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着頭假裝出一絲羞澀走了過去:“爸爸……”
“正在說你呢,這位就是我一直要給你介紹的安子逸,安總。年紀輕輕,現在卻是公司的一把手,實在是難得的青年才俊啊!”
“你好,我是齊妃絡。”我帶着羞澀沒有正眼看他。
燈光有些昏暗,安子逸第一眼沒有認出我來,與我握手時,突然怔住,一直盯着我的臉瞧着。
“齊小姐,你很面熟啊,能否擡起頭來讓我看看?”安子逸的話,總覺着透了些我平時不熟悉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對,是輕佻。
我咬着脣,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緩緩擡起了頭直視他。
如果所料,他眉頭緊蹙,見鬼般的盯着我,問:“你說,你叫齊妃絡?”
“不……不知道安先生,爲……爲什麼這麼問?”我怯怯的看向齊老頭兒。
齊老頭兒到底是隻見多識廣的老狐狸,不動聲色:“不知道安總何出此言啊?這是我女兒,不久前才從國外回來。”
安子逸伸手下意識要去摸我眉心加上去的那顆紅痣,我猛然躲了開來,輕顫着說:“爸爸,我……我想先回家了。”
“等等!”安子逸朝我報歉一笑:“剛纔唐突了齊小姐,我只是覺得你跟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很像,不過我現在肯定你不是她。性格差太多了,而且……仔細一看,其實你長得和她又不是那麼像了。”
“呵,世界這麼大,遇到長相似的人,其實也並不奇怪,安總,你覺得呢?”
“是啊,是不奇怪,是我小題大作,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安小姐吃個午飯?”
我差點就依着自己的性子一口回絕,好在突然想起,我現在扮演着齊妃絡,齊妃絡心性膽小怯懦,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爲難的看向齊老頭兒,讓他給自己拿主意。
齊老頭兒衝我點了點頭:“承蒙安總看得起,妃絡,安總是個很有趣的人,你可以試着與他多交流,不要總是一個人呆着,這樣會呆出病來的。”
說罷,齊老頭兒又一臉無奈的對安子逸說:“我這個女兒從小身子虛,一直國外長大,少交朋友,因爲病情不可以常出門,所以纔會養成現在這個內向的性子,還請安總要多多包涵。”
“說哪的話?齊小姐長得很漂亮,能邀到齊小姐一起吃飯是我的榮幸。”
我從來沒覺得安子逸的表情這麼虛假過,可能是現在對他的感情改變之後,整個人會變得理智得多,又或者他本身就變了。
推脫不掉,只能應了下來陪他一起用午餐。
畫展十一點節束,正是用餐時分,他之前便讓助理在一家高極酒店預定了包間,等着我點菜。
我一臉羞澀爲難:“還是安總點吧,我很少來這種地方吃飯,也不知道要點什麼好。”
安子逸沒有堅持,接過我手中的菜單,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在接菜單的時候,他的手滑過了我的手背,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假裝不自在的低下了頭一臉緊張。
他意義不明的笑了笑:“看來齊小姐是該多出來交交朋友。”
他點了幾道這裡的特色菜,便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感覺他恨不能在我的臉上要盯出一個窟窿來。
我輕輕捏了自己一下大腿,疼得血液倒流,臉都憋紅了,才擡頭對他說:“安總,你……你怎麼這樣看着我,讓我好難爲情啊。”
“因爲你漂亮啊。”他坐在我身邊,在我的頸窩嗅了嗅,聲音低啞:“你身上也好香。”
這混蛋,我怎麼覺得他帶着狐狸的狡黠,故意這樣的?
“齊小姐交過男朋友嗎?”
我拼命的在腦海裡回想着關於齊妃絡的資料,似乎並沒有關於她情感的記錄,難道……她情感經歷爲零?!
“呃……沒有。”
“是嗎?難道……”他咬耳湊近,噴出來的熱氣讓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你還是處?”
我騰身而起,一臉怒容,以往我肯定一杯水潑向他,但現在我要扮演着齊妃絡,齊妃絡的包子特性,敢怒不敢言,所以我裝出一臉委屈快哭出來的表情,渾身輕顫的盯着他。
“安總,請你放尊重一點。”
安子逸半眯着眸子,如同看一件商品般盯着我,他的眼中透着深深的懷疑,大膽猜測一下,他剛纔的放蕩,其實全部是對我的試探?
