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白浩凡你快點

008白浩凡你快點

我不明白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白浩凡他不去讀財經是他自己的事情,和我什麼關係,威脅我他難道覺得很有意思麼?

且不說我對他沒什麼好印象,就是有我覺得白浩凡就是不去讀財經也會是個成功的管理者,我又有什麼理由受白浩凡的威脅?

看着白浩凡把車子從車庫裡開出來我走了過去,車裡的白浩凡看了我一眼推開了車門,示意我上車。

坐上車白浩凡打開了CD,那首風的季節很快伴隨着車子的引擎在耳邊響起,引擎的聲音慢慢的消失,風的季節卻一直環繞在車子裡。

“最近沒聽見你唱歌了,耳朵好多了。”白浩凡很會惹我生氣,我看了一眼白浩凡,我真懷念白浩凡冷着臉對着我的時候。

一路上白浩凡說了幾句話,而我只是安靜的沉默無言,不知道是不是快春節的關係,很久不曾躁動的心又開始躁動了。

看着車窗外快速經過眼內的景物,莫名的想起了在張家的那幾個春節。

張家的春節要準備很多的東西,還要準備很多的禮物,這是我最頭疼的事情,以至於每一次春節來臨之際我都要去商場選購一些春節的小禮物。

這種時候的天氣很冷,我又一直的不適應,所以每一次春節我都很擔心。

可是沈淑玲明知道我擔心卻還是不肯幫幫我,而且每次沈淑玲都有藉口家裡的車子有用,所以我只能一箱一箱的自己打車回來。

偶爾的一次兩次家裡的車子不用,可是每一次我打電話找張家的司機,司機都會有很多的藉口拒絕我。

一次兩次我會以爲是巧合,久了就不會那麼覺得了,再傻也知道那是一種藉口。

其實張東旭也不是完全的不關心我,結婚的那三年也有過幾次的關心,只是偶爾的太少了。

我記得那一次我要購置小朋友的禮物,一如每次沒辦法有車子的時候,張東旭送了我一回,車上還問我什麼時候能買完。

當時我擔心影響張東旭的工作,沒有說實話,說是會很晚,不用他過來接我。

可後來張東旭陪了我一天,一天都跟在我的身邊,陪着我買了很多的小禮物。

早就聽說過男人逛街一點的耐性都沒有,不耐煩總是一次一次的顯現出來,可張東旭卻沒有。

張東旭跟在身邊,但凡事買好了什麼東西就裝進箱子裡,他抱着。

開始的時候我還有些不肯,說有人認出來不好,可張東旭卻執意要自己抱着。

以至於至今我都記得張東旭陪了我一天,一天之中抱了四次箱子去商場外,回來的時候打電話找我,之後再跟在我的身邊。

其實我也不是沒有初戀的感覺,那時候我有,而且會高興的心裡一次次的打鼓,那種被甜蜜包裹着的感覺很奇妙。

不需要言表,不需要眼神,更不需要肉體的廝磨,只是張東旭陪在我的左右我就感覺整個人都是幸福的。

或許在別人的眼中幸福是很迷茫的東西,可在我的眼裡心裡幸福從來沒有迷茫過。

知足常樂,對我而言知足就是幸福。

回去的時候我餓了,但我沒說,張東旭問我走了一天了不知道餓麼?還問我中午只喝了一瓶奶就夠了?

後來我們去了餐廳,雖然不是什麼燭光晚餐,但我卻當成了一輩子最幸福的燭光晚餐。

張東旭那天同樣喝了酒,我開始都不讓他喝,先不說酒後駕駛被抓到會怎麼樣,萬一路上要是出了什麼事,總歸是不好。

可張東旭看着我,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我看,而我就這麼沒出息的放棄了我的堅持。

那天的張東旭好像也沒喝多少,有一杯紅酒那麼多,可還是醉意濛濛的,感覺變了一個人。

離開餐廳的時候拉了我的手,還在我的耳邊親了一下。

那時候的我們已經有過了幾次,所以我並沒有拒絕,即便是我臉紅心跳了。

上車的時候張東旭在身後摟住了我,將我的脊背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身上,張東旭說我穿的太多了,還說真礙事。

那時候我就有些不自在,就因爲張東旭在身後的磨挲。

其實不是我穿的太厚了,是張東旭穿慣了襯衫西裝,又是整天的坐在辦公室裡,他都不知道外面有多冷,車子裡也有空調,位高權重的他誰敢讓他冷,誰又捨得讓他冷,和他比我怎麼能一樣?

