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我不是你弟弟

023我不是你弟弟 手打VIP

這種話張東旭說的理所當然,可我卻沒有任何的理由回答張東旭,更沒有理由去理會。

沒什麼反應的我看了一眼後視鏡裡看上去不會有什麼大事的張東雪,轉開臉看向了車窗的外面。

如果不是冬天這時候的天空早已經魚肚白的時候,而現在看上去空曠而寂靜,整個世界還處在黑色的夜幕下。

稀疏的幾顆星星不那麼閃爍的在夜空中孤寂着,夜下的萬家燈火也顯得幾分蕭條與安靜,繁華的大街褪去了所有的喧囂,演繹着寒夜裡最寂靜的時候。

有些困,也有些累,視線開始變的不清晰,慢慢的模糊,頭很快就沉得再也不願意去思考了。

可能是精力的不夠用,也是一個晚上也沒怎麼安生,很快就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車子輕輕的晃動了一下,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的驚醒了,驚醒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回頭去看張東雪,而張東雪卻是一副看着我發呆的表情。

我揉了揉雙眼,打量着在看着我發呆的張東雪,想要確定張東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結果張東雪突然的移開了視線看向了張東旭。

車子的車門突然的被推開了,張東旭快速的下了車,拉開了車子後面的車門,叫張東雪下車,張東雪這才下了車。

看到張東雪下車我也馬上跟着下了車,並關上了車門緊隨張東旭兄妹的身後跟進了整形醫院裡。

有了張東旭先前的那幾個電話,馮秘書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的事情,所以到張東旭邁步進了整形醫院的門,我就看到了十幾個人相迎而來。

前面的兩個人看上去是院長,後面的四五個身穿白色大褂的人,應該是整形醫生,還有幾個人都是西裝革履的人,其中有一個是馮秘書。

不用去深思,起碼的一點人際關係我還有能力去理解,在這個被關係紅潮推崇的世界裡,關係無疑成了這個社會上立足的一個標準。

“張市長。”最先迎上來的人一見張東旭馬上伸出了手,一臉的親和,四十幾歲的年紀了,一張方方正正的東方面孔,身體稍稍的胖了一點,但個子高的關係並沒有什麼地方看上去不協調。

猜想他就是這裡的院長,不然不會是最先伸出手的人。

“洪院長,幸會!”張東旭該有的禮貌向來在外人的面前一點都不缺少,即便是此時唐突的來訪,那一身的氣質與禮貌也毫不缺少。

“幸會,先看傷口,免得耽誤了!”握手的人說着側過身看着一起的幾個人介紹道:“這是我們醫院裡最據權威的幾個醫師,都是在國外進修之後是我三顧茅廬才請來的人,張市長放心,他們絕不會讓您失望。”

說話的洪院長,回頭一一的開始給張東旭介紹,張東旭伸手一一的表示了友好的見面。

麻煩了,麻煩了說了不知道多少次,看到其他的幾個人得時候,沒什麼表情只是看了一眼。

轉過身張東旭才說:“人就交給你們,但是希望你們能夠保密,希望你們能夠體諒我。”

“一定,這是一定的事情。”說話的依舊是洪院長,張東旭這才點了點頭把張東雪交給了幾個醫生。

跟着醫生們一同去樓上的只有我一個人,張東雪似乎是有些不安,看着我總是一雙眼睛惶恐的四處的遊移。

張東旭和馮秘書他們說有話要說,把張東雪和我推給的醫生沒有跟着到樓上的手術室,而張東雪就因爲這樣開始有些不安的情緒。

一邊走一邊總是再問我會不會有危險,還說她都沒有好好的準備之類的事情。

“嫂子,我不是應該空腹幾天麼?”沒想到張東雪還有這種常識,那種空腹幾天的事情是什麼大型的手術?

