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你想我了沒有

新歡 017你想我了沒有

樓上的房門一響我的心就咯噔的一下,總覺得不安,像是在外面偷情被丈夫給抓到了一樣,可我看向樓上,總覺得不可能,白浩凡也不是白浩宇我到底在怕什麼?可我還是很害怕,心口像是咚咚的被敲響一樣。

樓上的白浩凡並沒有出來,可就這麼的摔門也夠我受得了,我的心一直都不安生,看了一會樓上我推開了慕容燼,看着慕容燼我說:“你真願意等我?”

我的話讓慕容燼笑了笑着問我:“你不相信?”

我搖了搖頭,我相信,我怎麼會不相信,這麼多年慕容燼都沒有忘記我,他都讓思念沉澱成了愛,我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只是我還不敢確定我能夠給慕容燼什麼,或許我連一句承諾都不能給慕容燼,難道說這樣慕容燼也願意麼?

我遲疑着目光看向了樓上,想了很久我才轉過頭看着慕容燼很認真的說:“十年,我們約定十年,十年後不管白浩宇醒不醒我都會給你一個交代,但能不能我們現在只交往在朋友上,我知道我很自私,可——”

我的話有點說不下去了,其實白浩凡生氣也是應該的,我好歹是白家名正言順的媳婦,我這麼當着他的面和慕容燼單獨的相處,還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我也算是不守婦道,打白浩宇的臉了,換成我是白浩凡我也會生氣。

我我這麼要求慕容燼似乎又有些不對,所以這話也就說不出口了。

慕容燼看着我,專注淡然的眸子染了淡淡的笑意,伸出手突然的將我摟在了懷裡,摟着我在耳邊很輕很淡的說着:“好,你說什麼都好,我都答應。”

說不感動都是在騙人,慕容燼每一次說出的話都讓我感動,無時無刻不覺得慕容燼爲了我什麼都願意了。

就在慕容燼抱着我的時候樓上的腳步聲一步步的由上而下的傳來了,我突然的意識到了是白浩凡下樓了,害怕的推開了慕容燼。

推開了慕容燼我又有愧疚的注視着慕容燼,慕容燼看着我就用那種好笑揶揄的眼神注視着我。

就在我要說什麼的時候白浩凡走進了我的視線,讓我像是偷腥的貓被主人抓到了一樣,尷尬的無地自容,眼神也飄忽的不敢看一眼白浩凡。

看着我的慕容燼因此轉過身看向了白浩凡,白浩凡輕蔑的看了一眼慕容燼,之後便大步的走向了我,走到我的面前問我:“你什麼時候睡覺?”

白浩凡的話問的有些奇怪,可我卻挑不出毛病,就是覺得不對勁,一個小叔子是不是不該問一個嫂子這種話?

就在我想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別墅的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很明顯是外人,如果是何家的人都不會敲門。

傭人跑去了門口,白浩凡看了我一眼看向了門口的地方,慕容燼也看了我一眼淡然的朝着我笑了笑,而我卻沒那麼輕鬆和自然。

因爲我心裡明白,等待着我的或許是個解不開的麻煩。

傭人很快就回來了,而阿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別墅,竟然從別墅的外面回來了,而阿靖的身後就跟着一個進門的兩個人,張東旭和姚靜雅。

在看到了張東旭和姚靜雅的那一刻白浩凡先是回頭看了我一眼,之後便轉過身站在我的前面注視着換掉了鞋的姚靜雅和張東旭走了進來。

阿靖走去了一旁站在那裡看着我們這裡,而傭人也在開門之後馬上就離開了,看上去是早就有人叮囑過了,要不然不會這麼快就離開。

客廳裡這麼一來只剩下了我,白浩凡,慕容燼,和後進來的張東旭姚靜雅五個人。

進門的姚靜雅在張東旭的前面,一進門看到了慕容燼和我就愣了一下,臉色隨即就蒼白了,而姚靜雅身後的張東旭似乎是有備而來,可即便是有備而來目及我的那一刻還是狠狠的咬了咬牙,犀利的眸光穿透了身體一樣,看着我。

