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晏庭瞳孔一縮。
溫言知道自己和蘇財源的關係!
然而只是一瞬,他就調節好了心態,溫和的笑笑:“蘇財源?我和他能是什麼關係,我姑姑剛進入他公司,他和我也就是一個普通長輩和晚輩的關係。溫小姐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姑姑……”溫言挑眉,“你姑姑是向菲雅?”
她記得,向菲雅纔剛進蘇財源的公司。
霍晏庭心下一驚,面上卻表現得很淡定:“是,向菲雅是我表姑。”
溫言輕笑。
向菲雅竟然是霍晏庭的表姑……
這樣就能說得通了。
難怪霍晏庭會向謝秭歸下手。
原來背後有向菲雅在推波助瀾。
如果這幾個人聯合起來,對大哥乃至整個謝氏企業都將是致命的打擊。
一個企業裡待了幾十年的高層去了競品公司,是很危險的。
尤其是向菲雅這樣走投無路的人。
溫言擡眸,目光如炬。
“霍晏庭,我不管你和向菲雅什麼關係,但如果你和蘇財源聯合起來朝謝氏企業下手,我會從你開刀。”
她說話的聲音溫溫柔柔,卻蘊含刀鋒。
霍晏庭臉上的笑陡然消失,脣角抿成了一條直直的線。
他知道,溫言這話不是恐嚇。
“蘇淺淺的死,是你做的吧?”霍晏庭語氣輕飄,“我知道溫小姐有能力,我還是惜命的,不敢朝謝氏企業下手,再說了,我和歸歸即將成爲夫妻,我朝謝家下手對我有什麼好處,那可是我岳家。”
“你那點伎倆,騙得了謝秭歸還行,在我面前就別裝了。”溫言輕扯脣角,“你和那個女生地下戀愛長達五年,霍晏庭,謝秭歸只是你的跳板對嗎?”
氣氛,一時陷入了冷寂和尷尬。
霍晏庭心臟“砰砰”直跳。
溫言知道,她竟然知道!
他花了那麼多錢掩蓋這些消息,沒想到“W”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查到了!
這些天他一直避着秋秋,就是爲了不讓人發現。
那天是秋秋的生日,他想着破例一次,沒想到這一次破例,把所有的規劃都打破了!
秋秋是他的初戀,更是他不能割捨的愛。
溫言說得對,謝秭歸是他的跳板,也只能是他的跳板。
霍晏庭強忍住才壓下了心底的震撼,面帶怒意:“溫小姐,我是因爲尊重你才和你說這麼多,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我解釋過很多次,那是我的學妹,不信你去問歸歸,她倆還認識,我霍晏庭行的端坐得正,誰也別想給我潑髒水。”
霍晏庭這激動忿怒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覺得他受了冤枉。
溫言看着他,笑而不語。
有些事,點到爲止。
做了虧心事,總會露出馬腳的。
“我不管你和誰在一起,但你的髒手,別碰謝氏企業,更不要碰謝家任何一個人。”
至於謝秭歸,不在她保護的人之列。
溫言輕飄飄的一句話,卻給了他無形中的壓迫。
別人不知道,但霍晏庭知道,她是“W”的管理人。
只要她想做的事,基本都能做到。
蘇淺淺死在監獄中的事看似是意外,但沒有人覺得那是意外。
就算不是她做的,憑着她“W”管理人的身份,也有無數人前仆後繼替她做這個惡人。
“W”的名聲太響亮。“W”的管理人這個身份,就足夠壓他和謝秭歸一輩子。
霍晏庭握緊拳頭,濃濃的羞辱感和無力漫上心頭。
從溫言叫住他開始,那種自卑,低人一等的感覺就來了,這是一種無形的壓迫。
“溫小姐爲什麼總覺得我會對謝家人下手?”霍晏庭自嘲,“我現在都還需要謝一哲幫忙,怎麼可能對謝家下手。”
“現在不會,不代表以後不會。”溫言斜睨着他,“你交給蘇財源的東西,是和謝氏企業相關的吧?”
霍晏庭瞳孔一縮,嘴脣翕動。
見他這樣,溫言的心狠狠一沉。
竟然真的和謝氏企業有關。
如果這個是向菲雅給的東西,那還能控制住,如果是謝秭歸……
她知道的是,謝家人都有個內部賬號,這個賬號可以看到謝氏企業後臺所有的東西,幾乎無所遁形。
想到這,溫言眼皮狠狠一跳。
謝秭歸是有謝家賬號的。
同樣震驚的還有霍晏庭。
他沒想到,溫言連這個都能查到。
“溫小姐,你在派人跟蹤我?”霍晏庭眼睛眯起,語氣不善。
他和蘇財源的交易都在酒店裡完成,根本沒有外人在場,除非有人在他身邊安了監控。
想到這,霍晏庭脊背發涼。
“W”組織的能力太強了,他甚至有種沒穿衣服暴露在別人視線下的感覺。
“謝秭歸說她把那個東西交給了你。”溫言沒承認,話題陡然一轉。
聽到是謝秭歸說的,霍晏庭鬆了一口氣,不疑有他:“的確是歸歸交給……”
“宴庭!”一道焦急的聲音打斷了霍晏庭的話。
謝秭歸衝過來,臉色發白,隱隱有些後怕。
她怒火中燒的看向溫言:“我什麼時候說過把東西交給宴庭了?別以爲我不在就能拿我試探宴庭,我告訴你溫言,到現在爲止,我沒有給宴庭任何東西。”
謝秭歸的話讓霍晏庭立馬清醒了。
難道剛剛溫言是在試探他?
霍晏庭死死盯着溫言,卻從她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波動,像沒事發生一樣,坦坦蕩蕩,讓人難以捉摸。
剛剛那些話,多少是試探,多少又是真的?
蘇財源已經拿走了硬盤,就等着謝氏企業崩潰瓦解那一刻的到來,在這種關鍵時刻,決不能出事。
剛剛差一點就被溫言套出話了。
霍晏庭又怒又怕。
別說是他,就是謝秭歸也被溫言剛剛的行爲嚇了一跳。
交給霍晏庭硬盤這種事,這要是被發現,她將會成爲謝氏企業的叛徒,到時候進監獄事小,恐怕連命都會被溫言玩完。
畢竟,蘇淺淺的命已經玩完了。
想到這,謝秭歸一陣膽寒。
看着兩人的反應,溫言的眼底沉靜得猶如一汪深潭。
剛剛她的確是在試探,也探出了謝秭歸和霍晏庭的虛實。
硬盤,很有可能是謝秭歸交給霍晏庭的。
溫言走到謝秭歸身邊,眼神一掃,仔仔細細打量着她的小腹。
謝秭歸連忙捂住小腹往後退:“你……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