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昱就是這麼自信,他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只要自己想要得到的都會得到。
這就養成了他非常自傲的性格。
他的感情經歷也是相當地豐富,像他這種品學兼優,顏值又非常耐打的男孩子,走到哪裡都會有一羣女人呵護。
不過,在出國留學之前,他還是相對比較保守的,大學女朋友也就交了四個,到了國外之後,看着自己智商完全碾壓來自世界各地的同輩人,他的優越感和自傲性格得到了昇華,更有很多女人反過來對他各種倒貼。
然後,他當然是迷失在了各種派對、女人當中。
但他天賦異稟,在天性徹底釋放的同時,學業上沒有落下多少,還是比較順利地一路完成從研究生到博士課程,順利拿到了美力加知名大學的博士文憑。
那時他也就只有三十歲,他又接着在美力加浪蕩了三年時間。
直到三十三歲了,他因爲某些事情不得不離開美力加,回國來到秀州大學任教。
因爲家裡的緣故,他這兩年一直在相親,其中不乏條件很好也很漂亮的,但他卻是都不怎麼看得上。
原因很簡單,她們當中鮮少美貌、氣質、品格都能入他眼的。即便有那麼一兩個,交往一段時間後,就是各種缺點,被他厭棄。
其他差不多都是千篇一律的網紅臉,各種茶裡茶氣甚至各種婊,各種三觀不正,愛慕虛榮,價值觀扭曲。
這些女人,在那些窮屌絲眼裡是女神,在他眼裡卻是枯燥乏味,無趣得很。
直到遇到了沈琳,介紹人給他發了一張她的生活照,他一眼就看中了。即使聽說她離過婚,他也不是很在意。
照片沒有美顏,拍得很寫實,是她的真人照。
只是好事多磨,幾次約對方出來相親,都是一拖再拖,好幾次後,兩人才算是見了面。
見到真人後,陳元昱有那麼一瞬間的一見鍾情。
一番接觸下來之後,他就發現這就是他理想中想要找到的女人,相貌、氣質、性格、人品,還有衣着,甚至是工作,都是他想要的那種。
除了已經結過婚這個硬傷之外,沈琳其他方面都無可挑剔。
因此,他纔會生平第一次這麼有耐心地對她窮追不捨。
眼看着,兩人終於有了一些進展,沈琳願意讓他接送上下班。
但今天,她卻是突然給他來了個暴擊。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被女人這麼決絕地拒絕過。
理所當然地,他也沒有這麼耐心和辛苦地追過一個女人。
他在沈琳身上,終於嚐到了失戀者的滋味。
很不好受!
奧迪車裡,陳元昱牙齒緊咬,雙拳緊握,帥氣的臉上寫滿了屈辱和憤怒。
好一會兒後,他才慢慢放鬆了自己的神情,鬆開了緊握的雙手。
“這個可惡的女人!”
陳元昱狠狠地罵出了聲,右手使勁拍了一下方向盤。
他決定,等以後追到她之後,玩膩了就狠狠地甩了她,以報今日被拒絕的羞辱之仇。
【我還是願意等你。你不要太絕對了。你前夫既然當初下定了決心跟伱離婚,肯定不會再願意跟你復婚的。你又何苦鑽牛角尖?】
陳元昱這番話發過去,癡情人設算是立起來了。
但他等了好一陣,都沒再等來沈琳的回覆。
這種被人忽視和不待見的感覺,刺激得他臉都紅了。
陳元昱心中不由又是罵了一聲,然後又飛快打去一段字,結果卻是顯示紅色感嘆號,對方顯然已經刪了他的好友。
陳元昱呆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頓時一張臉被氣得再次扭曲了。
從來都是隻有他刪別人好友的份,今天終於被別人給刪了。
這感覺真的糟透了,很不好受。
當下他也顧不得涵養了,找出她的手機打了過去,卻是被拒接了。接着再打,一直顯示“對方在通話中”。
草,是一種植物。
陳元昱氣得差點就要開門下車,衝到單元樓上去。
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倒不是他不敢這麼做,而是這麼做了,等於連最後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