那是我和張東旭第一次在車子裡那麼做,也是我和張東旭唯一的一次在車子裡,起初真的不適應,而且我也不舒服。

可喝了酒的張東旭像個頑皮的孩子,任性起來我說不動,也說不過。

我這邊剛說人多,他那邊的吻就親了上來,想着用手阻攔他,他卻不棄不餒的親吻你,讓你沒辦法不繳械投降。

車裡的那一次是我和張東旭最不舒服的一次,卻是我最終身難忘的一次,不是因爲張東旭那麼對了我,而是因爲那一次張東旭醒酒之後也沒放開我。

夜裡的時候張東旭醒了,是沈淑玲的電話把張東旭叫醒的,是因爲我。

張東旭睜開眼伸手一邊找手機一邊睜開眼看着我,我也看着張東旭,知道張東旭醒了我向一旁縮了縮,感覺有些尷尬,那種就好像我在張東旭不清時候貪了張東旭便宜的感覺並不好。

我低了低頭,轉開了一點臉,開始伸手拿自己的內衣想要穿上,車子裡開始有些冷了,暖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了,玻璃上都開始有朦朧的氣體了。

還有就是,我覺得尷尬,因爲張東旭清醒了,面對清醒的張東旭就覺得自己總不那麼的坦蕩。

“媽。”接起電話的張東旭聲音沉穩,沒有任何酒醉後的低啞,也正因爲是那樣,我可以完全的確定,張東旭醒酒了。

我穿衣服的速度快了很多,張東旭卻伸手將我的肩膀握住了,並輕輕的向着他的方向扳了過去,我因此呼吸變得急促,沒有了平靜的節奏。

有那麼一點點的害怕,好像是偷了人家果園子裡的果子那樣的害怕,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她在我這裡,太晚了我們被隔在路上了,下了點雪我喝多了沒辦法回去,就找了地方,讓您擔心了媽,該給您打個電話。”張東旭只是簡短的那麼一個解釋,就掛掉了電話。

那時候我的心就更是不安了,回去了免不了又會有一場政治課等着我,可張東旭掛掉了手機,親了我的肩膀一下,手也開始不安份的在胸口肆虐,就因爲這樣讓我忘記了許多的事情。

那是張東旭清醒時候唯一一次那麼對我,親吻了我,翻身壓在了我的身上,遺憾的是我都沒敢看一眼張東旭,只知道撇開頭看着車子的玻璃。

想着我笑了,車窗外的一切都變得飄渺了,我低下頭臉上傳來了熱量,現在想起來還能感覺到張東旭給的那些溫熱。

就因爲這樣那是張東旭婚內唯一清醒的一次,我纔會記憶猶新,至今難以忘懷。

那時候我和張東旭的膽子怎麼會那麼的大,竟然在路上就……

我的笑容越發的深了,輕輕滾動着眸子低頭注視着右手上戴過鑽戒的痕跡,張東旭拿走了它!

“笑什麼?笑的臉都紅了?”不知不覺都已經到了公司的樓下,我竟然還在傻傻的回憶着以前的事情,白浩凡突然的一句話讓我茫然的擡起了頭,擡頭看着白浩凡愣住了。

白浩凡的臉上冷冰冰的像是誰惹了他不高興,就連眼神都有些嚇人,瞪着我,像是我惹了他不高興。

“做什麼虧心事了,問你一句就愣住了?”白浩凡的語氣也不好,讓我知道是我惹了他不高興,可我又不知道我是怎麼就惹了白浩凡不高興了。

沒什麼反應的回了神,回神轉開頭推開車門下了車,沒等白浩凡直接走進了公司的大樓。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拿出怎麼樣的態度對白浩凡,雖然我也有個弟弟,可不可否認的是白浩凡和小弟比,白浩凡更頑劣,性格更強勢。

看上去白浩凡還有些小,說話有時候也有些幼稚蠻橫,可白浩凡認真起來卻已經像個大人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的看管白浩凡,更不知道是不是該管。