面面相視,所有的人都在沉默,特別是我出奇的安靜,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感覺我就要被幫赴刑場了一樣,而眼前的四個人都是在給我送行一樣。

“阿靖,去端茶。”慕容燼看着張東旭和姚靜雅先做出了表率的樣子,伸手請張東旭和姚靜雅一起坐。

“燼哥——”姚靜雅先看了眼身後的張東旭,之後才轉過身看着慕容燼叫了一聲。

姚靜雅的一雙眼睛瑩瑩若水,眼睛上也紅腫着,看上去像是哭過的樣子,而張東旭的衣襟上還溼着,很明顯張東旭是安慰了姚靜雅的那個人。

“先坐吧,趁着你和東旭都在我也好把事情經過說出來。”慕容經依然淡然的笑着,回頭看了我一眼沉吟的低頭笑了笑,笑着轉過頭看着姚靜雅和張東旭。

姚靜雅的臉突然的就蒼白了,而張東旭卻咬的牙更狠了,看着我問:“說什麼?”

張東旭似乎還沒有弄明白,要說事情的人是慕容燼不是我,可張東旭卻在朝着我大聲的吼。

慕容燼以爲張東旭朝着我吼而回頭看了我一眼,疏朗的眉因此輕蹙了一下,而白浩凡則是乾脆的轉身看着我叫我去坐着。

氣氛有些尷尬,我不知道如何的自處了,面對這種水深火熱的情形,我唯一想到的方法就是找個地方安靜的坐一會。

可他們都沒有坐下,我又怎麼去坐下。

沒想到的是,關鍵的時候白浩凡竟然先出頭幾步坐到了沙發上,而且還不耐煩的問我:“站着很舒服麼?”

每一次白浩凡數落或者是譏諷我的時候我都覺得白浩凡欠揍,可這一次我卻覺得白浩凡是最善解人意的人了。

有了白浩凡的在前,我也就和理所當然的蹭了兩步去了白浩凡的身邊,置身事外的坐在了白浩凡的身邊。

或許我現在才知道有時候尋求保護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可是以前我都沒有發現,而現在我卻突然的發現了,而這個發現卻是因爲一個比我小了幾歲的大男孩。

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我可能是某種意識裡弟弟都是可以保護我的人,所以在面對白浩凡的時候我總有一種安全感,而這種莫名奇妙的安全感只有在小弟那裡有過,而現在在白浩凡的身上竟然也有了。

我在心裡奇怪着,一雙疑惑的眸子看着白浩凡不冷不淡的側臉,白浩凡突然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都是不冷不淡的。

張東旭突然的向着我走來了,姚靜雅在張東旭的身後突然的叫了一聲:“東旭。”

張東旭的腳步因爲姚靜雅的那一聲輕喚而停下了腳步,然而,張東旭也只是短暫的停頓了一下腳步,之後就瞪着我一邊咬着牙一邊大步的走來。

我皺了皺眉看向了站在不遠處和姚靜雅對站着的慕容燼,慕容燼轉身面向了我,叫了一聲:“東旭。”

然而張東旭寒着臉就像是沒聽見任何的聲音一樣,朝着我幾步就到了身邊,低頭看我我突然的就是一聲大吼:“回家,現在就跟着我回家。”

我突然的一驚,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的向後躲了躲,手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出了不少的汗。

其實我知道張東旭會生氣,因爲張東旭就是這個性子,這麼多年了我多少也都瞭解了,只是我做了再多的心理準備到最後卻還是功虧一簣,張東旭只是走過來喊了我一聲,我的手心就出汗了。

我擡頭看着張東旭,眸子剛想要瞄一眼慕容燼張東旭就又是突然的一聲大吼:“起來,跟我回家。”

