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是劉表的長子,因爲母親死的過早,這才讓蔡玉對劉表的位子有了野心。可那畢竟是平穩的時期,在看看現在?劉表只能讓長子去領兵,劉琦鎮守樊城沒有一點問題,這也導致樊城的凝聚力空前絕後……
城門口打掃戰場的士兵茫茫多,一開始還用擔架擡着屍體出來,後來乾脆就用馬車拉着一大堆屍體隨意的丟在一邊準備燒燬,免得出現瘟疫。劉璋站在城門口看着那一具具如同破爛的娃娃屍體,這隨意一場戰鬥就死了數萬人嗎?
“主公我們進城吧?”張任位於劉璋身邊防止有人偷襲,身後更是跟着同樣渾身血液的張繡,這幾個人站在劉璋身邊可謂是安全至極。
劉璋並沒有動,而是看着那一堆堆的屍體,彷彿死豬肉一般堆在一起。這就像是後世黑屠宰場一樣,把死豬肉隨意的丟棄在一邊。在這個時代,可是有拿人充當軍糧的情況,所以這些人居然見怪不怪嗎?
久久無語之後,劉璋才問道身邊的法正:“孝直……我會殺更多的人。”真的劉璋征戰的機器已經開動了,那小奸雄,梟雄,狗熊一個個都會抵抗,這一路劉璋可以肯定自己要殺很多很多的人。
法正還沒說話,李儒卻是走了過來:“心中有仁慈沒有錯,但是你手中的刀劍卻不可有仁慈。你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只有你一統,這天下才會沒有紛爭……李儒拜見主公。”劉璋站在這裡發呆很久了,李儒一直在看,直到剛纔劉璋下意識的問話,他卻主動走了過來。
劉璋愣了一下苦笑道:“李博士…我該高興還是難過嗎?我們進城吧!”劉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不過李儒的拜見卻真的讓劉璋少了很多煩惱。
劉璋進城就看到城內的官員全部被驅趕在一起,身後更是跟着大量的家眷,男人,女人,老婦,孺子,連成了一片。這些人的眼神裡面充滿了恐懼,甚至還有絕望?如此負隅抵抗的城池,無論是誰破城之後肯定會要殺一批人來確定自己的威嚴……
劉璋站在前面,淡淡的看着他們,卻不說話。隨着時間的流逝前排的官員一個個嚇得都跪在了地上,後面的女人一個個捂着孩子的嘴,生怕因爲小孩子的哭聲而惹怒了眼前的殺神。這中絕望讓劉璋想到了後世的難民……
“當值的官員到樊城府內集合,其餘人等全部遣送回去。各部人馬各司其職,城內的安全和穩定就交給孝直了。”說完劉璋帶着一衆人朝着城內走去,殺人不解決問題,劉璋此刻心情不好,很想靜一靜。
區區劉表,區區樊城,一個沒有名將,不是什麼有名的兵種居然也打了這麼多天,自己還損失了這麼多人,這實在是讓人高興不起來。劉璋看得出來,自己的士兵還挺高興的,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板着臉恐怕已經慶賀起來了吧?
來到樊城的府中,兩邊的侍女瑟瑟發抖的看着劉璋。劉璋掃了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到主座坐下,衆將各自站好之後,隨後樊城的一衆官員,守將陸續走了進來。這麼看來那劉琦逃跑的時候只是帶了親衛,這裡的人大都還在。
坐在主座上,劉璋稍稍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思慮。現在自己面對兩個問題,第一個就是進攻襄陽,還是回守宛城?前兩日的消息傳來,曹操已經開始進攻宛城了,自己現在應該回去救援,至於襄陽?就用金人攻打汴梁的辦法……
劉璋不說話,下面的氣氛就越來越濃重了。一個個心有餘悸的看着劉璋,他該不會要殺人吧?說實在的投降之後被殺的記錄也不在少數,這個時代可不會因爲你投降就不殺你了?該動刀的還是要動刀,該殺人的地方,沒人會手軟……
“文優…曹軍已經開始攻打宛城了,我想回去救援。”劉璋準備讓自己的陽謀流傳出去,就是要讓那劉表知道自己的辦法,也就是讓劉表膽寒。
李儒拱手問道:“主公此刻我們佔據優勢,主公可以一鼓作氣攻下襄陽在救援宛城也不遲。吳懿太守只要堅守不出,曹軍想要攻破宛城最快也要月餘……”如果曹操真的不惜一切代價,那麼月餘肯定可以破城。
劉璋敲着桌子看着一個個低頭的樊城官員淡淡的說道:“我可令馬超,張繡,張任,各帶一支騎兵圍在襄陽周圍專門屠殺援兵,只要敢救援的就在野外全殲,最大程度發揮我西涼軍的優勢。另外讓徐晃帶剩餘兵馬駐守在襄陽外面,只是看守,那劉表只要敢出來就殺絕,不出來就殺援兵。等我回去打退曹操之後,我在着手收拾劉表……”圍點打援這種辦法就是好用,在自己沒能力快速破城,就是屠殺你的援兵。
李儒聽了之後略微思索,稍稍擡頭他卻看到樊城官員一個個驚駭的目光。圍點打援誰都知道,可惜這種辦法要怎麼才能用的好呢?那就是騎兵一定要強大,不然這個打擊還沒實現,就有可能被來兵全滅,這一點西涼的騎兵就可以發揮最大的作用,野戰……
“主公此計甚好,如此這般襄陽哪怕不破,可荊州在無一卒一兵,到時候南方孫策必然越江而來,南方四郡必然失守……”李儒不愧是心計深沉之輩,一瞬間就領悟到了劉璋的意思,演戲的姿態簡直十足。
“傳令馬超,張任,張繡立刻帶兵阻擊襄陽的援兵,則令徐晃帶兵去圍攻襄陽……”劉璋立刻就下令,自己還有一萬多人,足夠看住這個樊城。
隨着劉璋的下令完畢,樊城官員中走出一人問道:“敢問劉大人如此攻伐荊州,難道不顧同宗之親嗎?”來人年歲三十有餘,看着一身正氣,說話的語氣中氣十足,應該是個人才?
