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照顧我的情緒,我老公公司要求的又一次魔都出差被他推了。還專門當着我的面打電話,一邊說一邊看着我,好像是讓我放心。
我開始經歷矛盾期,徘徊在到底要不要將這一頁翻過去的路口。
週五中午的時候,鄭希元打電話告訴我,他臨時要去鄰近城市開會,週日就回來。
我掛了電話習慣性的上游戲,看到他們兩個人都不在線,居然如釋重負。
沒心情吃晚飯,我索性在公司加班將下一週的工作材料理清楚,以前鄭希元出差的時候我自己在家會不習慣,但至少吃吃喝喝心情是好的,這一次我怕回去就會胡思亂想。
一工作就會忘記時間,終於弄好打算回家的時候,已經十點了。
我眼角微酸,好像有什麼真的不一樣了。以前鄭希元出差八九點鐘必然會打電話問我有沒有吃晚飯,安慰我晚上睡覺不要害怕。
這一次,也許是他忘了。
猶豫了片刻,我終究還是沒有給鄭希元打電話。將電話收起來的那一刻,它響了。
我盯着屏幕上那個同病相憐,心裡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水天。”他聲音和平時不太一樣,帶着微微的沙啞。
“你怎麼了?感冒了?”
“我在蘭州。”
我心裡咯噔一聲,不用再問下去了。我腦子裡翻出來的不是別的,而是鄭希元對我說,他絕對不會再做這種畜生不如的事兒。他那時候的表情,那麼真誠,真誠的我險些又被他騙了。
“你在哪兒。”我壓抑着心痛,儘量保持平靜。
他告訴我地址,我下樓打車奔了過去。
上一次和我老公去杭州參加公會聚會時,我並沒有仔細研究過公會其他男玩家的長相,對於流雨無風的印象可能還沒有對他老婆的深。
到了地方沒找到人,打電話問,他告訴我他在天橋上,我加快腳步跑了過去。
和我老公完全不同風格的男子,略瘦,膚白。安靜不多話,看到我微揚脣角一笑,彷彿熟知很久。
他說:“水天,你來了。”
他抽着煙,身上有酒味。
他說:“他們就在那邊酒店裡。”
我看向他望着的方向,半天沒說出話。酒店大門口車來車往,熱鬧極了,我心裡面卻灌風一樣的冷。
我老公說:我要出差,就在鄰近城市,不用擔心。
他的鄰近城市,是在離我家不到三公里的酒店。
下雨了,我和流雨無風都沒躲,他不停抽着悶煙,我拿起他身邊的聽裝啤酒,狠灌了幾口。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我們兩人都沉默着,望着酒店的方向發呆。
馬路上的車已經很少了,城市逐漸步入夜眠的狀態。我覺得很冷,肚子擰着勁兒疼。我咬牙堅持,心中叫苦,大姨媽推遲了一週多,非要挑選這樣的時間來。
實在忍不住了我只能抱着肚子蹲在地上,感覺到身體裡流出了暖流。每次我的月經都將我折磨的痛苦萬分,這一次不但痛苦,還很尷尬。
流雨無風察覺到我的異樣,想扶又不敢扶我,只能蹲在我身邊擔心的問:“你怎麼了!”
“我們下去吧,我可能來月經了。”我聲音蚊子叫一樣。
他伸了兩次手,最終才下決心將我整個人拖起來,靠在他身上下了天橋。
因爲不能把司機的車座弄髒,流雨無風脫了自己上身唯一的T恤墊在我身子下面,沒有問我的意思,直接說出他住的酒店名。就在距離那對狗男女下榻酒店不遠的另一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