“東旭。”姚靜雅突然的哭了,哭着走了過來,白浩凡坐在我身邊不耐煩的嘆了口氣,看了我一眼皺了皺眉。

我看着張東旭一雙眼睛不住的在張東旭發寒的臉上審視着,揣摩着張東旭是怎麼了,以前張東旭不會這樣,當着姚靜雅的面朝着我大吼。

我安靜着,不敢發出一點的聲音我生怕會因爲我把這一次的談話搞砸,心裡雖然是這麼的想,可我卻不知道是怎麼了就覺得今天不尋常,不尋常的會讓我給搞砸。

“東旭你坐下我們好好的談談,我和瀟然都有話要和你們說。”慕容燼看了我一眼鎖緊了眉頭,似乎已經有些不高興了。

而一旁走來的阿靖將茶放下之後就在也沒把眼睛離開過張東旭,似乎在有意的防備着張東旭。

而走來的姚靜雅伸手拉了張東旭,一雙手握住了張東旭一條手臂,我看着張東旭沒什麼反應的樣子。

張東旭卻擡起另一隻手滑落了姚靜雅的手臂,姚靜雅立刻整個人都變得失魂落魄了,眼淚瞬間就滑落了眼底。

一旁的慕容燼注視着張東旭和姚靜雅狹長的眸子微微的顫動,不知道在想着什麼一句話都沒說。

張東旭看着我的雙眼沉沉的閉上了一下,之後才轉過身看向姚靜雅說:“念在咱們過去有過海誓山盟的份上,我不計較瀟然孩子的事情,但是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有關係了,就算是撇清了關係,以後咱們再見面除了姚家,張家,何家,慕容家的情誼,別無其他,瀟然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我不想在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再不會姑息你。”

張東旭的話一出口姚靜雅的臉色立刻蒼白的沒有了血色,身體像是受到了創傷踉蹌的後退了兩步,姚靜雅的身體整好就撞在了慕容燼的身上,慕容燼擡起手扶了一把姚靜雅,姚靜雅立刻淚如雨下回頭叫了一聲燼哥。

張東旭看着姚靜雅又看着慕容燼,許久才說:“瀟然和我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我知道我過去的迂腐傷害了瀟然,但那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會找回來我丟了什麼,不需要你們從中作梗,如果你們非要覺得拆散了我和瀟然是件很容易的事情,那我張東旭只有奉陪到底了。”

張東旭陰沉着臉冷冷的注視着慕容燼,慕容燼低頭看了一眼一臉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姚靜雅扶正了姚靜雅,轉面向了張東旭問:“機會你珍惜過麼?”

“什麼是你所說的機會?”張東旭的臉色更加的寒慄,狠狠的咬了咬牙注視着慕容燼又看了一眼姚靜雅,之後才說:“慕容燼我不想和你翻臉,是因爲當年你救過東雪一命,我是念着我們當年的兄弟情誼,什麼我都能讓,可這一次我絕不會放手,如果你執意要拆散瀟然和我寧願賠上性命也絕不會放手。”

“東旭你到底在說什麼?”姚靜雅突然大聲的尖叫着,一張臉要多蒼白就有多蒼白,我看了姚靜雅的臉都覺的姚靜雅有些可憐了。

而張東旭和慕容燼卻都不爲所動,不明白他們所謂的情誼都去了那裡?

我看了一眼白浩凡,白浩凡到時顯得很平靜,像是知道我看他了一樣,白浩凡竟然轉過頭淡漠的看了我眼,一眼之後轉開臉繼續看好戲的樣子。

“當年是我的錯,不應該一意孤行的拆散了你和靜雅,但機會你不是沒有過,是你沒有把握。”慕容燼走近了了張東旭,站在張東旭的面前以毫不遜色的身高平視着張東旭。

張東旭突然的冷笑了一聲,那種嘲諷的冷笑看了就叫人心裡發慌發麻。

慕容燼皺了皺兩條疏朗的眉,注視着發笑的張東旭一句話不說,張東旭笑着轉開身,隨即突然的轉回身瞪着慕容燼問:“你所謂的把握就是要我在何家和靜雅之間做選擇麼?那你爲什麼不說是你步步爲贏的逼着我一步步跌入你給我設好的圈套?慕容燼你敢用她永遠的愛發誓麼?”

