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152.好兒子（4K）
出租車在錦繡華城東門停下，林煙晚透過車窗看向自家所在的樓棟，道：“江叔叔，那我先回去了，又麻煩您了。”
“不麻煩。”江文德笑眯眯道：“小區裡有沒有路燈？我讓這小子送你上樓。”
江夏嘴角微微一抽，老爹肚子裡打的什麼主意，他這個當兒子的，心裡是一清二楚。
“爸，我知道的。”
“對了，花別忘了。”
林煙晚臉色微紅。
兩人下了車，往小區裡走去，江文德看着他們的背影，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意，優哉遊哉的拿出一支朝天門點燃，煙霧繚繞。
江夏這小子，倒是比他年輕的時候強多了。
◇
“你早點回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林煙晚道。
江夏牽起她的手，笑道：“幸好你不是小孩子，不然我怕被人舉報我鍊銅。”
“……”
林煙晚沒好氣給了個白眼，這傢伙有時候真的很討打。
小滿可不就是才6歲？
一路送到電梯間，江夏給她按下了五樓，道：“我就不上去了，伱今晚早點睡，最遲後天就要開始給13集配音。”
“你也是，千萬記住了，你今天做過推拿，不能洗冷水澡。”林煙晚提醒道。
“放心放心，我也回去就睡了。”
“嗯，到了給我發條消息。”
電梯門徐徐關上，江夏活動活動筋骨，走出電梯間，擡頭看看晴朗的夜空，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像是在對他笑。
他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去，江文德吐出最後一口菸圈兒在窗外，扭頭看他一眼：“煙晚她爸媽有沒有讓你進去坐坐？”
“就送到了電梯間，我又沒上樓去。”江夏癟癟嘴，自顧自的把安全帶繫上。
江文德點點頭，嘴巴蠕動了幾下終究還是沒有多問，發動車子往回家的方向駛去。
回到家裡，夏珊珊正在看電視泡腳，盆裡漂浮着一層厚厚的艾葉，她回頭看了一眼前後腳回家的父子倆，說道：“剛燒好的水，快來泡泡腳。”
“你們泡吧，我洗澡去。”
江夏回房拿了睡衣走進浴室，留下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背上的玫瑰精油雖然用吸油紙擦得很乾淨，但還是有一種黏糊糊的感覺。
夏珊珊鼻子嗅了嗅，疑惑的問：“你在哪看到他的。”
“倆人在高筍塘廣場約會，這小子還買了朵玫瑰花，我載人過去，結果剛好碰上了，你是不知道，這小子可能是看到了車牌，還故意轉身背對，可他哪能騙得了他爹？”
江文德脫了鞋，把踩了一天剎車油門的腳放進腳盆裡，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我就說他怎麼那時候還跑出去，你瞧見沒有，那小子臉上還有一道淡淡的口紅印。”夏珊珊笑道。
“是嗎？”江文德一愣，他倒是沒發現。
“孩子大了，說不定再過兩年，咱倆就得上門提親去了。”
“再過兩年他倆才二十歲，少說也得四五年。”
“定親是定親，結婚是結婚，又不矛盾。”
“你怎麼不說再過幾年就抱孫子呢？”
“那樣的話，也不是不行~”
夫妻倆正說着悄悄話，江夏洗完澡，穿着清涼睡衣帶着一身水汽出來。
“爸，媽，我先睡了，你們也早點睡。”
關上臥室的門，江夏躺在牀上跟老婆聊了會兒QQ，然後關燈睡覺。
◇
第二天十點左右，江夏便接到了周璐的電話，他猜了猜，應該是電視臺剛開完會，內容無非就是針對他昨天提出續簽漲價的事情。
至於結果如何，他並不怎麼關心，甚至有點希望電視臺很氣憤的拒絕，那樣他就可以不用在意知遇之恩了。
這般想着，江夏繼續畫着分鏡，同時按下了免提鍵。
“江導演，針對您昨天提出的要求，臺裡經過嚴肅討論後，同意了貓和老鼠第二輪的播放權，按單集7000的價格續簽合同。”周璐這一次連寒暄都沒有，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語氣聽起來有些疲憊。