我看見過白浩宇對白浩凡的態度,自然我做不來,我不是那種一打電話就問你是不是欠揍了的女人,更不是一見面就指着對方的鼻子問你怎麼這麼給我長臉的女人。

何況小弟從來不讓我操心,雖然我是個姐姐,但毋庸置疑的是,我不適合做姐姐。

進了公司迎面而來的幾個員工一見到我都禮貌的和我說早安,朝着我甜甜的笑着,她們可真漂亮,而且年輕。

穿過樓下的大廳,我直接去了總裁的專屬電梯,原本打算一個人上去,白浩凡卻快速的追了過來,並且伸手擋住了我的電梯。

看了我一眼白浩凡進了電梯,並直接站到了我的身邊,低頭隨意的整理了身上的時尚外套。

留意到白浩凡穿着一件很不保暖的針織外套我皺了皺眉,轉開頭才說:“這麼冷,你穿的太少了。”

“很冷麼?”白浩凡像是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看向我,我轉頭再次仔細的看了一眼白浩凡,又皺了皺眉,襯衫配針織衫,這是誰的傑作,真的應了藍玲的那句話了,要酷不要溫度。

“你這是在告訴我你很冷?”白浩凡貼近了一點,低頭在我耳邊問。

我沒理會白浩凡皺了皺眉,白浩凡確實有誘惑女人的潛質,特別是聲音。

電梯的門無聲的開了,我先一步走出了電梯大步走向總裁的辦公室,身後的白浩凡隨後跟了上來,並問我:“生氣了?”

我看了一眼白浩凡,白浩凡不解的皺了皺兩條好看的眉,糾結的樣子。

“今天你不去自己的辦公室麼?”白浩凡一直都有辦公室在下一層,可白浩凡怎麼又跟了上來?他要是不緊緊的跟在我的身後我都忘了。

“什麼意思?”白浩凡問得很好笑,我就笑了笑,笑着問白浩凡:“你總不能空着你的辦公室。”

“空着怎麼了?”白浩凡依舊不解,我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白浩凡就跟進了門,進門不等我坐到辦公椅上就先坐到了我的辦公椅上,並擡起手支着下巴問我:“生氣了沒?”

我皺了皺眉不知道說什麼好,原本我的話就很少,遇上了白浩凡更少了。

“那就在這裡吧。”我要是有辦法白浩凡也不會欺負我了,無奈的把眼睛挪開,低頭看着辦公桌上已經放着的幾份文件,又要開始了。

白氏企業的工作就像是萬里長征一樣,總感覺永無止境,以看到這些文件我就感覺胸口壓了塊石頭一樣的沉重。

“你很委屈?”白浩凡一邊打開了電腦,一邊拿起一份文件抽出了身上的筆,看了我一眼才低頭看着文件。

我坐下按了免提電話腳了兩杯提神的咖啡,也開始看文件,開電腦開機之後白浩凡輸入了密碼,並把顯示器轉到了我和他都能夠看到的地方。

還沒到開盤的時間,我也就沒有去看一眼,一雙眼睛專注的看着手裡的文件。

最近公司的不少項目都停了,其實現在公司的資金絕對可以週轉幾個即將要開發的項目,加上以後的估算,明年的計劃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停下來,但白浩凡卻讓全部的計劃都聽了下來,徒留了北面的一處即將要完工的海景公寓羣。

按照施工流程計算,和這個時間停工的流程計算,海景公寓羣還需要六個月的時間纔會全部竣工,我問過施工方,和評估師,他們都不看好那裡,但白浩凡似乎有意讓那裡成爲一塊衆人矚目的風水寶地。

這麼做的潛在風險似乎很大,可看白浩凡最近的調動資金過去的態度,白浩凡是有十足的把握把那裡炒成黃金海岸線,不然不會把兩個億都扔在了那裡。

我擡起手不自覺的揉了揉眉骨,這份企劃書我是批還是不批,明明是三天前的文件,白浩凡竟然留到了今天,這是擺明了留給我做最後的決定。

辦公室的門在這個時候敲響了,我回頭看了一眼門口,“請進。”

是送咖啡的寧助理,進門看到我和白浩凡馬上端着兩杯咖啡送到了辦公桌上,並在點頭之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寧助理走後我又低頭看着手裡的文件,我猶豫着我是簽字還是不簽字,白浩凡把文件留給我,就是給了我最後做決定的權利,可這最後的權利有多少的份量我卻不確定。

籤,我不能倉促的沒有白浩凡任何的保證就簽字,不籤,我似乎也沒有太多的理由不籤,畢竟白浩凡比我有擔當,有承擔的破例,這一點我一直明白,而且原因不僅僅是因爲白浩凡姓白,還有一點纔是最重要的,白浩凡的能力,白浩凡完全有勝任公司執行董事的能力,同樣具備着決定一切的權利。

人真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什麼都明白,可還是猶豫不決。

猶豫間我擡起手去端了咖啡,手卻在觸碰到溫度的一瞬間又縮了回來,縮回來的時候像是被燙到了一樣。

我沒擡頭,只是皺了皺眉沒什麼太多的反應,本能,我覺得這是一個女人的本能。

白浩凡端起了咖啡喝着,我伸手又端了一次咖啡,抿了一口快要涼了的咖啡,纔不擡頭的問白浩凡:“你有把握麼?”