張東旭的情緒有些激動,瞪着一雙眼睛冷冷的注視着慕容燼,像是慕容燼做過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慕容燼沉默着,一雙眼睛在張東旭的臉上審視着,許久才說:“當年我爲了能讓瀟然嫁給你確實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但是你捫心自問這些年你對蕭然用過多少的心?你又傷害過瀟然多少次?”

慕容燼在說什麼?我突然看向了慕容燼那張略顯蒼白的臉,慕容燼說他爲了我能和張東旭在一切確實做了不該做的事,什麼是不該做的事?

“慕容燼——”我突然無意識的叫着慕容燼的名字,慕容燼轉過頭看向了我,看着我說:“當年在大學的那一面,原本是我爲了和你能夠再一次見面,而特意安排的一場別開生面的演講大會,但你來早了,所以看到了東旭而沒有看到在一旁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的我。”

“慕容燼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怎麼就站起了身,而且離開了沙發走到了慕容燼和張東旭的身邊。

慕容燼看着我帶着無奈的低頭笑了笑,笑着說:“其實這纔是我今天要東旭和靜雅說的事情,你先等等,等我和他們說完再和你認錯。”

我看着慕容燼越發的不明白,不明白慕容燼要說什麼,更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事。

張東旭很突然的看向了我,朝着我大吼着:“換衣服,馬上去給我穿衣服。”

“別對着我吼。”我不知道是因爲太想要知道慕容燼要說的事情,還是張東旭的吼聲讓我不舒服了,我竟然會一反常態的朝着張東旭大聲的吼着。

而張東旭原本就很冷的一張怒容,那麼一瞬間就凝結出了冰,冷冽的寒着人,卻在也不說一句話的狠狠瞪着我。

姚靜雅像是沒有了力氣一樣,突然就虛軟無力的坐在了沙發上,一雙眼睛發直的注視着地面。

慕容燼看着我,朝着我聲音不大的說:“你在等等,先去坐一會。”

看着慕容燼我皺緊了眉頭,我想要知道慕容燼口中想要說出來的話,更想要知道是什麼讓姚靜雅成了失魂落魄的樣子,又是什麼讓張東旭不想然慕容燼說出口。

所以我轉身坐回了沙發上,白浩凡依舊冷漠的面無表情。

慕容燼又看了我一眼才說:“當年瀟然出入大學,是我早已期待已久的事情,我爲了能夠和瀟然又一次美麗的邂逅,謀劃了一場別開生面的畢業演講,匆忙的從國外扔下了所有的事情,就爲了能夠和瀟然在瀟然嚮往已久的地方見上一面。

我不爲我的愛,只因爲彌補我和瀟然這麼多年遺失的那些時間。”慕容燼看着張東旭的雙眼轉向了我,看着我淡然的淺笑:“可你來早了,你來的時候見到的人是東旭,而不是我,你在那個時候丟了我。”

真相竟然叫人如此的不敢相信,我瞪着雙眼注視着看着我面色淺淡的慕容燼,啞聲的叫道:“慕容燼你……”

然而,慕容燼擡起了手示意我不要說話,轉了了臉看着眼前的張東旭,張東旭冷寒的一張臉沒有任何與冷寒不一樣的表情,雙眼直直的盯着慕容燼,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什麼,只是一直沒有說起。

“我一直都很後悔,不該安排那一場邂逅,給你了一個贏得瀟然心的機會,這些年我每次只要一想起來你們的相遇是我一手導演,我的心就會痛到連呼吸都不順暢。

晨曦的時候我經常的一個人看着海,一個人問自己,這份愛還值不值得擁有?

因爲是我一手造成了瀟然今天的窘迫!