聽到要嚴肅討論幾個字，江夏默默笑了。
幾乎能夠想到會上的討論是有多麼激烈，估計還有人罵他是個不懂得知恩圖報的白眼狼，沒有渝都電視臺大力宣傳，貓和老鼠會像現在這樣火嗎？
“不是獨家播放權吧？”
“不是。”
周璐嚥了咽乾澀的喉嚨，接着說道：“不管您之後會把播放權賣給哪家電視臺，臺裡只有一個要求，錯開播放時段，並且其它電視臺的播放進度至少比臺裡要晚一天。”
江夏微微皺眉，他理解了周璐的意思，可這樣一來也算是一種變相的獨家播放權，觀衆要想看最新一集的動畫，只能到切換到渝都電視臺，其他頻道的進度都得稍稍往後。
能想出這種條件，只能說薑還是老的辣。
“江導演，這已經是我能爲你爭取到的最大讓步了。”周璐抿了民嘴脣，生怕他一個不開心直接拒絕，相當於這半天的軟磨硬泡直接作廢。
“我知道，周編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啊，肯定費了不少口舌吧？您要不要先去喝口水再說？”江夏放下鉛筆，身體靠在椅背，笑着說道。
“不用，您覺得呢？”她說。
江夏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嘆了口氣：“周編幫了這麼大忙，我要是再拒絕多少有點不知好歹了。”
“那您看什麼時候有空再過來籤合同？”她臉上一喜，頓時鬆了一口氣。
“周編，我最近實在沒空，每天分鏡多得畫不完，去一趟電視臺來回得花好幾個小時，進度就拉下了啊。”江夏苦着臉說道。
“那這樣，江導演安心創作，我一會兒先把合同的電子檔傳您看看，您要覺得沒問題，我就過去找您。”周璐說道。
“這就再好不過了。”江夏轉着鉛筆，毫不客氣的答應下來。
這也不是他耍大牌，而是真的沒空。
電話掛斷，他再一次對名氣這個東西有了更深刻的體會。
沒名氣的時候就算舔着臉上門，別人都不一定待見你。現在有了名氣，換成對方有求於他，只要提出的條件不是過分離譜，基本都會同意。
而這，還僅僅只是第一輪播了一半的貓和老鼠，相信再過不久，齊天動畫這個名字會很耀眼的出現在國內知名動畫公司的名單上。
“夏夏，你剛剛在跟誰打電話？”夏珊珊推開門，疑惑的問。
“沒什麼媽，就是過幾天有個謝師宴，有同學叫我去參加。”江夏隨口道。
“噢噢，那是得去，學校老師們辛辛苦苦教了三年，不管考得好與差，都得跟他們說一聲謝謝。”
夏珊珊繼續道：“什麼時候來着？”
“好像是十號。”江夏想了想說道。
“那不用急，今天才二號，還有幾天，你中午想吃什麼？”
“紅燒排骨行嗎？要那種骨頭上包裹了一圈兒肉，牙齒輕輕一咬，就骨肉分離，汁水四溢的。”
“行！我這就去菜市場買新鮮的纖排。”夏珊珊笑着說道：“那你繼續忙，我不打擾你了。”
她是小學語文老師，看不懂江夏明明考上了最好的大學，還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畫畫是爲了什麼。
不過至少比那些放了假，就天天泡網吧打遊戲的好。
據說清美好像有個開學測試的傳統來着，兒子現在這麼用心的畫畫，說不定就是爲了開學測試做準備。
就跟他前幾個月一樣，天天學到很晚，最後考試一鳴驚人。
想到這裡，夏珊珊一臉欣慰的關上房門，能有個這麼懂事兒的好兒子，絕對是他老江家祖上燒了高香。
江夏無聲的笑了笑，他現在在家裡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事業上又節節高升，頗有一種春風得意的感覺。
以後要是他把齊天動畫公司老闆的身份告訴給爸媽，老兩口怕不是要把他供起來。
長出一口氣，把亂七八糟的思緒丟到腦後，繼續埋頭畫分鏡。
大約半個小時過去，周璐的電話再度打來。
“江老闆，續簽合同我已經發到您郵箱上了，你抽空看看。”
“好。”
掛了電話，江夏走進書房打開電腦，無視掉自行彈出的十分火爆的QQ農場，他直接打開郵箱把剛纔收到的文件下載下來。
認真審查了幾遍，他發現內容與上次差不多，只是對第三方的合作相關事宜進行了嚴格的限制，並且把貓和老鼠第二季的獨家播放權，也寫到了合同裡。
