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徐晃和法正位於軍營門前,看着那城牆上面依舊緊張兮兮的士兵法正卻是高興的很:“公明啊,前幾日傳來甘寧已經拿下了夷陵的消息,現如今正在朝襄陽而來,只需要主公到來我們就可以大舉攻城,襄陽可得啊。”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一次法正就位於一側觀看了整局。襄陽的援兵全部被抓來當苦力了,周圍大營連排都是這些人的勞作。
徐晃卻說到:“法大人,主公何時才能到此?”徐晃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建功了。
法正輕撫鬍鬚說道:“主公應該就在這兩日到達,到時候公明可要把最近的情況和主公好好說說。主公喜歡詳細一點,而不是要那種好話,你可明白?”對於徐晃法正覺得這人還不錯,穩重有方……
“報…荊州使者求見將軍。”
法正和徐晃對視一眼,法正揮手說道:“傳他進來……”這麼久以來,這還是荊州第一次出使。
衆人坐好之後,蒯越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見過兩位大人…”對於上座兩個人,蒯越內心甚是驚訝。太年輕了,實在是太年輕了啊。那法正區區二十多歲,那徐晃更是陌生的緊,之前還是楊奉手下嗎?
法正卻示意徐晃問話,他則靜觀其變:“來者何人?所爲何事?”徐晃位於主座,沉聲問道。
蒯越行禮說道:“荊州別駕蒯越,此次前來乃是求和,不知陽城侯在否?”他也知道劉璋不再這裡,不過這麼多天應該就要到了。
徐晃眼神一挑說道:“我家主公並不在襄陽,你有何事直說吧。”求和?怎麼可能,劉璋花費這麼大力氣就是爲了拿下荊州。
蒯越拱手說道:“陽城侯不在?那我便稍等數日,想必陽城侯也快要到了。”說着便不再言語……
徐晃剛要說話,法正踢了他一腳。徐晃立刻明白:“你且下去休息,待主公來時再說。”說着蒯越便被請了下去。
“此人並非單純的求和,或許事情有所轉機,我們還是等主公來定奪吧。”如果只是求和,他應該直接提出來就可以了。這種非要找劉璋的,肯定是他心中有想法,或許荊州之事不用耗費兵卒了。
隨後兩日劉璋帶萬餘人馬來到了襄陽城下,說起來樊城距離襄陽也不是很遠。如果只是趕路大概半日可到,只是那條水路實在不好走。這個時期的地理應該還沒有變化,所以水道顯得很是寬大,這讓修建橋樑顯得很無力。
“主公此番回去荊州可得,只是那曹操這麼果斷的退兵也是意外。原本以爲那曹操會與我們在打上幾次纔會退兵,那人果然沉得住氣啊。”換成董卓估計要走,也是幹一架在走,可是曹操直接就撤兵果斷的實在令人震驚。
劉璋晃悠着馬繮,還是溫順的母馬好,那種性子暴躁的寶馬實在是不怎麼樣,跑得飛快沒錯,可顛簸的也厲害。自己跑上幾圈,感覺都快要散架了:“曹操可不是一般人啊,無意義的事情他可不會去做,別看袁紹勢大,那曹操要是算計袁紹,恐怕袁紹根本不是曹操的對手。不過遇到這種人,就和他們耍愣充二就行了。”劉璋挺喜歡看曹操的黑臉,那人已經不會臉紅了。
“哈哈,此番曹操回去定然會如同主公一般掃清內亂,那個時候曹操的勢力定會在強上幾分,可那個時候袁紹就會和曹操有所衝突了,那個時候我們只要靜觀其變就可以了。哪怕曹操得到袁紹的勢力,我們也是以逸待勞根本不用怕,而曹操卻是人困馬乏,怎可抵擋?”李儒已經從來沒覺得這天下這麼唾手可得,這個比董卓掌握天子的時候還要簡單。那個時候還要勾心鬥角,各地諸侯只是表面聽從,背地裡都是小動作。
劉璋忍住笑意:“文優不可心急,這天下我們要的是佔據,而不是今天的得來明天丟到。得到荊州之後我就準備夾起尾巴做人了,沒事去給袁紹送送禮,沒事在給曹操送送禮。到時候那兩個大佬面子上都會過去,回頭在給我來點回禮?那我豈不是賺翻了呢?”劉璋已經打算做牆頭草了,自己到時候就隨便倒。
