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開始攻擊的手段,比起方纔來說更加的兇狠,他將眼睛上面的疼痛,全都轉化爲憤怒。瘋狂的摧毀着眼前的一切。
李天極和方樂閒此時纔是岌岌可危,旦夕之間就有可能喪命。
現在李天極已經沒有任何的拼命的資本了,不斷身上的劍氣細微,就算是剛纔強行運用的靈魂攻擊,在此刻也給他帶來了很大的負荷,現在就算是站着都異常的吃力。
方樂閒比起李天極的狀況要好上很多,畢竟他沒有進行過生死的搏鬥,只是一些硬拼,雖然身上的傷勢重,可是隻要給他一晚上休息的時間,第二天絕對沒有什麼任何的異常。
現在兩人缺乏的都是時間,而這個時間,黑衣老者自然不會給予兩人。
“拼一下。”方樂閒將李天極攔在身後,自身身上的劍氣澎湃的涌出。
“喝。”
方樂閒暴喝一聲,身體前面劍氣縱橫,右手中的長劍揮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而周圍的劍氣圍繞着這道完美的弧線劍氣,不斷的旋繞。
這一道完美的弧線劍氣,飛快的向着黑衣老者衝去。
“那就一塊兒死吧。”黑衣老者瘋狂的喊道。
現在的他已經將生死置之於度外,面對這麼猛烈的攻擊,只是將這道弧線劍氣破壞掉一部分,剩下的讓它直接都作用在自己的身體上面,不予理會。可是手中的長劍卻是揮出一道強橫的劍氣,直衝向兩人。
兩人在聽見黑衣老者喊聲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不好,紛紛的開始向兩邊逃開。
黑衣老者發出的猛烈的劍氣,在兩人剛剛要逃開的時候就已經到了。
轟隆!
轟隆!
兩聲劇烈的爆炸聲響,一個是在李天極兩人的腳下響起的,一個是在黑衣老者的身上響起的。
李天極兩人筆直的射了出去,扎進塵埃中,被淹沒了。
黑衣老者則是紋絲不動,可是身上的皮膚都出現了道道的裂痕,似乎是一個龜裂的陶器,血液已經從條條的縫隙中不斷的流淌而出。不過起伏的胸膛,證明着黑衣老者尚存一絲氣息,並沒有死。
“咳咳咳。”方樂閒咳嗽着從塵埃中爬了出來,他的身體雖然沒有黑衣老者那般慘,可是臉上已經沒有一絲的血色,身上的衣服已經是破碎不堪,血液將整個身體都已經染紅了。
“天極,天極……”方樂閒費力的喊了兩聲,可是並沒有聲音回答他。
方樂閒艱難的站起來,看着一直站立在那裡的黑衣老者,嘴脣動了動,可是卻沒有說話。而是開始四處尋找着李天極的蹤影。終於他發現了一雙腳。
方樂閒飛奔的向那雙腳跑過去,他現在的身體已然重傷,可是李天極本就是重傷,再加上方纔的那一攻擊,不知道現在是否還活着。
方樂閒心中不斷的安慰着自己,希望不要出現什麼糟糕的狀況。
方樂閒迅速的將李天極挖掘了出來,此時的李天極已經完全沒有一點兒的人樣,若不是感覺到一絲輕微的呼吸,他絕對認爲眼前的李天極已經死了。
方樂閒急忙的開始出手,調理李天極的身體,當他的劍氣進入到李天極的身體中,才真正的知道現在的李天極有多麼的慘。身上的經脈可以說已經破裂的七七八八了,更熟愈堵的嚴重。
他現在也沒有時間將李天極救醒,也就只能夠維持住李天極的心跳,讓他短時間不至於出現什麼危險。
“你是方樂閒。”輕微的聲音傳到了方樂閒的耳中。
方樂閒轉頭看向黑衣老者,因爲剛纔那個聲音正是黑衣老者發出來的,他很納悶對方怎麼認得他,他可是帶着*,不過再看看垂在胸前的*,他才恍然。
方樂閒並沒有理會黑衣老者,因爲他知道黑衣老者雖然站在那裡,可是生機已經斷了,現在不過只是迴光返照罷了。
“沒有想到,今天你們兩人竟然都在這裡。”黑衣老者艱難的張開嘴說道:“既然如此那麼老夫就用自己的性命將你們都留在這裡吧。”
