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繁星一邊任由他咬着自己,一邊擡起另外一隻手撫摸住他的臉頰,一下一下,很輕,彷彿愛憐的摸着自己最寵愛的東西。
痛感一波波傳來,他的牙齒咬的更加用力,像極了發瘋的狗,拼命的索取着最後一絲食物。
就在她幾乎要痛到昏厥的那一刻,簡繁星俯身吻住了他的額頭,淚水順着他的額頭滑入他的脣,然後鑽進口裡。
那一刻,薄夜的心彷彿被什麼撬開一般,他鬆開牙齒,舔着嘴脣上的猩紅,睜開血紅的眼睛看着前方,什麼也看不到,可是他剛剛明明嗅到她的氣息。
“我不要死,我要活着。”
“我要和繁星在一起。”
“我不要死,毒,給我毒。”
“給我毒。”
簡繁星再也忍不住,抓起不遠處的紅色液體,欲圖讓他喝下去,只想換取他短暫的舒服。
可剛到他的面前,就被一雙手搶過。
那毒品被薄夜搶走了,他顫抖的掀開蓋子,準備仰頭喝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簡繁星撲過去,用力的握住他的手腕,誘聲道:“薄夜,你不是想和我在一起嗎?”
“再忍忍,戒了它。”
“戒了它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
薄夜的失控換來片刻理智,他喃喃自語,“我不要喝,我要活着,我要和繁星在一起。”
“啊!”
藥品被他丟在地上,鮮豔的液體流了出來,如同詭異的血滲進地板。
簡繁星抱住了他,用整個身體擋住他自殘。
“有我在,不怕,我陪你一起戒毒好不好?”
薄夜聽到她的聲音,逐漸安靜下來。
教授帶着一位胖胖的女子站在門口,赤夜要進去,被那女子瞪了回去。
“出去。”
“這......”
張青青推着教授下去,順勢關上門,三人來到樓下。
教授,“婆娘,你這是幹嘛?我的救命恩人都快死了。”
赤夜,“對啊!嬸子你這是見死不救啊!”
張青青那保養得當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表情,她雙手抱胸,嘲諷道:“他這次毒癮算是過了,人家小兩口抱在一起,你們上去幹嘛?”
“當燈泡啊!”
“還是吃狗糧,要不我跟你們網購幾包?”
“不是......”
赤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青青瞪了閉嘴,靠這教授的婆娘太彪悍了。
張青青道:“老頭子,他不懂醫就算了,你怎麼也這麼蠢,這毒是無解,可是你看他被那毒折磨的瘋狂的時候,人家媳婦一個吻就安靜下來,這說明什麼問題?”
教授搖搖頭。
赤夜也搖搖頭。
“笨,說明你們沒有人家小姑娘在他心裡重要,所以你們上去了也就只是在一邊吃狗糧看好戲,還幫倒忙。”
“以後再發作八九次,只要這姑娘陪在他的身邊,搭配我的藥浴,多來幾次鴛鴦浴,加上我的鍼灸,保證把這毒壓了下去,活過二三十年沒問題。”
“只是......”
教授一愣,“只是什麼?”
“只是我現在餓了,誰給我做飯,做好吃點,我就保證藥到病除。”
赤夜瞬間耷拉着腦袋,這不是要命嗎?
張青青的視線落在教授的頭上,她嬌氣一笑,“老頭子,要不你來。”
“吃吃吃,再吃就變成母豬了。”
“你再說一遍試試?”張青青走過去,揪住他的耳朵,赤夜嚇得倒吸一口氣。
這女人狂。
三個小時後,簡繁星彷彿虛脫了一般走了下來,白色裙襬上都是血,手背上的咬痕已經結痂,可那些傷口還是觸目驚心。
教授在廚房忙碌,赤夜打下手。
別看教授整天呆在實驗室,實際上人家以前可是去五星級餐廳專門學過的,要不然他婆娘張青青也不會這麼胖。
張青青翹着二郎腿看着走下來的簡繁星,點點頭,不錯,長得漂亮,一身正氣,配得上薄夜。
起身,在樓梯口站着,雙手抱胸看着樓上下來的女人。
簡繁星不知道她是誰,見她一臉嚴肅,她淡淡道:“你是?”
“我是薄夜的師孃。”
簡繁星這才撐起一絲笑道:“師孃好。”
“嗯,不錯,胸大屁股翹笑容甜,是個好生娃娃的孩子,請問你貴姓。”
被她從頭到腳打量着,簡繁星後背升起一絲涼意,她抹了把汗道:“簡,名繁星。”
“嗯,名字好聽,人也好看,爲了男人不惜用雙手當工具給男人咬住,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媳婦,這樣吧!”
“你坐着,我幫你上藥。”
簡繁星被她握住手,只見她嫺熟的拿起旁邊的藥箱,爲她上藥。
赤夜端着菜走出來的時候,解釋道:“少夫人,這是教授的老婆,教授是爺的貼身醫生,他們兩人醫術可高潮了,這次由他們照顧爺,爺一定會痊癒。”
簡繁星一聽,顧不上手,急聲道:“師孃,我想知道先生這毒有解嗎?”
“有,你便是他的解藥,毒壓制下去,活個二三十年沒問題,不過要看他的意志力。”
簡繁星不解道:“什麼意思?”
“毒一次比一次發作更痛苦,要想不被毒控制住。”
“一要泡藥浴;”
“二要心平氣和泡藥浴,這就需要你來陪着他一起泡?不能情緒激動:”
“三要配合我的鍼灸逼毒。”
知道有救,簡繁星驚喜過後道:“能不能活個六七十年。”
“能,只要你不氣他,否則毒解了,他的胃也會讓他很痛苦,導致一命嗚呼。”
簡繁星這才鬆了一口氣,千恩萬謝。
傷口處理好,教授在廚房吆喝着,“上菜開飯咯!”
隨着教授和赤夜端着菜走了出來,簡繁星側頭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震驚住了。
沒想到教授手藝這麼好,連家常小菜都能弄得那麼精緻。
張青青挺挺肚子,起身拉着簡繁星道:“走,被那壞徒弟折磨了一夜,你該是餓,吃個夜宵填填肚子。”
本來想推辭,可她確實餓了,白天在醫院早點都沒吃,後來回到家又沒有胃口,又陪着薄夜折騰了一晚上,照顧他是個體力活,她確實餓了。
被張青青按了坐下,赤夜盛飯,教授端着最後一份酸菜紅豆湯走了出來,眸子在簡繁星的臉上停留片刻。
心想,這娃確實不錯,以前他對她還有意見,今天看她爲了照顧薄夜,把手伸進去讓他咬住,她硬是一聲沒吭,他瞬間改變了態度。
怪不得主子拼死也要救她,原來她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吃了飯,已經到了半夜三四點,教授端出一碗安神雞湯給簡繁星,“簡小姐,這湯就麻煩你給爺喂進去。”
赤夜是個大嘴巴,好奇道:“怎麼喂,爺睡着了。”
教授一下拍開他,“去去去,人家自然會找到方法喂,你這單身狗不懂。”
赤夜想抗議,直接被教授丟出去,“去洗碗。”
張青青洗了手出來,對着簡繁星吩咐道:“這雞湯務必要讓他吃下去,對泡藥浴逼毒取到關鍵的作用。”
“好,師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