看到瀟然對你讚賞的目光,我就知道我錯了,錯在不該把偶然當成了希翼。

不管是什麼原因,我設計了之後的事情,我故意出了車禍讓靜雅的車子撞上了我的,讓靜雅不得不嫁給我,還設計了瀟然和你再一次的相遇,我知道你在靜雅和我婚後和靜雅還有聯繫,我不想讓你和靜雅有聯繫,我想讓你全身心的把自己交給瀟然,所以我透露了張母復市的市長千金對你有意的事情,張母因此要求你娶復市的市長千金,逼着你去相親,我就是在那個時候安排了你和瀟然的再一次相逢。

之後的這三年我一直在看着你們,即便是你和瀟然第一次在一起都是我一手安排,你的酒量我想你一定清楚,算不上千杯不醉,但也毫不遜色於我,可你每次見過靜雅之後就會半醉半醒,不是你借酒消愁,是我在酒裡動過手腳。

從第一次你對瀟然的無意,到每一次就過後的悔意,我知道你並不是全部的沒有察覺,但你還是一次一次喝下我早已動過手腳的酒。

就因爲你明知道是動過手腳還肯喝下去,所以我纔會一直的以爲,對瀟然你並不是沒有一點的感情,以至於我一再的告訴我自己,時間,你對瀟然還需要時間。”慕容燼看着張東旭沉痛的閉上了雙眼,像是要很艱難的才能夠睜開眼。

看着張東旭慕容燼的慘白了,慘白的說:“瀟然離婚的事情是我唯一算漏的一件事,我沒想到對你情深似海的瀟然會先放棄,畢竟瀟然努力了那麼久。

然而我突然的發現,對瀟然的選擇我異常的興奮,興奮到連晚上睡覺我都睡不着。

我終於明白愛並不是默默的守護,還有着更深的境界。

所以我做出了選擇,決定把靜雅還給你。”說話的同時,慕容燼回頭看了淚流滿面的姚靜雅一眼,那一眼有着心疼,卻沒有寵愛。

而姚靜雅卻一直雙眼看着地面流着淚,就好像已經聽不見慕容燼在說什麼了。

轉過身慕容燼看着冷寒着臉的張東旭慘淡的笑着:“如果你覺得我欠了你和靜雅什麼,你大可以對我做任何的事情,但千萬別傷害瀟然,我不希望我們爲了瀟然反目成仇,包括靜雅在內,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傷害到瀟然。

我慕容燼自認不欠你張東旭什麼,從開始到現在我做過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幫你把瀟然留在你身邊,是你一錯再錯沒有珍惜。

而靜雅,我不說靜雅也心裡明白,孩子不是我慕容燼的。至於我爲什麼要雅靜打掉你或許知道原因,只是不想去明白。

而雅靜與瀟然我自始至終覺得是靜雅虧欠了瀟然的,爲什麼你最清楚。”

慕容燼的話說完了,整個人都變得安靜了,淡然的臉上看不到絲毫該有的情緒,張東旭一雙深沉的眼睛一直的看着慕容燼,抿着脣咬碎了牙一樣,卻沒有說任何的一句話。

而我卻沉重的站起了身,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樓梯口的地方。

我不知道這一切是爲了我發生,更不知道是我一個人的出現鑄成了四個人的傷害。

走上樓梯的時候我沉沉的閉上了雙眼,腳步擡不起來了一樣,我竟然都感覺不到我心跳的氣力了。

一隻手握住樓梯的扶手,一隻手擡起放在了我的胸口,心還在跳,可爲什麼它卻不在了?

那一年我聽見了他的聲音,看見了他的笑顏,以爲他是我的執着,卻原來最初的地方就已經出了錯!

腦海裡一陣的眩暈襲來,眼前瞬間變得漆黑,身體一下就倒了過去——

……

這裡很黑,也很冷,我用力的睜開了雙眼,看着身邊站着的人,我竟然看見了爸媽在朝着我笑。

我也笑了,笑着想要走過去,可不知道爲什麼一雙腳不管是怎麼的走動,都沒辦法邁一步。

我着急的不行,大喊着他們:“媽,爸……”

他們並沒有理我,而是相擁着走向了光明的地方,我擡起手遮擋着刺眼的光芒,時間在那一刻扭轉了過來。

睜開眼的第一個人是白浩凡,是白浩凡有些蒼白的臉,我看着白浩凡燦然的笑着。

我問他:“我醒了?”