白浩凡沒回答,像是沒有聽見一樣,默不作聲的,所以我才擡頭看向了白浩凡,看到的卻是白浩凡一直看着我的樣子。

白浩凡的眼睛很有神,特別是專注的看着人的時候,雖然我早就知道,但還是因爲白浩凡凝視着我而閃了下神。

但也就只有這樣,之後我就低下頭繼續的看文件了,看了一會之後拿出了身上的筆,在文件上籤了字。

有沒有把握的我心裡或許早就有了決定,在辦事的能力上我相信白浩宇是相信自己的弟弟的,就像是我也相信小弟一樣的相信,所以我簽了,即便是真的做了個錯誤的決定我也替白浩宇認了。

“現在想知道什麼問吧?”當我合上的文件的時候,白浩凡很拽的一副樣子,讓我在他的面前像個要被施捨的乞丐一樣,白浩凡如果有什麼是最值得他炫耀,我想就是他現在的樣子,自傲。

看着白浩凡我沒說什麼只是拿起了另一份文件一邊看,一邊準備批示。

白浩凡站起身走出了辦公桌,腳步走去了窗口的地方,我擡頭看了一眼,看了一眼就開始看手裡的文件。

許久白浩凡才說:“公司現在有能力開發任何的項目,但有一點,這時候不適合把水潛的太深,我們求的不單單是門面,外界的眼光,還有自身的利益,在穩中求勝,利中求多,戰必勝,步步爲營。”

聽到白浩凡的話我擡起了頭,看着白浩凡轉身看着我一步步的走來。

“現在白氏企業說不上是非常時候,可是這一仗我們要是打得不漂亮,一旦失利,那以後想要再展雄風就不容易了。

海景公寓羣那裡不是個什麼黃金地帶我知道你也知道,其他的人同樣知道,但我要是能讓一塊被視作荒漠的地方成爲人人嚮往的綠洲,你說我這一仗打不打?”

自信,白浩凡的身上驗證了這一點,我也看的很真切,但我還是沒辦法笑一下。

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半年以後的事情誰知道,誰又能預料?還沒有結果的事情,誰都不能百分百的肯定,可白浩凡卻能這樣說,他確實夠自信,也確實說的好聽,只是越好聽的話就越是不能全部相信。

我記得那樣的一句話,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相信,白浩凡走到我的身邊低頭看着我,勾起脣角笑了笑:“那裡的設計現在看還不是很出色,但到了春天就會像春天一樣,生機盎然。”

“你很有演講的天分。”我看着白浩凡端起涼了的咖啡喝着,之後才皺了皺眉都喝了下去。

白浩凡因此嘲諷的看着我輕笑了一下,“真不好笑。”

“通知高層和各部門的主管,十分鐘後開會。”白浩凡轉身按了話機,說完拿起幾份文件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像是生氣的樣子,我轉身看了一眼關上門離開的白浩凡想了想,轉身收拾了文件離開辦公室。

公司的事情有白浩凡在似乎讓我輕鬆了許多,除了一些平時要看的文件,很多的事情都不用我親自的去過問,即便是多重要的事情。

白浩凡的辦事能力遠在我之上,而反應能力和判斷力極其的出色。

幾天前的財務部經理被請辭,換上的人是個財經碩士,是個一百多人裡面跳出來的人,是白浩凡親自面試後,層層篩選而來的人。雖然還沒什麼作爲,但這麼多人裡面能夠脫穎而出的人一定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還有其他幾個部門我不再這幾天白浩凡換掉的人,都是一些老員工,可以說是三代元老了,白浩凡的一此大掃除,把公司裡大大小小藏污納垢的地方給清理的一塵不染了。