看着張東雪我想了一會才說:“你該相信醫生,他們是權威。”

“真的?”看着我張東雪還是不相信的樣子,以至於進手術室的時候張東雪還想要拉着我,但是醫生說手術的時候不只準現在人等在裡面,張東雪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進了手術室,可剛一進手術室我就在手術室的門外聽見了張東雪在手術裡突然大叫的聲音,讓我不免有些擔心張東雪會不會配合着醫生。

不過我的擔心似乎是有些多了,當我轉身看着手術室的玻璃門時,手術室的裡面完全的安靜了,在也沒有任何的聲音傳出來,這讓我對自己的過分擔心反倒是有了小小的嘲諷。

沉吟的轉過身走去了一旁,一邊看着時間一邊坐到了椅子上。

都已經是早上的六點鐘了,再有一會就會天亮了,這時候白浩凡也不知道睡了沒有?

心裡的事情總是牽掛着不斷,看着手術室的門我安靜的仰躺了一會,可也就是一會的時間一雙眼睛就變得沉重了,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結果這一睡着連身邊坐了個人都沒有察覺,要不是馮秘書很遠的就喊張市長我還不會醒,可一醒了才發現頭竟然靠在了張東旭的肩膀上。

睜開眼的時候我還沒什麼察覺,只是迷濛的看向了喊着張市長的地方,可當看到了馮秘書看着我這裡的時候,我突然就有了意識,也突然的就離得張東旭很遠,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張東旭在我的眼裡完全的成了一塊烙鐵,張東旭因此冷冷的問了我一句。

“我髒了你了?”突然的我就看向了張東旭看向我冷的臉,還來不及有什麼其他的反應馮秘書就已經走到了面前。

“打擾你們了,不好意思。”馮秘書雖然是在對張東旭和我道歉,歉然對着的人卻是我一個人。

我有些尷尬,看着馮秘書想說什麼,可卻找不到合適的話開口。

“我有點事情要和張市長說,打擾您了。”很客氣的馮秘書讓我完全的震驚了,我完全的沒有想到馮秘書會這麼的和我說話。

馮秘書是個謙和的人我一直都知道,而且很懂得禮貌,但是我卻從來不知道馮秘書會對我如此的客氣,敬畏。

此時的馮秘書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要和張東旭說點什麼還要請示我,得到我的批准一樣,這讓我感到了莫大的意外,以前這種事情從來不會有,即便是馮秘書對我很有禮貌,但也不會發生眼前的這種事。

我看着馮秘書一雙眼睛用力的看着馮秘書,左眼病變的關係我看着東西的時候已經有些吃力了,加上此時馮秘書給我的震驚,我纔會看着馮秘書變得專注。

然而,就是這專注讓張東旭的聲音突然的就寒了,對着馮秘書從未有過的不協調。

“最近有什麼喜事麼?精神了不少?”張東旭說這話的時候先是犀利的看了我一眼,之後才轉面向馮秘書問,問的馮秘書一愣,馬上的回答:“沒有。”

像是沒聽見一樣張東旭站起了身走向了走廊的一頭,馮秘書朝着我點了下頭隨即跟了過去,跟着張東旭走了二十幾步之後兩個人停下了雙腳,馮秘書開始和張東旭說事情。

看着說着話的兩個人我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仰躺着一會,又眯上了眼睛。

身體還是很累,明明已經睡了一會了,也不知道是怎麼竟然一點力氣都沒有。

張東旭很快就走了回來,馮秘書也朝着相反的方向離開,張東旭坐過來的時候我睜開了眼睛,張東旭坐得太近讓我不適應。

我輕蹙了下眉想要挪動一下身體,可身體還沒有動一下就聽見張東旭說:“我身上有什麼東西讓你碰一下都覺得髒了?”

