隊在這世上殘留的火種。
但被喚醒的那一刻,他們心中都有一股熱火。
種地,見鬼去吧!
打獵,見鬼去吧!
爺們要征戰世界去了。
往日喧囂的村子,變得極其安靜。唯獨有一家人,彷彿散發着和整個村子格格不入的氣憤。李逵的老孃去孃家探親,自從李逵拜師成功之後,李大郎怕老孃在舅舅家受冷落,央人送了二十貫錢去舅舅家。往年舅舅家可沒少接濟他們家,這也是有還了往日恩情的打算。
可是萬萬沒想到,老孃的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腦子抽風帶回來了一個十來歲的妮子。
說是小兒子是個讀書人了,身邊少個丫鬟。李家還沒有發跡,張氏卻已經籌謀着要當太君了,有不得李大郎不生氣。
別說李大郎了,就連那叫小娥的丫鬟看到老李家四間房,兩間房還塌了的慘狀,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無法自拔的絕望之中。她似乎已經看到自己的奴僕生涯下一刻,應該是被主家帶着逃難在路上……
更讓她害怕的是,她簽下的契約是賣身契,也就是死契。
大宋律法雖然明文規定,奴僕契約超過十年。反之,就是大逆不道的犯法。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無盡的,咱們不籤奴僕契約,而是借錢。大宋私下借錢的利息爲五分,黑的很,一年就是本金的六成。
這麼大一筆利息,別說十年之後了,三年之後,就沒人能夠還的起。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讓女兒去債主家打工還錢。當然,打工的收入肯定是不足利息的增長。於是,一個終身制的家奴就誕生了。
小娥就是這麼一個倒黴蛋。
她瞪大着懵懂的眼神,看着老李家的窮酸相,心中哀嘆:“誰能想到,人牙子說的好吃好穿,當女兒家養的人家比她家都窮,說話太不負責任了。”
她的奴僕生涯從一開始,就蒙上了一層陰影。她也是人生閱歷少,人牙子的話都敢相信。這些人都壞到靠着賣人賺錢了,還能有真話?
尤其是主家的兒子似乎看她很不順眼,想要退貨。
小娥對此非常贊同,她也想家啊!
沒想到來了個黑黢黢的漢子,也沒有正眼瞧她一眼,就做出了決定:“娘說要養,就養着吧,也就是添雙筷子的事。”
李大郎蹦躂起來,怒道:“這是個人,不是養條狗!”
小娥氣地眼圈都紅了,她有種提前經歷到了丫鬟悲慘生涯的覺悟。她不是狗,是人,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