雖然沒寫具體金額，但只要他簽了這份合同，就意味着第二季的獨家播放權只能交給渝都電視臺。
如果價格沒談攏，他或許只能把動畫爛在手裡，也不能賣給別人，甚至還得支付一大筆違約金。
吃了前世合同的虧，他覺得很有問題，於是把電話撥了回去。
“周編，跟其他電視臺延遲播出的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但第二季的獨家播放權，現在談好像還早了一點吧？”
“江導演，這個事兒您不是早就答應了嗎？臺裡只是想把已經約定好的事寫進合同，也爲了以後能更方便的合作。”周璐道。
“我確實是答應過，也很感激渝都電視臺給貓和老鼠播出的機會，但一碼歸一碼，第二季的事第二季再說，我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以後還會有第三季，第四季，希望臺裡能夠正視我的請求，周編也不希望我們只能合作兩季吧？”江夏認真道。
他語氣中的不滿幾乎直接懟到了臉上，意思是，如果大家鬧得不愉快，以後就一拍兩散唄，這一次的續簽合同他也不會籤。
畢竟他又不是傻子，還是在給他設置陷阱啊，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掉進坑裡。
“這……”周璐遲疑了一番，“行吧，那江導演再等我一會兒，我去請示一下領導。”
“嗯。”
電話掛斷，江夏心累的揉了揉眉心。
他還是把電視臺想得太美好了，作爲既得利益者，當然是想把自身利益最大化，如果賺不到錢，那就只好把他和他的作品廢了。
當然，這種險惡的用心目前只是猜測，也興許只是臺裡的領導怕他反悔做的約定。
事實如何，就得看周璐如何給他答覆了。
如果拒不修改合同內容，渝都電視臺就是前者，以後也沒必要繼續合作下去的必要，以後等他自己的動畫網站做起來，也沒必要再看他人臉色。
如果很爽快的答應修改內容，那就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所幸，周璐的回覆很快。
“江導演，臺裡的領導同意了，我們都很相信您的爲人，所以貓和老鼠第二季的獨家播放權請務必交給渝都電視臺。”周璐笑着說。
“那是自然。”
“我把合同發過去了，您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問題。”
“好。”
江夏逐字逐句審查了一遍，發現剛纔的那句陷阱內容的確已經刪掉，也就意味着可以簽約了。
但他還是不放心，又把這份合同發給了陳瑤，合同法律這塊兒，她比自己專業。
“老同桌，幫幫忙，看看這份合同有沒有問題。”
◇
時間一晃好幾天過去，李薇婭給江夏找的那倆臨時工在熟悉了畫風之後，也已經開始參與制作，有了生力軍的加入，貓和老鼠第二季製作的進度瞬間提高不少。
江夏不由得再次感嘆人手的重要性，等到了大學，一定要重新組建工作室。
至少在規模上要比現在大個兩三倍，具體崗位也得細分，纔會形成一種高效率的工作氛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天天加班，彷彿肝上面長了個人。
爲了能夠順利完成12集的動畫內容，江夏製作了很詳細的項目進度表發到羣裡，每個人在規定時間內必須完成規定任務，纔不會影響下一階段的進行。
在這樣的高壓下，即便是剛進羣的兩位新人也不敢摸魚，每天的任務就是埋頭畫，好在貓和老鼠的繪畫要求並不是很高，沒有複雜的構圖御場景設計，累是累了點，但還能接受。
至於江夏，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宅在家裡畫分鏡，又或者把畫好的原畫按照鏡頭順序攝影，剪輯出樣片過後，再交給老婆配音。
團隊唯一空閒的時間，大概就是每晚7點貓和老鼠動畫播出的那會兒，大夥兒一起討論收視率，討論新的劇情、新的點子，有不懂的地方直接問江夏，他也會一一解答。
……
（今天暫時就兩章，抱歉，有點私事要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