不協調的口氣讓我沒有再動一下,而是安靜的仰躺着。

一旁的張東旭這才安靜的坐着和我一起等着張東雪的手術完成。

只是——

我完全的沒有想到在等待的期間張東旭竟然會睡着了,而且睡的很沉,頭枕在我的肩上讓我怎麼推都推不開,我試圖要把張東旭的身體靠在牆上,張東旭的身體卻像是沒有平衡力一樣的向另一邊倒去,扶住了張東旭讓他靠着牆壁,他安靜了一會就會又倒在我的肩上,頭貼着我的肩膀睡。

這麼折騰了幾次我終於也累了,只能一個人站在一旁,讓張東旭躺在椅子上睡。

站的累了我就蹲一會,要是蹲的累了我就站起身在手術室的門口來回的走一會,這麼的走累幾個來回之後,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

手術室的燈一滅我立刻走了過去,隨着手術室的門被推開張東雪被推了出來。

已經麻醉了的張東雪睡着,頭上包裹着一圈白色的紗布,差不多包了一半那麼多,只露出了眉毛下面的大半張小臉。

張東雪的臉有些蒼白,但是看上去和先前的相比已經好了不少。

看到張東雪的臉色好了不少,我擡起頭馬上看向了一同出來的幾個整形醫師。

“怎麼樣?”我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手術很成功,但是還需要兩次的手術,要一個月的時間。”醫生一邊解釋一邊摘下了臉上的口罩,看着我親和的笑了笑。

其他的醫生也都朝着我點了點頭,就在我以爲這些笑容是對着我的時候,張東旭在我的身後突然的說了話:“辛苦了!”

“那裡,張市長客氣了,好好照顧她,我們先回去了。”說話的醫師很客氣的又笑了笑,其他的也是如此,之後就相繼離開了。

張東雪也被幾個護士推進了高等病房,我自然是得跟着過去。

一進門我就開始整理牀鋪,推着張東雪進門的幾個護士同心協力的把張東雪移到了病牀上,在病牀前做了記錄,安排了一些事情,又給張東雪掛了幾個輸液便和我打招呼離開了。

護士離開我才坐在休息了一會,想張東雪這樣的手術不會影響生活的自理,所以我想和張東旭商量一下張東雪受傷的處理事情。

可誰知道我剛剛開口張東旭就擺出了不可能的一張臉孔,讓我開始犯愁。

“你妹妹去找我說了不該說的話惹怒了白浩凡,是你妹妹的錯,而且白浩凡也不是故意的,現在你妹妹也已經沒事了,我們願意賠償,也願意道歉,難道這還不夠麼?”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一方面是張東旭是新任的市長,我怕一旦事情鬧大很多人都會因爲張東旭和不和白家在有生意上的來往,影響了白家的生意。

另一方面一旦張家不肯罷休,把白浩凡告上了法庭,白浩凡的身份勢必會遭到媒體的關注,白浩宇躺在牀上的事情也會被曝光。

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那樣,白浩凡替白浩宇娶我進門的事情說不定也會被挖出來,到時候白家就成了一個笑柄,就成了衆矢之的,我絕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那你呢?你當時都幹什麼了?”張東旭一臉的強勢,走近了我朝着我大吼,我愣了愣,看着張東旭據理力爭。

“我說過這和我沒關係,是你妹妹一再的挑釁白浩凡,才弄成了現在的樣子,根本就不是白浩凡的錯,錯也不再我,你明明知道你妹妹的秉性,你爲什麼還要強詞奪理,顛倒是非,你難道沒有聽明白我說的話麼?是你妹妹去找的我們,白浩凡沒有要打算和你妹妹計較,是你妹妹糾纏着不肯放才弄成現在的樣子。”張東旭明明就深知道張東雪的秉性,卻還是憤怒的瞪着,聽到我說這些話,瞪得一雙眼睛都是要吃人的樣子,讓我的話都有些說不下去。

“王瀟然我真想掐死你,你憑什麼說和你沒關係?東雪要是不去找你會弄成現在的樣子麼?是我強詞奪理,你還要一口一個你妹妹,你連東雪兩個字都不肯給我叫了?東雪是不是我妹妹我比你清楚,不用你一直的提醒我。”張東旭怒不可遏的打斷了我的話,一轉身走向了門口的地方,大步離去的樣子皎然茫然的不知到發生了什麼事,可轉眼張東旭又轉身走了回來,到了我的面前低頭看着突然的吼了一句:“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我突然的愣住了,周圍的一切都像是靜止了,即便是不停奔走的時間那一瞬間也停下了一樣。