煥然一新我不知道這麼形容對不對,但白浩凡的做事手法只讓我想起了一個字‘狠’。

剛剛的會議上白浩凡又一次開除了樓下接待大廳的兩個經理,換上了新提拔上來的兩個年輕人。

說不上什麼感覺,總覺得自己是被白家給算計了一次,可又不知道被算計在了那裡。

結束了會議看着所有的人都離開了我還不想離開,一個人坐在會議室裡也不想動,白浩凡先離開了會議室,我覺得白浩凡又去頂樓的辦公室了。

想想整天有個人跟着自己身邊也挺無奈地,像是被人看管着,連一點自由都沒有。

身後的兩個助理還沒有離開,我想起來的時候兩個助理已經陪了我有一會了。

“做事吧。”我也想一個人靜一靜。

兩個人對着我笑了笑,之後便離開了,看着關好的會議室們才起身走向會議室的門。

走出去看着一個接着一個向我走來,朝着我微笑打招呼的人,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的不真實。

我低下了頭看着雙腳,什麼時候我也開始穿緊身的衣服,高跟的鞋子了?

我沒有回到頂樓去,下午沒什麼事了,我也想出去走走,總在公司里人都木納了。

到了公司的樓下我到大廳的招待臺拿了幾千元放在身上,之後就離開的公司,離開的時候我打了電話給白浩凡,告訴白浩凡我出去走走,晚上就會回去,下班不用等我了。

我是在和白浩凡好好說,可白浩凡卻不可理喻的陰冷着問我:“你這是在罷工?”

“下午沒事我想去逛街。”我沒什麼多餘的解釋,我確實是這麼想,結果白浩凡突然的切斷了通話。

白浩凡生氣了,就因爲我沒有事先和他說我要去逛街,只因爲這樣就掛掉了我的電話。

我並不覺得我該生氣,我的時間沒那麼多。

擡起手腕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我直接打車去了商場。

下了車付了出租車錢我直接進了商場裡面,而且我直接去了商場的四樓,因爲四樓是小孩子玩具的專賣場。

每年的春節前我都會過來,所以我清楚這裡。

步進四樓的專賣場我開始細心的挑選我想要的東西,不貴而且都是孩子們實用的東西。

開始的時候我都是先挑選,等到多了在回去拿一個籃子,一籃子裝的不少。

現在都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是給一個箱子,喜歡什麼就放在箱子裡,那樣更方便一點。

走走停停的到了商場關門的時候我才離開,其實我還能夠在逛一會,可是時間已經不允許了,商場要關門了,我被趕了出來。

手機就在我離開商場的時候響了起來,我看了下來點顯示接起了電話,是白浩凡打來的電話。

“喂!”六點鐘了,白浩凡一定是看我不回去帶來詢問我了。

“在哪裡?我過去接你。”白浩凡完全沒有詢問的口吻,而是在通知我他要來接我了。

這種口氣讓我莫名的就想起了張東旭,想起了張東與白浩凡如出一撤的強勢。

原本想要說我在哪裡,你過來接我的話又吞了回去。

“我要去吃點東西,一會我打車回去。”我先掛掉了電話,對白浩凡的強勢有些不習慣。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機,昨天和今天張東旭都沒有給我打過電話,甚至沒有一條短信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我還對張東旭餘情未了,心裡竟然有些不安的情緒。

已經黑天了,周圍都變得寧靜了。

抱着一箱子的玩具一個人走在偶爾纔有幾個人經過的街上,心裡泛起了一絲絲的酸澀。

就像歌裡唱的那樣:在一息之間改變我一生,付出多少熱情也沒法記得真……

那時候張東旭一直是清醒的,可張東旭還是佔有了我。

我無法形容當時的心境,感覺很尷尬,連那種感覺都沒有來過,雖然那麼久,可是我還是沒辦法全身心的投入,以至於讓張東旭離開的時候張東旭都不是很高興。

但張東旭給了我十萬塊,雖然沒說什麼,但那是繼我和張東旭的第一次後張東旭給我做多的一次,十萬塊。

我還記得張東旭當時說過的話:“明早去藥店買藥,春節了在買幾件衣服給自己,頭髮也去做營養。”

