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老太太身邊的保鏢時夏,她以前見過幾次。
時夏眼神看過來,帶着詢問。
樑錦按了按心口,“送警局吧。”
“樑錦你敢!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行蹤暴露,信不信我把你那些醜事都抖出來!”
韋瀟瀟大喊,掙扎着,頭髮凌亂,猶如一個瘋婦。
樑錦連眼神都沒有施捨一個,直接關了門。
她現在都這樣了,還在意那點黑料嗎?
而且證據已經交給江隱,江隱的手段她瞭解,現在網友有多憤慨厭惡她,後面就會有多打臉。
韋瀟瀟被報警送去警局,下車時不停掙扎,手銬叮鈴作響。
警察局外蹲守了一些記者,因爲聽說樑錦買兇殺人,證人在警局,所以他們在外蹲守,看看能不能蹲到證人出來。
“樑錦,你就是個誰有錢誰上的賤女人,江隱爲什麼捧你,不就是因爲你會叫嗎!”
“你肚子裡的野種都不知道是誰的,還妄圖賴在司少,扭頭又勾引江隱,你想腳踏兩條船就不怕翻了淹死你嗎!”
“沒有背景沒有身份,坐到如今這個位置,是怎麼來的你最清楚。”
韋瀟瀟的叫囂一下把記者引了出來,他們攔住警察,拿出相機就問:“請問剛剛說的都是屬實的嗎?”
看到相機,韋瀟瀟瘋魔一般,說出的話更加過分。
“你們知道去年下半年樑錦爲什麼消失那麼長時間嗎,好幾個月啊。”
“快說快說,爲什麼。”所有相機都對準了韋瀟瀟。
這一刻,她的虛榮心忽然得到了滿足,露出一個自以爲絕美的笑容。
殊不知,此刻她妝容,頭髮都凌亂不成樣子,她以爲絕美的笑容,更是扭曲猙獰到可怕。
“因爲她懷孕了,和她上牀的男人不喜歡戴,所以她去做了手術,需要休息恢復元氣。”
“看看,她現在又懷了,還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的種,梅開二度啊哈哈哈哈。”
韋瀟瀟笑容癲狂。
其實那段時間樑錦是秘密拍戲去了,可那又如何,別人不會在意這些。
“你們想知道樑錦躲在哪兒嗎?第二醫院,快去找她啊哈哈哈哈。”
媒體記者瞬間一擁而散。
很快,有關樑錦私生活混亂,多次流產的黑料出現。
評論區一片烏煙瘴氣。
——求求趕緊整頓一下圈子吧,這種人配做公衆人物?也不怕帶壞小孩子。
——私生活混亂,墮胎,污衊,買兇殺人,這種人都不進監獄?還在外面猖狂?
——她家祖墳都要冒煙了,出了個這麼“出色”的女兒,趕緊來把她帶走吧!
而那些記者衝向醫院的時候,還沒靠近,就被一夥神秘人帶走,神不知鬼不覺。
病房裡,寂靜一片。
“叮咚。”
是江隱的短信,他說,他會去找司寒雲解決這件事。
樑錦看了卻是皺了皺眉,江隱野心太大了,可司寒雲不是以往他碰到的那些人……
“叮鈴鈴。”
手機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
樑錦沒有掛斷,仍由它響着,盯着手機出神。
這是她的私密號碼,只有司寒雲一個人知道。
可司寒雲的號碼她幾乎倒背如流,很明顯,這個不是他的號。
唯一的可能,是葉淺。
樑錦現在只想保胎,把身體穩住再說別的。
她想揭穿葉淺的真面目,可現在不會和她硬碰硬,她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受不了一點波折。
久久未接,手機又歸於平靜。
“叮咚。”
一條短信進來。
樑錦下意識瞥了一眼,看到彈出的方框上面,一閃而過的“司寒雲”。
身側的手緊了緊,樑錦轉身,本來不想看的,可是司寒雲的名字一直在她腦海裡盤旋。
樑錦咬牙,視線不自覺落在手機上。
最後,樑錦還是打開了手機,上面只有一句簡短的話。
——你瘋了,讓江隱來殺司寒雲!
樑錦擰眉,江隱去殺司寒雲?他沒那麼蠢。
扔下手機,樑錦徑直走到牀上,躺下。
司寒雲背後是司家,他也沒那麼弱,江隱殺不了他。
江隱估計是帶着證據,和司寒雲談判去了,這符合他商人的性格。
只是……
江隱不是司寒雲對手,心機城府可能有機會搏一搏,可是司寒雲身份不凡,只要他揮揮手,江隱可以死的悄無聲息。
想了想,樑錦撿起手機,還是發了一封郵件。
她不想傷害司寒雲,可是黑料必須澄清。
對面很快回復,樑錦這才放下心來,把手機關機,繼續睡覺。
此時,司氏集團裡,司寒雲和江隱對峙着。
司寒雲漆黑深邃的眼裡染上層層疊疊的戾,猶如一隻伺機而動的豹,獵物一旦鬆懈,便會立即撲上去將其撕咬致死。
反觀江隱,就要淡然許多,戴着金絲眼鏡,臉上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笑。
兩人中間,隔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沓資料和一個平板,平板裡放着一個視頻。
視頻裡,是一個帶着鬼面具的男人,和那個絡腮鬍。
男人拿出一沓錢,遞給絡腮鬍,可能是面具裡裝着變聲器,說話時的聲音不男不女。
“綁架葉淺,嫁禍給樑錦。”
“放心,被抓之後我會去警局撈你,記住,到時一口咬定是樑錦指使,說她是京北樑家的人,明白了嗎。”
絡腮鬍接過錢,忙不迭的點頭。
視頻放完,江隱按下暫停,食指關節敲了敲桌上的資料,緩緩道:“這些,是近幾年我和樑錦的行蹤軌跡數據,可以看到我們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再無任何交集。視頻,可以證明樑錦是被陷害。”
“而司少當初在病房一口咬定我和樑錦關係不純,甚至報警稱樑錦買兇殺人,這構成了污衊誹謗。”
“我來找司少的目的很簡單,想要留下這些東西,只要司少願意動動手指頭就成。”
停頓了好一會兒,江隱才說:“只要司少願意入股我的公司,我保證把這件事情處理的妥妥當當,對司少絕無半點影響。”
司寒雲瞥了一眼黑屏的平板,低沉的聲音蘊含着一絲危險信號。
“讓我入股,你的野心可不小。”
一個情夫,竟然光明正大的來挑釁他。
“孤身前來,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江隱絲毫不亂,擡手扶了扶金絲眼鏡,嗓音清潤:“我如果沒能從這裡走出去,那麼這些東西便會立即曝光。”
”我相信司少的手段,但現在樑錦的事情鬧的那麼大,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媒體注意。就算司少及時壓下,又怎麼能保證沒人看到呢?”
司寒雲舌尖頂了頂腮幫,眼神幽暗,緩緩開口:“有人看到又如何?司家,還壓不住幾個人嗎。”
聲音涼薄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