剩下的彷彿只有我和張東旭兩個人的呼吸了,我安靜的不發一語,深鎖着眉頭,張東旭卻粗喘着氣,胸膛不住的起伏。

“王瀟然讓我抱抱。”很突然的張東旭這樣說,讓我的眉頭更加的深鎖,然而張東旭卻又說:“一個月,你讓我每天抱你一次,我就不追究白浩凡傷了東雪的事情,不然我就會追究到底,不信你就試試,現在我就可以給法院打電話,我相信醫院裡不會沒有目擊者。”

張東旭又一次再威脅了我,而且威脅的徹底,也讓我完全的沒有辦法。

看着張東旭我沒有任何的一句話,張東旭拿出了身上的手機按了一個電話的數字鍵,問我:“想好了沒有?”。

我沒回答看着張東旭的手又按了兩個數字鍵,沉沉的斂下了眼睛,注視着張東旭的起伏的胸口。

第四個數字鍵又連着第五個的響起了,放在身側的手突然的就握緊了,確實什麼都沒有做。

“還有三個,是兩個——”伴隨着第五個數字鍵的按下,我的心沉了沉,斂下的雙眼更低了,沉默着沒有任何其它的反應,只是眨動了兩下眼睛。

“是法院的秋院長麼?我是張東旭,我……”就在張東旭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我擡起手拉了張東旭打電話的手臂,張東旭因此沒有說關於白浩凡那三個字,而是說了其他的事情。

“我想問一下你們法院最近有新人上的調動麼?我聽說今年的法院裡會有新人調動,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張東旭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凝視着我,腳步近了一步,明明離得還有大半步,張東旭卻沒有在靠近,而是站在了我的面前看着我擡起了空閒的另一隻手,伸向了我的腰。

我看着張東旭毫無反應,而張東旭的手就是在那個時候放在了我的腰側,輕輕的順着我的腰側滑倒了我的背上,就在我身體猛然一震的那一瞬間,我的身體狠狠的撞進了張東旭的懷裡。

“麻煩你了,有時間我們再聚。”張東旭的手機突然的掛掉了,摟住我的一隻手換上了兩隻手,用力的將我摟緊了。

像是要將我融進了身體一樣,張東旭低頭在將側臉貼到了我的側臉上,我聽見了張東旭沉沉的呼吸聲。

我的雙手在張東旭抱着我的那一瞬握的緊緊的,可是很快就又放開了,我的身體已經開始抵抗張東旭的靠近了,可是抵抗卻沒有一點的意義。

微仰着頭的我凝視着白色的房頂,呼吸很輕很輕!

張東旭抱着我一直都沒有放開,不說話只是沉沉的呼吸在我的耳邊,貼着的臉頰也沒有動過,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摟着我很久。

“張東旭夠了!”在時間過去很久的時候我開口說。

可張東旭卻說:“還沒有。”

張東旭樓的我太緊,以至於心跳的聲音我都能夠感應得到,而且張東旭的喘息一直都不平穩這讓我也不舒服。

“太緊了!”我不得不提醒張東旭,張東旭才放開了我一點,卻沒有完全的放開我。

測過了頭的張東旭按着我,問我:“一會吃了飯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妹妹需要人照顧,你留下照顧你妹妹,我一個人就能回去。”我說着想要推開張東旭,張東旭卻突然用力的將我又摟緊了,問我:“終於肯承認了?”

