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拋來的手機,見是肖櫻打來的,皺了下眉頭的趙銘還是接通。
“趙總?”
聽到肖櫻那試探性的聲音,趙銘冷冷道道:“我還以爲你已經人間蒸發了。”
“不好意思,我今天才知道你出獄了,”電話那頭的肖櫻道,“其實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和你道歉,我違背了當初對你的承諾。其實我是想等你出獄的,但我爸媽一直在逼我,後面我去相了親,感覺那男的還不錯,所以就和他結婚了。趙總,我希望你別恨我。”
“聽你這語氣,就好像你在我心裡的地位很重要似的,”面無表情的趙銘道,“肖櫻,我告訴你吧,當初我會和你在一起完全是被小欣傷到了,所以才需要一個女人陪着我。剛好那時候我覺得你不錯,所以就讓你陪着我,順便當我的秘書了。反正,如果你不打電話來,我已經忘記你的存在了。”
“趙總,我……”
“從今以後不要再聯繫我。”
“對不起,”停頓之後,電話那頭的肖櫻道,“我知道趙總你是一個報復心理很嚴重的男人,所以我才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你道歉。因爲我現在已經結婚懷孕,所以我希望趙總你別把以前的事抖出來。他很老實,思想也有些封建,肯定沒辦法接受事實。”
“如果你不提到這個,或許我還不會想着這麼做。”
“趙總!你千萬別這樣!”
“當初你探監的時候!你明明和我說過會等到我出獄!還說公司的事都不用我操心!結果等我出來才知道你已經離職差不多一年!我那時候就和你說過!那些股東信不過!所以你必須在我公司待着!這樣才能確保我服刑期間公司不會被他們坑了!結果你完全將我說的話當成了耳邊風!肖櫻!我告訴你!我趙銘是一個善惡分明的人!對我好的人我會加倍報答!對我耍心眼的人我會加倍報復!”
趙銘對着肖櫻吼之際,馬靜雅已經將裝着半杯葡萄酒的酒杯遞給趙銘,她自己手裡也拿着一杯。
聽着趙銘兇肖櫻,馬靜雅臉上一直是維持着有些嫵媚的淡淡笑容,還主動和趙銘碰杯。碰杯後,馬靜雅是品了一口,趙銘則只是保持着握酒杯的手勢。
“趙總,請原諒我。”
“如果你想讓我不騷擾你也可以!明天到公司找我!”
“這個恐怕沒辦法,我現在在廈門度假。”
“那我恐怖也沒辦法不騷擾你了。”
沒等肖櫻開口,趙銘直接掛機。
看着笑得曖昧的馬靜雅,趙銘問道:“看到我發脾氣,你是不是很高興?”
“只要不是對我發脾氣,我當然都高興。”
“只要你乖乖聽話,那我肯定不會和你發脾氣,”說着,趙銘舉高了酒杯。
見狀,馬靜雅走了過去。
馬靜雅是想和趙銘碰杯,沒想到踩到了碎玻璃。
她穿的是涼拖,涼拖直接被碎玻璃刺穿,所以她的腳底被碎玻璃傷到。
伴隨着痛苦的低吟,馬靜雅本能地曲起那條腿。由於重心不穩,馬靜雅整個人往趙銘倒去。葡萄酒灑在趙銘襯衫上後,馬靜雅被伸出手的趙銘穩穩抱住。馬靜雅還以爲趙銘會發脾氣,哪知道趙銘是直接攔腰將她抱起。在走進客廳後,趙銘將她放倒在了沙發上。
“疼不疼?”
