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容想過許多多年以後,自己和楚岑東再次見面應該是什麼模樣,卻從來沒有想過從自己得獎之後過去了這麼多天,楚岑東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自己這個已經死了的人,卻突然之間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竟然沒有一個人是有動靜的!
“很失望?”雲起微笑的扭過頭看着雲裳容,“你覺得知道你還活着的消息,他們應該有什麼樣子的反應,還是你在想楚岑東應該有什麼樣子的反應?”
雲裳容斜了雲起一眼,而後丟了個靠枕過去,低聲罵道:“好好開你的車,我現在的身家可不能出車禍。”
雲起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專心致志的開車。
雲裳容扭過頭看着窗外不斷後退的場景,有些感慨,自己這是就要離開了嘛?這座生活了三年的城市。
“參加完講座之後,你準備做什麼?”飛機訂的自然是頭等艙,倒不是說雲裳容覺得自己身份漲了得端多少的架子,而是。
雲起,你丫的有什麼毛病,非得長這麼長的兩條腿。塞不進去經濟艙,爲什麼我得陪着你一起坐頭等艙。
雲起無辜的扭頭看着雲裳容,而後問乘務員要了兩條毛毯:“撐着現在好好休息一下,回國之後你可沒有這麼輕鬆了。”
雲裳容莫名其妙的看着雲起,不明白自己不過是接受要約去開一個講座而已,至於連稅校的時間都沒有了嘛?
“你不知道嗎?”雲起默默的斜了雲裳容一眼,而後無奈的說道:“在開講座之前你先要參加一個記者會,對於你得獎的這個消息的記者會。然後是爲時至少兩個小時的講座,講座之後你有一個小時的休息吃飯時間。之後你會接受三家媒體連續長達三個小時的採訪……”
雲起從自己的包裡面取出了一份文件,遞到了雲裳容的面前,“這些是你回國之後的行程,很忙,非常的忙,爲了幫你分擔一下負擔我已經太找了一個助理了。雲裳容小姐。”
雲裳容從來都沒有往這方面想過,突然從雲起手裡面拿到這些東西,一時之間是完全接受不能的。
爲什麼她從來都不知道還有這些東西,爲什麼會突然之間有這些東西?他喵的,這絕對是在逗她玩,沒有之一!
雲起看着雲裳容崩潰的模樣,默默的又拿出來了一份文件,厚度直指一公分。
“這又是什麼東西?”雲裳容有氣無力的看着這份遞到自己手裡面的文件,所手翻了兩頁之後,翻了翻白眼總結道,“作爲名人的自我修養嘛?”
當然不是!
“這裡面總結了你所有可能會遇到的問題,你需要把這些回答都看一遍,並且記住它。因爲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有些話你是不可以說的。”雲起任重而道遠的拍了拍雲裳容的肩膀,而後將毛毯蓋在了自己的身上,突然感慨萬千的自言自語道,“似乎你也沒什麼時間可以休息了。”
雲裳容近乎奔潰的看了雲起一眼,雲起已經蓋着被子睡覺去了。
幸好雲裳容的記憶力不
錯,而且這些東西雖然是厚了一點,但是也不至於說要一字不落的背下來,只需要記住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然後在進行自由發揮就好了。
她又不是沒有面對過媒體記者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爛熟於心了。
雲裳容將文件放在了一旁,而後蓋上了毛毯,準備在迎來戰爭之前好好的休息一下,卻是看着窗外怎麼都睡不着了的。
大抵是近鄉情怯的心裡。
到底在膽怯什麼呢?
雲裳容一時之間卻又說不上來的,剛去法國的那些年,她是想盡一切辦法的阻止自己想要回來的心,而如今終於要回來了反倒是害怕了。
怕什麼呢?這原本就是你生活的地方。
“睡不着嘛?”雲起低聲的詢問着翻來覆去的雲裳容,“在想楚岑東?”
雲起的點破,讓雲裳容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她剛纔只是覺得自己膽怯害怕自己即將要面對的事情,卻讓雲起這麼一說才真正的找到了自己害怕的事情。
自己害怕的,可不就是楚岑東嘛?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不知道見面之後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麼。
“楚岑東這段時間……”雲起也是在關注着楚岑東的動向的,他們都覺得雲裳容的起死回生,最應該激動的應該是楚岑東纔對,但是楚岑東竟然是那個淡定的人生活過日子的和往常一點分別都沒有,該出差就出差,“他大概也是今天回國,前兩天去美國出差去了。”
“你說,他是不是還不知道我還活着的這個消息?”雲裳容有些忐忑的看着雲起。
雲起無語的斜了雲裳容一眼,看着雲裳容這一副小鹿亂撞的模樣,翻了翻白眼鄙視的說道:“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楚岑東現在是有婦之夫,楚岑東在你屍骨未寒的時候娶了別的女人,這些事情你都忘記了嘛?這幾年沒有楚岑東的日子你不也過的挺好的嘛?”