我不由得皺眉看着張東旭,張東旭看着我,一雙黑若黑礁石的眸子炯炯有神的對上我的雙眸,我才猛然間想起我假裝失憶的事情。

但也只是想了起來,依舊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敲門的聲音突然的響起,張東旭纔不得不放開了我,看了我一眼轉身走去了門口。

是護士過來查房,順便檢查一下張東雪的滴液需不需要換掉。

“病人還需要兩個小時醒過來,你們可以輪流的照看,一般這種情況不需要留人在這裡,我們會照顧病人。”漂亮的護士檢查之後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護士剛離開我就想要離開,看了眼病牀上躺着的張東雪一會,轉過頭看着張東旭說:“那我先回去了,你妹妹的醫療費用白家會負責,稍後我會把錢打給你。”

“不用了,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張東旭看着我,似乎更關心每天抱我一次的事情。

聽到張東旭這麼一說我安靜了,看着張東旭一會我才說:“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白家的少奶奶揹着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和其他的男人摟摟抱抱,傳出去對誰都沒有好處,我可以不在乎,可白家不行。

“時間我訂,地點你訂。”我完全的沒有想張東旭還會有這樣的要求,看着張東旭了一會,才說:“時間和地點我都沒有意見,只要不影響我的事情我沒有其他的要求。”

說話的時候我繞過了張東旭的身體,把身上的棉外套裹了裹伸手拉開了病房的門走了出去,張東旭沒有出來,我關上了房門直接走向了走廊的盡頭。

走廊裡我遇上了迎面而來的馮秘書,馮秘書見到我馬上朝着我笑了笑,詢問:“要回去了?”

我看着馮秘書皺了皺眉,禮貌的點了下頭,並沒有回答就走了過去,馮秘書卻在身後停下了腳步。

離開了醫院我直接打車回了白家,洗了澡換了套衣服才又叫司機送我去醫院,醫院的路上我突然的發現司機換了人,纔想起來司機捲款潛逃的事情。

看着年輕了不少的司機我轉開頭自嘲的笑了,我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竟然會輕易的就被人騙了,而且被騙了還要幫別人數錢。

我好笑的是,我還擔心人家會不會賠到,會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更加可笑的是,我這個被人騙了的人才是那個什麼都空掉的人。

要到醫院的時候我給白浩凡打了電話,白浩凡的聲音聽上去不錯,對張東雪的事情也是隻字未提,較好像是從來都沒有的事情一樣。

我詢問了白浩凡有沒有去拍一張ct的片子,想知道白浩凡的手臂爲什麼會一直的都麻。

“手臂沒事了。”聽到我問,白浩凡馬上不耐煩的回了我。

不由得皺眉問白浩凡:“突然的就不麻了?”怎麼像是裝出來的?

“還有一點不舒服,問過醫生了,說是神經反應異常,出院就沒事了。”神經反應異常?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種病。

“醫生說不用檢查麼?”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你什麼時候回來?”白浩凡開始不耐煩了。

“我在路上,在有十幾分鍾就到了。”我說着掛斷了電話。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下了車我腳司機先回去,之後就直接進了住院處的大樓裡,進了門直接去了樓上白浩凡的病房,病房裡卻沒有人,但病房的門是敞開着的,我進門看了看沒有看到人,伸手敲了敲洗手間關着的門。

“浩凡,你在裡面麼?”這個時間白浩凡能去哪裡,早上不用滴液了?

洗手間裡沒有人,我敲了一會也沒有人出來,我用力的推了一下洗手間的門,洗手間裡空空如也,白浩凡不再裡面。

轉身我走去了病房的門口想要看看白浩凡是不是回來了,結果外面也沒有人。

不放心我打了白浩凡的電話,結果白浩凡的電話關機了。

原本是打算在病房裡坐着等一會白浩凡,可又不放心,之後關上了病房的房門去找白浩凡,我是打算到護士值班室去看看,詢問一下護士知不知道白浩凡的去向,雖然覺得白浩凡這種人即便是出去了也不會告訴任何人,但我剛剛打過電話白浩凡應該也不會走得太遠纔對。

去了護士值班室詢問了一下幾個護士都看着我一臉的尷尬,卻沒有說什麼,都說不清楚,我看着護士們尷尬的標配情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麼就轉身離開了。

不放心,更想着白浩凡是不是又去了樓下等我了,我正好和白浩凡走了一個錯身,就打算去樓下看一眼,結果電梯的門剛打開我就看見了讓我吃驚的一幕。

電梯裡的兩個人正在有說有笑的聊天,白浩凡的身體倚靠在電梯的一邊,而另一邊一臉清麗嬌小可人的小護士正低頭的笑着,嘴裡問着:“那你呢?”

