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溫言的掙扎,南宮夜情緒翻涌。
雖然他不瞭解這個組織內部的事,但顧瑾墨做的事,肯定讓她爲難了。
想到顧瑾墨,南宮夜憤怒上涌,怎麼都壓不下去。
“你的寶寶是他弄沒的,他現在還要做讓你爲難的事,言言,這樣的人,你難道還要原諒他嗎?”
他凝視着她,聲音清雅,溫柔的眸光泛起幾絲波瀾。
溫言抿了抿脣,臉色微微泛白。
南宮夜又道:“言言,你知道我的心意,但我不會逼你和我在一起,如果讓我祝福你和顧瑾墨,我做不到,他做了這麼多傷害你的事,我實在不放心把你交給他……”
南宮夜擔憂的表情寫滿了全臉,俊美溫潤的五官在此刻浮現了幾絲森冷。
他是個偏執的人,尤其在感情上。
但他也知道感情裡,如果不能雙向奔赴,就不如放手。
他曾經放了手,但顧瑾墨做了什麼?
他什麼都沒做,還把自己孩子給弄沒了。
“我不管你和顧瑾墨之間發生了什麼,就他做的這些事,已經夠我揍他好幾次,言言……”他忍不住扶住她的肩,“不是我非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只是不能接受你再被他傷害。”
溫言溫柔一笑,輕輕後退幾步,脫離了他手的掌控。
“孩子的事,也不能完全怪他。”溫言定故作淡定的對着他微微一笑,煙波流轉,美豔得不可方物。
南宮夜的手架在空中,臉上浮現震驚和悲痛。
“我知道你們現在對他有誤會,但我和他之間的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她欺騙在先,孩子在她肚子裡本就胎像不穩,那天的事,要說最有責任的人,應該是她自己。
是她不顧自己身體的一樣肆意追逐纔會導致孩子落胎。
顧瑾墨知道了她欺騙的事生氣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她的情緒。
她太在意他的想法,以至於連肚子裡的孩子都沒保護好。
南宮夜表情仲怔,望向她的眼神晦澀難辨。
以前的溫言,從不會像現在這樣維護顧瑾墨。
他以爲,丟了孩子,溫言會對顧瑾墨深惡痛絕,但實際卻不是這樣。
她下意識的維護那個人。
他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人。
那個人,也曾經這麼護着他。
驀地,南宮夜只覺得心臟一陣鈍痛。
“溫小姐……”李家的管家走進來,立在一旁,輕聲說,“顧瑾墨來了。”
顧瑾墨……
南宮夜目光銳利起來。
溫言看了一眼南宮夜,對着李管家說:“讓他等等,和他說下我有客人。”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南宮夜的表情複雜的站起身。
他要是再繼續在這待,就太不知趣。
溫言擰緊眉心,柔聲道:“已經到飯點了,不如吃了晚飯再走。”
“不用了,我還有事。”
南宮夜深呼吸一口氣,幾乎是飛也似的逃離了這個地方。
在跨出門的那一刻,溫言叫住了他。
“南宮夜。”她頓了頓,“謝謝你。”
南宮夜勾脣一笑,背朝着她灑脫的揮了揮手。
南宮夜走出李家的時候,正好和顧瑾墨撞上。
顧瑾墨一身長風衣,簡單隨意,髮絲在風中微動,鋒芒內斂,氣質冷冽,清冷而不失穩重。
見到他,顧瑾墨沒什麼表情,好像並不意外。
想到溫言對他的維護,南宮夜的心口一陣陣抽搐。
他看也沒看顧瑾墨,目光看着前方,和他擦肩而過。
管家看到顧瑾墨,連忙上前,對着他說:“溫小姐在裡面等您。”
說話間,管家已經用餘光打量起面前的男人來。
面前的男人,身材頎長,長相俊美,硬挺的身姿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
他雖然只是李家聘請的人,但對面前這個男人早就耳熟能詳。
顧瑾墨,是溫小姐的前夫,但在李家也舉足輕重。
顧瑾墨走進別墅,看到溫言坐在沙發上,快步走到她身邊。
“怎麼不好好休息?”
磁性十足聲音裡帶着不容置喙的篤定。
“躺久了,想起來坐坐,你怎麼來了?”她擡頭,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住了幾天院,本來巴掌大小的臉更加瘦弱,襯托得那雙小鹿般純澈的眼更加大而明亮。
顧瑾墨平靜的看着她纖瘦的鎖骨,心底糾成了一團。
他的手逐漸收緊,又慢慢鬆開。
“想你……”顧瑾墨語氣一頓,慌張的補了句,“想來看看你。”溫言勾脣,看着他愧疚又緊張的樣子,心中的那點氣總算是發泄了一些。
見到他的一瞬間,溫言就知道,他並沒有比她好過多少。
“你昨天去京都大學了?”顧瑾墨的心底泛起一陣疼,“以後有什麼事就交給我去辦。”
想到什麼,他陰惻惻的補了句:“劉燦陽能做的,我也能做。”
他知道溫言和劉燦陽的關係,劉燦陽對她的心思昭昭然,可以說對她的命令言聽計從。
這讓他很不舒服。
他不希望她這麼信任別的男人。
溫言訝然,嘴角輕輕揚起:“你在吃醋?”
“是。”顧瑾墨坦然承認。
溫言的心臟忽的停止了跳動,
顧瑾墨深邃的眸子定定的鎖在她身上,語氣低沉:“劉燦陽對你的心思,全華國的人都知道,我不想他和你走太近。”
“可他是我很多年的朋友……”溫言語氣頓了頓,立馬想到南宮夜今天對她說的話。
顧瑾墨對“W”組織有企圖。
如果他知道,她是“W”組織的老大,下面不止小六一個男的,還有小四,小三,小二,豈不是更氣?
“W”組織裡男的女的都不少,但直系屬下基本都是男生。
這是之前師父定下的規矩,說女生吃苦的很少,因此男性的比例一直佔多數。
直到師父去世,她徹底接手組織,才慢慢改變了男多女少的格局。
“你有很多男性朋友。”顧瑾墨想到剛剛離開的南宮夜,語氣揶揄。
“你也有不少女性朋友。”溫言直面懟了回去。
蘇淺淺,薛紫琪,姜柔兒,哪個又是省油的燈呢?
顧瑾墨見她氣鼓鼓的瞪着他,頓覺好笑。
“以後不會有了。”他戳戳她的腮幫子,薄脣扯出一個柔和的弧度,“以後什麼都聽你的。”