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在我們醫院實習過，”科主任樂呵呵道，“因爲她有參加過院裡的唱歌比賽，還拿了一等獎，所以我就對她很有印象。你有聽過徐懷鈺的歌吧？她唱歌的聲音就和徐懷鈺差不多。所以當她前年在臺上唱那首《分飛》時，我真的很感動，也給她投了票。”
聽到科主任這番感慨，皺了下眉頭的徐木問道：“那她現在在哪個醫院？”
“她原來是在心理科實習，後面好像是家人不讓她接觸那些心理不夠健全的病人，所以她就去了高中教書，”想了下後，科主任道，“我記得是在八中，但我還要確定一下才行。你們等下，我去心理科那邊幫你們問一下聯繫電話。算了，還是你們直接過去吧，我現在給心理科那邊打個電話。”
“謝謝。”
和妻子一塊走向心理科時，徐木心裡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在和妻子對視了一眼後。
在福州，他妻子有讓他看心理醫生，所以現在去心理科的話，他都擔心妻子會在裡面提出讓他和心理醫生多聊一聊。
所以在快要走進心理科時，徐木直接讓她妻子不要亂說話。
徐木沒有說得很直白，但聰明的唐璐自然知道丈夫指的是什麼。
當徐木走進心理科時，一名四十來歲的醫生立馬站了起來。
看着徐木，醫生笑着問道：“你們就是李主任說的那對夫妻吧？”
“對的，能不能給我遊佳的聯繫方式。”
“我已經寫下來了，”將一張紙片遞給徐木後，醫生道，“這個點她應該是在教課，所以你們可以晚點打。”
“謝謝。”
和妻子一塊走出醫院後，看了下手錶的徐木道：“再過十五分鐘就下課，我們再等一等。”
“老公，你會不會激動？”
看着喜不自勝的妻子，徐木道：“我當然很激動，但我不知道我們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你跟我都很疼蕾蕾，所以如果對方有交換女兒的意思，那我們是要和他們交換嗎？反正在我看來，很多親生父女或者母女感情都好不到哪裡去，反而有些非親生的感情更好。所以我在想，我們是直接放棄，還是跟這對夫妻碰面。”
“我其實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我是希望你能做主，”唐璐道，“反正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其實我這人有些自私，”深吸一口氣並呼出後，徐木喃喃道，“我是想兩個都養。”
噗嗤笑出聲，唐璐道：“老公你跟我的想法一樣，但他們保證不肯的啦。”
“或許他們不想養孩子。”
“那就兩個一起養咯，”眉開眼笑的唐璐道，“她們年紀一樣，所以一起帶其實也不麻煩，反正就是東西都準備一份就是了。”
“如果他們不養，我們可以一個人養一個。”
聽到丈夫這話，唐璐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緊皺的眉頭。
看着已經笑不出來的妻子，沒有說話的徐木往電梯口走去。
離開醫院並坐進車裡後，徐木看了下手錶，並道：“還有五分鐘，這個簡直比開獎還讓人難熬。”
“再等等，”一隻手落在丈夫腿上後，唐璐道，“不差這五分鐘。”
拿出一根菸並給自己點上後，徐木道：“那個女人叫遊佳，這名字聽起來很奇怪，就好像少了姓一樣。”
“姓遊不很正常嗎？”停頓了下，笑出聲的唐璐道，“老公，你會不會覺得‘遊蕾’這個名字很奇怪啊？就好像是鄉下人在趕不肯下水的鴨子，遊嘞，遊嘞，但是鴨子就是不肯遊，所以趕鴨子的人就繼續喊着‘遊嘞，遊嘞，你們倒是遊啊’。”
徐木之前都是板着臉，但聽到妻子說的這個笑話後，他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並道：“除了想看親生女兒外，我還想知道她現在的名字是什麼。假如名字裡也有一個‘蕾’字，那就真的是一種緣分。反正不管那對夫婦的打算是什麼，她們兩個以後一定會成爲好姐妹。”
“聽起來蠻有趣的。”
“確實很有趣。”
看了下手錶，確定對方已經下課後，迫不及待的徐木急忙撥出那剛剛存好的手機號碼。
在聽着手機鈴聲的時候，徐木的心臟跳得非常快，這與當初第二次和妻子做噯的情形差不多。第一次他是在喝得非常醉的前提下和妻子纏綿，所以他不太記得經過。但第二次和妻子纏綿是在非常清醒的前提下，所以當他退下躺在牀上閉着眼的妻子的裙子時，看到那白得有些刺眼的美麗身體時，他不僅被迷住，而且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個不停。
那時候他是將妻子當成女神，現在卻將妻子當成了婊。子……
就在徐木陷入回憶之時，徐木聽到了對方的說話聲。
“喂，您好。”
科主任對遊佳聲音的評價很高，徐木原以爲科主任說得有些誇張，但聽到對方那清脆溫柔的聲線後，徐木才知道科主任並沒有亂說，所以這個女人有些特別的女人已經給了他良好的第一印象。
捻滅還沒有抽完的香菸後，徐木道：“你好，我叫徐木，我剛剛是從市立醫院心理科那邊拿到了你的聯繫方式。這聽起來可能有些奇怪，但我想和你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和你還有我女兒有關的事。”
“額，好的，你說。”
“我妻子分娩的時間和你差不多，然後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孩子抱錯了。”
“抱錯了？”
“對。”
“這聽起來有些奇怪，等等，你先讓我好好想一下。”
“好的。”
對方沉默後，徐木聽到了非常嘈雜的說話聲，顯然是那些因爲課間休息而玩鬧着的高中生。說真的，現在高中給徐木的印象非常差，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男女關係混亂。幾乎每個學生都有手機，這是爲了他們能更好的和家裡保持聯繫。但手機可以上網，上網就會接觸到非常多未成年不該接觸的內容。在被那些內容毒害後，很多學生就越了界，有些女生甚至被搞大了肚子。
“你剛剛是不是說我們中的一方抱錯了孩子？”
“也可能是護士抱錯了，反正我不是太清楚具體情況，但我確定確實抱錯了。”
“也就是說，你的女兒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是你的女兒？”
聽到這酷似繞口令的話語，笑出聲的徐木道：“差不多就是這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