“我沒想過。”白浩凡難得有了屬於一個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朋友和態度,讓我吃了一驚,也暗暗的高興。

感覺自己好像是很唐突的就打擾了兩個人有點尷尬的表情,特別是兩個人同時看向我的時候,我的臉竟然都熱了。

“打擾打擾你們了。”我尷尬的有點說不出話的樣子。

“沒有,我先走了,有時間聊。”小護士在白浩凡還沒有開口說話之前先一步就離開了,而白浩凡走來的時候我才沉沉的呼了一口氣,看着白浩凡笑了笑。

“很好笑麼?”白浩凡突然一句不冷不淡的質問,問的我馬上斂去了笑容,似乎我真的打擾了白浩凡。

白浩凡輕蔑的看了我一眼轉身走去了病房的方向,我跟了過去看着白浩凡大步而去的身體,一陣的莫名其妙。

我打擾了他不假,可也沒必要就因爲這樣就生氣!

回到了病房白浩凡的臉色也沒有號到哪裡去,我以爲是因爲我打擾了他和小護士的大度相處機會,可卻聽到了白浩凡這樣的一句話。

“張東雪的事情我會自己承擔,不要你爲我犧牲。”白浩凡做到了牀上,擡起頭看了我一眼便斂下了眼不在看我。

“張東雪已經沒事了,昨晚就做了整形的修復手術,一個月之後就會痊癒,張東旭也說不會追究責任。”我說着開始坐到了病牀上,白浩凡聽到我的話擡起頭看着我皺了皺眉,一張英俊的刀條臉冷了!

“你答應什麼了?”白浩凡不僅僅是臉色冷了,就連聲音都變得冷了。

我突然的有點緊張,放在棉外套裡的手緊了緊,忍着緊張的心說:“什麼都沒答應。”

“慌說的越來越好了!”白浩凡犀利的瞪着我,狹長的眸子微眯了一下。

我的心跟着顫了顫,這時候就是嘴硬的時候!用小弟的話說,有些話打死了也不能說!

那時候小弟說這種話我還取笑小弟,想不到有一天我會理解這句話的含義,確實是打死了也不能說。

“張東旭畢竟是市長,我也畢竟是張東旭的前妻,我要是對媒體說點什麼也應該有用。”我說着眸光坦蕩蕩的對上了白浩凡的犀利眸子。

白浩凡的眸光依然的不相信,冷然的嗤笑問我:“我看上去像個傻子?”

“不像。”我搖了搖頭,白浩凡要是像傻子,那我的像什麼了?

“那你還騙我?”白浩凡朝着我大吼,一雙眼睛陰狠的駭人,而我只是坦蕩蕩的注視着白浩凡。

瞪着我,白浩凡突然的笑了,笑的一臉的不協調,站起身快步的離開了病房用力的摔上了病房的門。

看着忽悠的門我許久才收回了視線,低頭沉默着。

我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我想白浩凡也沒有,如果有昨晚就不會在我掛了電話之後沒有給我打過一個。

我能理解白浩凡此時此刻的心裡,一定對我有了很大的失望,可我沒有其他的辦法。

我能做的只有這麼一點事情,原本答應白老太爺要守着白家,現在看來也要食言了,我就是有心也沒有力氣了。

此生即將走完的時候我只希望我不愧對任何的一個人,同樣的希望,生命的盡頭我還能坦然的面對自己。

折騰了一夜我也有些累了,脫了鞋躺在了牀上,想要歇一會,白浩凡的心性雖然有時候有些幼稚,可白浩凡的腦子要比同齡人的腦子好用,等發過了脾氣,想通了就好了,我並不是很擔心白浩凡。