沒有人知道當我伸出手的時候心裡是在滴血的,那時候就有一種被羞辱了的感覺,覺得自己連一個坐檯的小姐都還不如。

我想,如果是坐檯的小姐,她們起碼還會有一兩個的熟客,還會得到一兩句暖心的話語,而我呢,卻只能得到莫大的羞辱。

可我當時什麼異常的反應都沒有,只是平常一樣的伸手接了張東旭給我的十萬塊銀行卡,我甚至沒有情緒的低落表現出來。

車子裡張東旭的身上出了不少的汗,我那時候那麼的難過,卻還能在在張東旭要穿衣服的時候急着給張東旭擦身上的汗。

張動地當時低頭看着我,看着我用紙巾給張東旭擦胸膛上的汗水,我記得張東旭問過我一句話,是我至今都沒有忘記過的話。

“如果換成了別人,你也如此的平靜麼?”張東旭的話讓我的心咯噔的一下,我沒有回答,而是頓了一下手繼續給張東旭擦着身上的汗水。

回去的時候天還沒有亮,張東旭既然出來了就不能太早回去,所以那晚我和張東旭睡在車裡,但卻不是睡在後面相擁,而是一個睡在駕駛一個睡在副駕駛。

張東旭一直有一個習慣,每一次過後都沉沉的睡不醒,好像是多累一樣。

當時的我看着張東旭睡着的樣子我就想,上輩子我是欠下張東旭債的人,所以這輩子纔會讓張東旭永無止境的來刺痛我不堪一擊的心。

想起過去的事情,總是心口不舒服,但我知道那不是痛了,可我有說不出是什麼。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中心口的地方,路旁的報刊亭裡都沒有人,這麼早就收攤了。

風吹的有些冷冽了,似乎又要下雪了,就連天上的月亮都不願出來了。

我在地上用力的跺着腳,用力的搓着雙手,張東旭總說這天氣不冷,可不冷爲什麼還這樣的冷?

我看着腳邊的箱子,蹲下打開了箱子看着裡面的十幾個各不相同的牙刷,我記得張東旭給我買了一箱的牙刷呢!

時間裡我還以爲我已經忘記了一切,卻想不到總是在想起,想起不該想起的那些往事。

伸手我拿起了兩個看上去很有愛的牙刷,看了一會又放了回去,不屬於我的東西就不該去奢求,藍玲說得對,星星很美麗,可是離我們太遙遠,那是光年的距離。

電話再一次的響了,我以爲白浩凡,所以我接起了電話,然而電話裡卻傳來了張東旭低啞的聲音。

“要下雪了,你在哪?”我突然的愣住了,愣了很久纔想要轉過身,然而轉身的時候卻什麼人都都沒有看到?

我緊鎖着眉,心裡知道絕對不可能,然而我還是快速的轉身尋找着,尋找着張東旭的影子。

“王瀟然,你想過我沒有?”張東旭的聲音在手機裡很快就傳了過來,依舊低啞着,可我還聽到另一種聲音,另一種類似在雪地上踩踏的聲音,咔咔的那種小聲音。

這一次我沒有快速的轉身,而是緩慢的在周圍尋找沒有被掃過的地面,但結果沒有任何的改變,依然沒有看到張東旭的影子。

“王瀟然,我想你,一直在想你,我,張東旭無時無刻不是在想你。”張東旭的聲音帶着輕輕的笑聲,卻聽不出來他過得有多好。

我終於停止了尋找張東旭的影子,低頭沉吟了很久才坐到了地上,即便是地上很涼,可我還是坐在了上面。

“倫敦下雪了,雪很大,以前看覺得都很美,就是你剛嫁給我的那年,是什麼時候我忘記了,但我記得是我出差的時候,你記不記得?嗯?”張東旭說的是婚後的第五個月時候,張東旭去了倫敦十天出差,結果回來一進門就喝醉了,喝醉了扔了行李就進了臥室,我當時孩子做晚飯,可張東旭卻嚷嚷着要洗澡,要放洗澡水。

沈淑玲開始要給張東旭放洗澡水,可張東旭趴在臥室的牀上一直的喊我,是沒辦法沈淑玲才叫我不要做飯了,先去放洗澡水。

那時候我完全的感覺不到張東旭風塵僕僕的感覺,唯一的感覺就是張東旭的酒量越來越差了。

洗澡水的水沒來得及放完,張東旭就拉着我不依不饒的廝磨,我還記得當時張東旭一雙迷濛的醉眼飄渺的蒙上了一層紗一樣。

“記不記得?”張東旭輕笑的聲音消失了,沉默着很久才說:“洗澡水真燙!”