黑衣老者說的沒有一點兒的情緒變化,可是卻是讓人忍不住的心中發寒。
黑衣老者快速的衝向,一往無前的氣勢,將李天極兩人緊緊的鎖定,身上的劍氣不受控制的開始在體內竄動,隨時都有爆體的可能,現在的黑衣老者就像是一團炸藥,誰若是靠前,稍微的碰上一下,都會引爆。
方樂閒看見越來越近的黑衣老者,臉色不由爲之色變,他現在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
看着躺在自己懷中的李天極,方樂閒無奈的笑道:“媽的,竟然要陪你這個小子一起死,真是不值得,我的小仙女,咱們以後可就再也沒有相見的時間了。”
方樂閒並沒有因爲死亡的臨近,而感到害怕和後悔,因爲他是真心的接納了李天極這個兄弟,不然也不會拼着性命不要的來這裡。
就在黑衣老者要接近方樂閒兩人的時候,一道璀璨的劍光忽然出現,將整片夜空照的明亮。更是將一直奔過來的黑衣老者以溫柔的手段送了出去,讓其回到了原處。
被溫柔的送回原處,黑衣老者傻傻的跪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神中已經是一片死灰色。
“就差那麼一點兒,好可惜,好可惜……”黑衣老者新中國不敢的嘆息着。
方樂閒看見黑衣老者被人用劍氣送了回去,就知道現在來了一個高手,只見一個黑衣人,不過臉上卻是蒙着面。黑衣人的身後,更是跟着八名黑衣蒙面的人。
領頭的黑衣人出現之後,在手中隱秘的出現一道令牌,這個光線也只有方樂閒一個人能夠看見。
方樂閒當看見蒙面黑人手中的令牌是,心中總算是鬆下了一口,更是一種釋然。
“走吧。”方樂閒輕聲的說道。
領頭的黑衣人向身後示意了一下手勢,後面的兩名黑衣人上前將李天極和方樂閒攙扶起來。
領頭黑衣男子最先御空飛行,後面的八名黑衣人也相繼的跟隨着御空飛行。
救人全是御空飛行,可見,九個黑衣蒙面人的實力,最差也都是劍宗的實力,而且還有可能更高。
“九名劍宗,呵呵,竟然會有九名劍宗,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黑衣老者微弱的問道,或許這是他這一生最後的一個疑惑,可是黑衣人們都沒有理會,似乎想讓這個黑衣老者帶着疑惑結束生命。讓他死的不甘。
九名劍宗帶着重傷的兩人,身影在黑暗的夜空之中,慢慢的開始變的淡薄,似乎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看着九名劍宗遠去,黑衣老者的臉上露出了苦笑,不知是在笑自己的幼稚,或是在笑自己的可笑,或是已經對於人生的一種明瞭,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在笑什麼。
黑衣老者有手指顫抖的寫下了他最後的遺言,“實力過強,三思而行。一生只爲木家,希望死後歸還一片樂土,崔平。”
黑衣老者看着久違的名字,眼中滑下了兩道淚痕,他的一生都是在爲木家,時間已經讓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姓,現在看見自己終究不是姓木,而是姓崔。
他不知道他一生追求的究竟是什麼?到底是在爲誰追求什麼?究竟這一生的意義何在?爲何而樂?
他在這一刻終於迷茫了,迷茫的讓他永遠的無法再次清醒,只有一片灰暗,一片吞噬了世間的灰暗。
黑衣老者崔平終於閉上了自己的一雙眼睛,結束了這個迷茫的一生。
冰涼的夜風吹拂而過,它走的無聲無息,沒有知道它曾來過,沒有人知道它的出現,它是爲了送別同樣命運的他,讓他知道,他並不是孤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