李儒想了一下卻是活到:“從主公出兵到現在不過區區三年時間卻佔據了四州之地,在看那袁紹?曹操?比起主公卻是差了許多。”李儒在劉璋身上看到了真正的野心,可不是單單的統一全國。
“是啊,都三年了……襄陽要到了。”說話的時候,劉璋已經看到前方連排的軍營了,早有校尉前去通知徐晃了。
遠處徐晃、法正、張任、張繡已經在大路兩邊等候了。劉璋下馬走了過去,衆人行禮之後劉璋才說道:“幾日不見諸位卻是越發的精瘦了啊?難道說我軍中伙食不好嗎?”徐晃,張任等人都有清瘦的感覺可眼神卻很亮,劉璋忍不住調戲了一番。
“主公多日不見卻是長高了幾分,越發的少年英傑了。”幾番運動加上吃得好,這身體也開始發育了?劉璋自己看不到,可是法正卻看的清楚。比起三年前的劉璋,此刻更像是翩翩少年,只可惜那一頭短髮着實有點彆扭。
劉璋忍不住摸了一下臉頰說道:“是嗎?怪不得天色這麼好,原來是我越來越帥了……”幾句話之後,周圍有點詭異的安靜。
沒人接話就有點尷尬了,徐晃卻是出列說道:“主公荊州使者已經恭候多時了,不知道主公何時有空?”
這算臺階嗎?劉璋借驢下坡:“什麼荊州的使者?來者何人?”荊州有什麼人才?劉璋只是知道幾個不當官的,至於當官的只是知道一個蔡瑁,其餘的人一個不認識……
“主公來人乃是荊州別駕蒯越……”徐晃也不清楚。
劉璋那裡知道,只能順着點頭說道:“蒯越啊?讓他來見我吧、”也不知道這人怎麼樣,這一路走的不快可自己的馬匹還是有點累了,果然不是寶馬啊。
軍營裡面蒯越這幾天可是過的很是不安,在這裡越走他看的東西就越多,他的心也就越來越涼。首先就是這些兵士吃的東西,每頓都是乾飯,還有一種叫做鹹菜的東西?配合上乾飯真的很是下口,最後還有一大碗肉湯,也不知道里面都放了什麼東西,卻格外的好喝。
雖然他只是看那些士兵吃東西,可他卻感覺到了飯食實在太好了。至於他自己的?比起那些士兵的更是豐富,無論是乾飯,還是湯餅都可以選擇,聽說這兩個都不想吃的時候還有一種饅頭的東西,口感軟熱,味道甘甜,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也可以一頓吃上五六個……
吃的暫且不說了,也難怪這些士兵這麼有戰鬥力。可是他看到了軍中的精銳,每日天未亮就開始訓練,那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只是看着就知道堅固,鋒利。更別提那些軍士令行禁止的動作,他觀察了很久……
早上這些軍士先繞着軍營跑上很久,隨後吃過早飯,那一批軍士就開始訓練。之後到了下午居然在軍營裡面有幾個軍官在講東西?他距離太遠聽不到什麼,也不敢過去聽。可是他卻看到了那些士兵都很認真?似乎是故事?也似乎是一些小事?其實那些東西都是蜀郡和長安的小事,爲的就是激起士兵保護家園的意識。
可是蒯越不知道,他只能看着那些人圍城一些圈子。到了下午天氣涼快的時候又開始訓練,無論是訓練馬術,槍術,對戰都可以清楚的看到。至於普通的士卒只需要訓練簡單的幾個動作就可以了,如此整齊劃一的軍紀着實讓他感覺到了害怕。劉璋傳言雖然昏庸,可是他手下有這等謀士?還有這等將領?加之這等士兵?那麼只要劉璋一直聽那兩人的話,恐怕一頭豬都能被扶到王座之上吧……
這就是蒯越這幾天看到的,不怕敵人強大,就怕敵人強大還這般努力。不怕劉璋昏庸,就怕劉璋聽話,且手下都是經國之才。這可如何是好?他覺得曹操就是一個明主領着一羣不錯的人幹出一番事業,那麼劉璋就是一個昏主被一羣經國之才推出來的明主。這兩個人有着明顯的區別,可都有一個要點,都是強的可怕。
強大的人還在努力,他們卻不努力,難怪有今天這一劫難,就算是今日劉璋不來,明日曹操也會來。短短的幾天時間,蒯越突然讀懂了許多東西,讀萬卷書更要行萬里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