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孫健在考慮假如血液樣本來源於女兒,那他是直接讓妻子別回來。 還是假裝不知情,並讓妻子早點回來,之後再將和許如嫣一塊制定的劇本走一遍?
孫健不知道答案。
看樣子,只有等明天拿到鑑定結果再說了。
在門旁站了片刻,讓女兒早點睡覺後,關掉電視的孫健回了主臥室。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孫健有打電話給負責鑑定的科室。
在得知要下午才能出結果後,孫健便前往茶樓。
這個點茶樓比較清靜,只有阿姨在打掃衛生。
孫健很少這麼早來茶樓,可因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裡,所以他乾脆來茶樓。
走進辦公室並坐在沙發上,孫健習慣性地點起一根菸。
抽到一半,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因腦子裡一直在想其他的事,所以突然響起的鈴聲嚇了孫健一跳。
結果,才抽了一半的香菸直接掉落在地,滾到了茶几下方。
見是妻子打來的,孫健只好去接。
妻子是在詢問是否拿到了鑑定報告,還說自己很想回家。孫健則是說下午纔會拿到鑑定報告,並說到時候會打電話給他妻子。
簡單聊了幾句後,掛機的孫健便趴在了地板上。
看到那還在燃燒着的菸頭,孫健伸手去拿。
還沒有拿到菸頭,孫健的視線卻落在了一個黏附在茶几下方的東西上面。
因空間有限,孫健看得不是很清楚,所以他直接將那好像吸盤一樣黏着的東西給扯了下來。
拿出一看,孫健心裡咯噔了下。
監聽器!
這個監聽器通體黑色,只有拇指大小。
孫健完全搞不明白辦公室裡怎麼會有監聽器,這發現更是讓他冷汗直流。
他不知道是誰安裝的監聽器,但見這監聽器上沾着不少灰塵,他知道監聽器肯定存在一週或者是更久。因不知道是誰安裝的,孫健大氣不敢出。儘管不知道是誰,但有一點他已經可以肯定。那就是,對方肯定有聽到他和許如嫣的多次對話,更知道他昨天還在辦公室裡把許如嫣給搞了。
將菸頭也拿出來並捻滅後,孫健便坐在沙發上盯着已經放在茶几上的監聽器。
要是平時,孫健會和許如嫣商量,可現在他不敢。
他很擔心是許如嫣安裝的。
目的很簡單,就是如果親子鑑定的結果證明他妻子給他生了個男嬰,那許如嫣就會讓他妻子聽錄音。
這樣的話,他妻子還會和他在一起嗎?
假如不是許如嫣安裝的,那就是他妻子安裝的了吧?
目的應該是爲了確定他和許如嫣之間的關係。
但他妻子壓根沒有來過茶樓。
除非,出主意的是他妻子,安裝則是他的小姨子。
當然,也不排除是其他人安裝的。
非上班時間辦公室是會鎖上,但上班期間可不會。加上他經常會在上班期間出門,所以要是有其他人偷偷安裝了監聽器,那也完全有可能。
如此一來,孫健真的不知道是誰幹的。
從邏輯的角度來說,辦公室裡應該不止一個監聽器,這樣才能確保一個被找到之後,另一個或者多個還能繼續保持監聽。
想到此,孫健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當然,這個主意的前提是辦公室裡沒有監控器。
應該沒有吧?
假設並沒有監控器,那隻要不發出什麼能讓對方懷疑的聲音,那就算他將辦公室翻個底朝天也不會有人知道。
所以,孫健直接對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辦公室翻找着。
花了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孫健都沒有找到監控器。
看樣子確實沒有。
將監聽器再次黏在茶几底部後,孫健便鎖上門離開。
和剛從三樓下來的曹茉打了個招呼後,孫健離開了茶樓。
當孫健再次回來時,他還帶回了一個監控器。
他要將監控器安裝在辦公室裡,並向許如嫣透露找到一個監聽器一事。假如監聽器是許如嫣乾的好事,許如嫣肯定會在他離開茶樓的前提下處理其他的監聽器,或者說是安裝新的監聽器。假如許如嫣都沒有異常的舉動,那孫健會將同樣的策略用在蘇雨身上。
但如果她們兩個都沒有異常舉動,那孫健就暫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因爲,其他可能被懷疑的對象實在是太多了。
或許,到時候可以假裝打電話,說他在辦公室裡發現了監聽器,這樣興許能讓對方露馬腳。
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孫健不僅安裝好了攝像頭,還完成了測試。
在手機和監控器都連接無線網絡的前提下,他只要通過手機便能全程監控辦公室。
至於監控器的位置,他是安裝在了辦公桌下面。
假如蹲下來,那能輕易發現監控器。
但要是走進辦公室的前提是拿走其他的監聽器,那監控器肯定不會被發現。
正因爲這樣想,孫健纔沒有在安裝位置這一點上浪費時間。
搞定後,他要測試的第一個對象自然是許如嫣。
因不知道許如嫣什麼時候來茶樓,孫健乾脆打電話過去。
打通後,孫健問道:“什麼時候過來?”
“想我了?”
“有一點吧,”頓了頓,臉上毫無笑容的孫健道,“你早點過來,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哦?什麼事?”
“電話裡不方便聊,等見面了再說。”
“我已經快到店裡了。”
“那行,那我們在一樓碰面。”
“你不在辦公室等我嗎?”
“待會兒我還要出門,所以在一樓和你說就行了。”
“嗯,好。”
掛機後,孫健將手機由狀態切換到了4網絡。
在確定手機軟件所拍攝出來的視頻沒有卡頓或者延遲現象後,孫健便離開了辦公室。
在一樓等了五分鐘,孫健看到了許如嫣。
“臉色這麼差,發生什麼事了?”
“到外頭再說吧。”
一塊走出茶樓,站在路旁的孫健道:“早上我在辦公室發現了監聽器,我感覺應該是我老婆安裝的。”
“監聽器?這是怎麼回事?!”
儘管許如嫣表現得非常驚訝,但這不能打消孫健對許如嫣的疑慮。對於已經在社會上打滾摸爬多年的許如嫣而言,她完全能在表情和肢體上做到欺騙孫健的地步。
所以,依舊皺着眉的孫健道:“雖然她沒有來過茶樓,但週六的時候我小姨子有來過。在正常的情況下,她那天不應該出現在茶樓,所以八成是她安裝的監聽器。我們週日有在辦公室裡做過愛,這讓我很擔心。當然,我不是擔心我老婆不和我複合,畢竟我對複合沒什麼興趣。我擔心的是,他會不會拿昨天的錄音威脅我,讓我交出女兒的撫養權。如嫣,你要知道,假如打官司,因爲我有外遇,我失去女兒撫養權的可能性很大,尤其是女兒如果也選擇她的話。”
“看來她真的很陰險。”
“假如不是你那天跑去我家吃飯,讓她察覺出咱們兩個的關係,她也不可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深吸一口氣並呼出後,孫健道,“以後咱們談重要的事都不要在辦公室裡談,這樣會更安全。我現在要去電腦城那邊買東西,你先進去吧。”
“買什麼?”
“買能查出辦公室裡到底有多少個監聽器的儀器,”孫健道,“按照我的理解,辦公室裡不可能只有一個監聽器,所以我必須全部找出來才行。”
“這樣不會打草驚蛇嗎?”
“如果監聽器是她安裝的,那她手裡已經擁有價值不低的籌碼,所以就算現在打草驚蛇也沒什麼問題。”
“那行,那你速去速回。”
“嗯。”
說完,孫健轉身就走,表情變得分外冷漠。
至於許如嫣,是在孫健駕車離開後才走進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