可能是累的關係躺在牀上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的很沉,白浩凡回來的時候我都不知道。

再醒過來已經是下午的時候了,冬日難得看見的暖陽透過窗戶射進了病房裡,在身上鋪灑了一層溫暖。

睜開眼我先是擡起頭看了一眼陽光,之後才轉開頭看着注視着我的白浩凡,看上去還在生氣,臉色不是很好,可身上已經不覺得冷了,應該是沒什麼事了。

“幾點了?”我轉了下身側躺着,看着白浩凡故意忽略了白浩凡的那張冷臉問他。

白浩凡沒理我,輕蔑的白了我一眼起身下了牀,一邊走一邊說:“我已經辦好了出院。”

白浩凡是雷厲風行慣了,就這麼不聲不響的就把出院給辦了,病房裡的東西都給白浩凡收拾好了,我看了看周圍,病房裡所有屬於我和白浩凡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放在一旁桌子上。

看着關好的病房門我下了牀,穿好鞋走去了桌子的地方,伸手拿了包離開了病房。

病房外白浩凡就等在門口,見我出門伸手搶了我手裡的提包,毫不溫柔的幻神大步的走向電梯的地方。

離開了醫院白浩凡和我直接去了公司裡,雖然公司裡還沒有什麼人,但白浩凡還是帶着我去了公司。

我不知道白浩凡爲什麼要來公司,可到了公司的樓下,我看見了等在公司大樓外的所有部門主管和所有的高層懂事。

我有些意外,下了車邊看着大步走在我前面的白浩凡,不明白這個時候白浩凡是什麼意思,爲什麼帶着我來公司,還召集了公司裡所有的懂事。

然而,當我坐在公司裡最頂層,要務會議室的時候,我明白了。

白浩凡不僅僅是召集了公司裡的懂事以及各部門主管,同時召集的還有白老太爺安排給我和白浩凡的幾個律師,一同出席的還有以爲是我不認識的法律見證人。

場面變得嚴肅,我坐在白浩凡的身邊,白浩凡看了我一眼,把桌上的一摞文件全部都打開了,一邊說一邊拿出了身上隨身帶着的那支筆。

“今天起,我將我名下所有的資產以及白氏企業的繼承權全部轉到王瀟然的名下,此協議從今天此時三點二十一分正式生效,你們五位可以作證。”白浩凡擡起頭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律師。

低下頭手快速的在每一份協議上快速的簽字,並交給了幾個律師也簽了字。

然而簽字的人裡面卻沒有一個人是我,這也就是說不管我接不接受,現在起開始,我都將是白家企業的所有人。

白家的所有產業就這麼的落在了我的手上,看着眼前所有的文件我再一次的感到了壓在身上的那塊石頭,要將我壓垮了。

人都陸續的離開了,會議室裡只剩下了我和白浩凡兩個人,我一雙眼睛無神的注視着眼前對的很高的文件,這些東西只是讓我看着就覺得我的頭有些暈,何況是要讓我每天的對着。

白浩凡坐在身邊沒什麼平淡以外的表現,唯一的感覺就是白浩凡是給我套上了枷鎖的一個人。

我轉開頭看向了看着我很安靜,面部表情也很淡然的白浩凡,和他說:“我只幫你一年,一年之後不管你畢業與否,你都將重新的回到這裡,接管這一片屬於你的天空。

我不想讓你爺爺對我失望,覺得我是個不信守諾言的人,也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一年後會越級學有所成,重新歸來。”多餘的話我不想說,覺得即便是說了也很多餘,我又何必浪費脣舌。

其實我覺得白老太爺的擔心都是多餘的,白浩凡即便是不用去財經學校也能夠勝任現在總裁身份,也能夠讓白氏企業這隻正在飛翔的雄鷹,展翅雄飛,大展宏圖。

只是我當初既然是答應了,就不會食言,而且我一直覺得白老太爺把我拖下水的真正原因不只是白浩凡太年輕這麼簡單。

至於是什麼我也不想知道,這一步既然我已經邁開了,就希望不半途而廢,即便是再難走也希望走下去,走到最後的那一刻。

白浩凡看着我許久才問我:“你難道從來沒想過這一切都是一個早就給你設好了的局?”