結果白浩凡一把將我摟在了懷裡,用力的摟在了懷裡,在耳邊用力的吼着我:“不許,王瀟然我不許你這麼睡着。”

我仰起頭沒有出息的哭了,一雙手沒什麼力氣的摟住了白浩凡,“謝謝,白浩凡謝謝你!”

門突然的被推開了,張東旭像是一陣風一樣就闖進了門,那一身秋風蕭瑟的寒讓人震驚的看向了他。

張東旭的臉色蒼白着,臉上還有沒有乾淨的胡茬,一身灰色的西裝看上去是那樣的邋遢。

衣襟上還染了不知道是什麼的髒東西,手裡提着什麼東西,看上去是吃的東西,看到我的那時候手裡的東西乒乓的落到了地上,熱氣騰騰的東西灑了一地。

白浩凡放開了我,並轉身看向了雙眼發直的張東旭。

看到張東旭的那一刻,我短暫的失了一下神,白浩凡轉過頭來開着我,我才推開了白浩凡一點,白浩凡因此放開了我。

張東旭走來了,走到身邊伸出手在我的臉頰上輕輕的撫摸,我擡頭看着張東旭看着張東旭問:“你是?”

……

那一刻,我忘記了前世今生,在也不記得他們了——

張東旭的手僵硬在了我的臉上,我轉過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發愣的白浩凡,問他:“他是你朋友?”

白浩凡也完全的震驚了,瞪起了那雙狹長好看的眸子,仿似一雙不會動的琉璃。

白浩凡像是被嚇到了,原本就蒼白憔悴的臉變得白了白,兩條刀刻的眉也皺了皺,然而白浩凡並沒有回答我的話。

等不到白浩凡的回答我淡然的轉過頭看着低頭看着我的張東旭,問他:“我們認識?”

“王瀟然別和我開這種玩笑,我知道錯了!”張東旭坐在牀上將我摟在了懷裡,用力的摟着,而我卻擡起頭看着白浩凡問:“這裡是那裡?”

白浩凡看着我不發一語,抱着我的張東旭卻突然的推開了我,突然的就來親吻我,而我卻受到驚嚇瞪大了雙眼,用力的推開了張東旭,快速的躲到了白浩凡的身後。

我防備的盯着站起身朝着我走來的張東旭,白浩凡突然的擡起手攬住了張東旭接近我,看着張東旭說:“給她一點時間,如果你真的愛她!”

“讓開!”張東旭的臉色寒冷着,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我不肯離開,而白浩凡卻沒有讓開,而是回頭看了我一眼,看着我問:“你好好想想,想想他是誰。”

我看着白浩凡一雙眼睛挪到了張東旭的臉上,審視許久搖了搖頭。

張東旭立刻無法自制的大聲的吼着,“讓開,快點讓開。”

大喊的同時張東旭擡起了手想要拉我,我卻擡起手打了張東旭的手,很用力很用的打了張東旭的手。

張東旭愣住了,低頭看向了被我打紅的手背,我也看去,就在我看去的同時,張東旭突然的擡起了頭看着我扯開了,襯衫的領口。

猛然的擡頭看到的是那枚被張東旭搶去的鑽戒。

鑽戒上纏繞着紅色的線繩,看上去很別緻,線繩的地方有一個精緻的吊扣,上面是一條纖細的銀色鏈子。

襯衫扯開的那時候鑽戒跳動了兩下,發出了微弱的光芒,讓我眨了兩下眼,之後在沒有了情緒。

“你還要不要了?現在就給你機會拿回去。”張東旭看着我扯開了襯衫的手放在了腰上。

我轉過頭看着白浩凡問:“那是我的東西麼?”

“我不清楚。”白浩凡皺了皺眉回答了我。

我轉過頭看着胸膛起伏的張東旭,很久才說:“是我的東西?”

“王瀟然別給我裝!”張東旭朝着我突然的大吼,讓我皺着眉沒有了任何的言語,不懂張東旭的樣子。

張東旭想要在靠近白浩凡卻不讓了,白浩凡伸出手攬住了張東旭:“她不記得你了!”