心口咯噔的一下,張東旭怎麼會記得洗澡水是燙的,不是已經喝醉了麼?爲什麼還會記得洗澡水是燙的?是很燙,可張東旭當時並沒有察覺——

“王瀟然,你知道傻那個字怎麼寫麼?字的含義又是什麼?”張東旭說這些爲什麼?難道是那一次張東旭說的話?

一個人,頭上打了叉,腦子裡都被堵死了,瘦小的下身支撐着一個不協調的腦袋,像個愣愣的大塊頭。

愚蠢,死心眼,不知道變通,呆,反應遲鈍……

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握着手機的手竟然在顫抖,忍不住的顫抖,那種帶動了全身都在顫抖的顫抖。

“王瀟然,你的愛還在不在?”張東旭突然的掛了電話,我的心突然的就裂了一條縫,一條無法癒合的縫。

茫然的擡起頭注視着飄雪的世界,竟然忍不住呵呵的發笑了,一邊笑一邊擡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忍不住笑的雙肩都在顫抖,一下一下的顫抖。

站起身我朝着一個方向走着,沒有目的,找不到方向的走着。

雙眼不敢眨一下,連睫毛都不敢顫一下,我怕會回憶,會記起一些已經忘記的事情,太多忘記的事情。

結了婚張東旭和我一個地板一個牀上,開始是我睡一天地板張東旭睡一天地板,到後來張東旭說都在牀上睡,我睡我的他睡他的,誰也不碰誰。

開始是這樣,張東旭很安分,我也很安分,可有一次張東旭洗了澡裹了一條浴巾就出來了,直接上了牀扯了被子蓋在了身上。

我緊張的一個晚上都沒有閉上眼睛,第二天我說我在地板上睡,張東旭卻說人體的結構沒什麼可窺視的,穿多穿少沒有什麼。

我和張東旭依舊睡在一張牀上,不同的是張東旭穿的少了,我沒有改變。

四個月的時候張東旭夜裡睡的不老實抱住了我,並將我緊緊的抱在了懷裡,頭枕在我的肩上不肯放開我,我推了幾次張東旭睡的太沉卻沒有放開。

那一夜我都沒有合過眼,一直忐忑不安的擔心着什麼,早上很早的時候張東旭放開了我,轉身面向了另一邊,睡得很踏實,完全不知道他抱過我,即便是早上醒來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之後有一段時間張東旭晚上都會睡着睡着就抱住我,開始我一直睡不着,可久了也就睡着了,偶爾的,我會在張東旭的懷裡睡到早上醒過來,但醒來張東旭就會轉身面向一邊去睡。

第一次張東旭喝醉了,喝的不認識我是誰,強行的佔有了我,怕讓門外的張家人聽到臥室裡有動靜我沒有叫喊,把自己給了喝醉了的張東旭。

張東旭早起嚇到了一樣,推開我在我說了一聲昨晚你喝醉了之後,下牀離開了,再回來就給了我十萬塊的一張銀行卡。

那天的開始,我把自己以一種買賣的方式交給了張東旭,交給了酒醉之後的張東旭。

雪越來越大了,我擡起手擦掉了臉上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擡起頭看着漫天的飛雪,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卻知道什麼時候結束。

一段一段的回憶,總是在心灰意冷的時候想起,就像是翻看着陳舊的就書本一樣,明明已經丟棄,卻又給翻了出來。

總以爲相愛不容易,在一起不容易,可卻想不到分開也不容易。

沒有意義的回憶我不知道爲什麼又會出現,痛心麼?還是痛恨自己?誰知道呢?

手機又響了,是白浩凡打來的電話,我想了很久才接起了電話,電話裡白浩凡語氣陰冷至極,比冬天都要冷的聲音。

“在哪裡?”白浩凡在電話裡對着我吼着。

我無言的沉默,也許是已經僵硬的不會說話了。

“我問你在哪裡?”白浩凡再一次大聲的在電話裡對着我吼着。

我突然的閉上了眼睛,顫抖的回答着:“我不能確定。”

“不能確定?”白浩凡疑惑的聲音,突然的就大了,在電話裡問我:“附近,附近有什麼明顯的建築,或者是那條街。”

聽到白浩凡的話我的目光開始在周圍觀察,“學校,公關學校,鐘樓,方形的鐘樓……!”

“別掛掉電話,原地來回的走動,快點!”白浩凡又在對着我大吼了。

“快點,白浩凡你快點,我凍得不行!”不覺得冷就一點不知道冷,覺得冷就凍得全身都快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