雲裳容默默的看了雲起一眼,見到雲裳容這個神情,雲起就差不多已經知道雲裳容到底想要說什麼了。
痛心疾首的看着雲裳容,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的低聲吼道:“你就不能有點出息嘛?”
“遇上楚岑東,我這輩子的出息大概都折了。”雲裳容這三年反倒是豁達了,喜歡就是喜歡了那能夠說不喜歡了就不喜歡了,她就是喜歡楚岑東的,這毛病這輩子都改不了了。
“那你就給我有點出息!至少別讓楚岑東洋洋得意,至少得讓楚岑東爲了自己過去犯的錯付出點代價!”雲起看着雲裳容的模樣,已經不準備指望她能夠多有出息多長臉了,“別看見他就貼上去,我就謝謝你了。”
雲裳容瞭然的點了點頭,而後是慢慢悠悠的低聲說道:“其實我覺得,到時候真的見到了楚岑東,我大概就沒有現在這樣子的心情了。”
雲起斜了雲裳容一眼,自然是不相信雲裳容的話的,而後敷衍的說道:“但願如此吧。”
和雲起聊過天之後,雲裳容反倒是覺得
如釋重負了一般,對於這段心情這些事情也就看淡了,不再有剛纔的歇斯底里想念與膽怯。
身上蓋着毛毯,不自不覺的就緩緩的睡着了。
雲起看着雲裳容入睡的模樣,到底是長嘆了一口氣,對於雲裳容他始終是心疼的不願意讓她知道太多過去不好的事情。讓一個人的怨恨到了無以復加的時候,這個人差不多就已經毀了。有些事情,不該是一口氣告訴她的。
楚岑東的確是今天回國,而且飛機降落的時間就比雲裳容晚了十幾分鍾而已。
“楚總,一會兒應該是會遇上夫人的。”常歌翻閱着手上的飛機時間表,而後指着自己的和雲裳容所乘坐的飛機,“介於夫人現在的身份,一會兒在機場必然有一段時間的逗留,不知道是否需要在今天遇見一下。”
楚岑東斜了一眼時間表,而後閉上了雙眼,緩緩的說道:“隨緣吧。”
常歌努了努嘴,對於楚岑東的淡定反倒是覺得稀奇了的。剛開始知道雲裳容還活着的消息的時候,楚岑東可不見得有現在這麼淡定的,怎麼這會兒反倒是能夠說出隨緣這句話了?
常歌取出了這趟去美國所簽訂的合同,實際上這一趟根本就不需要楚岑東親自來,不過就是爲了躲過方知曉的生日宴會而已。每年的這個時候,楚岑東終歸是有各種辦法不再過國內待着的。
只可惜,今年的運氣不是特別的好,是出國了但是回國的時間提前了,方知曉的生日宴會在後天,楚岑東大抵是躲不過了的。
這些年雖然楚岑東和方知曉在世人眼中是夫妻關係,但是常歌身爲楚岑東的助理是非常清楚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情況的。
楚岑東常年住在距離公司較近的公寓,方知曉則住在楚家老宅,也就逢年過節的那段時間楚岑東纔會可能會去住一段時間,其他的時候兩個人大抵是連見面都是很難的。
至於性生活,常歌覺得,楚岑東這三年修身養性的都快成和尚了。
雲裳容下飛機之後,從出口出來,迎接她的自然是一羣記者的堵截。
“雲小姐,請問你是否就是當年的方裳容小姐?如果不是,您該如何解釋您和方小姐一模一樣的臉?”
“雲小姐,您和雲徵先生是如何相認的?”
“雲小姐,獲得藍點金獎之後,你準備接下來做什麼呢?”
“雲小姐,接受A大的邀請回去做講座,請問您準備就哪些方面進行講座呢?”
雲裳容身上有太多的東西值得記者來報道和詢問,一時之間各種各樣的問題接踵而至,即便雲裳容一言不發卻還是無法阻擋不停發問的記者們的熱情。
雲起將雲裳容護在身後,面對有些咄咄逼人的記者,對於自己竟然還沒偶提前找好保鏢的這件事情,十分的懊惱。
“接下來會有一個記者見面會,我相信到記者會上雲小姐會對各位記者的問題進行回答的。”楚岑東從VIP通道里出來,微笑的站在雲裳容的身後,緩緩的與記者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