“那是你認爲。”張東旭很不爽的瞪着白浩凡,轉過頭面向我咬了咬牙,問我:“跟我回家。”

“我有家。”我是白家的媳婦,要回去的地方也只能是白家。

我的話讓張東旭的臉寒了寒,咬着牙問我:“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皺了皺眉看着張東旭沒有回答,而白浩凡也沒有什麼反應,就在這個時候病房門口的門被推開了,慕容燼的身影映入了眼簾,我看去了門口的地方,張東旭皺了皺眉轉身看去。

不看還好一看,張東旭的臉就沉了,沉的黑暗。

“醒了?”慕容燼淡然的朝着我笑着,略顯蒼白的臉上帶着憔悴,目及張東旭扯開的襯衫目光落在了張東旭脖子上掛着的鑽戒上。

目及的眸光一抹吃驚隨即閃過,轉過臉面向我問:“怎麼不穿鞋就下牀了,不涼?”

“他是誰?”看着關上門走近的慕容燼我皺眉不解的樣子,看着慕容燼的眼神看向了身邊的白浩凡。

白浩凡面無表情的轉過頭輕蹙着眉看着我問:“你還記得誰?”

白浩凡的話讓我不禁皺眉,想了很久說:“我都記得。”

“都記得?”白浩凡似是不相信的看着我,一雙深邃的黑眸在我的臉上來回的審視,卻在沒有問一句話。

我轉開臉慕容燼已經走到了張東旭的身邊,看着我卻什麼都沒有問轉身離開了病房。

慕容燼走後張東旭回頭看了過去,白浩凡就在這個時候拉着我去了牀上,一不留神回身張東旭就拉住了我的手臂,讓我無法的動彈了。

我轉身看着張東旭,張東旭也看着我,四目相視,一個是深情款款,一個卻是茫然困惑。

“王瀟然你真的演技可真好,我看你能給我裝到什麼時候。”張東旭用力的甩開了我的手臂,轉身摔門大步的離開了病房。

看着張東旭離開的背影,我轉面向了看着我不發一語的白浩凡,沒什麼表情的坐到了牀上。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出來也這麼久了,藍玲的事情也該好好的和小弟交代一下,加上白浩宇在牀上躺着,總覺得不放心。

白浩凡沒有說話,似乎一直對我有着揣摩,等不到白浩凡的回答我轉開頭看着白浩凡,問:“我睡了多久?”

“一天。”意外的白浩凡這一次回答了我,一邊回答還一邊去了一旁給我拿出了換洗的衣服。

走回來把換洗的衣服放在了病牀上,之後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看着關好的病房門,我沒什麼反應的轉過頭脫掉了身上的病服,把自己的衣服換到了身上,原本是打算穿原來的那件救的衣服,可看了很久纔去拿了自己的包翻找了一下。

發現自己也沒什麼衣服,除了自己穿的這件就是白浩凡給我買的那件,索性就穿新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換好了身上的衣服,我去了洗手間好好的洗漱了一番,出來就坐在牀上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想事情,想了一會纔拿出的化妝包看着裡面的一些東西。

看了一會拿了化妝品出來,淺淺的在臉上塗抹了一層彩妝,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不覺的笑了,春天快來了!

收拾了一會,我回頭看了看自己住了一天的病房,但願這種地方以後我再也不會過來了。

推開門病房的門,一點都不意外白浩凡張東旭都站在病房的門外。

不同的是兩個人沒有同時看向病房的門口,相同的是兩個人在看到我的時候都吃了一驚,而我只是淡然的朝着白浩凡笑了笑,笑着問白浩凡:“我的手機呢?”