白浩凡的意思我不明白,可是我卻也不想去明白,是怎麼樣我都不關心,我就這麼一個人,怎麼樣我都無所謂。

要是白浩宇沒有躺在牀上眼前的這一切就不會發生,我也就不會被硬拖進了這個地方,白氏企業的公司裡。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有了意義,我也只能破釜沉舟的搏一次了,只希望我搏的同時別把白氏企業斷送在我的手上。

“想過,可我沒有退路可以選擇,你大哥不醒我就不能離開。”我說着轉開頭看向了光亮的窗口。

我不是傻子,很多的事情我的心裡早就有了一個不敢肯定的答案,但是走到了這一步,我不敢說,也不能說。

白老太爺那麼精明的一個人,不可能輕易的相信我,把一份多少人都仰望的家業交給一個什麼都不懂女人手上。

開始的時候我曾經不明白,可是當我被沈曼雲找到,被慕容燼相認,我就開始慢慢的明白了。

或許我不是個可以讓白老太爺值得新任的人,但是我的身份卻給了白老太爺一個寬慰。

白老太爺一定很清楚我和何家,張家的關係,也一定早早的就查清楚了我父母的事情,加上我小時候和慕容燼有過接觸,白老太爺也一定早就知道了什麼。

而且白老太爺和小弟單獨的在一起談過,他們之間一定也有過約定。

這一切我都深深的藏在心裡,不是我懂得靜觀其變,而是我不想把事情看得透徹,我只想爲了我曾經無意中犯過的錯有一些彌補。

不爲了其他,就只爲躺在牀上的白浩宇。

在我的眼中最無辜的人就是白浩宇,大好的金色年華就這麼被我無意中犯下的錯誤在時間裡無情的耗盡,我一直都在愧疚。

如果不是當初我喝醉了,也就不會認識白浩宇,更不會發生後來的很多事情,所以我一直都在愧疚,而今天所做的一切就只爲了白浩宇,其他什麼都不爲,只因爲我欠他的。

“要是我大哥一輩子不醒呢?”一輩子不醒?聽到白浩凡的話我轉過頭看着白浩凡,白浩凡的臉上有着認真,可是這種話似乎也不需要認真的表情。

沉吟着我轉開臉笑了笑,笑着說:“我沒想過那麼遠,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以後的事情誰知道。”

何況我也沒有多久的以後,過了這一年,我的身體就會快速的衰竭,雖然不會消瘦的嚇人,可是身體就會被拖垮。

我想那也就是兩年的時間,而且最多會是兩年。

所以說,一輩子是我不敢去想的事情,當然不會知道。

“這麼做值得麼?”今天的白浩凡有些反常,連說話都低了幾個音調,原本就低沉好聽的嗓音,聽着多了幾分的沙啞,到是覺得性感了不少。

我沒有轉過頭只是看着明亮的窗口那裡,看着眼睛裡白色星光點點的地方,那地方是因爲左眼的白芒看不見而影響了右眼的視覺。

我眨了下雙眼很久才說:“值不值得不是衡量事情的根本,對我而言能做點事情也很好,特別是和你相處的時候,總讓我想起沒有陪在我弟弟身邊的那幾年。

我弟弟離開我去國外的時候也是你這樣的的一個年齡,看到你我總是會想起那時候我把他送走的情形,有時候我還會把你們重疊成一個人。

其實我覺得你不壞,只是有點花心,雖然你們白家一直覺得你這樣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有一些事情發生了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我卻總覺得,如果你是一個對自己負責任的男人,你的身體和靈魂就都要是乾淨的。”我的話似乎有些多了,察覺到自己的話多了我馬上閉上了嘴。

而是身邊的白浩凡卻聲音突然有些冷了:“我不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