“你突然這麼溫柔我可接受不了。”
“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傷口罷了。”
沒等馬靜雅開口,趙銘已經拔下那塊傷到馬靜雅腳底的碎玻璃。看着碎玻璃頂端那些許血漬,趙銘嘴角微微翹起,眼神更是顯得有些興奮。單就這表情和眼神而言,趙銘壓根沒有關心馬靜雅的意思。在將碎玻璃放在茶几上後,趙銘取下了馬靜雅的鞋子,並看到馬靜雅那被嫣紅鮮血染紅的腳底。馬靜雅膚質偏白,所以這鮮血顯得格外刺眼。
按照正常步驟,趙總應該想着幫馬靜雅止血纔是,可趙銘卻像獵犬般靠近傷口,並使勁嗅了嗅。
看到這一幕,臉色微變的馬靜雅道:“趙總,要是你再不幫我貼創口貼,我可能就要失血而亡了。”
“只是被這氣味吸引了,”說着,趙銘伸出舌頭舔了下馬靜雅的腳底,不少鮮血都沾在了趙銘的舌頭以及嘴脣上。
哆嗦了下後,被嚇到的馬靜雅道:“趙總,你別這樣,你這樣讓我想到了吸血鬼。”
輕輕一笑後,站起身的趙銘往主臥室走去。
見狀,馬靜雅只好曲起受了傷的腿。
見傷口面具非常小,馬靜雅倒是鬆了口氣。
她還想自己去拿創口貼,哪知道趙銘拿着創口貼走了出來,並幫她貼上。
接着,坐在馬靜雅身旁的趙銘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並道:“其實這兩年我在監獄裡過得生不如死,好幾次都想自殺。裡面的囚犯很討厭一種犯人,那就是強殲犯,所以只要是強殲犯,要麼會經常捱打,要麼就是被孤立。而當我進入了監獄後,他們發覺我其實比強殲犯還來得可惡,他們中很多都結了婚,老婆都在外面守活寡,所以他們很擔心自己老婆會在外面找野男人。剛好俱樂部的事曝光後,有一個犯人知道了自己老婆也有參與,就是和野男人假扮成夫妻,所以這個犯人就說這種情況可能會發生在其他犯人身上。他們就開始逼我,讓我說出俱樂部所有女性會員的名字,我當然不可能會說,所以就經常捱打,好幾次還被打出血來。後面我也有反擊過,甚至還差點把一個犯人的耳朵給咬下來。那時候我才發覺,原來不同的人,血液的味道是不一樣的。剛剛我品嚐了下你的血液,發覺挺香的。”
聽到趙銘這話,雖笑但卻有些害怕的馬靜雅道:“感覺你真的變成吸血鬼了。”
“如果我變成了吸血鬼,那我就不會幫你貼上創口貼了,”趙銘道,“只能說,我多了一個有些另類的愛好罷了。”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在監獄裡有沒有被那個過。”
“不該知道的事就別亂問。”
“好吧,我錯了。”
“我去休息了。”
“不把我抱到牀上去?”
“我說了,我不會和你睡在一塊。”
“那你是準備打地鋪了?”
“你要麼睡沙發,要麼睡隔壁那間,要麼就給我滾。”
趙銘走進主臥室後,笑出聲的馬靜雅才嘀咕道:“真有個性,是有奴性的女人最喜歡的類型,難怪他脾氣變得粗暴,我還是願意和他待在一塊。不過呢,我在乎的應該還是那花不完的錢。”
嘀咕完後,馬靜雅噗哧笑出了聲。
這麼一笑,腳底的傷口也受到了影響,像閃電般傳來的痛覺讓馬靜雅都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躺在沙發上後,閉上眼的馬靜雅喃喃道:“木頭,你也真是夠無情的。”
第二天早上,趙銘是去公司,已經成爲趙銘新秘書的馬靜雅並沒有去。沒辦法,她現在腳底受不傷,雖說是輕傷,但走起路來就和瘸子差不多,早上上個廁所還要趙銘撫着去,所以哪怕馬靜雅想去公司,趙銘也是命令馬靜雅留在家裡。
兩年的時間,讓趙銘公司的員工幾乎換了一批。可就算如此,新員工還是知道他曾經的豐功偉績,所以當他正式迴歸公司時,有三個女員工就立馬遞交了辭職信。至於其他留下來的員工,基本上都會像看怪物一樣看着趙銘。哪怕嘴上不說,但趙銘還是清楚他們心裡在想什麼。
所以只要不是有要緊的事,趙銘都是選擇待在辦公室裡。
今天,他也是如此。
站在窗前望着對面那棟大樓足足半個小時,趙銘這纔看了下手錶。他正在等待肖櫻的出現。趙銘知道肖櫻性格比較懦弱,只敢暗地裡反抗。而現在肖櫻結了婚懷了孕,又擔心往事會被現任知道,所以上門道歉的概率非常高。如此認定後,趙銘想着的就不是肖櫻什麼時候會出現,而是要如何懲罰肖櫻。
趙銘等待之際,徐木正走進店裡。
現在是早上九點半,湘菜館還沒有開始營業。而,徐木是因爲受到柳雄陶月潔的邀請纔會這麼早過了。所以此時此刻,整個湘菜館只有他們三個人。
看着走進來的徐木,柳雄樂呵呵道:“阿木,坐,坐,我已經給你泡好了茶。”
待徐木坐在茶几旁後,陶月潔道:“我老公昨晚已經將情況和我說清楚了,我剛聽到的時候真的非常生氣。但俗話說得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所以我也只能認了。他欠你的錢我會幫他還給你,以後這店鋪的賬也由你來管。”
見陶月潔如此爽快,徐木反而有些疑惑。
這時,將一杯茶推到徐木面前的柳雄道:“阿木,嘗一嘗我泡的茶,這茶葉可是我珍藏多年的,特意拿到店裡來向你賠罪。”
看着眼睛都眯成一條縫的柳雄,有些遲疑的徐木還是端起了茶杯。
輕輕品了一口後,徐木不免皺了下眉頭。他發覺,這茶葉不怎麼樣,甚至連紀瀾那邊的次等貨都比不過。味道確實不怎麼樣,但因柳雄陶月潔夫妻倆態度好,徐木還是多喝了幾口。
放下茶杯後,徐木問道:“你們真的都沒意見?”
“我們兩個都商量好了,”笑呵呵的陶月潔道,“我老公好賭,你又不賭,所以這賬讓你管呀,我會非常非常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