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媽一直聊到救護車過來的時候,才結束了通話。
放下手機,拿起那塊黃銅徽章,陳鋒不由想到剛纔突然生出的那種心電感應,若是正因爲是吸收了這裡面蘊含的奇異能量,纔有了這種能力,那這東西真的是個寶貝了。
這寶貝蘊含的能量是非常強大的,而且很充足,之前陳鋒吸收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但現在依舊無法感應出這裡面還能被他吸多久,總之很充足,甚至隱隱感覺比之前陳鋒吸收過的甲骨文還要充足。
這就讓陳鋒感覺很奇怪。畢竟甲骨文可是有上千年的歷史了,而這個徽章最多也就一兩百年的歷史。
從歷史價值和紀念價值上來說,這黃銅徽章是完全不能跟甲骨文的龜甲比的。
不過,陳鋒仔細想了想,也可能是時間太久了,甲骨文裡面蘊含的能量流失更多了些,反之這個白頭鷹徽章歷史短,流失的能量就少很多。
“你還在看這個徽章嗎?”
洗完澡的布琳娜披着浴袍從浴室出來。
陳鋒看了她一眼後,點頭說:“是的,我挺好奇這個徽章的來歷。打算查查看。”
說着,陳鋒就拿起手機打算用搜索引擎的拍照識別功能查找一下,但識別出來的結果都只是相似物品,沒有這種徽章的搜索結果。
換了幾個搜索引擎都一樣,只能作罷。
“都識別不出來嗎?”布琳娜走過來詢問。
陳鋒點頭後,她就說:“我拍幾張照,週一去學校裡幫你查查看。”
陳鋒當然沒拒絕,讓她拿了手機對着這個徽章拍了幾張照。
接下來,陳鋒暫時就收起了這個徽章,跟布琳娜閒聊了一陣後,等她換上衣服,就下樓去酒店裡的餐廳吃晚飯了。
吃完晚飯,陳鋒拒絕了布琳娜提議出去逛街的建議,帶着她直接回了酒店房間。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陳鋒提着行李包和布琳娜從酒店出來。
他已經退房了,決定今天就回聖迭戈。
本來布琳娜是要親自開車送他過去的,但她明天週一早上就有課,來回實在折騰。
所以,陳鋒昨晚上就訂了一輛網約車。
兩人就在酒店大門口的馬路邊等着網約車過來,布琳娜一臉不捨地問道:“下個週末,你確定還在聖迭戈嗎?”
“應該還在的。反正到時候再說吧。不是還有好幾天嗎?”
這個問題陳鋒已經回答好幾次了,但她還是再次詢問,陳鋒也只能再次回答。
布琳娜還想再說什麼,網約車已經按照約定時間開來了,停在了他們面前,司機是個絡腮鬍的中年白人大漢。
將行李在後備箱放好後,走到後座車門口,正要開車門,布琳娜卻是突然過來緊緊摟住了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將頭埋在他懷裡。
陳鋒見她如此,心中就很無奈,他當然看出來布琳娜這是對他動了真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來的魅力。
本來兩人都約好了只是玩玩的,結果一沾上,都有些食髓知味分不開了,尤其對布琳娜來說。
當初她在秀州的時候,都跟陳鋒說好了,兩人的這種特殊關係在她離開秀州後就結束。
結果一直到現在,過去幾個月了,即使跨洋越海的,兩人這種特殊關係都還是沒有能斷掉,反而有種陳酒彌香的感覺,時間越久兩人關係就越親密,尤其對布琳娜來說。
她當然也知道陳鋒有女朋友了,而且很風流,她一開始也沒想過要跟陳鋒談感情。
但人就是這麼複雜的動物,伱越是不想什麼的時候,結果卻往往事與願違,她在不知不覺間對陳鋒越來越欣賞,然後越來越喜歡,再到現在她都感覺到自己有些愛上他了。
她也沒有刻意去壓制自己這種感情,畢竟陳鋒還沒結婚呢,而且你情我願的,她幹嘛要壓制自己對他的愛?
“好了,幾天後我們應該就能見面了,沒必要弄得這麼不依不捨的。”
陳鋒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推開了她。
網約車司機此時也是在裡面喊道:“先生,可以走了嗎?”