劉璋支着下巴看着他,難道說這是一個愚忠嗎?對於愚忠劉璋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些人好的時候很好,可愚的時候愚的可怕。環視一羣卻沒人敢在站出來了,劉璋才淡淡的說道:“荊州劉表?呵呵……老子和他同宗真的是丟盡漢室的臉,出爾反爾,背信棄義之人也配與我說道?”劉表這個人當年算計孫堅,雖然說無奈之舉,可畢竟他也做了。
來人爲之語塞,好一會兒才說道:“可大人如此計謀我荊州兒郎要死多少?大人難道不能勸降嗎?”劉璋的計策恐怕要把荊州所有的士兵全部屠殺殆盡,如果劉表求援的話。
劉璋拍手說道:“好啊,你的想法很好,我爲什麼不去勸降?那麼三天前我攻打樊城的時候,爲什麼你們不出來直接投降?荊州……呵呵?你是何人?”劉璋懶得說那麼多了,要是說理論,這些人真的說不過自己。
來人拱手說道:“荊州別駕韓嵩,字德高。”說完行禮站在一邊卻是不說話了,端的是任君宰殺了。
劉璋根本沒聽說過,三國時候的人太多了,出名的都記不住完,更何況不出名的呢?或許這人很有才,可自己真的沒聽過。嘆息一聲劉璋又問道:“你兩位是何許人?”看着另外兩個守將,劉璋乾脆也問了,說不定自己有抓到大魚了呢?
“習珍樊城守將……”那人拱手說道,甚至連字都不說。
“習禎樊城主事……”這人卻稍顯有禮,還對劉璋行禮了。
李儒卻是在一邊說道:“主公,荊州大家有黃家,龐家,習家,蔡家。這兩個人應該是荊州習家這一代的英傑……”李儒僅僅是掃了幾人,就說出了他們的底細。
那韓嵩卻是看着李儒驚訝的說道:“董卓侍中李儒?劉大人你乃是漢室爲何用此人?”似乎對於劉璋用李儒,比劉璋攻打荊州還驚訝。
劉璋掃了他一眼耍的一下抽出佩劍,這動作直快讓人都反映不過來,那韓嵩以爲劉璋要殺他下意識後挪了一步。可是劉璋卻用劍指着他說道:“我拿的東西是什麼?有什麼用?”這種人必須要給他們上一課……
韓嵩愣了一下冷笑說道:“大人手中利劍當真鋒利,殺人只需一劍吧?”那明晃晃的劍刃,根本不用懷疑是不是能一劍殺死一個人。
劉璋直接丟到一邊說道:“看吧,你們一個個都陷入自己的想法中,別人怎麼和你們交談?你們都覺得劍用來殺人的,可是這東西在我手中只是掛着好看。文優就像是一把劍,在董卓時期就是董卓的劍,可以殺人!可是現在文優這把劍在我手中,那就是經國之大才。對於屠夫而言刀是殺豬剁肉,對於婦女來說不過是切菜做飯的工具。你們的眼界實在太狹隘了……”噴上兩句和別人擡槓之後,劉璋覺得心情好多了。
劉璋的一番言論有點歪門邪說的意思,可卻是地地道道的事實。韓嵩幾人不僅陷入了沉思,他們並非不講理的酸儒,如果真的是那種上來就噴劉璋的酸儒,估計不用講道理,先扇上幾百耳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