現在他努力在營造自己癡情男的人設,這是他唯一翻盤的機會。若是被怒火控制了自己的頭腦,不管不顧地衝上樓去拍門,那麼他的癡情男人設就崩塌了。
陳元昱從小就是學霸,而且能夠拿到博士文憑,這說明他的智力和意志力都不會低,他不是那種控制不住自己怒火的人。
他很快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很快就打了一段字用短信的方式發給了沈琳。
【我們做不成戀人,就不能做個朋友嗎?我知道你拒絕我,可能是爲我考慮,但我真不想你用這種方式,擺出一副要跟我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這是對我的不尊重,也是對你自己的不尊重】
這條短信發過去後,他心中儘管還是氣得很,但表面上已經看不出絲毫了,顯得很平靜。
這點城府,他還是有的。
這次,他只是耐心地等着,這一等就是將近半個小時。
他是個很有耐心和專心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直讀書讀到博士。
半個小時過去後,沈琳的回覆終於來了,也是用短信發的,儘管有些姍姍來遲。
【我不是不尊重你,而是不想跟你藕斷絲連,給你不切實際的希望。這是爲你好,也是爲我自己好。你很優秀,若是沒有我前夫,我可能就會喜歡上你,但可惜只是如果。我們就這樣吧,大家各自安好,別再聯繫我了】
看完這條短信,陳元昱儘管心中還是感覺到了一種羞辱,但臉上依舊一臉的平靜。
他默默地放下了手機,突然很想抽一根菸。
即使他已經成功戒菸好幾年了,這會兒還是非常地想要抽。
於是,他開門下車,一路朝着小區外走去。小區大門口旁邊就有一家小賣部。
他一路氣質沉穩,閒庭信步般走到了小賣部,要了一包小賣部老闆推薦的雙喜,勁大味足。
好幾年沒抽了,這突然抽上一根,再加上勁大,就嗆得他連連咳嗽。
好一陣才緩過勁來。
然後,他就一把丟到這根剛吸了幾口的煙,重新拿了一根出來,點燃,重新抽了起來。
這回,總算是適應了。
陳元昱就這麼一邊吸着煙,一邊重新走進了小區,重新坐進了車子,降下了車窗。
看陳元昱這架勢,一時半會的還不想離開這裡。
……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陳鋒就從蔡智信那邊拿到了一整套有關陳元昱的個人詳細檔案。
蔡智信這次可是發動了很多人脈關係,也花了一些錢,纔在這短短几個小時內,收集地這麼齊全。
陳鋒本來要給他錢,但他死活不要,也就作罷了。
這套檔案中,有陳元昱從小到大的各種資料,包括他的家庭出身和親屬關係,就讀的學校班級,甚至是期中期末考試成績。
看到出來,這傢伙雖說不是出生在大富大貴之家,但也是家境優渥,從小沒吃過什麼苦,而且從小就是個學霸。
再加上長得帥氣,可以說從小到大都是別人關注的對象,同齡人中學習的榜樣。
當然,這些不是陳鋒在意的重點,他最關注的還是他的感情史。
沒多少意外,這傢伙感情經歷相當地豐富,初中高中倒是沒太出格,但到了大學之後他就開始放飛自我了。
按照這份資料上說的,他大一進校沒多久,就跟一個系花好上了,出雙入對。後來,兩人乾脆就從學校裡搬出去同居了。
那位系花非常喜歡他,還爲他流過兩次產。
但陳元昱其實還跟其他一些女人不清不楚,即便他對外只有那系花一個女朋友。
大二他就想辦法跟那系花成功分手,跟一個漂亮學姐好上了。
如此,他每一學年換一個新女朋友,個個都很漂亮很優秀,但無一例外,最終都被他給踹了。
更過分的是,其中三個都爲他流過產,而且戀愛期間,他都在拈花惹草,跟其他一些女生不清不楚。
大學畢業後,他就出國留學了,更是在資本主義國家裡放飛自我,解放了天性。
他積極融入了美力加的大學派對文化,參加過各種不堪入目的派對,跟很多認識或不認識的女人媾和。
他在那邊也正經交過幾個女朋友,但都不能長久,基本上都是雙方友好分手的。