陳鋒迴應了句:“好,馬上走。”
布琳娜見此也不好再攔着陳鋒,只能踮着腳上前飛快的親了他一口,然後對他揮手說:“到了給我打電話。”
陳鋒朝她比劃了個OK的手勢後,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立馬啓動,陳鋒通過車窗看到路邊站着揮手道別的布琳娜,也朝她再次揮手,然後車子調轉方向,一個加速很快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車子行駛了十幾分鍾後,無論陳鋒還是網約車司機,兩人都沒開口說話。
直到車子開出了市區,網約車司機才主動開口說道:“先生,你和你的情侶感情真好,她看起來真的很捨不得你走,她是你的女朋友還是妻子?”
陳鋒不想回應的,但看他確實是羨慕的樣子,就回了句:“女朋友。”
“真不錯,你的女朋友很漂亮。”
“謝謝誇獎。”
大概網約車司機也看出來陳鋒不想說話,這麼簡單說了幾句後就不再說了。
這點跟國內的相差不大,畢竟是網約車不是出租車,服務態度要好上不少,生怕顧客給差評。
於是,接下來將近一個小時的行程,車裡都保持安靜。
直到司機接到了一個電話,他用藍牙接聽後,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陳鋒說:“先生,對不起,我有個朋友的朋友就在前面一個小鎮上,他剛好也要去聖迭戈,能讓她搭個順風車嗎?”
按照網約車的規定,不拼車的情況下,陳鋒做爲唯一的乘客,當然有權拒絕司機中途另外再加人。
陳鋒就是不想跟別人一起拼車,昨晚上才特意選擇了一人專乘的網約車。
至於對方說什麼朋友的朋友,肯定是不信的,無非就是個藉口,順路撈個外快。
“我既然預付了一個人的專屬服務費用,你就應該按照約定只載我一個人。”
陳鋒這話明顯就是拒絕了。
司機有些無奈地說:“那我私底下退給你一半的錢,怎麼樣?這是我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拜託的,她這個朋友也是她的好朋友。”
陳鋒一聽是“她”而不是“他”,多少就有些理解了。
而且看對方居然願意退一半的錢給他,倒不像是撈外快。
所以,這回陳鋒倒是沒拒絕,只是說道:“等到了地方見到那人再說吧。”
“好的,先生,她是一位女士,正在長途旅行。有她同乘,應該會熱鬧一些,你可以跟她聊聊旅遊和各地風景,她去過很多地方。”
“那好吧,若你說的是真的,加她一個沒關係,而且不用你退錢。”
“那真的太謝謝你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十幾分鍾後,車子來到了一個小鎮外,公路邊站着一個身材高挑的栗色頭髮女人,近一些後看清這個女人戴着一頂鴨舌帽,上身高領衝鋒衣,下身牛仔褲,腳邊放着一個大大的大揹包。
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左右,長得還行,有着麥色的肌膚,褐色的眼睛。
一看她這有些風塵僕僕的樣子,就知道她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揹包客。
“是莫莉嗎?”
司機在這女揹包客跟前停下車,放下車窗對她喊道。
“是的,你是懷特嗎?”女揹包客彎着腰迴應。
“是的,很高興見到你。以前經常聽瓦琳娜說起你,但一直沒見過。”
“我也一樣,哈哈,很高興見到你,這次麻煩你了。我在這邊等了大半個小時了,都沒等到一輛載我去聖迭戈的車子,所以就發了條動態抱怨,結果就被瓦琳娜看到了,然後她就聯繫我,說你剛好要去聖迭戈。”
“是啊,真的很巧。我在一個多小時前也發了條動態,說我今天要送客人去聖迭戈。好了,你先上車吧。我來幫你提行李。”
司機懷特很熱情地下車,過去給她提那個大揹包。
“好,那麻煩你了。”莫莉也不拒絕。
那大揹包一看就很有分量,即使懷特這位中年大漢提起來也是稍顯吃力的樣子,這重量顯然有些出乎他的預料,忍不住問道:“你這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挺沉的。”
莫莉解答道:“有兩塊我在這邊山上剛巧找到的石頭,很好看,我很喜歡,就放揹包裡了。”
“這就難怪了。”懷特輕聲嘀咕了一句後,將揹包放到後備廂。