果然,他賠着笑說:“對不起齊小姐,是我失禮了,請坐吧。”
我表現出一臉不安與擔憂的又坐了回去,之後他再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席間不斷的給我夾菜,微笑着偶爾解說着某道菜的來歷和做法。
驚訝的發現他竟然對吃的這方面很有研究,他以前是從來都不會下廚做飯的。
“有機會的話,我可以做給齊小姐吃,到時候齊小姐能賞臉嗎?”
“嗯。”我笑不露齒一臉含蓄。
他看着我輕嘆了口氣,說:“你很像我一個朋友,之前……我一直懷疑你是她,不過現在所有的疑慮都打消了。你跟她除了長得相,其它的完全不像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長得這麼像的。”
“是嗎?真想看看她究竟和我長得有多像呢,我長年一直在國外也沒有什麼朋友,或許還能跟她做個朋友。”
“呵……”他失笑,表情變得凝重:“我怕你跟不上她的節奏,你是溫室裡的花朵,她是路邊的野草。”
草!我暗中怒罵了聲,原來在他心目中,我遊晴晴竟是一顆路邊的野草!!
“是嗎?”
“她的生命很頑強,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可能她在這樣的堅苦的環境中呆了太長時間,所以我才留不住她,如果她像你就好了。”
“像我??”我扯着嘴角問他,倒是開始有些好奇。
他說:“像你一樣,不用這麼強勢這麼獨立,你就可以被我徹底的擁有,你會很聽話,也不會給我惹來麻煩,很漂亮,卻又安靜的不耀眼。”
他的語氣帶着懊惱還有無奈,我安靜的聽着,他說的有些我是贊同的,我骨子裡其實就是個女權主義,永遠不會安份的臣服在一個男人的身下,被予取予求。
“安總,我並沒有想要
嫁給你。”我如是說,低着頭沒有看他的眼睛。
他伸手擡起我的下頜,戲覷的盯着我,說:“你以爲還有選擇的自由?其實我也不想娶你,不過爲了公司的利益,再加上……你這張臉,真的和她長得很像,你不愛我也沒關係,你只要安靜的做個替身就好。”
頓時我的心裡五味雜呈,如果他知道其實我就是遊晴晴,不知道臉上的表情會是怎樣?這麼戲劇戲的一幕我竟劣根性的想早點看到。
我沒忘記此時演繹的對象,只能是一臉委屈,不發一語。
用完午餐,他說要送我回去,拒絕不了,只能順應。這樣的安子逸讓我覺得很陌生,就像是在重新認識了一個人。
“午餐還合胃口嗎?”他隨意的問了句。
我點了點頭:“挺好的。”
“嗯,下次你想吃什麼我帶你去。”他就像看寵物一般的眼神看着我。
“不,不用了,我比較喜歡在家裡。”我侷促不安的幾乎要將手指給擰成了麻花。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結果還是自己拿定了主意:“有一家意大利餐廳,味道十分正宗,星期五晚上我有空,帶你一起去。”
馬拉戈壁!即然早已決定,還問個犢子?!
他從後視鏡裡瞄了我一眼,問:“你顯得十分不高興?”
“不,沒有,安總看錯了。”
我眸光閃了閃,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突然顯露出來的強勢,趕緊又收斂了回去。
“你剛纔的模樣,倒是跟她很像。”
“請你,不要在我面前總提起那個女人,這會讓我心裡感到十分不舒服。”我裝出一副包子的模樣,安子逸好心的不再提起。
將車停下來後,我伸手拉車門,卻怎麼也沒辦法拉開。
“我鎖上了。”
“你……你要做什麼?”我往窗邊躲了躲,他似乎覺得挺有趣,如同一隻野獸猛的朝我撲了過來,我將臉一瞥,他的鼻尖剛好碰到我的側頸處。
我的雙手捏成了拳頭,緊了又緊。一次次強忍着踹他一腳的衝動。
“你很害怕我嗎?”他滑動鼻尖,在我的頸側蹭了蹭。
我拼命的搖着頭:“安,安總,請你不要這個樣子,你,你的確嚇到我了。”
“呵呵……你這樣模挺逗趣的!”他斂回了笑,坐直了身體,說了句:“替我轉告你父親,合作愉快。”
“什麼合作?”我下意識的問出了口。
他給了我一記眼刀:“你不用知道,做好你份內的事情就好了。”
打開車鎖後,我逃也似的跳下了車,進屋前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一臉詭異的笑,一瞬不瞬的目送着我離開。
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他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可我實在掩飾得很好,就算是被發現,也不應該這麼快發現。
齊老頭兒很關心我和安子逸的進展情況,我很好奇他們所說的項目究竟是什麼。似乎在這裡面有極大的利益可圖。
我一邊暗中觀察着齊老頭兒的動向,用筆記本將這些動向都記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