直到,他在回國任教前,他交往了一名校外的乖乖女,一位好幾個國家的混血美女,在一家快餐連鎖店當侍應生。
憑藉陳元昱的不俗相貌氣質和口才,他很容易就跟這乖乖女好上了。
這乖乖女是位虔誠的天主教徒,才二十歲,正在努力打工賺學費。平時愛好餵養流浪貓和看書。
陳元昱就牢牢抓住了這兩點,尤其是他看過很多書,跟她聊起來更是頭頭是道。
結果,沒多久,這位乖乖女就深深愛上了他。
幾次約會交往後,就在陳元昱地半強迫下發生了關係。
兩個多月後,乖乖女發現自己懷孕了,做爲虔誠的教徒她當然想要生下來,甚至希望能夠早點跟陳元昱步入婚禮的殿堂。
但陳元昱堅決不想要這個孩子,逼着她去流產。
在美力加流產可沒那麼容易,很多州的法律是禁止墮胎的。
他們所在的州儘管沒有明令禁止,但也沒有明令放開,需要重重審覈,而且卡得很嚴。
更主要的是,乖乖女出生在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家庭中,教規禁止婚前性行爲,更是禁止墮胎。
她破了戒律,若是被家人知道,被社區的人知道,將會給她的整個家族蒙羞,她將被周圍的親朋好友鄰居恥笑和唾棄。
在陳元昱的逼迫下,以及對未來生活的無助下,乖乖女就割脈了。
儘管最後將她救了回來,但肚子裡的孩子還是沒了。
而乖乖女的家族對此事當然是憤恨不已,乖乖女的父親是醫生,叔叔是律師,伯父是警察。
在她的家族對陳元昱展開報復之前,陳元昱連夜逃回了國。
看到這裡,陳鋒都忍不住氣憤地罵了一句:人渣。
吃個藥帶個小雨傘,那麼難嗎?
陳元昱回國之後頭一年倒是安分老實得很,在秀州大學的風評也挺好,至少沒去嚯嚯女學生。
第二年他倒是跟同校的一個女老師談過戀愛,一個多月就分了,然後他又交往過幾個女人,但都是沒超過一個月。
看到這,陳鋒都不想再看了。
陳鋒自認爲自己已經夠風流了,但比起這人還真是差的遠。
於是,陳鋒沒有多少猶豫,就找出沈琳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沈琳正站在窗戶邊,有些緊張地往樓下看,很清楚地就能看到陳元昱的那輛黑色奧迪車。
陳元昱居然從中午等到了現在黃昏,這讓沈琳非常地無語,同時也有些擔心,生怕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也就在這時,陳鋒的手機打了過來。
她拿起手機一看,居然顯示的是“老公”,頓時就是一愣,然後就是說不出的驚喜,連忙接聽了電話。
“我是陳鋒。”陳鋒這句開場白之後,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沈琳腦子也有些發暈,下意識地回:“嗯,我是沈琳。”
兩人頓時都感覺一陣尷尬。
還是陳鋒的臉皮較厚,乾咳一聲後,直接就說:“我聽說你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
沈琳頓時一驚,立即大聲否認道:“沒有!怎麼可能?誰說的?”
“就是那個叫陳元昱的,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當然不是。他……他只是我爸媽硬逼着我去相親的人,我已經明確拒絕他了,但他還是有些死皮賴臉地糾纏我。今天,他就過來我們之前住的家樓下,從中午等到了現在,都還沒離開。我正擔心,他會不會做什麼過激的事情。比如直接上樓來拍門。你也知道,我們住的這裡,單元樓的門都沒有,他想上來就上來了。”
陳鋒一聽,沒來由地心頭一鬆,然後又是有些生氣,馬上就說:“你可以直接報警。”
“這怎麼好報警?他是大學教授,而且人家只是等在樓下,也沒怎麼的我。另外,當初介紹我們相親的中間人,是我爸一個比較好的朋友。”
“那你就讓他這麼一直等在樓下?你不出門了?”
“那有什麼辦法?我就一個人住,也沒有個幫手,希望他再晚點就自己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