這時,莫莉拉開後車門坐了進來,神情很自然地笑着跟陳鋒打招呼:“你好,我叫莫莉,這次麻煩你了,謝謝你同意我搭車。”
陳鋒對這女揹包客的觀感不錯,微微點頭說:“順路的事情,不用謝。”
“總之,打擾了,這是我的一份小禮物,希望你能收下。”
說着她從口袋裡拿出兩塊黃銅金屬徽章,一同大小,一同樣式,都是直徑差不多十公分的人臉太陽標誌。
讓陳鋒稍感意外的是,這兩個徽章里居然都蘊含着陳鋒需要的那種生命能量,儘管比較少,只夠他十分鐘左右吸的,但對陳鋒來說還是有些神奇的。
陳鋒順手就接過了遞過來的其中一塊,另外一塊當然就遞給了剛剛坐進車裡的司機懷特。
“這是我在墨西哥買的手工藝品,不值錢,你們都收下吧。”莫莉稍作解釋說。
“那就謝謝了。”懷特不客氣地收了下來。
至於陳鋒當然也不例外,說了聲謝謝後,就收下了。
車子重新啓動,懷特就開始跟這個莫莉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
莫莉確實去過不少地方,說起一些地方的風土人情頭頭是道,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而且很風趣,至少經常說得懷特這個司機哈哈大笑,陳鋒都擔心他笑過頭了,把車開到懸崖下去。
於是,爲了自身安全,陳鋒也加入了聊天,故意將話題扯到了龍國那邊。
還別說,這位女揹包客居然連龍國都去過了,不僅京城、魔都去過,連秀州也旅遊過了。
然後,陳鋒就說自己現在就居住在秀州。
莫莉頓時就很高興地說:“那我真的太羨慕你了。我去過龍國這三座城市,但給我印象最好的就是秀州,氣候風景都非常的好,非常適合居住。去年的時候,我在那邊玩了半個月,都不想走了,差點將我的全球旅行計劃擱置了。”
“你是有眼光的,秀州可以說是我們國內最宜居的一座城市。”
……
兩人就秀州的話題聊了好一陣,司機懷特完全插不上嘴,因爲他沒去過龍國,對秀州更是一無所知。
當然,他現在做爲網約車司機,當然也不好打斷他們兩人的談話,只能專心開車了。
這就是陳鋒想要的結果。
不得不承認,跟莫莉這種見多識廣又有涵養的女人聊天是一大享受,陳鋒跟她越聊越投機,後來就聊到了徽章,先是她剛纔送的墨西哥太陽徽章,她說是在墨西哥的一座太陽神廟那邊購買的,是瑪雅文明時代的建築。
然後,她就給陳鋒講了一些瑪雅文明的歷史。
之後,陳鋒就拿出了自己昨天才買到的那塊黃銅徽章,遞給她看,詢問道:“我昨天去跳蚤市場也買了一塊徽章,你去的地方多,能看出來它的來歷嗎?”
莫莉接過這枚徽章,仔細端詳了好一陣,然後又凝眉思索了好一陣後,才說道:“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但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陳鋒對此倒也沒太失望,畢竟他本來就只是抱着試試的心態,沒抱太大希望。
“想不起來就算了。”
陳鋒伸手過去要拿回這枚徽章,莫莉卻是將手縮了下,馬上重新拿起端詳,並且說:“我再仔細看看,說不定能想起來。”
陳鋒見此也就讓她再看看了。
莫莉拿着這塊徽章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好一陣後,司機懷特忍不住問道:“什麼樣的徽章?說不定我能認出來。”
話音剛落,莫莉就突然提高了聲音,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好像是在很久以前的一部歷史專著裡看到過的,那是一部講述西進運動的歷史研究書籍。我當時看的不是很仔細,這枚徽章好像就在某個章節裡出現過,好像是某地方政府發給賞金獵人的勳章。”
“賞金獵人的勳章?”陳鋒很是詫異。
他真沒想到這枚勳章居然跟賞金獵人有關,而且還是西進運動時期的賞金獵人,這太偏了。
不過,陳鋒也是學過一些美力加歷史的,知道賞金獵人制度就是在西進運動時期建立的,目的是爲了追殺逃犯。
所謂的逃犯,不僅僅是被警方和當地政府通緝的犯罪分子,還包括逃走的那些黑奴。
而那個時期的賞金獵人,往往又都扮演着劫匪、鏢客的角色。
不說裡面沒有好人,但肯定很少。
所以,當初這枚勳章的獲得者,很大概率是個殺人如麻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