“先用的。”白浩凡把手機給了一部,我看着發着呆的張東旭接過白浩凡的手機從容的走向了走廊的外面,一邊走一邊撥通了小弟的電話。

電話裡我簡單的告訴了小弟我沒有找到藍玲的事情,也說了我對藍玲不肯見我的困惑。

電話的對面小弟沉默了,沉默了許久才說了一句他知道。

掛掉了電話我直接離開了醫院,白浩凡一直在身後跟着,至於張東旭從離開了四樓的住院處我就沒有看到張東旭的影子。

在門口攔了一輛車子,在車上我問白浩凡他的行李有沒有在何家沒有帶上的東西,白浩凡說沒有。

看上去也是沒有,白浩凡的電腦和手機都在,也應該是沒有,而且我看過我的包,裡面有我的身份證件,我怕想白浩凡的一定也帶在身上纔對。

“我們定的機票是昨天的還是今天的?”我沉默了一會看着白浩凡問,白浩凡看着我許久纔回答:“是今天的。”

“希望不會錯過時間。”看着車窗外已經是下午的幾點鐘,看上去要天黑的樣子。天空並不晴朗,渾濁的雲朵也在沉沉的下墜,昏黃的顏色看了叫人不是很舒服。

聽到我的話白浩凡轉開了頭,臉上都樸實安靜的表情,心照不宣的我們誰都沒有說過關於我故意失憶的事情。

車子走了一半的時候白浩凡打了電話過去機場的售票處,詢問了一下機票的事情,因爲是在網上訂票,所以白浩凡還有確定一下。

電話掛掉之後白浩凡才告訴我機票是兩個小時之後的機票,我沒說話只是沉默的坐在車子裡。

下車的時候白浩凡看着我眼神揣摩着我的心思,我看着白浩凡好笑的笑了笑問他:“想知道什麼?”

“什麼也不想知道。”白浩凡冷淡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大步的走進了機場大廳裡,我喘息了一下擡起頭跟着白浩凡進了機場的大廳。

然而,在機場裡白浩凡接到了沈曼雲的電話,接電話的時候白浩凡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着我走了回來。

我看着白浩凡什麼都沒有說,伸手把白浩凡的手機拿到了自己的耳邊,我怕聽見了沈曼雲親和的聲音。

“有些事早一點知道未嘗不是好事,我老了,不能夠護着你一輩子,你得學會一個人面對風和雪,只有那樣你纔會在人生的路上走的更穩更好。

誰都知道小孩子在哪裡跌倒了就要在哪裡爬起來,別人的攙扶只是你一時間的幸運,然而也是你人生的荊棘,攙扶你的同時也讓你有了依賴的僥倖心態。

你是我沈曼雲的孫女,你就該活得像個高傲的公主,你需要的不是憐憫,而是別人的愛慕。

我已經把你爸爸的一個包裹給你郵寄去了白家,至於怎麼處理我就不管了。

何家希望你回來承擔你該承擔的一切,而我希望你走你自己想走的路。”我站在機場裡,聽着沈曼雲的一席話,許久才說我知道了。

沈曼雲掛掉了電話,掛掉電話之前叫我回去看她,我沒有回答,只是掛掉了電話。

我知道對於髦髦之年的一個老人而言,我的漠然過於殘忍,可我不想欺騙她,因爲我根本就沒有打算再回去何家。

把電話還給了白浩凡我走去了椅子的地方,坐過去安靜的沒有聲音,一雙眼睛看着看着機場裡來來去去的人。

我和白浩凡在機場裡等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上飛機的時候我有些累了,仰起頭枕在椅背上睡着了。

下飛機是白浩凡叫醒的我,睜開眼我看着面色俊朗的白浩凡想起了白浩宇,或許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我託付終身的人只有白浩宇。

朝着白浩凡我笑了笑,笑着站起身拿了自己的手包直接走出的機艙。

離開了機場我直接去了小弟的地方,不知道是爲什麼就是想要看一眼小弟,像是不放心一樣。

結果我到小弟公司的廠房才知道小弟在我打過電話之後就去了機場,小弟去倫敦找藍玲了。

聽到小弟去找藍玲的消息,心裡反而踏實了不少。

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安他們閒聊,我想要回去看一眼白浩宇,畢竟這麼久我都沒有見他了。

白浩宇還是老樣子,躺在牀上沒什麼表情,我推開門的時候白浩宇正在睡覺,而且樣子很安詳。

我放下了手裡的手提包,像個在外面玩夠了的小孩,終於回到的父母的身邊,快速的走去了白浩宇的身邊,坐在牀上把白浩宇的手拉了起來,問他:“你想我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